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竹声:“…………”
他有点窘,气愤愤地威胁:“知意哥,你再笑我就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
沈知意勉强忍笑,摆摆手:“好了好了,真的不笑了。”
说着,他就把桌上的隐形眼镜收起来了。
谢竹声微愣:“你不戴了吗?”
“不戴了。”沈知意抬眼看他,又忍不住勾唇,“我怕万一也吓到你。”
谢竹声讪讪的:“那倒也不会……”
沈知意笑着摇摇头,拧紧了盖子,向他低下头:“竹声,帮我戴一下眼镜,我手上沾了护理液了。”
“哦哦。”谢竹声拿起金丝眼镜,小心地给他戴上,“可以吗?”
“可以,谢谢竹声。”
谢竹声撒开手,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沈知意这个人,如果要用什么词来形容他,他第一时间就会想到“精致”。
相貌精致,气质更精致,金丝眼镜给他又添一层精致,精致到他现在穿的这一身休闲服装,都有点儿不搭他了。
他以一个多年从事网文写作、多年对描画男性兴致浓厚的小黄人的眼光看,深觉沈知意还是和衬衫大衣更搭配。
或者,还有制服……
他想起沈知意的职业——医生。
卧槽——他突然就醍醐灌顶——白大褂!!
他怎么能把这个给忘了,要问什么才是制服里的top1,不管别人怎么想,在他眼里必须是白大褂呀!
他不知不觉想入非非。也不知道沈医生戴着金丝眼镜穿起白大褂,又是怎样一种高贵冷艳又禁欲的气质……
高岭之花美人受,呜呜呜这可是他最梦想成为的人呀!
他想看!!!
屋子那头的陆深霎时眼角一紧。
沈知意不明所以,看看自己,笑问:“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谢竹声摇脑袋,真诚赞美,“知意哥真帅!”
沈知意抿着唇笑起来,耳垂有些不明显的发红。
他知道自己皮相不错,也从不缺乏别人的赞美,可普通的夸赞被眼前的青年说出来,他才惊觉,原来自己竟也会有“不好意思”这种古怪的情绪。
他望着谢竹声,还想再说点什么,却看青年期期艾艾地看他,眼神里竟然有点儿期待的亮光。
“知意哥,你能不能……能不能……”
沈知意微笑:“?”
谢竹声正犹豫开口,却听屋子里头另一道男人的声音沉沉响起:“谢竹声,过来帮个忙。”
谢竹声一顿:“啊?什么忙?”
他这会儿能帮陆深什么忙?总不能帮他提裤子吧……
沈知意偏头看了眼陆深,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这屋子不止属于他和谢竹声两个人,这会儿气氛太好,他都忘了还有陆深。
他稍稍收了收笑容,就站起来:“我去洗个手。”
说着,他微微低头,凑近在谢竹声耳边轻声道:“想让我做什么,等没有别人的时候告诉我……我都答应你。”
谢竹声一愣。
他出门了,谢竹声收回目光,就不经意对上大炕边男人的视线。
啊……只看了一眼,他就想叹气。
——熟悉的冷,熟悉的沉,熟悉的生气和熟悉的“过来,我要找你算账”!
苍天,他又怎么惹着这个男人了呀!
作者有话要说:
陆总;看见这十八缸陈醋了么?
陆总:我酿的。
小谢(犹豫要不要鼓掌):好……好手艺?
第70章 我的初吻
“你要我帮什么忙?”
谢竹声站在原地不过去, 警惕地望着不远处的男人。
陆深并不看他,慢条斯理地解扣子,随口吩咐:“把门关上。”
谢竹声心一跳:“关门干嘛?”
陆深不说话, 但他很快就知道关门要干嘛了。
就看男人曲起手指, 慢吞吞地将衬衫纽扣一颗颗解开, 深黑色的面料失去约束,柔顺地向两边敞开, 露出清晰的喉结、凸起的锁骨……再往下, 是饱满鼓胀的胸肌,再、再、再往下……
谢竹声“腾”的一下站起身, 绷着脸:“你, 你要换衣服,为什么不去洗手间!”
陆深抬眼瞥他:“你说呢?”
我说?我说、我说这是色. 诱,是调戏, 就是耍流氓!
谢竹声心里忿忿, 眼睛却管不住地往他身上瞧。
风水轮流转, 既然这男人有意表演, 那、那他就看看不过分吧?
那胸肌,看着还蛮有弹性, 窗外天光落在上面, 很是硬韧滑手的样子……
那腹肌, 真是块垒分明呀, 瞧着好硬, 要是咬一口,会不会硌牙?
