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馐美食,歌舞升平。
府外却是吃不饱肚子的百姓,许多人每日蹲守在泔水处,只是为了能够抢到府中吃剩的残羹剩饭。
摄政王身边坐着一个女子, 生的可爱灵动,一双小鹿般的眸子水汪汪的,看起来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花,让人心动不已。
那官员直勾勾的看着她,垂涎欲滴。
这样水灵的美人他还没有享用过,如果府尹和摄政王达成合作,那他是不是有机会……
看着衣着也不像富贵人家,倒像是婢女,不过能坐在摄政王旁边的位置,一定深受宠爱。
若是能拿下她,就能搭上这棵大树,扶云直上。
黄鹂儿咬着手中的点心,恶狠狠的瞪着那个一直肆无忌惮盯着她的官员,一时间有些手痒,想抠他眼珠子。
“把他眼珠子给挖了。”
黄鹂儿正气鼓鼓,盘算着到时候用哪瓶毒药用到那人身上,就听到有人将自己的想法付之行动。
瞬间挺直了腰板,得意的看着那个油腻恶心的官员,本姑娘可是背后有人撑腰的!
身后的侍卫面无表情的走向那个肆无忌惮打量黄鹂儿的官员,手起刀落,一声惨叫声响起。
那人痛苦的跪倒在地上,捂着一只眼睛血顺着指缝流出,顿时染满了一身鲜血。
“摄政王这是何意?”
府尹脸色有些难看,他好吃好喝的招待摄政王,却一上来就下了他的面子。
“本王做什么,需要向你解释吗?”
“就算把这里的人全杀了,你又能如何?”
洛十安放下手中的酒樽,语气嘲讽。
府尹脸色更加难看,不过为了脑袋上的官帽,还是挂着虚伪的笑容,举起酒樽爽朗的笑道:“这是下官的不是,这人不知好歹,冲撞了摄政王,在下自罚三杯。”
大门突然被踹开,一队队兵马涌进府中,瞬间将所有人都包围了起来,府尹猛地站起身来,众官员慌乱起来,想要洛十安一个解释。
弓箭手趴在上手,箭矢对准着府中的所有人。
其他官员惊恐的想要逃,却发现大门已经从外面被锁死,一支利箭穿透他的胸膛,瞪大着眼睛,死不瞑目。
“清理干净。”
“诺。”
府尹已死,洛十安开仓放粮,并没有让那些百姓能够吃的饱饱的,而是以工代劳,换取饱腹。
杀了一批又一批的官员,终于杀怕了。
当年洛十安杀尽匈奴三十万大军时,他们只会嗤笑一声莽夫,如今当刀子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当初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他就是一个杀神。
接下来的路程顺畅许多,那些官员心惊胆战的迎接他,也不敢大操大办,而是详细的汇报了有多少流民,又有多少人感染鼠疫,已经强制将他们赶往一处,所使用过的东西,全部烧掉,埋在土地深处。
第226章 帝王39
起初,是一个小村落的人感染,村里的人断断续续的死亡,因为太过贫穷,很少会经过那里,一直没有被发现。
直到一个路过歇脚的小贩,被满村的死人吓得落荒而逃。
却在不久之后感染重病,直到蔓延开来,才引起官府的注意,流言四起,百姓惊恐,纷纷逃窜,他只来得及拦下一部分,作为鼠疫的源头,县令很是懊悔。
他原本已经上报府尹,追查那些流窜的百姓,却一直没有动静,光忙着安抚县中的百姓他已经心力憔悴。
左等右等,等不到上边派人增援,他想要上京面见圣上,鼠疫乃是大事,若是控制不住,只会死伤更多无辜的百姓。
却不知道怎的走漏了消息,路上被人追杀,若不是他福大命大逃了回来,早已被抛尸荒野。
绝望之下,他咬牙狠心下令烧了两个村子里感染鼠疫的人,看着那些人痛苦的在火里挣扎,心如刀割。
县令跪倒在地上,额头磕在青石板上,很快青紫一片:“下官自知罪孽深重,不敢为自己辩驳,一切都是下官疏忽所导致的,甘愿以死谢罪。”
说罢,那县令拔出士兵腰侧的长剑,就要自刎,却被强行打落。
“想死,也要赎罪之后再死。”
洛十安语气冰冷,无论如何,这县令难辞其咎,在其位谋其职,鼠疫扩散出去,死的是数十万的百姓。
黄鹂儿夜以继日钻研医术,终于有了突破,带着一众医官,开始救治那些患了鼠疫的百姓。
在洛十安的铁血手腕下,那些流民服服帖帖,各郡县城池都恢复了该有的秩序,鼠疫死了数万人。
洛十安将那些空缺的职位用来提拔一些忠实肯干的官员。
