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请你们吃饭吧。”梁青生心情因为他们放松了一些,就像是一个失恋仪式一般,总是要醉一场,然后才算是彻底和前任告别。
虽然梁青生心中波澜已经逐渐平息了,看着他们喝的烂醉,舍命陪君子,也就忍不住觉得好笑。
他们三个酒量加起来,都没有他一个人好。
看着他们哭得比自己还惨,就更加忍不住笑了。
最后几人回到宿舍敲门时,还被宿管阿姨骂了一顿,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洗漱完差不多四点,几人才正式开始睡觉。
梁青生喝了酒,睡得香,完全把第二天要去医院看人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了。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多,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如果不是慈韩松的电话打了进来,他应该还能睡。
梁青生摸到一直发出噪音的手机,眯着眼按了接听键,把手机往脸上一放,连谁都没看,又闭上眼睛了。
“喂。”昨晚上喝酒之后沙哑至极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困倦。
听到慈韩松耳中莫名的性感。
他原本有些沉郁的心情一下松快了些,原本讽刺的话也顿住了,他一贯冷淡的声音响起:“梁青生。”
梁青生人醒了,脑子还没醒,此刻根本分辨不出是谁,直接问道:“你谁啊?”
这语气不算好。
慈韩松舔了舔嘴角,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语气有些低:“你老公。”
“……”梁青生醒了。
他坐了起来,揉了揉脖子,皱了皱眉,看了一下时间,干涩的嗓子发出沙哑的声音:“不好意思,昨晚上喝酒喝太晚了,睡过头了。”
慈韩松抿了抿唇,阴沉着脸,心情明显不悦了,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戾气:“哦,我要饿死了。”
“不会点外卖?”梁青生说着,一边爬下床去,从衣柜里随便拿出了一件衣服出来套上。
“你说来看我的,我想吃你带的。”慈韩松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过滤了冷漠,只剩下一些乖巧可怜的情绪了。
梁青生手中动作微微一顿,又重新换衣服,随后低声道:“等着。”
挂了电话,慈韩松掐着自己的手指,名为嫉妒的波浪,不断拍打着他的心尖,梁青生就这么喜欢冯栎,还去喝酒买醉了?
好烦,好烦,梁青生为什么不喜欢我?
梁青生打车去了医院,给两人买好早餐,到了病房前,他先敲了敲门。
慈韩松就抬头看了过来,看见他之后,也不叫他进来,只静静看着他。
梁青生只能自己推门进去,见昨天那个小女孩和她的母亲不在了,不由问道:“昨天那个小女孩呢?”
“出院了。”慈韩松不咸不淡的说着,可信度几乎为零。
是他出钱把人调走的。
“吃早餐吧。”梁青生也不纠结这些,又是昨晚那家的饭,只是这次梁青生将所有菜都变成了清淡挂的。
慈韩松登时索然无味,又觉得有些莫名的开心,两人沉默的吃着,就有人敲门。
是一个穿着黄衣服的外卖小哥,声音清脆:“是这边点的茶吗?”
“是我。”慈韩松接过打包的金银花茶,然后递到梁青生面前。
梁青生惊讶的看着他,手上端着饭,没接,问他:“干嘛?”
慈韩松表情依旧寡淡,“昨晚不是喝酒了吗?今天跟你打电话,发现你嗓子哑了,网上搜了一下,说金银花茶有润嗓子的效果,就给你点了,你不想喝就扔掉吧。”
见他一直不接,他直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了,也不看他了,冷着脸吃饭。
梁青生是很惊讶的,毕竟两人确实认识不久,并且之前没人会注意到这些,嗓子不舒服最多让你多喝点热水就是,谁会特意给你买什么润喉的东西。
“谢谢啊,我吃完就喝。”他不是啥不识好歹的人,人家特意给他点的,总不能一句谢谢也不说吧。
其实说实话,梁青生心中还是有波动的,因为真的没人这么做过,就算是之前的冯栎,一般都是嘴上说的很甜很动听,但其实还是他照顾更多一点,需要他哄着他。
慈韩松就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吃饭,然后病房里又只剩下细小咀嚼的声音。
吃完之后,梁青生收拾好垃圾,就打开那杯还是温热的茶喝了几口,味道并不怎么喜欢,怪怪的,但也许是心理作用或者是真的有效果,干涩的喉咙确实舒服了些。
“今天不用打针了?”梁青生问了一句。
“上午已经打完了。”慈韩松拿起旁边的矿泉水,拧了一下,盖子似乎没拧动,他就伸手递到梁青生面前。
梁青生被他逗笑了,站在他床边,抱着手,歪头看着他,玩味一笑,露出几颗大白的牙齿:“拧不开?”
