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飘拂着,吹得池子里面的荷叶摇晃,就连水中都荡起了圈圈涟漪,背对着莲池的慕以没有注意到丝毫。
池水微微晃荡,离得慕以最近的一片荷叶奇怪的抖动了两下,下一瞬间,干净的池水开始泛黑,一圈又一圈,像是泼墨一般,逐渐变成了深色,荷叶的根茎被缠上了什么黑色的条形状的东西,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微不可查的血腥味,一只苍白的手从泛黑的水面伸出,渐渐朝着慕以靠近。
绿色的桔梗被掀了起来,缠在那上面的黑色附着物显露在阳光下,明明显显是一节长长的乌发!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我来了,我端着鸽子汤走来了!(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把我炖了给大家助兴)
因为三次元太忙,这本不能正常更新会挂请假条的,我尽量日更或者是隔日更,或者宝子们养肥等完结再看。
这个位面设定稍微改了改,因为一些题材和设定原因,最开始本打算换个位面故事的,思来想去还是算了,把这个开了,后面再多加一个位面(大家又要多陪鸽鸽作者一个故事的时间啦)
算起来就是不加上这个,剩下还有两个故事那个样子。
我知道我更新时间不稳定,又还短小,文笔又青涩(扳着手指头数)哎呀,反正一大堆数不清的缺点,但是我是真的很喜欢文文中的主角,很喜欢他们之间的故事,所以不想草率的水文,也在努力提升中。
最后还是同上面说的,我尽量保持日更或者隔日更,大家可以选择养肥完结再看。后面真的很想蹭蹭一直陪伴到现在的宝子们,甚至有一些从新晋时期眼熟到现在,每次看见都有一种超级暖心的感觉,爱你们~(劈叉比心心)
不啰嗦了,之前有说过补更,呜,今天不能补了,明天,明天我一定补上!!(秃头作者发四)
第123章 春祭(3)
那只苍白的手颤颤巍巍的接近完全没有防备的慕以, 水中腐烂的脸兴奋得颤抖,就在它以为快要得手的时候,一道黑雾从慕以身上蔓延而出,侵蚀缠绕在了那手上, 湖中的东西躲避不得, 被正面缠上, 尖叫一声褪去身形, 藏在荷叶底下不动了。
慕以听见响声转过头来看,只见池面依旧清澈见底,荷叶随着微风摇曳,什么异常都没有。
慕以:???
一直到慕以离开, 那湖中的东西再也没现身,它藏在湖底,下身淹没在泥沙之中,依稀可见白骨, 上身虽还存有血肉, 但已经因为腐烂变得缺一块少一块的了。
这是一个溺死的人, 血肉尚且还存在, 足以证明死去的时间还不算太久。
溺死鬼总想着拉人下水寻找替身,刚才他在池底瞧见坐在岸边的那人面容温柔俊美,一下就被蛊惑了心神,伸出手就准备拉他下水,可谁曾想到对方身上竟然有恶鬼留下的气息。
原本尚且算得上完好的手臂此时只剩下了森森白骨,黑色的雾气弥漫在上面等到褪去时,白骨都已经变成了黑色, 水鬼疼的不断在水底挣扎着, 黑色的头发缠在莲梗上, 晃得池内的荷叶晃来晃去,在平静的湖面上显得异常诡异。
人死化身成鬼,有一段时间神智宛若婴儿,会接近一些对自己感到非常舒服的存在,有一些甚至还可以附身,而最为恶鬼,执念未消,可杀人害人,他们身上的戾气对于他们这些普通的鬼魂来讲简直就是杀器,比符咒还要可怕。
刚才他只感觉那人身上很舒服,想要将之拉进池底与自己作伴,却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
水鬼:呜呜呜,他再也不敢了!
慕以还未察觉到刚才危险与自己擦身而过,此时正起身朝着竹院的灵堂走去。
竹院如其名,四周都是绿竹,他们伫立在外围,根根高俊挺拔,这样的景色美矣,只是到了晚上,竹叶沙沙的声音有些吵人,而且这样将住所围成一个圈,阳光透不进入,阴气横生,在这样的地方居住久了的人反而会体弱多病,容易招惹邪祟。
门外没有人,慕以直接抬步走了进去,穿过一条小小的走道,一个挂满白绸的院子映入眼中,白色的绸缎随风飘荡,像是游荡的孤魂。
这里也太过于安静了些。
慕以站在院子外面,朝着内里看去,正厅正对着院门,被白绸所围满的灵堂对着慕以,隐隐约约的还从里面飘出香烛的味道。
这个地方偏僻阴凉,明明是祭奠大事,偌大的灵堂却没有一个人守着,香灰已经燃尽,落在地面上又被风吹散。
慕以就这样站在院门处,直直的盯着挂着白灯笼的灵堂看,似乎在隔着它看向其他的东西一样。
“慕公子?”
