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锁骨往下大片雪白肌肤袒露在男人漆黑深邃的目光之下。
梁青生握拳,一瞬间咬牙,下颌紧绷起来,那犀利的眼神却黏在那人身上移不开。
“你们今天晚上不是分手了吗?你是要为他守寡三年再和别人做吗?”慈韩松生的清俊绝伦,就算是这种讽刺的神情,也格外有味道,浓浓的鄙夷异常刺眼。
梁青生虽是被他拦住的,但是脚下倏地像是生了根,运转的缓慢的脑子发出抗议的声音,眼睛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看着那葱白的手指,心中名为理智的高山正在缓慢倒塌。
他摇摇欲坠的理智再告诉他,慈韩松说得对,他没有对不起冯栎,他不需要为冯栎“守寡”。
梁青生的理智在拉扯自己,将他在狂奔边缘拉回来,他想就算分手,他也不一定要和眼前这个人扯上什么关系吧。
见梁青生双眼攒动着火星,那视线也像是着了火的烫人,让慈韩松指尖微微颤动,最后一颗扣子解了很久,才解开。
好在梁青生脑袋不是很清醒,也没有发现慈韩松动作的错乱。
慈韩松脸颊粉红,仿佛一块美玉,染上了动人的胭脂,他舌尖舔了舔唇,一步一步朝他走近,眼角泛起兴奋的光,声音冷质性感:“看看,和冯栎比……我更漂亮吧?”
梁青生拳头似能攥出水来,闻言,原本就桀骜不驯的脸上出现一点更为不羁的神色,他嗤笑一声,“我该回学校了。”
慈韩松脸上勾引人的笑意便消失不见了,眼神落下,见他明明动心了,却还要走,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只以为梁青生对前男友念念不忘,就算戴绿帽子也能回心转意。
梁青生说走就走,擦肩而过时,那人冰冷的声音钻入他耳朵,格外刺耳:“你走了,我房间不能白开,我就把冯栎拖上来强奸了。”
这话说的直白,都是认真的语气。
慈韩松表面上看着冰清玉洁,禁欲清冷的好学生样子,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有多偏执又疯狂,冯栎日日在寝室说他男朋友有多好,有多爱他。
他就越想得到梁青生,想要他爱自己。
要知道,他可是在大学开学的第一天就对梁青生一见钟情了,如果不是仅有的道德约束,他就算下药,也早就把梁青生弄到手了。
今天他已经分手了,他自然更加毫无顾忌。
梁青生咬牙,眼瞳变得越发漆黑了,心中倏地燃起了一股火,直接将他理智烧没了,他一把掐住慈韩松的脖子,将人按在床上,床垫晃动,慈韩松被撞得懵了一瞬。
他脸上冷峻之色更浓了,声音带着火:“你他娘的,到底在发什么疯?”
慈韩松毫无招架之力的被他一把按在床上,喉骨被人狠狠掐着,微微窒息的感觉让他脸颊更红了,眼尾泛起了生理的泪光:“我提冯栎,你就这么激动……你就这么喜欢他?”
慈韩松眼底是深深的恼怒,倏地冷笑一声,丝毫不管掐住他命门的男人,抱着他的脖子,就亲了上去。
梁青生身体就是一僵,瞪大一双血丝遍布的眼,狠狠瞪着慈韩松,表情之凶狠,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他虽然掐着他的脖子,但是到底不是真的想掐死他,自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所以被慈韩松用尽全身力气,亲上来的时候,他没有拦住,也许潜意识也不想拦着吧。
慈韩松半点不怕他的冷脸,因为成功亲到了人,他嘴角微微勾起,脸上氤氲着更加浓郁的动人神态,剧烈起伏的胸腔,像海上遇见暴风天气被吹得呼呼作响的白帆。
察觉到什么,他的声音因为被掐住的喉咙,显得有些嘶哑,眼神隐隐带着挑衅和得意:“我真的不懂你到底在装什么清高?”
