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婶终于说完,她脸颊红的能滴出血来,咬着嘴唇羞涩不已。
大婶冲她眨眨眼,又用下巴指了下祁钟钰,暗示她要努力,陆冬芙说不出话,只乖乖点头。
不知不觉间,队伍已经前进了大半,大婶站的位置靠前,马上就轮到她家了,她便笑着回去跟两个儿子待在一起,她看着两个儿子木讷的表情,跟自家的老头子如出一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陆冬芙走到祁钟钰身边,有些害怕祁钟钰听到方才的谈话,她抿了抿嘴唇,想要解释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祁钟钰却牵着她的手,也没给她泼凉水,说她们生不出孩子来,更不用操心生男生女,而是说:“除了买做月饼的材料,和桂花酒以外,娘子还要买些什么?”
陆冬芙心里小小的松了口气,歪头说:“再买些糖果点心,和水果蔬菜吧,相公你呢?”
祁钟钰道:“我要去药铺一趟,不如这样吧,你在北街的街市上将糖果点心买齐,再买些凑趣的小玩意的,到时
候可以带回去给二叔家的孙子孙女,以及二妹家的两个继子;我则去东街的药铺买药材,再去酒楼买上好的桂花酒,约莫两刻钟后,我带着买好的东西过去找你。”
陆冬芙怏怏的啊了一声,她想跟相公在一起,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祁钟钰却态度坚定,道:“今天街上人太多,我们还是分头行动,早点买好早点离开县城吧。”
原来是这样吗?陆冬芙看了眼城门内攒动的人群,眨巴着眼睛总算应了声,说:“好,那我等相公过来北街。”
排在队伍前面的热心肠大婶已经提前进了城,冲陆冬芙挥了挥手,就带着两个儿子去了南街。
她们前面还排着两个人,陆冬芙有些好奇为何队伍前进的这么慢,比寻常慢了几倍的速度,便在一侧围观守卫盘问进城的人。
往日进城时,守卫只会看她们一眼,遇到推车来的,亦或者是坐马车的,才会让其站住,收一文钱的进城费。
而今,守卫连每一个路人都会拦住,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看身上有没有藏着什么暗器,若是遇到身材臃肿的,还会亲自上前来搜身,幸好不会搜女子的身。
然后,会询问路人从哪儿来,进城要做什么,以及其他的几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才会放对方进城门。
也难怪速度会这么慢,陆冬芙有些紧张,终于轮到她和相公了,她乖乖的回答守卫的问题,许是她和相公最近经常进出城门,那守卫已经认识他们了,所以只简单询问了下,也没搜身,就让他们进去了。
陆冬芙小声的唿了口气,刚想跟相公说什么,抬头就见祁钟钰目光落在了一处,她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是官府的公告栏,上面还贴着几张人像通缉令,看上去每一个都穷凶极恶。
她有些害怕,低下头不敢多看,突然听祁钟钰说:“你去北街等我,我两刻钟后就过去找你。”
陆冬芙点点头,脚下却未动,目视着祁钟钰干脆利落的转身,人都走远了,才抿着嘴唇去北街。
而祁钟钰走的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抵达了东街,她没有先买东西,而是走到了谭浩然落脚的后门处,拍响了院门。
院子里立刻传来清雅的声音,询问道:“谁啊?”
祁钟钰压低嗓音,道:“浩然,是我。”
谭浩然惊喜的站起身来,与风声鹤唳的众人对视一眼,说:“不是官府的人。”
他三两步走上前打开了院门,就看到了钟玉郎,他邀请钟玉郎进门,警惕的看了眼外面,才关上院门,高兴的说:“我没想到你会来。”
祁钟钰没跟他寒暄,而是直截了当的说:“官府已经察觉到你们来到了淮南道,如今正布下天罗地网搜查你们的下落,汜原县城门口的告示栏上也贴上了通缉令,其中就有右护法,你打算怎么办?”
