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桌上,一边跟宋安知说:“别说,江已越看越好看,我妈说我搞基也不是没有原因,我特么应该就是个弯的。”
宋安知拿着铅笔正在练字,闻言手上劲儿一使,把笔尖给摁断在纸上了。
他有些心烦意乱的打断徐然念叨:“你不怕他还是真的被包养了?”
徐然愣了一下,眉头一挑,笑嘻嘻道:“那敢情好,我出十倍的价钱把他给包养过来!让他天天对着老子笑,露胳膊露腿的,我最喜欢这一挂了。”
宋安知一顿,神色一暗:“你不嫌弃?”
徐然有些疑惑:“嫌弃什么?名声吗?不嫌弃不嫌弃,爷权势大,到时候放点话出去,他江已还不是崽死在我手里了。”
宋安知这次沉默了良久,才沉声道:“你自己看着办。”
徐然立马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哥儿们啊,虽然江已之前喜欢过你,但是他现在好像对你也没什么意思了,到时候追人的时候你可得帮我忙。”
宋安知不动声色地挪开了身子,语气冷淡:“老师来了,回你的座位去。”
徐然摸了摸鼻子,哦了一声,看了一眼前面正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江已,顿觉心情好,上课的时候都心情好了不少。
下了课,张问越过桌子,戳了戳江已的脊背。
江已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张问有些腼腆道:“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张问平时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做出这等娇滴滴的样子。
江已打了个冷颤,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你正常一点。”
张问脸一垮,有些忧愁道:“我一会儿有点事,要出趟学校,你看你能不能帮我给老师请个假。”
江已纳闷:“你怎么不自己去请?”
张问道:“刚刚去看了,老黄不在办公室,听说被拉去开会了,我这里实在急得很,你看要不你帮我一下吧~”
猛男撒娇,江已瞬间瞳孔放大,干笑了一声:“行行行,我帮你请假。”
他只希望张问现在立刻马上离他十米远。
救命,这人撒毒啊。
张问立马喜笑颜开:“谢谢江江,江江最好了。”
江已:“你妈的,快滚吧,再不滚我扔手榴弹砸死你了。”
他被恶心死的时候,没在有一个张问是无辜的。
张问:……莫名其妙的的多出了好几个自己。
这事儿本来是十分寻常的,学校有规定,只要一个小时以内请假出校门,就不做处分。
江已给张问请了假就没再放在心上了,也忘了问对方出学校是要做什么。
直到下午的时候,他突然接到张问的一通电话。
他疑惑之时,还没出声,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拳头落在身上,如同雨点般密密麻麻的声音。
江已一顿,瞬间反应过来了什么,他张嘴想问张问在何处,但又怕惊扰了对面的人打草惊蛇。
半响后,那手机里才传来张问虚弱的声音,说出了所在的地名,秋月湾。
那不是什么高档的地方,离学校也很远,那地儿出了名的乱,什么三流混混都聚集在那里。
江已来不及多想,连忙跑出教室找老黄请了假。
老黄惯喜欢成绩好的,成绩差的他压根不会过问,而像江已一样成绩不上不下的,他勉勉强强地看了一眼,便批了假。
于是江已拿着假条出了学校,独自前往秋月湾,不知道那边的情况也不敢轻易报警,怕对张问不利。
作者有话要说:
第42章
秋月湾是典型的富家子弟的天堂, 穷人的地狱。
这里的地下城区做着不少灰色地带的生意。
江已只是听说过这里的恶名,但是从来没有来过。
只知道这里有穷凶恶极之徒,几年前震惊燕京的杀人犯就是在这里被逮到的。
后来秋月湾被整顿,名气也就渐渐地小下去了, 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胡作非为了, 但其实还是该怎样就怎样, 这底下的势力盘根错节,资本家的地盘。
在一脚踏进秋水湾的时候,江已满腹疑虑,不知道张问为什么会来这里。
他怕遇见事儿, 而且要是张问真的出了什么事儿, 他一个人也救不出来, 想了想给温时青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今早起来的时候,温时青已经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唉,又欠了人情。
江已轻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这样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还清人情。
虽然温时青从来没有提过让他还人情什么的, 但每到他有求时, 温时青好像从来都是义不容辞。
江已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一双脚,心想这都托了你的福。
只要温时青不想把这双脚砍下来,放在置物架上当标本一样每天看着就行了。
江已表示, 最好是能靠肉体还债再好不过了。
他十分乐意。
此处请自动加粗!
