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医还是死有余辜,王妃呢?
愧疚感直到这个时候才涌起,他们再也不会去同情那个是要王妃命的军医。
就在江容对着那军医说完那些话的当晚,秦烛厌便问他:“你在怪我?”
“梓名怎么敢?倒是我给夫君添麻烦了。”这一环也可以说是江容自己设的,为的就是要和秦烛厌拉近一些距离。
好感度也确实有所升,但在秦烛厌的眼中看来,不过是他的王妃不那么蠢而已。
到后面真正带给秦烛厌意外的,是江容对武器的改进。
时代有限制,江容不可能真的将后世的那些东西放到这里来说,但对于武器上的一些小改进还是可以提的。只一些小小的变动便能起到意想不到的结果,让敌方溃不成军。
哪怕是兵法这一块,江容也能说出几分自己的见解,让秦烛厌和他相处的时间变的越发长。秦烛厌也越发的意识到,他的王妃是可以和他并肩的人。
“陆家倒是....小瞧你了。”
文官总是要比武将多的,哪怕这个时代没有过于的重文轻武,但像陆家就绝对不会让后辈接触有关于“武”方面的事。
江容就像是到了军中之后才开始对兵法有所了解并很快有了自己的想法,却是称得上是有才能。他到最后能让所有的将领都心服口服,自然也不会仅凭一个医术。
不过在将士的心中,能够和他们一块上战场冲在做前面的秦烛厌是他们要效忠的对象,王妃到底还是需要好好保护起来的金贵人儿。
医者也有无法自医的时候,王妃是中毒而亡,大臣们知道王妃医术高明,就不会暗中下什么慢性的毒,而是用了烈性的、一旦入口就会要命的剧毒。
这事多少也需要江容自己的配合才能这么顺利,只是在其他人看来究竟是误食还是自愿都已经成迷。
在王妃逝世之后,将领将士们虽也痛感惋惜,也依旧觉得帝王确实应该再找个枕边人。他们比其他大臣好些,在心里想着,并不会真的说出来。
甚至于现在帝王找了个和王妃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他们都只觉得理所当然,不会为这美人做了替身而觉得不妥,大概还觉得美人替王妃是荣幸。
当然这些人的想法对江容和秦烛厌来说也不重要,只要他们别找事就一切好说。
现在秦烛厌送医书来给江容,重点应该不在试探他,而是知道他需要这些东西。
这几日江容看似有事做,但在看话本的途中很快就会困倦,这些都被秦烛厌看在了眼里,送来医书就是告诉他可以做些别的想做的事。
江容看了会医书,就让人去圈个小园子出来,说打算种上一些草药。现在在宫里,能够接触到的药草更多,能种的自然也会比之前多上不少。
现在不仅仅是重活,就连细活也会有人愿意专门学了替他干。如今宫里谁不知道他是位能牵动帝王的贵人,哪怕没给分位,在地位上也早已仅次于帝王。
帝王喜怒无常苦的从来是宫人,之前所有的人做事都战战兢兢。私下做错事还好,一旦在帝王面前做错事,那就是真的完了。
宫中最近的氛围是比之前好了不少的,就算有人不小心做错了事,只要那贵人在场,帝王就不会发脾气,不是大错也最多被大太监福德骂上两句。
他们都知道这得益于江容的到来,所以对伺候江容的这件事都是心甘情愿的上心。帝王时代的人,觉得被帝王惩罚是理所当然,受那么一点小恩惠便戴恩戴德。
秦烛厌知道江容圈园子这件事也只让福德通知了太医院的人,知道江容到时候会亲自过去。
地还没圈出来之前江容也没地方种草药,就等着地出来松好土他再去太医院逛逛。知道福德去太医院通知,江容晚上睡觉的时候便侧对向秦烛厌道:“陛下给我这么多,就没有什么向我要的吗?”
