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呼吸都顺畅了几分。
……
这个年，老金婆子和韩秋生在医院过的。
大年三十，村里家家户户贴春联，放鞭炮。
从下午三点多开始，空气中，各种食物的香味就没散过。
韩家今年不能贴春联，这是当地的风俗，一般家里有人去世，就要隔三年才能贴春联、办喜事。
韩老太太跟顾锦程说起这个的时候，情绪都低落了下来。
顾锦程喝鸡汤的动作一顿，手里的白瓷汤勺突然啪的一下掉地上了。
瞬间转移了韩老太太的注意力。
“没事儿没事儿，碎碎平安。”
韩老太太忙放下碗，去拿了扫把过来。
“韩奶奶，我来。”顾锦程从她手里接过扫把，把地上碎瓷片扫了起来。
韩老太太便去厨房重新拿了一把汤勺给他，“快喝吧，天气冷，鸡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三人喝了鸡汤后，就开始包饺子了。
面早就发好了，猪肉葱花馅儿也准备好了。
韩辰和顾锦程都不会擀皮儿，顾锦程甚至连饺子都不会包。
于是韩老太太擀皮儿，韩辰教顾锦程包饺子。
“这馅儿不要放太多，对，沾点水不那么容易开裂。你看，这样，捏的时候稍微用点力，很简单的。”
顾锦程看着，确实挺简单的。
但是，他包了几个，都不太像样。
他明明是一步一步跟着韩辰的步骤包的，但捏出来，不是不够饱满，就是捏变形了，不像个饺子的样子。
但韩辰的注意力一直在顾锦程那双好看的手上，手好看的人，真的是做什么都特别好看呐！
顾锦程包了好几个，都不太满意。
他干脆不包了，对韩老太太道：“韩奶奶，你教我擀饺子皮儿吧。”
“好啊，这个简单，来，你到这边来，我教你。”韩老太太擀皮儿的动作很麻利，擀出来的饺子皮儿又圆又薄，大小均匀。
她很有耐心的教顾锦程擀饺子皮儿，“对，就是这样，一点一点转过去，不用这么大力。”
然而顾锦程擀出来的饺子皮儿不是形状怪异，就是薄厚不均匀。
顾锦程从来没这么尴尬过，好在韩老太太解了他的尴尬，“没事儿，第一次学都这样，以后多做两次就好了。”
韩辰往他脸上抹了一把面粉，“你别擀了，还是来包饺子吧。”
顾锦程只好把擀皮儿的活还给韩老太太，继续学包饺子。
韩老太太看着他俩站在一起的画面，想起昨天刘秋香问她事儿。
她突然问道：“小辰，锦程，你们实话告诉我，你俩是在处对象吗？”
昨天晚上刘秋香问她这个问题，都把她给问懵了。
说起来，她从来都没想过韩辰和顾锦程会发展成这种关系，她一直以为他们只是玩得好的朋友来着。
但是昨天刘秋香这么一问，她现在再看他们，真的觉得他们这么站在一起，确实挺般配的。
“额…不是，奶奶你别听村里人瞎说，我跟他没处对象，我们只是朋友。”韩辰没想到韩老太太会突然问这个，以为她听说了村里人的八卦，误会了，忙解释道。
顾锦程却没吭声，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嘴角都抿直了，这是他不开心的表现。
可惜韩辰没注意到。
“哦，没处啊…”韩老太太的语气有点失落。
韩辰：“……”
他生怕韩老太太再说些什么，忙又补了一句，“奶奶，你就别乱想了，人家性取向正常的。”
韩老太太看了眼顾锦程，越看越满意，脱口而出道：“正常的也能掰弯啊，是吧锦程？”
顾锦程的心情瞬间阴转晴了，他看了眼韩辰，微微勾唇，回答道：“嗯。”
韩辰：“……”
【作者：国庆快乐呀！】
第111章 来了来了，心动的感觉又来了
噗通噗通噗通……
来了来了，心动的感觉又来了。
韩辰嘴角不受控制的往上翘，心里面甜丝丝的。
他抹了一手面粉就往顾锦程脸上招呼，“你嗯什么嗯，赶紧包你的饺子吧。”
顾锦程不躲，任由他糊了自己一脸的面粉。
他深深地注视着韩辰，心跳的频率在加快。
韩辰这一次没有躲开他的目光，对方眼里的情绪，他看的很清楚。
他用胳膊肘撞了撞他，语气都带着甜意，“快包啊。”
“砰”的一声，心房里仿佛有烟花炸开。
顾锦程唇边的笑容不自觉地加深，“嗯。”
韩老太太：“……”
这俩人之间，看着好像没什么，又好像有那么点什么。。。。
就在这时，赵大宝一脸春风得意的回来了，“我回来啦！”
赵大宝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陪女方逛街去了。