秋月湾并非是一处会所,或是某家店特定的名字,而是一处地名, 这里在燕京最北的地方,进入印着秋月湾三个字的牌坊里, 里面登时就热闹起来了, 和外面清净的马路是完全两个极端。
江已怀疑自己来到了古时候的花柳之地。
有勾肩搭背喝酒的, 有坐在街边吃串串烧烤的,还有一些在路边上做着小本买卖的。
江已注意到电话里有唱歌的声音,疑似酒吧KTV。
他四处找了找,从这条街绕到另外一条街,找到这秋月湾里唯一的一座酒吧。
还没走进去,只在外面便嗅到了来自臭水沟的臭味儿。
江已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随后站在门口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男服务生给迎了进来。
本来在看见男服务生的时候,江已以为这地儿是和他当初去的那地儿是干同一件事儿的。
谁知道一进去就看见有妖艳的小男神扭着腰,坐在富婆姐姐的怀里。
江已:!!!
他眨了眨眼睛,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本来以为是男同营业所,没想到是男男女女通吃的会所。
江已再次感叹这地儿的业务真强,不放过任何一个取向。
刚刚踏进酒吧,就有人走了过来,低声耳语:“是张问的朋友吗?”
江已神色一肃:“张问在哪里?”
那领班面露担忧:“先生请跟我来。”
江已被领上了二楼。
二楼按理说都是包厢居多,张问好端端地来这里做什么?
江已眉头一皱,陡然间感觉到贴着裤子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应该是温时青回消息了。
他刚想回复,领班的就将他带到了一间包厢门口,回头见他动作,笑容不变:“先生,里面不能带手机,还请您把手机先交由我保管。”
居然有不能带手机这样的规定?
江已神色不变,笑了笑,从容不迫地将手机拐了个弯,落进了领班的手里。
“还请领班的透露一下,我那小兄弟出了什么事儿?”
领班的也是个人精,将他手机装进兜里,面色凝重,却也滴水不漏:“先生进去便知道了,他们在里边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了,亲亲各位宝,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情,挺难受的,也让你们久等了。
第43章
紧接着, 江已被领班的客客气气地请进了包厢。
包厢里的光线有些昏暗,江已眨了眨眼睛才算是看清楚这是个什么状况。
裸露着身子的女人和男人,还有撅着屁股正在卖弄风骚的小受,以及那卡座上坐着的歪七扭八的男人。
刺鼻的酒味儿迟钝地涌进呼吸道里, 其中还夹杂着奇奇怪怪的味道, 分不清到底有多污秽。
只知道江已有些后悔赶来。
他虽然不可能见死不救, 但是他也不应该因为张问把自己置于危险处。
不过好在自己脸皮厚地给温时青发了消息,温时青还稀罕他的脚呢,应该会来救他的。
其实他也拿不准,没看见温时青的回复多多少少是有些忐忑的, 毕竟温时青这人比谁都能装, 他要是摸得清那就可以上天了。
包厢门被打开, 一个人被推了进来,在座正玩得兴起的多多少少被吸引了目光。
一看是个优质小少年,不少人互挤眉眼。
几乎是一瞬间,江已便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从包厢里四面八方而来, 如狼似虎一般,就快将他拆吞入腹了。
不过他并没有多害怕,先是四处环视一波, 没看见张问。
难道张问不在这里?
他的手指下意识地贴着裤兜,那里面有他出来时带来的一把匕首,关键时刻防身用的。
“张问呢?我是他朋友。”他没有走过去, 几乎是漫无目的地询问,也不知道问的是谁。
少年声音因为久未说话的原因, 带着些许沙哑, 听起来倒不难听, 反倒有种在心尖上挠痒痒地感觉,挠得在座的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心痒难耐,兴趣更甚。
“哦,张问啊,那小子我知道,原来你就是他口中所说的朋友啊。”坐在前头西装革履的男人饶有兴趣地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江已。
他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成功人士的打扮,长得人模狗样,但眼里流露出的精明不似一般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