平等的给予和回馈,江容也会给的心甘情愿。当然现在对这件事不排斥的他,其实也有一些小小的期待。
江容环住了秦烛厌的腰,那坚实的感觉已经在告诉江容它的爆发力有多强。
“太医院本该每日来为孤请平安脉,但孤从未让他们来过。”秦烛厌扶着江容在上的那半边肩膀,没让两人的距离更近。
“明天起,你便每日为孤看个平安脉吧。”
凑不过去就只能抬头看向秦烛厌的脸,那表情是完全看不出什么,江容也只能点头道:“好”。
这场交易似乎就这样平淡的过去,烛火被福德熄灭,寝殿之中陷入一片黑暗。江容闭上了眼睛,很快就就有了困意。
最近的生物钟实在太好,晚上到点就困,早上到点就醒。在觉得安全的环境下睡眠还是很沉的,江容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梦,像是回到了军营之中。
秦烛厌成为军中首领之后一直都是一个人睡,那床榻铺的并不大,刚好是能容纳他一个人。江容刚刚睡到那去的时候,两人都需要紧贴着睡在一块。
那上头铺着野兽的毛皮,十分柔软,和秦烛厌那粗糙带茧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将士们说的一样,秦烛厌似乎有些食髓知味,便不知节制。
手滚烫,那怀抱更是烫的像是要烧起来了一般。温热的气息从后吐在耳朵上,秦烛厌的另一只扣住了他的下巴,那吻落在脖子上,火辣辣的。
江容因为疼痛流了些泪,最终都落入了秦烛厌的口中。身体的疲惫让他都不记得那日是否结束就睡了过去,只隐约间有感受到有人擦去了他脸上的泪痕,低声说了句什么。
如今在梦中,那声音像是更清晰了。秦烛厌是在唤他,说的是——
“....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前段时间家里有事,最近白天楼下在修路已经快一周了,白天吵的根本码不了字,于是又是阴间作息,最近想调整阳间作息根本调整不过来我哭死。
第43章 厚土王权(八)
江容醒来是在天未亮之前, 就发现身上滚烫的感觉根本就不是来自梦里,而是抱着他的人身上。前几日他醒来的时候秦烛厌都已经起床了,今天他醒得早, 就将人抓了个现行。
他们的陛下嘴上说着不要, 身体倒是诚实的很。就像是在曾经那张小床上一样紧贴, 便能清晰的察觉到对方身上的每一寸。
这殿中有对身体有益助眠的熏香,之前江容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一想, 倒是能方便对方趁他睡着的时候做些什么。
江容可太讨厌他这想却不说的状态了, 虽然知道对方会这样的原因, 但也并不妨碍他对这件事有些不满。
秦烛厌也察觉到了他的醒来,身子都僵硬了一些。前几日他还能控制住一些自己, 但心爱的人在身侧, 他心中的欲望也只越来越强。是今天的动作大了些,才让江容察觉醒了过来。
感受到腰间的手松开,江容往后翻身过去, 和秦烛厌来了个面对面。帝王没出声,双方之间就只有呼吸声交缠。
江容伸出手去,将自己重新靠近了他的怀中。秦烛厌迟疑一会, 就再次抱住了江容, 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似乎是想让江容继续睡。
可身上传来的感觉让秦烛厌一僵,他第一反应是去抓江容的手,但很快又顿住....这个感觉很好, 他甚至是感到了满足, 没有必要去阻止的。
秦烛厌蜷缩起一些身子, 将脑袋搁在江容的脖颈处。此时江容的指尖滚烫, 他需要使上一些力气才能去做事, 刚刚睡醒就需要他更专注一些。
他分明也没说“陛下别动”这样的话,秦烛厌却是一动不动,只有呼吸更加的沉重,对江容似乎也没什么技术上的要求....
外头的天渐渐亮了,虽然屋内依旧昏暗,双方却已经能够看清对方的脸。福德亲自端进来了一盆温水,余光能瞧见帝王取过了帕子仔细的给床上的美人擦手。
费了些体力之后总得睡个回笼觉,等手被擦干净了江容就重新钻回了被子里,帝王则静悄悄的换了衣服去上朝。
不仅仅是宫中的人,朝中的大臣们也很明显的察觉到了他们的帝王变了。现在能上金銮殿的都是绝对顺从秦烛厌的,那些血染金銮殿的场景都还在眼前,让他们只敢汇报事情却不敢去教帝王该怎么做。
这硕大的一个朝堂需要的能人太多了,许多文官被处置,就需要一批新的顶上。许多学子听闻了如今帝王的□□,都不敢再参与科举考试。
别看现在一切安好,实际上国家内部的问题很大。不知道多少学子在感慨他的生不逢时,却也不得不承认秦烛厌这个帝王为国家带来的辉煌。
没人会怪那已死的王妃如此将帝王的心给拴住,因为他们都知道王妃在军中的作用一样不小。于是指责起那些腐朽思想的老臣,竟是让帝王变成如今的模样。
不用接触权利的商人在现在倒是如鱼得水,让那些以为读书能出头的人开始感到了迷茫。
只要秦烛厌不改变,那王朝的衰弱也是必然。有他则无法让朝堂顺利发展,无他则有蛮人虎视眈眈。
如今那高位上的帝王似乎心情十分不错,太师王覆枝首当其中为试探的那一个,尝试着和帝王提了今年科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