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唐:“要不咱们仨建个群得了。”
陶余没有异议:“我来建。”
几分钟后,顾乾就被拉进一个群里,群名叫[顾陶夫夫虐狗群]。
苏唐:我很想退群的。
于是陶余发布了群公告:[苏唐不准退群。]
接着在会客室接待沈总的顾乾抽空跟了一句:[退群扣工资扣奖金。]
苏唐:自己挖的坑,哭着也得在里面躺平。
这公司里单身的狗子那么多,凭什么受伤的只有他一个。
陶余以一种老父亲般慈祥的目光抚慰地看着他:“兄弟,这是给你一个人的独家荣耀。”
苏唐:这份荣耀我不是很想要。
但他只能苦哈哈地强颜欢笑:“我谢谢您。”
全家。
包括顾总。
“不用谢,”陶余认真地看着苏唐,“作为报答,你可以跟我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很乐意听。”
苏唐几乎抓狂:我没真的在感谢你好不好?!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实诚?!阴阳怪气听不出来吗,啊?!
陶余又补了一句:“跟我讲了,你以后就是我好兄弟,我罩着你。”
苏唐翻白眼:“我用得着你……算了,跟你说吧……”
他还一堆工作要做,没时间在这里跟陶余扯皮。他把一切告诉陶余,不过是为了顾乾罢了。
这两个人重归于好不容易,所有的事情也不该顾乾一力承担。
绝对不是因为他要当陶余什么见鬼的好兄弟。
绝!对!不!是!
陶余的表情越听越沉重。他一直想找机会暗示顾乾,许林北已经恢复正常了,但也一直苦于没有抓到许林北现行。
他没办法开口跟顾乾说自己重生的事情。那种带着还债意味的感情绝对不是顾乾想要的。
没想到竟这么误打误撞地让许林北掉马了。
刚刚顾惜如果真出了什么事……陶余也无法往下细想。
沉默了一下,陶余喊住正要离开的苏唐:“钱婧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忘记了什么?”
苏唐看着他,欲言又止。
顾乾不允许任何人在陶余面前提起过去的事情,所以哪怕是陶余在问,他也无法说出口。
谁知道那会不会成为两人感情上的又一条裂缝呢?
陶余只是看他的表情就已经了然:“好了,我不问了,不用为难。”
苏唐想了想,出去拿了样东西递给他。
原本是该直接交给顾乾的,可苏唐现在无条件信任陶余对顾乾的感情,也想让陶余知道顾乾有多么在意他。
……绝对不是因为他看见陶余领口隐隐露出的吻痕了。
被交到陶余手上的,是和好那天,他送给顾乾的那只狗尾巴草编的小兔子。
原本他只是随手薅了狗尾巴草,随手编成了小兔子,又觉得好可爱才送给了顾乾。秋季的狗尾巴草格外易碎,弄坏或者丢掉都很正常,陶余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谁知道顾乾让人把它做成了干花,懒洋洋卧在漂亮柔软的绒布中央,被装在精致的玻璃盒子里面,外面系着黑色金边的丝带,已经变成了一个好看的摆件儿。
顾乾再次回到办公室,已经没了之前疲惫脆弱的样子,他正对上自家小孩儿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目光。
“怎么了?”
陶余把小玻璃盒子抱在怀里,圆溜溜的小狗眼睛巴巴地瞅着顾乾:“我想嫁给你。”
顾乾愣了一下,低头掏手机在虐狗群里召唤苏唐:[@苏唐,下午的行程推掉。]
五分钟后,苏唐从楼下人事部窜进电梯,从顶楼电梯窜出,气喘吁吁地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顾总,下午约了和陆总打球,顺便谈一谈河湾那个项目。”
顾乾正坐在桌子后面,腿上坐着行动不便但不要脸的陶小狗。顾乾正拿着杯子喂小孩儿喝牛奶,还真他妈像是在喂一个“小孩”。
巨婴。
尽管画面诡异,但不影响赏心悦目。
苏唐条件反射,掏出手机“咔嚓”
又是一张照片。
陶余在别人面前还是要脸的,耳朵红了,别过目光,窝在顾乾怀里悄喵喵地在群里蹲自己和顾乾的合照。
顾乾面不改色单手托着陶余的腰:“推了。”
苏唐哭丧着脸:“这已经是您这个月第七次放陆总鸽子了,您再不去,他就要去外地出差了。”
“跟他说,等他回来再约。”
顾乾的语气不容拒绝,苏唐只能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陶余小声问:“是陆宴吗?”
