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在得知逍遥仙宗在有逍遥神君在的时候的强大辉煌时,也曾叹息过这么一位天才的陨落,谁知对方……没死?
“死了。”逍遥神君轻描淡写道。
众人齐齐瞪眼,心道眼前的逍遥神君难道是只鬼?
“但是又活了呀!”逍遥神君满脸轻松。
众人:……
只有白领会到了逍遥神君的意思:“死而复生,这是逍遥心法的原因,还是你本身的血脉原因?”
“唉哟?不错嘛,还知道血脉?”逍遥神君微微俯身,看向眼前这个只到他胸口的白发少年,“灵族的?果真是个长不大的小不点,真有意思!”
即便在逍遥神君那个年代,人妖魔三族以外的异族也非常少见,他还从来没见过真正的灵族人呢!
见白握紧拳头,一副无法忍耐的样子,逍遥神君这才补充道:“都不是,是法器。”
“法器?”陈和与明心都看了过来。
“什么法器能够起死回生?整个修真界岂非要对其趋之若鹜?”明心皱眉道。
他并不为世上有了一个死而复生的法器而高兴,这无疑是对天道法理的一种违逆,虽说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但逆天到这个地步,多少有几分破坏规则的意思了,一个不好极有可能引起修真界一场大动.乱。
逍遥神君神秘一笑,并未接话,而是瞥了陈和一眼后,对明心道:“我睡了几百年,对逍遥仙宗的情况不太清楚,你给我讲讲,顺便带我去见见逍遥仙宗目前的宗主。”
明心虽然对逍遥神君所说的法器有所迟疑,但还是将逍遥仙宗目前的情况说了一遍,又提到了北洲战事,以及宗主外出的事情。
“北洲战事?嗯……先不急着见宗主,带我去北洲前线看看吧。”
明心带路的脚步陡然顿住,深深看了逍遥神君一眼,回过头对两人道:“逍遥禁地目前很安全,你们两个不要离开这里,我送神君过去就来找你们。”
“我们不去吗?”白诧异道。
他看出来逍遥神君可能是阻止战事去了,但他以为明心至少会带上陈和。
“你们身份不明,去了也帮不上忙。”明心毫不客气地说。
明心虽然也是“逃犯”身份,但他好歹在逍遥仙宗待了这么多年,这一次的抓捕也是因为他收了两个魔族徒弟,并非本人犯错,他到前线去还情有可原。
但陈和与白就不同了,一个是还未洗清嫌疑的神宗通缉犯,一个是魔族之人,到了前线本事如何还是二说,立场就有问题。
明心解释完便带着逍遥神君离开了,而逍遥神君临走前,还特意和陈和打了招呼:“我养了一只和你一样的先天灵猫,等我把它抓回来和你玩。”
陈和没在乎他这个承诺,在明心走后不到一炷香时间,直接看向白:“你肯定有办法出去,带我一起。”
白还真打算转身就跑路,结果没想到陈和比他还快,他转了转眼珠子,支支吾吾道:“我出不去,你也出不去。”
“少废话!你出不去当初敢闯进来?”陈和满脸不耐,“不然我俩一起暴露,你陪我蹲回风崖大牢。”
白瞪大了眼睛:“你脾气好坏!”
姬含雪是怎么受得了和这只坏脾气的猫相处了五年之久的,他反正是受不了!
“呵,当初也不知道是谁为了摸我的毛天天骗我出魔宫,说要养我一辈子。”
白一下子噎住了,他那会儿哪知道那个连话都不会说的猫会变成人,还噎死人不偿命啊!
他爱的只是猫的软毛!绝对不纵容猫的坏脾气!
“对了,先不急去北洲,这禁地灵气挺浓的,你先修炼,把我带到元婴期再出去。”
“你让我带你出去不说?还想让我给你蹭灵气?你想得倒是挺美!”
陈和睨了他一眼,口中念起口诀。
白脚踝上瞬间多出一个猫尾巴印,抽着他便往禁地上空扔去,眼看就要赤条条从禁地里出去。
“别别别——我踏马……就是想撸个猫而已……”白憋屈地嘟囔,从半空中掉下来,指着前面一条路:“那里有个传送阵,可以直接到逍遥仙宗外面。”
他说完,看了看脚踝的猫尾巴印,伤心道:“你竟然从我第一次摸你毛时就在我身上下烙印……”
“谁叫你一天到晚在我面前晃?”陈和一开始只是嫌他烦,暗地里给他印了个烙印,想把他远远扔出魔宫。
后来他从魔宫里出来,进了逍遥仙宗,也就忘了这个事,如果不是子夜魔君自己窜出来在他面前晃,他还记不起来有这么个东西。
说起来,这烙印还真好用,不愧是魔宫禁地出品的秘法,质量杠杠的。
下次去禁地再偷两本秘籍出来。
陈和跟着白,一路顺着传送阵到了逍遥仙踪外,顾不上理会逍遥仙宗一连消失两个逃犯和一盏神君魂灯会有什么反应,直奔北洲而去。
瀚海北洲。
这里是整个瀚海大陆最寒冷的地带,靠近极北寒川,大部分土地都是荒原冻土,山上覆盖着皑皑白雪,积雪披覆在针叶林上。
魔族驻扎地就建在靠近莽色荒原的山坡背面,明亮的火光照亮了几个魔族将士的脸,他们面带忧色地看向身后的帐篷。
“尸体找到了吗?”
