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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渣攻火葬场了吗? (闻三一)


  至于邝太师更是老奸巨猾,这个时候只会明哲保身。
  还有谭沂,他站在梁珏的身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只有自己才是最关心太子的那一个似的。
  这些人在闻清澄眼里都像是一具具僵尸,他们没有魂魄,也没有感情,更不会对他这样一个吓人产生任何同情,他们各有利益,在他们看来,闻清澄就像是一只蚂蚁,随便抬起手,几下就能捏得粉碎。
  “不是我做的。”闻清澄一字一顿地道,他的视线一一扫过那些人的脸,最后落在梁珏的眉目间,看见曾经和他有过无比亲近瞬间的人此时像是离他很远,梁珏不去看他,只微低着头皱着眉,锋利的五官看起来非常冷硬,不带一点人情,左手的手指正一下下地捻动着扳指。
  “那是谁在灯盘上做的手脚?”皇帝质问道,随即又看向梁珏,“珏儿,你的伴读究竟知不知道灯盏的事情!”
  这一句像是一记闷雷劈在梁珏心头,他蘧然记起那日闻清澄靠在他膝头,吐气如兰,笑颜如花的样子,他说:“那是个假东西,而真的,在我手上。”
  起初梁珏还将信将疑,直到闻清澄真的将一座比梁缚那个灯盏还精致百倍的东西摆到了他的面前,并且告诉他说:“殿下拿这座灯盏去秋日宴吧,让皇上和太后都瞧瞧,您送的才是真正的,独一无二的,仙鹤云纹铜铸灯盏。”
  就是这样,梁珏终于完全信了闻清澄的话,这才有了秋日宴最开始的一幕,可他却完全不知闻清澄是什么时候修复的铜灯,也不知道闻清澄究竟为什么会在灯盘上动手脚!
  ——可他会背着自己跟邝太师跟梁缚勾结,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的呢?
  “你……还不承认吗?”梁珏看着闻清澄的眼里是被欺骗后难以掩饰的愤怒,他竟然被他的小伴读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他竟还以为,他的小伴读是一心为他好,才提出了灯盏的事情。
  ——原来,竟是要想法设法地害死他!
  “跪下!”
  刚才这么长时间,闻清澄都始终站在那里,除了几句简短的话,他甚至没做任何辩驳,但这一声令下后,闻清澄缓缓抬起头,看着面前怒不可遏的梁珏,目光流转间,泪水似是突然干涸了,竟然一滴也掉不出来,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慢慢跪了下去。
  “殿下不信我,我别无他法。”他说得声音很轻,像是只有站在他对面的梁珏才能听到,他以前的声音轻柔而温软,而此时,他的声音却完全变了似的,像一块寒冰,火烤不化,刀砍不断,那双永远含笑的鹿眼里此时也没了生气,像是捻灭了的烛火,只剩了一缕即将飘散的青烟。
  “望殿下,不要后悔。”
  说完这句,侍卫上前,一左一右架起闻清澄,将他带离了宁寿宫。


第32章 风起11
  闻清澄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扔进这间牢房的几天了,这里没有窗户,看不到任何外界的光线,就像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恍若地狱。
  他看看四周的墙壁——黑色的大石块错落有致,坚硬而冰冷。
  他想逃出去,无论去哪都可以,只有出去才能让那些拼命想让他死的人付出代价。
  闻清澄想着,面前浮现出秋日宴上那一张张丑恶而无情的嘴脸,最后一张是梁珏的,他说“跪下”,不带怜悯,不讲情面,却只是在乎他那当太子的颜面。
  他冷笑一声:梁珏,总有一天,你也会像这样,失去你所拥有的一切。
  吱呀一声,铁门打开,牢头把一碗饭放在地上便出去了,一句话也懒得说——饭是冷的,有只老鼠爬过来,嗅了嗅就走了。
  闻清澄看了一眼,借着烛火他看到了上面的几片绿油油的东西,是香菜。
  顿了一下,他突然开始呕吐,喉管连带着胃部剧烈地痉挛,急速收缩,再舒张,像是要把他胃里的所有东西都压迫出去。
  可腹中明明已经空了,他进来后一直没有进食,这会只能干呕,酸涩的液体不受控制般地往上涌,喉咙像被一把小针扎过,刺激得厉害,他开始不住咳嗽,嘴巴里都是苦涩的味道,比从前吃过的任何东西都要苦。
  闻清澄直不起身来,只能趴在牢房的地面上,脸颊贴着黏腻湿滑的地面。
  如果有从前认识他的人来看他,定要被他现在的样子吓住——谁能认得出这个头发蓬乱,面色煞白,整个身子瘦成了一把骨头的人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牢房里终于安静了下来,相比于刚才呕吐时的惊心动魄,此时他整个人都像是陷入了一片死寂,全身被汗水浸湿,像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一样,他身上还穿着那件绛纱袍,这衣服材质轻薄,平日里看上去轻盈华贵,但在牢房这种鬼地方,这衣服简直形同虚设,完全无法地狱这里的湿寒。
  凉气从骨缝里渗进去,闻清澄好像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极度虚弱再加上呕吐过后的脱水,闻清澄开始颤抖,先是四肢,再是躯干,最后蔓延到胸口和脖颈,像是黑暗当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攥紧他,将他身体里的最后一滴水都挤出去,让他干涸地长眠与这阴森恐怖的地方。
  “水……给我水……”闻清澄嗫嚅着。
  没有回应,牢房里只能听见闻清澄虚弱的声音飘忽在廊上,然后无望地消失在黑暗的尽头。
  闻清澄粗喘着气,一点点爬过去,抓住了那个饭碗,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砸在了牢门上。
  瓷碗落地,发出哗啦一声巨响。
  “你干什么!是不是不想活了!”牢头听见声音终于冲了过来,拔开腰间佩刀威胁道,“就你这个亚子,还想谋害太子?要是朕活腻歪了,干脆老子直接给你个痛快的?”
