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眉眼戾气在他脸上似乎绕不开,称的整张脸都阴沉沉的。
对方眼神充满冷意的上下审视了苏离一眼,似在看什么玩物一般。
一瞬间苏离觉得这个人比梁武昌要可怕的多。
但他还是站在了男人身后。
因为他现在不能完全确定到底是不是梁武昌叫人绑的自己。
“公子……救我。”苏离站在男人身后轻声出来,手也不自觉抓住对方的衣摆,身上的湿润气也裹到了男人身上。
梁武昌也一直关注着他,他认得苏离,虽只是在武安侯府远远的看过一眼,梁武昌对苏离却一直记忆深刻。
碍于身份一直没做什么进一步打算,想不到这齐恒公家的公子胆子那么大,居然给他给送来了……
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今日如此情形被摄政王撞到,得想个办法搪塞过去才是……
“王爷……”梁武昌正准备解释。
“梁将军的爱好好生特别。”苏离听见身前的声音响起,似带着笑意,他声音很特别,低沉却又莫名的性感。
“这位……是将军的新宠吗?”他的语气似在试探,瞥了一眼苏离,又略微的转眸看向梁武昌。
“不不不……不是……王爷,我不认识他。”梁武昌解释的急切。
王爷?原来这个男人是契朝的哪位王爷。
“谁让你到将军府来的!”梁武昌装作不认识直接呵斥苏离,苏离则瞪了梁武昌一眼。
苏离正要开口骂他,被身后来人的声音打断。
“往那边跑了!”一直追着苏离的人也越过花木到了此处。
见状几人不自觉后退了几步,理好姿态,立马跪下。
“参见摄政王。”几人异口同声。
靠……
摄政王?
白褚?
苏离为了早点适应这里,特意找了许多史料来读,这人就是契朝万权在手的摄政王白褚吗?
当朝皇帝年幼之时便一直是他在把持朝政,如今皇帝都二十了,这位摄政王依然没有归权的打算,野心似乎越来越大了。
这种人设活脱脱就是一个佞臣啊。
契朝政权复杂,皇帝处处掣肘与摄政王,为了夺回政权、兵权、皇权,卓云幡一直暗地里扩充势力,如今经常明里暗里与白褚剑拔弩张。
原来梁武昌也是白褚的人。
“王爷,这人想必是哪个想与攀附将军府的人送来的,我并不认识他。”梁武昌再次开口。
见白褚不言,梁武昌拱手弯腰,又解释道:“虽然我……确…确实有些怪异的癖好,但我一直以来都是秉承你情我愿的原则,从未强迫他人……”
说罢他又装作不认识苏离,呵斥他,“还不赶紧滚!”
苏离见计划得逞,手立马放开白褚的衣裳,朝着将军府门口跑走了。
一路赤脚,身上一直滴着水渍。
白褚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微微抬眸,看不出情绪。
“王爷,府上备了薄酒,咱们喝上一壶如何?”梁武昌直接转移注意力,扯到别的事情上。
……
苏离出了将军府就发现有些不对劲,身上着火,猛然想起刚刚在房间里闻到的熏香,想必那香有些巧妙的东西在里面。
临安城的子午路繁花似锦,灯火通明的集市百姓们擦肩接踵印的正正当当的大国风范。
他在街道因为一身湿透到引来不少目光,因为不适一路也越走越慢,本就弱的很,这一下他的步子更加步履艰难,他一直努力的调整着步子。
觉得快要守不住自己的神智了。
他离猛的手往头上摸去,慌慌张张摸到自己的发簪拔了出来。
为了让自己清醒些,他直接朝着自己的手臂狠狠刺去。
而他身后从刚刚将军府出来的白褚的马车已经到了他的身后。
白褚掀开轿帘便看见了这一幕,他眼神阴翳一刻。
嘴角轻哼了出来。
看着娇弱,对自己却这么狠吗?