梁青生呼吸陡然加重了,松开掐着他脖子的手,按住他的肩膀,想和他保持距离,但是这人完全没脸没皮似的,勾着他的脖子,任由他用力,也不松手。
梁青生沉着脸,厉声呵斥:“把手松开。”
慈韩松怎么会听他的,只是仰着头去咬他说话的嘴。
“快点,选一下,你干我,还是我去干冯栎。”慈韩松再次提出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梁青生脑袋嗡嗡的,另外一种强烈的冲动,成功和酒精汇合,产生了更加大的化学反应,他抓着慈韩松的手腕,微微一拧。
慈韩松便吃痛松手了,就在他要拉下来脸发火的时候。
男人将慈韩松的手狠狠一砸,发泄不满似的,按在头顶,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眸,带着压抑着的怒火和冲动。
慈韩松呼吸倏地一顿,他观察着他的神情,眯了眯眼,勾唇,撑起身子犹如献祭一般抬头吻了上去,这一吻像是打破平静的石子,呼啸的海浪将他掀翻了。
“早他妈这样不就好了……”慈韩松和他吻的气喘吁吁,旗鼓相当的狠劲,像是两头近身肉搏的雄狮,都是同样的不甘示弱。
梁青生对于他的话,半个字也不回应。
“冯栎做出劈腿的事情,我是觉得很不耻的,身为他的好朋友兼室友,我决定好好帮他补偿补偿他的男朋友……唔”慈韩松还没说完,便被梁青生俯身下来咬住了他的唇,防止他说出更加疯狂的话来。
“梁青生……把我眼镜摘了。”慈韩松声音沙哑侵染潮意带着酒气,断断续续,修长宛若天鹅的颈微微扬起,眼镜被晃得到了鼻梁之下的鼻翼,露出一双漂亮含水的眸子,眼尾隐隐透着红色。
简单接个吻,就像是要将他溺毙了一般。
梁青生抬头黑沉炙热的眼对上他带着满意舒爽快意的眸子,额间豆大的汗珠落下,肌肉因为充血所以块块蓬勃,酒精在空中挥发着,早已经没了之前的冲动,却也不想停下来。
他一只手抱着慈韩松的腰,将他提起来,另一只手抬手把他眼镜摘下来,将人压在床头上接吻,随手将那眼镜扔在床头柜上。
发出的一声脆响,眼镜从床头柜滑落,孤零零摔在地上了。
慈韩松被男人的气息拥抱着,眼角冒出泪花,他趁着呼吸的间隙嘀咕了一句:“小心点儿,眼镜花了我二十多万呢。”
梁青生动作一瞬停下来,好像要去检查一下那昂贵的眼镜有没有摔坏。
慈韩松抬手抱住他的脑袋,缓缓在他耳边吐着热气,恍若美人蛇般缠着强壮的人类:“干什么去?快点亲我。”
*
第5章
天边吐白,整个晚上都亮着灯的房间,此刻传来两道急促喘息的声音,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剧烈的运动,正在平息着呼吸。
肾上腺素逐渐降了下来,两人躺在湿漉漉的床上,一人一边渭泾分明似的。
梁青生脑袋清醒了,却宁愿自己还懵着,这一天发生的太过惊世骇俗了,冯栎出轨,他们分手,他和他室友上床了。
一盒避孕套都被他们用完了,房间一片狼藉,已经没眼看了。
他活了二十年从没有感觉像今天这般疯狂过,酸胀脑袋隐隐传来不适,身体却异常兴奋清醒。
他下床,从自己裤子里摸出一包烟来,然后沉默的穿上皱巴巴的衣服,上面一颗扣子都被慈韩松抓挠时,给崩坏了。
慈韩松盖着被子,他到底是承受的那一方,没有他恢复的那般快,身体疼的要命,但是又是爽的,惦念了这么久还是尝到了,他盯着梁青生的背影。
他心中微微发冷,他想若是他就这样穿衣无情,不管他死活走了,他一定要找人弄死他。
他上半身雪白的皮肉都是因为失力,被人捏出来的印子和一圈圈的牙印子,其实他身上还算是好的,梁青生虽然凶但是还算克制。
但是慈韩松就不一样了,半点没收着劲儿,他刚刚瞧见,梁青生健硕小麦色的背上和肩膀上,没有半点好地儿了,全是红印印,被他掐的,被他咬的。
好在梁青生穿上衣服了,倒是没走,而是坐到沙发上,想抽根烟,冷静下来,捋顺一下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天还没完全亮,空气中似乎还延续着那浓郁的味道,久久不曾散去。
和冯栎分手这件事,毋庸置疑,他也不觉得后悔。
但是……慈韩松。
想到这,他听见了细微的声响,是赤脚走在地上的发出的声音。
然后他被眼前的白晃了一下。
尽管他看了一晚上,摸了一晚上,亲了一晚上,依旧还是不能适应他那般白的肌肤,和他手指相握时,黑白分明得恍若他是非洲的。
慈韩松腰酸臀痛,什么都没穿,就十分自然的扫开梁青生的手臂,抬腿跨坐在男人腿上。
梁青生那被香烟拽回来的理智,一瞬间溃不成军,将嘴角咬着烟拿开,怕烫到靠得这么近的人儿。
他视线撇开,不去看他,那深沉的眼神带着一丝躲闪。
昨儿晚上,尽管是慈韩松主动缠着他,但他对上他,是有绝对优势的,他强迫不了他。
至于他说的强奸冯栎,且不说这事他不会做,就算做了,又关他梁青生什么事情?
两人早就没关系了。
所以和他上床,其实就是自己欲望作祟,不想拒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