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人里有只有两个女孩子,就是春杏和春桃儿,两人也是第一次出宫,虽然高兴吧,但些地方,也忍不住有点担心。
“先生,我们还是快点往前走吧。”
“春桃儿害怕了?为什么要怕?”
“这万一,万一遇到……”遇到土匪什么的。但不能说啊,怕乌鸦嘴。
白翳又叹气了,想想新世纪,大家破一放假就往大山里钻,可是还人挤人,现在好不容易来到个除了天和地,只有我和你的地方,居然有人会害怕!!!
十分的,嫉妒,古代人!!
彭良十分警惕的打量着四周,胡大胡二他们也分散开,但他们几人将白翳他们包在里面,保证有危险的时候可以保护白翳。
小冬子也是个没出过宫的,这会儿他紧挨着白翳,一点没有在意那些白翳看来十分美丽的景色。
白翳很懊悔,没有手机啊,没有相机啊,这种时候怎么能没自拍呢真是!
不过有一件事还是要抓紧处理一下的,那就是,尿尿。
荒山野岭的好处啊。
解决完放松了一下,一行人又嗒嗒嗒的继续前行,想在天黑之前找到落脚的地方。但是就这路上的感觉,估计只能找驿站了,进城镇找客栈估计有些够呛,而且马车的行驶速度实在不敢恭维。
不过住驿站就要彭良出面,因为驿站是官家住的,白翳虽然是天师,但他手里并没有证明自己是天师的牌牌,而大王给的金牌,他并不准备随便拿出来用。
更重要的,自己出面显得非常不够气派,大人物只用最后下马车就行。
电视里都这么演。
日落山头的时候,他们终于看到了一家驿站,门口的粗高的木桩上挂着大越的旗子,马车靠近停下,彭良过来对白翳说:“先生,我先进去看看。”
“注意安全。”
“是。”
彭良进去了,白翳不放心,叫胡二也进去,万一有什么事可以帮衬一下,胡二很犹豫,白翳宽慰他:“这还有这么好几个人呢,别担心,再说了,真有事我会扯着嗓子喊的。”
小冬子挺胸道:“奴才也会保护先生的,绝不让先生受伤。”
胡二这才进去,白翳批评小冬子:“都说了出来别一口一个奴才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宫里的人啊。”
小冬子笑道:“奴才习惯了,下次一定注意。”
彭良进去片刻后就出来了,一起出来的还有两个人,穿着灰色的衣服,感觉像是士兵的模样,看见马车后满脸堆笑:“各位请里面好生休息,马车我赶到后院,保证好草好粮喂着。”
彭良过来,拱手对着马车里恭敬道:“先生,房间他们已经去准备了。”
“好。”
白翳撩开帘子,小冬子伸出胳膊让白翳搭手,白翳安全又风雅的下了马车,看着那人看傻的表情,白翳在心里给自己一个满分。
很好,这很风骚。
那二人终于在众人的瞪视下回过神来,牵着马车到后面去了,白翳踏进了驿站,内心一直在弹幕:我屮艸芔茻,这就是驿站啊,大家快来看看!
“先生。”彭良走在白翳的身边,小声对他说,“因为这边交通不甚便利,所以物资恐有不足,晚上的晚膳会比较简单,我已经交代他们尽量弄些可口的,就是委屈先生了。住的倒是有上房,以前派人在收拾打扫了。”
白翳不以为然,想当初去农村义诊的时候,也十分的辛苦,住的吃的都不好,但不也过来了吗,更何况这里吃饱肯定没问题,住的话,肯定不会很差,毕竟是驿站,也有大官要落脚的。
“无事,吃饱就行。”
那二个杂役从外面进来,冲白翳拱手说道:“几位稍作休息,我们去打点水回来。”
白翳不解,但又怕问出来会不妥,趁那两人去后院的功夫,他问彭良:“彭大哥,驿站里没有井吗?”
彭良也满头问号,小冬子也说:“之前我们停车休整的时候远处还有河流,想来这边可以打井的吧。”
胡大扬扬下巴,另外几人便进了后院查看去了,胡二三步并两步上了楼。那个杂役挑着水桶出来,问他们可是有事,白翳摇了摇头:“就是有些口渴了,想先要点水喝,不知道这边有没有现成的。”
二人点头:“有有,”一人忙道,“这边荒山野外的条件差了些,粗茶淡饭,别嫌弃。”
“你们驿长呢?”
“驿长办事去了。”
“你们去忙吧,我们自己弄水就好。”彭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他,“这里只有你们二人?”
