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撇了撇嘴,淡声反问道:“你觉得我会让沈肆得手?”
晏清抖了抖长长的眼睫,莫名地喜悦在心底炸开,他知道丁白说的是真话,以对方的聪明,当然知道沈肆的劣根性。
温玉云脑子转得飞快,她重新判断着丁白价值怒其不争道:“纯洁的你值得更好的人来疼爱,你何必自甘堕落到跟落水狗在一起?”
她没有分给晏清半个眼神,对方未来的前程只能仰晏家鼻息,这辈子怕是翻不了身了。
“疼爱?”丁白收拢胳膊把晏清搂得更紧,他挑着眉梢说得掷地有声:“老子是攻,你懂什么是攻吗?”
他说着偏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晏清,寒声警告道:“不要侮辱我男朋友,比起他的坦荡,你更像一只狗急跳墙的落水狗。”
晏清忍着伸手扶额的冲动:“……”
这算不算风评被害?
晏喻兴致勃勃地看着丁白跟温玉云撕/逼,他弯着眼眸朝裴虔递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蝴蝶扇动的翅膀挺厉害啊,原书里的受都翻了身……
裴虔勾了勾唇角,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撞号的又不是自己……
温玉云看了看斯文俊朗的晏清,又看了看野性十足的丁白,她觉得自己的三观正在重塑,不敢置信地问出了口:“你以前不是……”愿意被人压的吗?
“打住,”丁白抬手狠狠撸了一把发头,他露出凌厉的眉眼讥讽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戏如人生,何必当真?”
他说着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以前的我倒是可能为了钱跟你上演母子相认的大戏,但是现在嘛,我不屑你不配。”
温玉云脸色变得铁青,她咬着腮帮子放下狠话:“你别把话说这么满,你不认亲妈不怕被人喷死你?”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沈氏破产,她依旧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只要沈政认下所有罪名--不管是自愿还是非自愿,到时候自己以受害者的姿态出现……不怕丁白不肯就范。
“我怕什么?”丁白不雅地翻了一个白眼,他语气凉凉地提醒道:“你的名声臭大街了,我的拒绝怕是大家只会叫好。”
温玉云恼羞成怒,她竖起手指点了点丁白:“你给我等着,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她收拾不了晏喻,主要是忌惮晏家,但对无权无势的丁白,还不是手到擒来,只要大家承认自己是少/年的母亲,照样拥有了支配权……
“沈太太,”晏喻不等丁白说话,他朝天花板努了努嘴:“很抱歉的通知你,我家有360度无死角监控,防的就是你这种上门碰瓷的。”
温玉云脸皮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她失控地低吼道:“你们有病啊,不是开直播就是搞监控……”
“闭嘴,”丁白不想再跟温玉云浪费时间了,他直接下了逐客令:“这里没你叫嚣的权力,现在给我滚/蛋。”
他说着轻笑了一声,一字一顿地补充道:“老子不会给你卖我的机会。”
丁白对家人从来都没有抱过希望,自然谈不上失望。
温玉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丁白,她踩着高跟鞋转身就要离开:“十月怀胎的账,我们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她的狠话还没有放完。
“砰砰砰。”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站在角落看戏的周伯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他走到门口看了一眼门禁,这才伸手打开了房门:“白警官,怎么这么晚过来?”
白警官朝带路的物业道谢以后,他挑着眉梢朝周伯解释道:“打扰了,我是过来抓捕犯罪嫌疑人的。”
温玉云眼皮重重地跳了两下,她压着不安径直往门外走:“你们聊,我有事先走一步……”
白警官伸手拦住温玉云的去路,他朝对方展示了警官证跟逮捕令:“温玉云,你涉嫌违规使用不合格建筑材料造成四死三伤,利用阴阳合同偷税漏税等罪名,我们依法对你……”
“胡说八道,”温玉云伸手一把抢过逮捕令,她理智顿失将其撕得七零八落:“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就算帮沈氏处理了点杂务,这些罪名也安不到我头上……”
“温女士,”白警官打断温玉云的话,他似笑非笑地表示:“你觉得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怎么敢上门抓人?”
他说的实话,通常经济犯罪或企业侵占罪等,调查的时间都比较长,不过有热心市民将沈氏的犯罪证据传过来,又加上沈政的亲自指认……温玉云主谋的罪名跑不掉。
温玉云眼珠转了转,她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地反问:“是沈政对不对?”