苏离因为痛感一下子清醒半分,但下一秒又感觉自己要摇摇欲坠了。
别人中了那药醉生梦死的,他连这东西的药性都扛不住,脑袋越来越重。
来不及思绪过多,下一秒苏离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白褚眉眼深蹙,叫停了马车。
“停车。”
赶车的的人闻言,立马拉住缰绳停了下来。
“将人救上来。”说的是救人,可他的声音依然冰冷。
“是。”
轿夫下去将苏离扶上了马车,将他放在了自己旁边,车身前面下人赶车的地方,因为地方窄,苏离半只脚都漏在马车外面。
马车里的人啧了一声。
似乎不满。
“拖到里面来。”
“是。”他又将苏离拖到了马车里面,将他靠着一角放好,尽量离白褚远一些,他们家主子最是讨厌别人触碰,可不能触及红线。
苏离虽然晕了过去,却依然难受,似在梦中。
他奋力撕扯着水色轻衫。
手上动作慌乱,脸上也变得绯红。
光线灼人,人更是。
苏离里衫的穿法委实怪异,白褚嘴角勾了勾。
是不会穿,还是故意这样穿着勾引人呢?
第3章 武安侯
白褚将人带回了摄政王府,叫来府医给苏离包扎了伤口,看着苏离面容痛苦的样子,蹙眉问医师:“此药可解?”
“王爷,这位公子身子羸弱,想必也是药罐子泡大的,哪里经得起这么浓的药性。”他又摇了摇头,“这药若是再强一倍怕是都能要了他的命了。”医师一脸叹意。
“没有解药?”
“这种药不是毒,找个人来帮忙便好了。”他诚实道。
“下去吧。”白褚叫退了府医。
“是。”
白褚的眼神耷拉下来,看着苏离,浓密的睫毛挡住他神情,万千情绪皆被挡的严严实实。
白褚将手抬起,触碰到苏离的脸上。
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苏离的唇不是很薄的那种,恰到好处的饱满,看起来就又软又性感。
这世上当真有这般好看的男人……
……
伤口很痛。
苏离只觉得身子越来越重,像被什么压着也动弹不了,鬼压床不过如此了,许是他刚刚刺自己的那一簪子太痛了。
不,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又被什么人捅了一刀。
应该是无数刀。
刀口明显更痛。
他感觉自己像是哭了出来。
眼睛因为被泪水模糊看不清景象。
他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睛,好像有个人轻轻摸着自己的脸给他眼泪又擦了去。
半梦半醒之间他感受到腿上似乎浸出了什么又冰凉又温润的东西。
顺着大腿根部一直往下流,像是血止不住了一般。
而后整个人都似泡在了热水之中。
而自己好像咬了什么人一口……
……
苏离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裂开,他看着眼前的屋子。
与梁武昌家中那种刻意张扬的风格完全不一样,这里自在内敛规矩又不失雅致,该是个十分讲究的人住的地方。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看着床边放着的衣裳,是新的,他将衣裳又乱七八糟的穿好,然后准备将门打开。
未到门口,便见外面的人先进来了。
是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中老年人,一身青布衣裳被他穿的十分气质。
“公子您醒了。”
来人是摄政王府的掌事。
“……”
看出苏离的不解,他又和煦道:“这里是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他在摄政王府?
他不是晕倒了吗?
白褚救了他?
这比母猪上树还荒唐吧……
“我们家王爷说了,你日后可以随意出入摄政王府,今日特意叫我来给个特许的牌子给您。”
说罢他拿出一块挂着穗的令牌给苏离。
苏离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猛的想起自己昨日好似中了将军府那香薰的招,迷迷糊糊好像真忄活了一回似的。
难道不是自己因为中了药心中臆想,而是真的吗……
看这人的样式,昨日那人是摄政王的可能性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身上的伤口疼痛再次袭来。
虽然他早就确定过自己不太直,但也不应该是在底下的一个吧……
很明显,昨晚就是啊!
想到这个气的苏离心中无数国粹乱舞。
给他这个牌子是当嫖资吗?苏离看了一眼对方手里的令牌。
“公子……”掌事又叫了苏离一声。
苏离回过神来,他想起他刚刚说的话,随意出入摄政王府又是个什么意思?
这白褚是打算将他当作什么小倌给养了吗?
他长的有那么风情吗!
他这侯府小侯爷的气势当真是一点也没有?
对堂堂武安侯府小侯爷说这种话,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是他这爹知道了都会去拜祖宗谢罪的那种程度。
但对于这件事苏离细细想了想,倒没那么气愤,毕竟昨日事急从权,他也算帮了自己,他又想起来白褚的模样来,好像算来算去也没那么亏。
男人嘛,纠结这点事情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