慈韩松冷静的看着他:“对,拧不开。”
“操。”梁青生笑了,他还是第一次听一个男人这么说,还是一个将近一米八的大高个。
梁青生尽管觉得好笑,但还是接过矿泉水,一拧才发现根本不需要用力,因为慈韩松已经拧开了,他眼神微微一闪,对上带着眼镜穿着病号服的男人。
慈韩松今天的脸色比昨天好多了,烧也退了,唇色比昨天深了,透着一点粉色,脸上的表情说好听一点是清冷,说难听点就是寡淡。
他接过梁青生递来的矿泉水,含住瓶口喝了几口,微微仰着头,细白的脖颈,喉结滚动性感明显。
“是不是更甜一点?”梁青生没忍不住调侃了一句,眉梢微微一挑,凤眼带着笑意。
慈韩松唇上沾上了水渍,有些润,他舔了舔嘴角,举着水瓶:“你尝尝?”
他将他刚刚喝过的水瓶对着他。
一时间空气安静了一瞬,梁青生笑容一僵,嘴角抽了抽,两人对视着,空气中似有什么东西在噼里啪啦的燃烧。
慈韩松见他不动,直接坐了起来,一只手拿着矿泉水,一只手抓着梁青生的手臂,跪在床上,仰头亲在他唇上。
他动作并不快,梁青生却没有躲,任由他吻住他的唇,带着冷意的湿软舌尖钻进他唇缝。
眼镜下的桃花眼对上他黑沉的眼睛,他含了含他的唇,就走开了。
慈韩松跪在病床,视线需要抬高才能看着他:“你为什么不躲?”
梁青生手指擦了擦嘴角带上的湿润,伸手将握在慈韩松手中的水瓶接过,他手中一直拿着塑料瓶盖的,拧紧之后,才不在意般说道:“我为什么要躲?”
他不得不承认,慈韩松的出现时间太巧了,在他和冯栎两人感情破裂之际,他就像是无法抵挡的龙卷风,强势登陆。
因为他的加入,甚至来不及思考,在冯栎这件事情上,是不是他也有疏忽的地方,才导致冯栎的背叛。
他让他无暇顾及那么多,心思被他分走了大半。
可要说他有多喜欢慈韩松,那到真没有,两人认识没几天,互相半点不了解。
但是又发生那般亲密的关系,真的无法和普通朋友那般相处保持纯洁的关系,并且慈韩松的眼神告诉他。
他从来不想和他做什么纯洁朋友。
可能男人都是有劣根性的,新欢也许真的是忘记旧爱的良药。
所以他没有推开他。
严格来说,他觉得自己也是一个烂人。
并且他不认为慈韩松对他是动了真心,两人之前甚至连话都没说过,但是不管他为了什么,梁青生也不在乎。
“你……”慈韩松表情有些惊讶似的,毕竟他之前那么严肃的拒绝了他。
“你什么意思?”他还抓着他的肩膀,眉头微微蹙着,眼神有些犀利。
“什么什么意思?”梁青生站着没动,挑眉笑了一笑,只是把话推给他。
慈韩松眉头松开,眼角眉梢带上一股子春风回暖般的笑意,淡色唇角微微勾了勾,膝盖往前蹭了蹭,伸手抱住了梁青生的脖子。
两人几乎鼻尖相触,鼻息纠缠间,慈韩松平静又愉悦的看着他,说话间,两唇相碰:“炮友还是男朋友?”
梁青生抬手揽住他的腰,按住他的后颈,压了一下,漫不经心的两个字在两人唇舌交缠间吐了出来:“随你。”
两条并不熟悉的舌头缠在一起,交叠缠绵。
梁青生觉得自己这状态挺像是渣男的,刚刚分手三天就无缝连接了下一任,而且是一个一夜情对象,还是前任的室友。
他此刻并不否认他和慈韩松在一起的原因有因为他是冯栎室友,那种微妙的心思。
他怀揣着对于慈韩松半推半就的情绪,决定和他保持着暧昧的关系,很像是一个一向正经的老实人突然摆烂了,想试试另外一种生活。
他不认为两人能长久的保持关系,慈韩松是比冯栎更优秀的人,自然眼光更高,冯栎都会瞧不上他而选择出轨,慈韩松只会更加瞧不上他。
至于慈韩松一直纠缠的原因,梁青生想无外乎三个原因。
第一个他是冯栎的男朋友,他和冯栎关系不好,想恶心他。
第二个,因为他一直在拒绝他,得不到永远是特别的。
第三个,可能有对他床上功夫的满意吧,这是他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