她说着手忙脚乱地打开皮包,将准备好的U盘递到白警官手边:“他这是诬陷,利用我什么不懂企图让我担责,还好我早有防备……”
白警官伸手接过U盘,他郑重地表示:“我们会以事实为根据,认真展开调查。”
他说着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女警上前带人:“但你现在得跟我们走一趟。”
温玉云用力拍开女警的手,她不顾体面拼命挣扎:“我不去警局,我把证据都给你们了,你们该抓的是沈政……”
裴虔揽着晏喻看着丑态百出的温玉云,他的眼底没有无悲无喜,上辈子,沈氏夫妻表现得有多恩爱,现在她们就有多可笑。
晏清抬手按住丁白手背,他无声地传递着自己的安慰,相较于裴虔这位真少爷人尽皆知的悲惨经历,似乎没人在意丁白更加让人心疼的遭遇……
丁白感受着晏清手心传来的温度,他看着青年眼里克制的难过,沙哑地自嘲道:“没事,我早就习惯了。”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不会被人爱的,不会被任何人期待的……
晏清喉结滚了滚,他的心脏仿佛被人狠狠地揪住,丁白要经历过多少难过,才会将一切变成习惯?
大平层里仿佛上演着滑稽人生。
一边是默默涌动的温情,一边是温玉云声嘶力竭的咒骂……
两分钟后。
披头散发的总裁夫人被铐了起来,白警官带着人礼貌地告辞。
偌大的房间安静了一瞬。
晏清仰头朝丁白露出一个笑容,他缓慢又坚定地开口道:“丁白,我们回家吧?”?
第一百六十六章 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
家?
多么美好的字眼。
丁白突然感激冉凌为自己跟晏清提供了一个家,他哑着嗓子应下:“好,我们回家。”
满足让人变得矫情。
他甚至体会到裴虔跟晏喻相爱的心情,他们都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他惊,免他苦,免他四下流离,免他无枝可依……
现在那个人……也许等到了。
两位身高腿长的少年挥了挥手,他们走得潇洒不带走一片云彩。
周伯招呼厨师将餐桌收拾利索,他隐晦又意味深长地表示:“少洗床单多睡觉,活到八十身体好……”
他说着不忘嘱咐道:“我会隔三差五给你们送补汤。”
裴虔眼皮重重地跳了两下:“……”
晏喻装作镇定地将周伯等人送出门,他刚转身就被裴虔按在了大门上。
“晏/晏,”裴虔单手撑着胳膊把晏喻禁锢在怀里,他故作委屈地表示:“我好难受啊……”
他说着挺了挺腰肢,身体力行让晏喻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不适’。
晏喻仰头用眸光描绘着裴虔泛着欲/望惊心动魄的脸庞,他的声音里全是担心:“特别不舒服?”
裴虔眸光紧紧缠上晏喻的视线,他用低沉的声线直观地描述自己的感受:“倒也不是特别,就像……泡在温水里,舒服又不满足。”
晏喻被裴虔撩到差点破功,他谨慎地劝道:“现在不要轻举妄动。”
裴虔深吸了一口晏喻身上传来的薰衣草味,他舔了舔唇瓣说得直白:“我觉得我受不了一个月都不使用……”
他对晏喻的渴望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根本没有能力关上,更不要说自己本就是一个极端的人,恨不得日日勾着哥/哥下不了床。
晏喻单手搂住裴虔的脖颈,他屈起长腿挡住‘碍事’的……迟疑地建议道:“要不去问问系统?”
他也不是无欲无求的人,深爱彼此的人怎么可能不想探索对方……
裴虔眸光变得幽深,他用指腹摩挲着晏喻的唇瓣,强势又温柔地追问道:“晏晏也有想法是不是?”
晏喻抬眼瞪了一眼裴虔,他张开唇瓣不轻不重地咬了少/年指尖一口。
此刻无声胜有声。
系统0517被臭不/要/脸的系统001翻来覆去地亲来亲去,他一脸怀疑人生地收起屏蔽罩,正好听到裴虔的问话,脑子一抽下意识回道:“你们没有必要忍着,除了晏喻的嘴可能不太习惯以外,不会有任何的副作用……”
“闭嘴,”晏喻白皙的脸庞瞬间爆红,他用意念打断系统0517的话:“你们自己听听,这是可以过审的话吗?”
系统0517挠了挠脑袋,他的大脑依旧处在缺氧状态:“就连你们的擦边球都可以过,我又没说违规词,凭什么不给过……”
“等等,”晏喻抬眼扫过系统0517的唇瓣,他眼珠一转发现了端倪,勾唇开启了互相伤害模式:“先别讨论我的嘴了,说说你的嘴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