他还活着!
他还有机会报仇!
只要他能从这里走出去,他就一定能为大哥报仇!
然而,他现在连动一下都没力气,更别提报仇了。
杜熙放缓呼吸,呼吸间是潮湿泥土和腐烂树叶的味道,他缓缓睁眼,眼前却是一片昏暗。
繁茂的枝叶遮天蔽日,只有些许日光透过缝隙照进来,不至于让这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看清楚自己身处的环境,杜熙一阵悲凉,他还有机会活着出去吗?
幻林秘境他是第一次进来,即便没来过此地,却也知晓,在悬崖之下的幽深丛林,只会比悬崖之上更危险。
果不其然,杜熙听到了很轻的树叶被踩碎的声音,有东西过来了。
杜熙的呼吸急促起来,不管来的是什么灵兽,他现在这副模样,都活不了了。
可是他不甘心,他还没有为大哥报仇,就这么死了,他真的不甘心!
忽然,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出现在不远处,它紧紧地盯着杜熙,口水滴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杜熙呼吸一滞,是风狼!
风狼是群居灵兽,只要出现了一只,那周围必定有上百只。
果不其然,周围的眼睛逐渐亮起,一双双的,全都盯着杜熙。
杜熙咽了咽口水,心中生出无边的恐惧,他已经能够想象出自己被风狼分食的画面,浑身的筋脉更痛了。
对不起,大哥,我不能为你报仇了......
杜熙闭上眼,一滴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下,他安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风狼中的头狼见杜熙闭上眼,便试探地往前,一步一步地靠近杜熙,发现杜熙浑身是血,几乎没有呼吸,它确定,这个人类修士对它没有任何威胁。
“嗷呜——”
头狼仰头吼叫一声,周围的风狼纷纷朝杜熙靠近。
杜熙始终闭着眼,如果不是全身筋脉俱断,他现在做的是提前了结自己,而不是在这里等待死亡。
他听到声音越来越近,甚至听到了头狼的呼吸声,仿佛下一刻,头狼就会咬破他的喉咙,啃食他的血肉。
而就在这时,一股清淡的檀木香传入鼻尖,与此同时,传来头狼的惨叫声和“嘭”的落地声。
杜熙睁眼,看到眼前竟然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他背对着自己,身高腿长,三千青丝铺散开来,垂落在腰间。
只见那人只轻轻地一挥袖,那些冲过来的狼群全被灵力扫中,连惨叫都没有,一个个地全部倒地,无一存活,包括头狼。
杜熙深吸口气,眼神热切地看着面前这人,他艰难开口:“前......辈......”
那人转身,深邃的五官在昏暗中也不失俊美,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无波无澜,他薄唇轻启:“闭眼。”
他的嗓音很低沉,在幽深的丛林里仿佛悠远的钟声,直击人心。
杜熙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他的情况已经这样了,想来也没有更坏的情况了。
他听话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接下来的未知命运。
他不知道,在他闭上眼的那一刻,面前这人无波无澜的眼眸立马溢满了心疼。
殷沉渊走近,缓缓蹲下身,修长的手指点在杜熙的额头上,“睡一觉吧。”
在杜熙昏睡过去后,殷沉渊才缓缓叫出:“宝宝。”
......
杜熙这一觉睡得很沉,没有做梦,只觉得睡了很久很久。
醒来时,幽深的丛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空旷奢华的寝殿,他正躺在一张白玉床上,头顶是白色的床帘,床头上还挂着一颗罕见的玉灵珠。
身上的皮外伤好了,他下意识地想起身,但只动了一下,浑身筋脉断裂的疼痛差点儿让他叫出声。
这时,大殿的门打开,殷沉渊大步走来。
杜熙眨眨眼,“前辈?”
“你该称呼我为师祖。”殷沉渊在床边坐下,依旧是无波无澜的样子。
“师祖?”杜熙疑惑,恍然间又想起什么,惊讶得瞪大双眼。
他是凌仙宗的外门弟子,在入宗之前便听说凌仙宗有一位大乘期的尊者,有他坐镇凌仙宗,无人敢欺。
这也是凌仙宗成为众宗门之首的缘故。
“您是......凌渊仙尊?”杜熙惊讶不已。
殷沉渊颔首,还是那句话,“你该称呼我为师祖。”
杜熙一惊,以为冒犯了他,“师祖,请,请恕罪,弟子,弟子无意冒犯。”
其实外门弟子都是尊称他为仙尊,只有内门弟子才叫他师祖,而直系弟子则是按辈分称呼。
“无妨。”殷沉渊藏在袖子里的手捏的很紧,“你全身筋脉俱断,需重塑筋脉,方可继续修行。”
杜熙闻言一愣,随即微微敛眸,沉默不语。
重塑筋脉谈何容易?那些重塑筋脉的灵草已足够难得,更何况,他如今这情况,又如何去找那些灵草?