  “水——我要水——”闻清澄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他倒在冰凉的石板地上,整个人像是虾米一般蜷缩在一起,像一只在海滩上搁浅的鱼,脱离了水面,就只能任由阳光和海峰带走身上最后一滴水,绝望地死去。
  “滚滚滚,这大半夜老子上哪给你弄水去!”牢头抬腿对着闻清澄肩头就是一脚,“他奶奶的,你一个快死的人了还指望让老子伺候,也不瞧瞧自己——”
  他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声音突然变了调,两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大、大殿下,这么晚您怎么——”
  “拉出去,杖毙。”梁缚挥了挥扇子,声音里不带一点起伏,比这大牢还令人寒凉。
  “大殿下饶命——饶命啊——!”
  牢头如杀猪般凄厉的惨叫只持续了不到一刻钟就再也听不到了。
  “把门打开。”
  一碗水被端到了闻清澄唇边,水流汩汩而入,很快他干燥皲裂的嘴唇就被清凉的液体浸润了,清水顺着喉管慢慢向下,令他的身体慢慢开始舒展。
  仿佛鱼儿又重新回到了海里。
  这是……活过来了吗?
  闻清澄睁开眼,面前黑暗的牢房,冰冷的地面以及令人作呕的饭菜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床榻,柔软丝滑的被褥,透过窗前的纱幕,香炉里正袅袅腾起烟雾,是安神香的味道。
  “醒了?”梁缚的轮椅移到榻边,轻轻摇动着手中的扇子。
  “嗯……我这是?”闻清澄撑着想坐起来,却又被梁缚伸手按了回去。
  “躺着,太医过来瞧过了,你需要静养。”梁缚的脸凑近了轻笑一声,“否则的话,小美人,你这张脸可就不好看了。”
  闻清澄不理会他的话:“是你把我带出来的吗?”
  梁缚噗地笑出了声:“要不然呢?你总不会指望我那个傻弟弟吧?”
  闻清澄沉默了了一会,不带什么情感地道:“谢殿下搭救之恩。”
  “好说。”梁缚笑起来,细长的眉眼挑起来,却不真的见什么笑意,可他这个面相,总让人看上去有几分阴鸷。
  闻清澄想起在牢里隐约听到的那一声“杖毙”,不由心头打了一个寒颤。
  “小美人先好好歇着吧,咱们呀,来日方长。”
  东宫的禁足令没两日就被取消了,原本皇帝只是在秋日宴上为避免两个儿子产生更大纷争,找个台阶下而已,如今“替罪羊”有了,这事就算稀里糊涂翻篇了——至于那两盏铜灯,都被皇帝下令拉去封存了。
  晦气玩意儿,还是少见的好。
  至于梁缚,皇帝也只是不痛不痒地在一日朝会上提了一句,让他以后对进献之物仔细甄别,不要再出了什么岔子。
  整个风波就这么被盖了下去,很快宫里的人就各忙各的,没人再记得那个被拖下去的小伴读了。
  但梁珏记得,从那日秋日宴回去之后他就整日整夜地左思右想,越想就越都觉得这事情里里外外透着古怪,有太多疑点根本无法解释。
  ——闻清澄作为他的伴读,从来都是温顺听话的,一直好端端的,为何要突然对他下手?退一万步讲,就算是要谋害,又何必如此迂回,要在铜灯上下手呢?
  说白了就是,他根本不信他的小伴读会做那种事情,但闻清澄和梁缚之间又的确似乎有些瓜葛,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硌在他心上,一想到就令他恼火又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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