“楼上还有两个在打扫屋子。”胡二从楼上下来。
彭良挥挥手,两人赶紧出去了。
不一会儿,楼上的二人也下来,冲大人笑着聊天打招呼,水也煮开了,众人围坐在桌旁,白翳看着彭良:“可是有不妥。”
尤海压低声音说:“后面有口井,但是被石头堵上了。”
“我们也别自己吓自己,”白翳看着小冬子和春桃儿春杏脸色都白了,“彭大哥,驿站归哪个部门管?”
“承驿吏也是通过考试,由宫里直接指派的,三年一换。驿长由承驿吏指派。”
“那就是说,其实谁是谁你们根本就不知道,也不认识,而且,”白翳指了指里面的人和外面刚出去的人,“这些要是冒牌的,你们也不会知道。”
彭良一听觉得这问题很严重啊,但也想不到什么反驳的话:“道理是这样,可是……”
白翳一摊手:“天高皇帝远,这来来往往的,谁认识谁?”
“先生,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小冬子把凳子帮白翳身边挪了挪。
白翳好笑的看着他:“我就这么一说,看把你吓的,本来还指望你保护我呢,现在看,我保护你还差不多。”
大家都乐了,小冬子脸红的不行,一个劲儿自我检讨。
彭良倒是一脸受教的模样:“如果先生看出什么,还望指教一二。”
“其实也没什么,胡大胡二,尤明尤海,你们看看自己的手。”
几人纷纷听话的查看自己的手,不明所以。
白翳拿起一根筷子,拨弄着胡大的手:“看,这里这里是茧,因为你们长期握刀握剑,才会才这种地方长茧,”他又示意春桃儿春杏将手伸出来,指着手指上的茧说,“这是做女红产生的茧,小冬子。”
“嗳!”
小冬子伸手,白翳指了指:“小冬子这几个月在学写字,因为写的勤,也有了茧。同样的,干活的人也长茧,但长的位置不一样。试问,在驿站的驿夫,怎么可能长茧的位置和你们一样?”更别说现在的时代驿站还不归军队管,里面的人员也不是士兵,不过都是各家人丁轮番服役。
白翳话一落,彭良顿时浑身警惕起来,众人各个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既来之则安之,无非就是风高月黑杀人夜,晚上我们警惕些就好。”
小冬子眨巴着点略崇拜的盯着白翳:“先生,小的夜里就跟先生一起睡了。”
“……”白翳差点喷茶。
第九十三回 识破
“不过我就是这么一说,很有可能人家也是被征来打工的。”
“打工?”
“就是,干活。”
众人点头,彭良还是不放心:“我再去看看。”
彭良其实听了白翳的话自然全身心的警惕,晚上要在这里过夜的,万一出一点岔子,都是要掉脑袋的事情,虽然他不想被大王拖出去斩了,他更不想在出宫的当天就被坑了。
只要有蹊跷,就能找出破绽。
这是彭良的想法。
白翳也跟了进来,白翳想的是,如果那几个人是土匪强盗有点功夫的坏人,那之前驿站里的人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不能平白无故消失吧。而且这个驿站可是从庆安出来的第一个驿站,如果是外面的人过来,就是通往庆安的最后一个驿站,若是有问题,走到这把命丢了,简直是给庆安抹黑。
地方就这么大,埋尸的话,也就那些地方吧。
电视里都这么演……
在后院的人见白翳等人进来,面带笑容的询问是不是有什么需要,甚至还卑躬屈膝的表示条件太差了,让几位大人受委屈了。
白翳摆摆手,说闲来无事,坐马车坐累了随便走走活动一下,他看到地上有个板凳,便从怀里掏出一块锦帕来,准备掸掸上面的灰,一不小心,把怀里的小金牌给勾了出来,金牌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声响,那人看了眼金牌,随后将眼睛挪开了。
彭良捡起金牌交给白翳:“先生小心。”
“是是,”白翳擦了擦金牌,收入怀中,“都磕扁了,不知道能不能修。”
“……”彭良无语,是回去找大王修吗。
“大人东西可要收好,这要是掉了可麻烦了。”
“谢谢了。”
那人拎着菜去院子里洗,白翳问彭良:“怎么样怎么样,刚才他看见金牌有没有露出贪婪的神色?”
彭良摇头:“没,不过我确定这些人不对劲。”
“为什么?”
“刚才我都愣了一下,他居然没反应。”彭良解释,“要么,他对这些黄白之物习以为常,要么,他知道我们身上有钱,所以从先生身上掉出金牌,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