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的速度比马车快多了,等到了“醉梦里”时,薛蔚之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怒了!
一群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抱在一起互相抚.摸亲热,白色的雾气弥漫看不清他们的脸, 只能看到裸.露的皮肤。
薛蔚之手持马鞭握红了手骨,咬着牙叫人把池子里面的所有人都拽了出来。
他的视线不敢移动, 生怕错过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
在众人面上扫视了几圈后, 才确认了他没有在其中, 即庆幸又害怕, 再看向几人时已经面带杀意:“我夫人在哪?”
为首的那个纨绔眼神飘忽,原本的热气已经蒸发, 水温下降, 几人颤颤巍巍,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要是被薛蔚之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 不死也得死。
薛蔚之也不指望他们一群不成器的,直接让人下去挨个房间搜。
温野带着人转身就走, 为首的眼看自己脑袋马上要保不住了,也顾不得太多,站起身就往给孟元祈准备的房间跑去。
薛蔚之紧跟他身后,见他挡在一扇门前, 推开他就准备进。
“王爷, 王爷真的不能进。为了王妃的名声您也不能进啊。”
不说还好, 这句话说出口, 薛蔚之的怒火直达头顶,这次直接用了十分力把他推开,一脚踹上房门,门闩直接从中断裂 。
薛蔚之进门就看到门口孟元祈常穿的大氅和外衣,走进内室就看到一个和外面一样装扮的女子跪在床边,见到他进来急忙离开床边往后撤去。
薛蔚之顾不上她,匆忙看向床上的孟元祈,看着他还好好地穿着亵衣,心放下一半。坐在床边把他抱起来,看着他的脸色过于红润,伸手摸着他的额头也是滚烫。
孟元祈正觉得热得发晃,冰凉的触感让他趋之若鹜,把薛蔚之的手按在了他的额头上。强撑着精神,看了好久才认出他。
迷迷糊糊问他:“我这是到家了吗?”
薛蔚之看他还笑得出来,是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把刚才的女子招到跟前,问她:“你碰他了吗?”
景儿急忙摇摇头,又有些迟疑,解释道:“回大人,我进来时这位公子已经喝醉,我未敢乱动,只是帮公子擦拭面颊降温。”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景儿不敢违抗,跪在地上解释起来,“我是被继母卖到这里的,未经人事,被那几位少爷买来,让我进来伺候这位公子。如果我不从,就要挨打。”
薛蔚之对外面喊了一声,叫来温野:“你去把他们几个都带过来,我要问话。”
没一会儿,几人全都打着寒战进来,一冷一热之间,只觉得浑身刺痛,又不敢发作,一个个跪在地上。
“把你们想干的原原本本说出来,说不定我能饶你们一命,要不然都留在这当小官好了,我看你们姿色也不差,应该也是能接接客的。”薛蔚之连威胁带恐吓,让他们争先恐后的解释起来。
“我说我说,是他,”领头的指向其中一个,“是他说王妃成婚之前喜欢女子,与王爷成婚是被逼无奈。所以,他就想了个计谋,趁机把王妃约到郊外的庄子里,给他安排一个雏儿开开荤。说不定他一高兴也为我们谋个一官半职的。”
“王爷,王爷他胡说。这里,‘醉梦里’就是他的地儿,人也是他安排的,和我无关啊。”
几人一言一语,薛蔚之终于听了个大概,原来故意找自己不在的时候,把孟元祈带过来。薛蔚之看了眼怀里的人,又问:“你们给王妃下药了吗?”