“嗯。”
“他才不是出差呢,”陶余更小声地说,“他是要陪江安乔到外地拍戏。”
苏唐:陆总,天地良心,我真的不是故意想听你八卦的。
十分钟后,苏唐又来了。
这次为了不打扰到里面的两个人,划掉,为了不再一次控制不住顺手拍照,他重重地敲了三下门,听见顾乾的应答才进门。
然而陶余还没从顾乾腿上下去,从苏唐的角度只能看见陶余耳后的皮肤连同脖颈都是红的。
你害羞你倒是别这个姿势见人啊!你又要杀狗又要害羞,太过分了啊啊啊啊啊啊!
“顾总,陆总找。”苏唐把手机递给顾乾。
顾乾一手接听电话,另一只手揽着陶余,指尖转着一支笔。
“嗯?”
“顾乾你没有心!你又放我鸽子!这都第几次了!!!见你一面比他妈登天还难!!!”
顾乾已经习惯这种场面,一如既往地淡定:“可以视频。”
“我*,我他妈跟你视频打球?可把你牛逼坏了啊,”陆宴嘴上咆哮,脸上却丝毫不见恼怒,“说吧,这回又是什么理由?”
“我下午跟小鱼儿领证。”
作者说:
谢谢【萌友20967935799】宝贝儿的200耽币打赏
谢谢支持,爱你们
(鞠躬)
第51章 我是……失忆了吗?
电话那头的陆宴似乎被哽了一下,颇酸溜溜道:“进展够快的啊,行吧行吧,准奏了。”
顾乾垂眸看着怀里的小孩儿,低笑一声。
陆宴又跟他扯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苏唐在办公室里已经呆不住了,他就想赶紧拿着自己的手机滚蛋。
复婚的手续比第一次结婚要麻烦挺多,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看着面前亲昵的两个人直叹气:“你说你们感情这么好,那还离什么婚,这不是瞎折腾吗?”
两个人听见了装没听到,毫无回应。
对方也觉得无趣,继续帮他们弄手续。
红本儿交到陶余手里的时候,他盯着两人的合影,噗嗤一笑,眼眶红了。
上一次领证是被顾乾强迫的,陶余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摄像师让他俩靠得近些,他就死活不动,和顾乾中间像是隔了一条银河。
而这次,他和顾乾靠得极近,要不是摄像师提醒,他估计都能直接靠进顾乾怀里。
顾乾早在决心把小朋友带回来那天,就已经把这人连同他的后半生全部划进了自己的领地里。
他伸手捏了捏小孩儿的后颈,“想怎么庆祝一下?”
陶余把顾乾那本结婚证也护在自己手里,乐得不知道怎么才好,闻言几乎是脱口而出:“想听你给我讲故事。”
顾乾牵着他往外走:“什么故事?”
“回家吧,”陶余想了想,“回家告诉你。”
“好。”
下车的时候,陶余手里除了两本结婚证,还有那个装着狗尾巴草的玻璃盒子。
“我能去三楼吗?”自从他搬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三楼。
他心里是想再去看看的,但顾乾没有去,他就没开口。
顾乾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拒绝他:“……好。”
三楼的走廊尽头还是那个摆满了小物件儿的柜子,顾乾在旁边屋里找出一张椅子,让陶余在上面坐下,从他手里接过玻璃盒子,用标签纸写了日期,放进了柜子里。
这几乎就是验证了陶余的猜想。
而陶余的表情也验证了顾乾的猜想。
有人跟小朋友说了什么。
果然。
“顾乾……”陶余吸了下鼻子,别过脸看着柜子里的一沓糖纸,“钱婧今天和我说,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顾乾几乎预料到他后面要说什么,他在陶余面前蹲下,捧住陶余的脸颊,微扬着下颌注视着他:“你的深情没有迟到过。”
只是你忘了。
“顾乾,我是……失忆了吗?”
陶余心里觉得很不可思议,这种玄幻的事情居然能发生在他身上。可是现在好像只有这一种说法能够说得过去。
他既期待是,又期待不是。
如果是真的,他无法想象顾乾一个人承担了些什么。看着他忘记自己,看着他为了另一个人要死要活……换做陶余,他做不到像顾乾那么温柔包容。
顾乾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一下,没有说话。
他无法对陶余说谎,如果可以,他希望隐瞒这件事,尽可能久一点。
但陶余心里已经有数了,他睫毛颤了颤,唇角扯出苦涩的弧度:“……还有可能想起来吗?”
顾乾的心剧痛,他紧握着陶余的手温声道:“不要紧,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一样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