谭浩然神情严肃,他们也正在头疼这个问题。
他两天前就从右护法口中得知了此事,他们没料到官府会这么快就有了动作,这很不寻常。
而且官府居然绘出了右护法的画像,幸好右护法做了伪装,跟个寻常老农没什么两样,才没被人当场认出来。
可他的身份已经暴露,再继续出门就很不安全了,所以之后都由谢星河出门采买一应物品。
即便这样,也拖不了太久,按照谭浩然的估计,汜原县虽然做出了与州府一样的姿态,实际上却并未重视此事,所以才没有搜查城内短时间涌入的入住者。
可若是再滞留在城中,距离官府挨家挨户搜查,也不远了。
他们必须尽快离开汜原县,这是他们一致得出的结论,反倒是右护法态度有
些迟疑。
好在他也不曾提出反对意见,因为宋德良很清楚事态紧急。
他们讨论了大半个晚上,得出了一致的结果,要在中秋那天晚上离开汜原县。
因为汜原县要在中秋那天举办诗会和花灯节,到时候会有辖下村落的百姓进城赏花灯,县城会在短时间内人口倍增,人多口杂,城门处的守卫搜查也没那么严密,正好可以浑水摸鱼离开此地。
为此,他们要想个周全的办法,安然无恙的离开城门,而之后的路要怎么走,也是一道难题。
汜原县所在的位置,在淮南道西北处,他们要去山南道,只能一路往西走,而且必须避开州府和县城,从人烟稀少的村落亦或者是山中前行。
这一路,可想而知,十分艰辛,官府倒在其次,毕竟他们的势力集中在州府和县城内,谭浩然担心的是江湖门派的追杀。
他们时间紧迫,随行弟子身上的伤还未养好,他跟宋德良一样,武功都算不上高,到了最后,实力最强的,居然是谢星河。
可他的武功也只能算武林中的中上等水平,他们这一次狠狠得罪了朝廷,与朝廷关系密切的江湖门派,定然会派出高手来抓捕他们。
到时候,说不定落得个比爹爹和哥哥更凄惨的下场。
谭浩然无奈苦笑,摇头道:“我打算带着门下弟子,在中秋节那天晚上离开汜原县,再顺着山间小路前行,如此可以避开官府的大部分势力。”
祁钟钰蹙眉,前半部分的计划倒是不错,中秋节那天人多,正好可以趁此机会离开,再拖下去,城内的守卫越发森严,那就更走不了了。
只是之后的路,看样子谭浩然也只有个大概的想法,估计到时候走一步算一步,颇有种听天由命的意思。
祁钟钰看着谭浩然,几日不见,他比上一次见面时要疲惫的许多,眼睛下一层淡淡的青黑色,很明显没休息好。
祁钟钰攥紧了拳头,纠结犹豫了片刻,最后说道:“我知道了,你万事小心。”
谭浩然心里很失望,他明白钟玉郎的意思,他虽然关心他,但是不想出手帮他。
他心在滴血,说不期待钟玉郎出手相助是假的,可对方既然明显不愿,那谁也劝不动他,他不想因此跟钟玉郎撕破脸,更何况,人家也没义务帮他,他不能借着朋友之情得寸进尺。
他面上温和的笑着,说:“你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祁钟钰点点头,她也看到了宋德良和一众弟子眼中的期待,就连不动神色的谢星河,都站直了身体,眼睛直勾勾的落在她身上。
可她既然已经决定好,要过安稳平静的田园生活,就不会改变自己的初衷。且她这一次出了手,那么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谭浩然既然决定了要担任谭修潼的职位,成为新日教教主,那就早晚要跟朝廷对上,她护的了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
更何况,陆冬芙还在等着她。
想到那个娇柔可人的娘子,以及对方对山间小院的期待,她就不想因此而冒险。
人各有命,那就各安天命吧。
她走到宋德良面前,宋德良明白她的意思,想着他还有命脉被祁钟钰捏在手上,就不敢想当初那般放肆,开口祈求祁钟钰的帮助。
他薄唇紧抿,带着祁钟钰去屋内,关上房门避开他人的视线,祁钟钰将一个白色瓷瓶递给他,道:“这里面还有六颗解药,加上你之前服下的一颗,便是七颗,若想解毒就每逢七日便服下一颗,等一个周期之后,就可以解你身上的毒。”
宋德良捏紧了瓷瓶,距离下一次
服药的时间还有两天,那一天刚好是中秋佳节,他需要在再服下一颗,之后还有五颗,共计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完全解毒。
好狠的毒。
他低下头不敢看祁钟钰,祁钟钰道:“原本我不想留下你的性命,不过眼下谭浩然陷入危机,你见多识广经验充足,可以在离开淮南道的路上助他一臂之力,我这才留下你这条小命,之后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右护法应该心里有数,千万别在因为一时意气,招惹不该惹的人。”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宋德良恨的咬牙切齿,可他现在势单力薄,根本不敢与祁钟钰抗衡,他竭力维持震惊,说:“我,知道了。”
祁钟钰冷笑一声,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幸好她还提前留了一手,她道:“那好,那我就不便就留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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