那县令还是熬不过内心的那道坎,在得知鼠疫得到解决之后,彻底松了一口气,吊死在书房之中。
数家粮商主动将自己囤积多年的粮食拿出来,上赶着将粮食低价卖给朝廷,只求洛十安那个疯子不要盯上他们。
洛十安身上的血腥味更重了,浓的像是化不开一样,似乎只有他自己能够闻得到。
历时两月有余,安定下一切,大军休整,回京。
胡呈终于找到了那个传闻中的江湖术士,胡子拉碴,一身破破烂烂,躺在街上和那些乞丐没什么区别。
倒也没有费多少功夫就将人带了回来,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胡子剃了干净,露出那张俊秀的脸。
如果不是反复确认过,他传闻中的那个术士,胡呈怎么也不相信那个传的神乎其神的江湖术士,会如此落魄。
只要他愿意,无数金银财宝都会主动送到他的面前,却混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非也,在下只是在等一位有缘人。”
那术士笑眯眯的,看起来和和气气,穿着一身青色长袍,不管胡呈问什么,都能轻而易举的推回去。
“既然你早知摄政王在找你,为何不快快出现?”
胡呈眼底杀意渐重,竟然敢戏耍王爷。
第227章 帝王40
术士下意识的摸了摸胡子,却想起来早就被胡呈强行摁着剃了干净,摸了一个空。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有些事,强求不得。”
“摄政王必定会长命百岁!”胡呈向着右上方拱了拱手,非常不满意术士的乌鸦嘴。
那术士也不与他争辩。
胡呈将人带了上来,洛十安只是抬了抬眼皮子,似乎对自己的性命并不在意。
“草民拜见摄政王。”
那术士也不跪,只是拱手以礼节相称。
“你能解得了本王身上的毒?”
洛十安语气懒洋洋的,他最近愈发不想动弹,拖着这副破败的身子忙前忙后,如果可以,他想要什么都不管,痛痛快快的游山玩水。
什么江山社稷,什么百姓安危,统统都是狗屁。
不过,他就是一个操心的命,闲不得。
“能解。”
术士语气温和。
“恭喜王爷。”胡呈面色一喜,连带着看那江湖术士也顺眼了许多。
“这位官爷恐怕高兴的过早了。”
“在下只说了可以解毒,并没有保证王爷能够活下来。”
术士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胡呈猛地揪住术士的领子,恶狠狠的盯着他,就要动手,被洛十安呵退了。
“有几分把握?”
洛十安吹了一口漂浮着的茶叶,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顺着味蕾蔓延,这是黄鹂儿给他找的偏方,可以缓解他的不适。
“若是那位不插手,十成把握。”
两人打着哑谜,唯独胡呈听不懂。
洛十安轻笑,将茶盏搁置在一旁:“那便,试一试。”
“不知这位术士,姓甚名谁,本王总不能不知救命恩人的名讳。”洛十安特意加重救命恩人几个字。
“不敢当,草民只不过是遵从天意。”
“至于名讳,草民只是一个居无定所的江湖术士,无名无姓,王爷可叫草民无名。”
……
洛十安体内毒素过多,清理过程极其凶险,一旦开始解毒,就不能停下来,毒素相生相克,少了一种都极为致命。
二人同进同出,因为无名太过神秘,总是传出些风言风语。
洛十安整个人浸泡在药桶里,里面是各种名贵的药材,还有无数条活的毒蛇毒蝎子,撕咬着他的皮肤。
血液在桶中蔓延开来,那些剧毒之物却逐渐僵硬,在药材的作用下,逐渐化成血水。
无名在一旁观察着药材的反应,时不时往里面添加着东西,洛十安手背青筋暴起,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全身的骨血像是被无数的虫蚁撕咬啃食,非常人所能忍耐之痛。
“王爷似乎感觉不到痛?”
无名惊讶的看着洛十安面色平静,仿佛只是泡了一个普通的热水澡,若不是他亲手放下的这些药材,恐怕也难以相信他这么能忍。
“还是说,这药材失效了?”
无名自言自语,手腕却猛地被抓住,按着他的手浸入桶中,强烈的腐蚀感传来,痛得他面目狰狞。
“有效有效。”无名龇牙咧嘴,毫无高人的风范,在得空抽回手之后,手上腐蚀出可怖的伤口瞬间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