“无需担心。”殷沉渊起身,背对着杜熙,“本尊会替你重塑筋脉,让你继续修行,你只管等着便是。”
杜熙闻言愣住了,“为什么?”
凌渊仙尊对他这种外门弟子来说,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就连内门弟子都不能见上一面,更别说是他了。
可是,现在凌渊仙尊说要替他重塑筋脉,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本尊与你有缘。”殷沉渊淡淡回道,“羁绊一生。”
“什,什么?”杜熙都要傻了,这什么跟什么?他会与凌渊仙尊有缘?还羁绊一生?怎么可能呢?
殷沉渊缓缓转身,见杜熙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解释了一句:“本尊擅卜卦,不然,你以为本尊是如何找到你的?”
杜熙呼吸微顿,是了,凌渊仙尊是大乘期的尊者,本身就有一定的预知能力,加上卜卦,要知道一些未来的事情并不难。
第99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2)
殷沉渊垂眸看着杜熙,忍着上去抱他的冲动,沉声道:“你等着便是,不出三日便可。”
说罢,殷沉渊转身走出寝殿。
杜熙盯着头顶的床幔,微微出神。
他一个平平无奇的外门弟子,竟然能和大乘期的仙尊有着一生的羁绊,怎么听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可他们又有什么羁绊呢?
长辈和晚辈吗?亦或者他们其实有什么血缘关系?
杜熙想不通,但一想到他还能修炼,他又激动了,重塑经脉,继续修行,他就能为大哥报仇了!
门外,殷沉渊用神识将杜熙的神色看得清楚,他无声笑了笑:宝宝,我会帮你完成任务的。
殷沉渊去偏殿坐下,打开游戏商城,买了一个天灵根,再对照重塑筋脉所需要的灵草看了看,发现自己全都有,暂时没买其它的。
他先前便给杜熙喂过一颗辟谷丹,这三天他便能专心地为重塑筋脉做准备。
杜熙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在一番激动后,精神不济,又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他又醒来,发现还是他一个人躺在床上,他又不安起来。
仙尊真的会为我重塑筋脉吗?
现在已经过去几天了?
殷沉渊始终有一缕神识陪在杜熙身边,发现他神色不安,便停下手中的动作,抬步往正殿走来。
门开了,杜熙一惊,转着眼珠去看,是仙尊。
“师祖......”这次他记得,要叫仙尊师祖。
殷沉渊走过来,站在床边,垂眸看着他,“灵草已备齐,还有两天,你且安心等着。”
“是,师祖。”杜熙敛眸,师祖是看出他的不安,特地来告诉他的?
殷沉渊嗯了一声,又转身离开,他得尽快了。
有了殷沉渊这句话,杜熙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他耐心地等着。
第三天晚上,殷沉渊再次来到寝殿,进来后还关了门。
“师祖。”杜熙神色激动,这是可以了吗?
殷沉渊走过去,坐在床边,“现在开始还是明日?”
“现在。”杜熙一刻都等不了了。
殷沉渊微微颔首,从自己的乾坤戒里拿出一个白玉做的浴桶,里面已经装满灵泉水。
“丹药和药浴一起,内外兼顾。”殷沉渊沉声道。
杜熙嗯了一声,这个时候他还没多想。
随后,殷沉渊掀开杜熙的被子,微微倾身,伸手去解杜熙的腰带。
杜熙一惊,“师祖?”
“药浴。”殷沉渊淡淡瞥他一眼,殊不知他呼吸乱了一拍。
杜熙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一件事,他要药浴,就要脱光衣服,而他如今不能动弹,不仅要师祖帮他脱衣,还要师祖抱他去浴桶。
杜熙白皙的脸憋得通红,连耳垂都红了,他不敢去看殷沉渊,也没说话。
殷沉渊勾了勾嘴角,一边用炙热的眼神盯着杜熙的耳垂看,一边慢条斯理地帮杜熙脱掉衣衫。
杜熙感觉殷沉渊在看他,但又觉得不可能,师祖只是在帮他,看他做什么呢?肯定是他太害羞的缘故。
待到上衣脱完,殷沉渊的手往下,杜熙又是一惊:“师祖,能......不脱裤子吗?”
“不能。”殷沉渊一边回答,一边抱着杜熙脱掉他的裤子。
杜熙脸色爆红,羞耻得想要蜷缩脚趾,却因为牵扯断裂的筋脉,疼得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