“没,没有,只是几杯药酒,助兴用的。”
薛蔚之看着桌子上已经空了的酒壶,耐性终于用完。
他先让温野把景儿带到玉翠的房间,随后又让侍卫把这几个不长眼的东西扔到冰天雪地的院子里跪着,身上依然是刚才湿淋淋的亵衣,现在已经冻成冰柱。
几人不住的喊着求饶,周围却只有侍卫看守,连看他们都不多看一眼。
薛蔚之抱着孟元祈喝了些凉茶水消热,看着他满脸通红心都软了,发丝铺在被子上,亵衣也因为出汗贴在身上,透出里面粉嫩的肌肤。
薛蔚之把被子掀开个角想看看他是否需要换衣服,却见到了让他挑眉的一幕,倒是让他一路过来的积郁全都消失殚尽。
“夫人?”薛蔚之换了个姿势,把他整个人抱在自己腿上,为他整理凌乱的头发,擦拭脸上的薄汗。
孟元祈听到声音,先是皱着眉,又觉得姿势不舒服,一转头拱进薛蔚之的胸口,甚至伸出两条手臂环住他的腰,半晌之后,才发出了一声“嗯。”
他的这一回答无疑让薛蔚之心动加惊喜,凑到他的耳边,再次呼唤“夫人。”
气息加上近在咫尺的声音,让本来不舒服的孟元祈浑身战栗。
耳朵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红,红晕又顺着耳朵传遍整个脸颊。
薛蔚之把他抱起来,朝着室外的温泉走去。
院子四周高墙保护,温泉是一个圆形小池子。
骤然的温度变化,让孟元祈在薛蔚之的怀里又缩了缩。
薛蔚之抱着他走下温泉,原本燥热的肌肤得到了水的滋润,孟元祈感觉自己心里的火也下去不少,尤其是室外的低温,刺激着他的神经从醉酒中醒过来。
孟元祈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除了从天上飘散而下的雪花,就是薛蔚之高挑的鼻梁和带笑的嘴唇。
他张了张嘴,伸手摸到他的唇,和自己记忆中一样的柔软和真实,孟元祈柔声细语地说:“原来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做梦呢。”
薛蔚之没有说话,伸手把他放在自己唇上的手拽了下来。两人在温泉里保持着一样的频率。
孟元祈还对周围一无所知,微微张着嘴呼吸更多的凉气来缓解自己的温热,却没注意自己的唇角多了一分不同的温热。
薛蔚之用手抬着他的下颚,迫使他仰着头吻上他的唇,感受着让他痴迷的容颜,以及痴.望已久的柔软。
孟元祈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却对这种感觉无比陌生。
薛蔚之短暂地亲吻过后,抬起头问他:“还要吗?”
顾宁安恍恍惚惚点点头,觉得自己浑身的细胞都被激活 ,手指尖都是一阵阵酥麻,这种感觉又和被下药完全不同。
薛蔚之把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顾宁安下意识地环抱着他的脖颈。
或许是酒水的作用,让顾宁安整个人非常敏感,不断地想要找到更加不同的感觉。
两人的不知在何时同频,薛蔚之一只手搂着他的腰……
许久之后,孟元祈膛眼睛里看向薛蔚之时,多了几分不同与以往的盈光,“王爷,你怎么在这?”
薛蔚之把他向后推开,对他上下打量,亵衣已经全部打湿,温泉下的景象亲密紧贴,“你才认出我?”
孟元祈推开他想要起身,被薛蔚之固定住不能动,他只能保持姿势回答:“我知道是你,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来找我?”
薛蔚之重新把他抱在怀里,冷哼一声,“夫人才是,丢下我一人来这种地方,被人卖了都不知道。‘醉梦里’是有名的娼馆,那些达官显贵就喜欢来这种地方找乐子。一是在郊区,二是一般人进不来。所以我听到信儿说带你来泡温泉就想到这儿了。”
薛蔚之戳了他的脑门儿,狠狠地说:“幸好那丫头不懂事,没有对你做什么。要不然我得把他们全杀了才行。”
顾宁安这才发应过来,自己隐约记得房间进了人,对她说了“别碰我”,后来就都不记得了。
他对薛蔚之点点头,“我说‘醉梦里’这几个字怪怪的,原来这里是做那种事的。那些带我来的人呢?”
“外面跪着呢,”薛蔚之看他抒发之后完全清醒过来,原本心中想问的问题,却又憋在喉咙不知如何开口。
孟元祈玩着他飘在水上的头发,一只手还挽在薛蔚之的腰间。对他已经不像新婚清晨时憎怒。
“夫人,他们说你嫁给我是被迫,所以才会带你来这…… ”
“一群畜生!”顾宁安比薛蔚之还气,“他们竟敢这样对我,等我出去要把他们吊起来打一顿。”
他本来是来看雪景的,竟然还被算计,如果不是那个进来的女人什么都不懂,他真要再次湿身。让他接受人是薛蔚之还好 ,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还不如杀了他。
想起自己一人独坐房中饮空一壶酒,再次让自己陷入浑身无力,没有知觉的状态,就对那几人气得不行。
孟元祈转过身伸手抱住薛蔚之的脖子,“还好你来了,每次都是你来救我。”
孟元祈的所有举动都被薛蔚之看在眼里,“你不后悔嫁给我?”
“原本是后悔的,但是知道是你后就不后悔了。”孟元祈摸着薛蔚之健康有力的肌肤,他发现自己对和他的接触一点都不抵制,可能是药酒的作用,甚至让他想要多感受感受。
薛蔚之与他十指相扣,一只手抱着他沉下水中,只留着头颈在水上。
飞雪不断落下,乳白色的温泉水潋滟不止。
翌日清晨,顾宁安从薛蔚之的怀里醒来。
经过一夜,他是彻底清醒过来,和昨晚的清醒不同 ,现在的他一想起昨晚的点点滴滴,脸上的血色迅速消失。想要挣脱出薛蔚之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