陆深动作一顿, 小腹下意识紧绷。
……咬?
也不是不可以……如果青年的齿痕真的能落在上面, 那简直是最叫男人血液沸腾的勋章。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不远处的青年, 手指微蜷,捏住了链头。
谢竹声目光还在他腹肌上流连,听见链条滑动声时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往下一瞥。
……啊。
啊啊,他看到了什么!
黑色的布料包裹着的……子、子弹头??
他一愣,脸蛋在仅仅一秒之内就涨得通红,一把捂住了眼睛,大叫:“你,你干嘛!”
陆深微微勾唇:“你不是想看?”
谢竹声耳尖飞红,脚趾抓地:“谁、谁想看!”
门外响起脚步声,谢竹声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冲过去,用力拍上了门板,关门落锁一气呵成,然后就愣在了门后,和平滑的门扇面面相觑。
甘、甘霖凉……门关了,可他自己为什么还在屋子里!
身后果然传来男人一声轻笑。
谢竹声:“…………”
他痛苦地捂住了脸,被自己蠢到不能fu吸。
偏偏还嫌他不够丢脸似的,陆深低低的、含笑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多谢。”
谢你妹的……谢竹声面门思过不敢回头:“你,你好了没,我要开门了!”
身后布料簌簌,单调的摩擦音却仿佛藏着无限暧昧,谢竹声紧张地盯着门扇,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陆深盯着他毛茸茸的小脑萝卜袋,想笑:“又在念佛?”
门边的青年不吭声,仿佛已经入定。
陆深收回目光,微微一晒。年近三十,从来没这么……像流氓。
为了折腾小青年,自己也是豁出去了。
他收拾好了自己,就慢吞吞走到门边去,唤:“谢竹声。”
谢竹声一僵,下一秒迅速转身:“你走路没有声音的?!”
这人怎么总是悄么声儿的就站在他背后了!
陆深:“……难道不是谢小禅师修行过于专注?”
陆深垂眼望着他,就在他很近的地方,谢竹声迅速扫了一眼,已经是衣装整齐,又人模狗样了。
他微微松口气,就去摸门把:“换好衣服就赶紧出门吧,导演他们还等着呢……”
话没说完他就动作一僵——陆深抬手,压住了他握在门把上的手。
他一下有些慌张,抬眸瞪他:“你又、干嘛?”
陆深低头问他:“满意刚刚看到的么?”
谢竹声向后仰了仰脑袋,躲开他温热的吐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领口倏然一轻,熟悉的重量忽然消失,他低头,眼睁睁看着陆深轻轻关掉了麦,随即将那块黑色物体放进了运动裤的口袋。
——而他新换的运动衣领上空荡荡,他没有戴麦克风。
他倏地一下抬头:“你关麦是想做什么?!”
早上起来后一直忘了取掉卧室镜头上遮盖的衣物,现在又被陆深关了麦,这间卧室,就和卫生间一样私密了……
陆深垂眼盯着他,沉默须臾,轻声问:“沈知意好看,还是我好看?”
谢竹声一愣。
就……为了这?
他有些不能置信,可男人俯身压近,目光专注、神色认真,显然……就为了这。
正默然,冷不防身后门板被人敲响,沈知意的声音就在一门之隔的地方响起,带着微微疑惑:“竹声?方便开一下门么?”
谢竹声吓了一跳,这声音也太近了,近到……好像沈知意就站在他身后。
他再抬头看看陆深,忽然一阵窒息。
他被陆深压制在门后,两人呼吸相闻,而仅仅隔着薄薄一层门板的距离,就站着沈知意。
他们三个人的姿势……怎么这么诡异……
陆深嘴角动了动,像是有轻微的抽搐,但很快就消隐无踪,淡漠从容一如往常,只是声音更低了些,附到青年的耳边:“不是要开门么?”
吐字轻柔,却仿佛不动声色的威胁。
谢竹声头晕:“你,你起来,我就开门……”
可男人非但没有如愿离开,反而又往前压了压,宽阔的胸膛逼近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肌肤接触,他却像是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
耳边的低语近乎呢喃:“先回答我,谁更好看?”
他自然知道青年的心意,知道他对那几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想法,可知道归知道,理智却管不住泛滥的妒意。
看见沈知意给他夹菜他心烦,青年看向别人时欣赏的目光更令他恼怒,一把无名的火烧在胸腔,叫他像一头丧失理性的兽,厚着脸皮用尽手段,向他展示自己的身体和魅力,妄图得到雌兽专一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