男人低沉的声音平静而从容,不像是一个刚刚失去儿子的父亲,目光落在手下的杀盘上,手掌挥动之下,阵势千变万化。
“还没有,有可能已经被寒来仙宗处理掉了。”
穿着黑色甲胄、面容沉毅的中年魔族沉声回答着,跟着男人的目光看向沙盘,压低了声音道:“这很有可能是妖族的阴谋,寒来仙宗已经被我们扫了一遍,确实没有魔族功法的痕迹,少主可能……不是死在那里。”
“他死在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场仗已经打起来了,就停不下来了。”
男人淡声说着,将沙盘中的白色棋子尽数挥灭,只留下黑色的人影在山川河流间奔走。
中年男子犹豫片刻,还是多问了一句:“主子,我还是不明白,您当初为何要屠了大半个寒来仙宗?否则的话,他们不会反扑如此强烈……”
自然,这场仗也就打不起来了。
“如果我说,我没屠呢?”
男子微微抬起头,看见下属震惊的脸色,抬手将沙盘尽数捏散,吩咐道:“继续找虹洛,活要见人,死要……见魂。”
“是!”中年将士一个激灵,连忙应下。
他握紧了手中长.枪,走出帐篷时已是面无表情,对几个守在外面的将士道:“继续搜寻虹洛踪迹,活要见人,死……要收集到他身上消散的魂息。”
“是!”几位将士面面相觑,齐声应下。
在南洲通往北洲的大海之上,有数座零散岛屿,没有具体的称呼,只以南二岛、北三岛之类的代号相称。
陈和与白此时,便是陷落在了北三岛上。
之所以用“陷落”一词,是因为两人在路过此岛时,不知被什么东西击中,瞬间失去意识,再醒来时,浑身灵力全无,还被当地人吆喝着要敬献给海神。
两人被一顿搓泡,被土著用棕榈叶子一裹,活像抱在生菜里的烤肉似的,架在木棍上就抬进了一个漆黑的洞窟里。
洞窟里没有太多光线,唯有角落架着的的昏暗油灯,正中央有一个略高于地面的灰褐色石台,上面刻着不知名纹路。
两人就像烤串一样被绑在棍子上,正位于圆台的正上端,根据陈和多年看影视剧的经验,这下面的纹路多半是要靠他们的鲜血点亮……
“不是……他们是不是都是瞎子啊?为什么连我这样明显发色瞳色和他们祖先不一致的人也抓来放血啊?就不怕发生排斥吗?”
白作为曾经的子夜魔君,多少有点文化,知道即便是修炼秘法,也更多的是找来血缘相近的亲人放血,这样吸收的时候成功率高。
可眼前这群穿着棕榈叶织成的树叶衣服的原始人,却好像根本不在乎他们是谁,见到有谁路过就迷倒绑下来,洗干净串成串,然后送进一个个洞窟里。
因为全程没蒙眼,所以两人完整地看完了整个“烤串”的前期准备过程,知道这洞窟附近还有其他人被绑成他们这个样子,疑似进行什么重要祭祀。
身边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白艰难地拱起身子朝对面看了一眼,只见对方闭着眼睛睡得香甜,长长的尾巴还穿透棕榈叶子,从缝隙里钻出来,晃悠悠地垂在地上。
显然,这个强制攀附的绑法,并没有打扰到陈和同志优质的睡眠。
白:……
他忍了一会儿,实在没忍住,努力蹬腿踢了小猫一脚,终于把人叫醒。
“怎么了?有人来救我们了?”
陈和茫然睁开眼,四下看了看,既没有姬含雪,也没有明心和其他小伙伴,顿时重新闭上眼睛,打算吃完那顿没吃完的烤肉。
别说,这些人绑得是真紧,他整个人完全是均匀受力,还挺舒服……
“你不担心待会儿他们把我们放血放死吗?我可不想英年早逝。”白强行叫醒了他。
“你都多大岁数了?英年早过了吧?”陈和被迫睁开眼睛,查看四周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