身后传来一婢女的声音,她走得有些急,在慕以旁边停下还喘着气。
“我找了慕公子许久,原来您在这啊,快随奴前去大厅吧,家主还有其他公子们同着公子一同用晚膳,说是吃完晚饭之后要一同来祭奠大公子!”
慕以“嗯”了一声,随着婢女渐渐消失在了院门前。
清风吹过,一片竹叶缓缓落在刚才慕以所站的地方,原本空无一人的灵堂模模糊糊的似乎有一人人站在其中,一双眼睛直盯着慕以离开的方向,久久未曾离开。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慕以似有所感往回看,除了飘飘落下的竹叶,其余的什么都看不见。
婢女看着慕以奇怪的举动,转身疑惑的问道:“慕公子怎么了?”
慕以摇了摇头:“只感觉刚才有人在盯着我。”
婢女莞尔一笑:“怎么会,一向没有人呆在竹院,又哪里来的人?”
说完,婢女这才惊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连忙低下头脸色苍白的走在前面,一直都没有再出声。
白绸微动,香灰拂过,人影消失,刚才的那一幕就像是错觉一般,竹院又恢复了毫无人气,荒凉寂静的模样。
阮家家主一共有三个小妾,一个大夫人,膝下除去因恶病去世的大儿子,还剩有二子,皆为大夫人所生。
早上那餐因为怕人多惊扰了贵客,故而到了晚上,阮父这才宴请所有家人聚在一起吃饭,也好给慕以介绍介绍人。
“这些是内子,这两个是你伯父的儿子,阮途还有阮之,贤侄不必拘束,你和蔚兮向来要好,他们按辈分,该称你一声兄长。”
蔚兮是这阮府大公子的字,本名为阮清,听着名字倒像个清雅知礼的公子。
慕以朝着两个人看去。
阮途在阮府排名老二,在云城担任守城将领,容貌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平平无奇,倒是坐在一旁的阮之,小小一只,看起来四五岁左右,埋头在桌上吹东西也不说什么话,像个小团子一般惹人怜爱。
吃完饭,一行人朝着竹院走去。
通往竹院的那一条路黑得渗人,一行婢女侍从打着灯笼走在两旁,照亮道路。
这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阮父像是精神不济一般,脸色苍白,阮之被侍从抱在怀中,不哭也不闹,因为光线昏暗,一道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慕以的身上,等到他转过身去的时候,那目光又消失不见,慕以所能看见的也只是提着灯笼的侍从。
前面便是竹院,那露出恶心目光的主人究竟是谁,慕以也只能暂时将这件事放在身后。
竹院到了晚上更显得可怖,院门口的两盏白色的灯笼孤零零的挂在门上,阴风阵阵,竹叶唰唰作响。
门外出奇的有两名侍卫站在那里,像是两座木头看向前方一动不动,阮父不知为何神色更差了,看这样子若是慕以没有在身边,怕是下一秒就要甩袖而去。
他勉强扯开笑容,引着慕以走进竹院,明明是想装成一副伤心的模样,脸上的表情僵硬,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临近灵堂,焚香的味道飘在空中,比白日慕以来的时候还要浓了好几个度,里面安排了两个婢女侍奉在一旁,香炉里面挤满了香灰,她们却浑然不知的燃烧大把的烛插在上面。
一群人骤然走灵堂,那两个婢女像是才回过神,转身慌慌张张的请安。
看着慌张的婢女,阮父狠皱着眉头,但因慕以在也不好责罚,只是转过头来对着慕以歉意一笑:“让贤侄见笑了,府上的下人不懂什么规矩。”
说完又沉着脸看着跪在一旁的人:“跪着干什么,还不滚下去。”
两名婢女浑身冷汗的褪下了,院中的冷风吹在身上,激得她们浑身一激灵,复而又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双腿忍不住的颤抖。
刚才她们两个明明跪在一旁什么都没有做,就连香炉当中的香灰也是极少的,为何身子会自己动作了起来,行祭奠之礼,还会燃上那么多的香烛。
这样的异常让两个人害怕不已,赶紧加快脚步远离这个地方,直到走到院门外,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院门处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其中一个婢女撑在木柱子上,手不小心碰到了其中一个侍卫的手臂。
冰凉的触感冻得她将手一缩,婢女猛的后退了两步,似乎不明白为何秋季的夜晚,这个男人的身上会如此的冰冷刺骨。
她抬起头,借着白色灯笼散发出来的光打量那个很高的男人,却陡然间望进一双眼睛中,原来是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了头,正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