韩老太太看他满脸藏不住的欢喜，不由得调侃道：“呦，这么高兴呀，看来你跟小辰他未来舅妈有了新进展嘛。”
赵大宝嘿嘿一笑，“我跟她亲上了～”
这话一出来，韩辰顿时就感觉他的笑容有点猥琐。
韩老太太倒是很为赵大宝高兴，“进展还挺快，看来你俩是八成有戏了。”
赵大宝猛点头，“嗯嗯，有戏绝对有戏！”
要是没戏，人家也不能给他亲呀！
赵大宝越想，越觉得美滋滋。
结果韩辰直接给他泼冷水，“亲上了算什么，现在的人上床了，都不一定能走到最后。”
顾锦程：“……”
韩老太太：“……”
赵大宝：“……”
他没好气地瞪了眼韩辰，“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啊！”
韩老太太也瞪韩辰，语气突然变得严厉，“瞎说什么呢，小辰我可告诉你，你以后可不许这样，处对象就要真诚，要专一，要是真的决定在一起了，那就要好好跟人家过日子，知道吗？”
韩辰：“……”
韩老太太还是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跟韩辰说话，韩辰微愣过后，忙点头，“哦哦，知道了。”
可真的是，他刚刚就那么一说嘛，又没别的意思，怎么搞得好像他是个渣男似的。。。。
再说了，他说的也是实话啊。
韩辰心里郁闷的想道。
饺子包好，外面的天色也差不多暗了下来。
外面已经有人开始放起了烟花，伴随着断断续续，时远时近的鞭炮声，年味儿越发的浓了。
韩老太太没煮多少饺子，南方人的主食是米饭，而且当地还有大年初一不煮米饭的习俗，所以今晚韩老太太多煮了一些米饭，留着明天吃。
饺子只煮了两盘，意思一下，剩下的都放冰箱里。
今晚的晚饭格外的丰盛，鸡鸭鱼肉，样样都有。
韩老太太拿了自己酿的米酒出来，“咱们喝点米酒，这酒好喝，不醉人。”
纯糯米酿制的米酒是甜的，但它的这种清甜很是独特，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甘醇浓厚。
米酒的酒香味也很独特，光是闻着这个味道，就让人忍不住想品尝。
不过韩老太太记着顾锦程酒精过敏的事儿，没给他倒酒，“锦程就别喝酒了，喝点果汁吧。”
“好。”顾锦程倒是想尝尝这米酒，但想到大过年的，万一自己喝了米酒过敏了，挺扫兴的，韩老太太还得担心，就歇了尝尝米酒的心思。
一顿年夜饭，四人吃得热热闹闹。
顾锦程第一次来家里过年，韩老太太准备了红包，韩辰和赵大宝也有。
赵大宝接过红包，乐得像个孩子。
只是没一会儿，他的眼眶就红了。
他紧紧的捏着红包，红着眼眶傻笑着，心里酸酸涩涩的。
韩老太太的眼眶也有点酸，这个年对于他们来说，终究是没法圆满的。
饭后，韩辰和顾锦程收拾碗筷进厨房。
韩辰把水放好，把洗洁精挤到水里，对顾锦程说：“把袖子卷起来，我教你洗碗。”
俩人并肩站着，肩膀都挨上了。
顾锦程看了他一眼，把两边的袖子卷了起来。
韩辰指了指韩老太太自制的洗碗丝瓜球，“呐，用这个洗碗，把里里外外都搓一遍就好了，你来洗，我来清。”
说着，自己也把袖子卷了起来。
顾锦程微微勾唇，“好。”
他第一次洗碗，动作有点笨拙，但他洗的很认真，很干净。
韩辰一边清洗，一边盯着他的手看，只觉得特别的赏心悦目。
他突然问顾锦程：“你会弹钢琴吗？”
顾锦程洗碗的动作一顿，扭头看他，“会，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觉得你这双手很适合弹钢琴。”
顾锦程微微抿唇，眸光变得幽深，“那你想听我弹钢琴么？”
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弹过钢琴了，小时候学钢琴，一方面是自己喜欢听钢琴曲，另一方面是觉得生活太无聊太枯燥了。
“想啊，可惜我家没有钢琴。”韩辰说着，忍不住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顾锦程弹钢琴的样子，但他只能想像出，他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温柔的跳跃……
至于他弹钢琴时的面部表情，他想象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