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种田后和高冷男主HE了[穿书] 完结+番外 (淡雪青)
临走前,还发出威吓性的叫声。
几名官差尤不放心,又跑了一大截,最后气喘吁吁,胸口剧烈起伏,掐着腰指着前面慢悠悠走回来的姜白野,“你,你!”
“你”了个半天,不知道该怎么骂人。
姜白野诧异道:“不是几位官爷让我展示的吗?”
“可、可也不是这样啊,你怎么不早说!”
“我说了,几位官爷估计也不信,不亲眼见见,证据不足,或者有什么环节出了什么差错,耽误的也是官爷们的时间。”
姜白野一口一个“官爷”,说得尊敬,可大家瞧着分明不是这么回事。
这小子真是长了那么大个子,一身都是胆啊,连官爷都敢戏弄!
不过他说得也确实有道理,由此,他们也终于确定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在暗杀中全身而退的了。
本身他们是存在几分怀疑的,现在气过头了,反倒是笑了。
“我们是知府刑房的胥吏,我叫程平,这是王浩、袁二虎、郑海,你叫姜白野是吧,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府衙的刑房成为其中一员,平日主要跑跑差务、查查案子。”
然而话没说完,就被袁二虎拄了一胳膊,提醒这人可不是什么乡下穷小子,而是开了个制药作坊的有钱人,甚至引人嫉妒招来了暗杀。
程平也是欣赏到了一定程度,忍不住发出了邀请,哪怕他们现在并不缺人,但碰着了这么好的人选,就那么放过去实在可惜!
这种胥吏虽然比不上正式的官员,只是编外的基层办事人员,甚至称不上是“官”,却也有几分小权在手里,若是姜白野没开作坊,当个小差役还挺好玩的。
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地,婉拒了。
就在几人都有些遗憾的时候,姜白野道:“不过官爷们要是有空,可以来找我喝酒,我随时奉陪!”
正在一旁打理自己,像个漂亮的小鹦鹉似的梳理毛发的贺麟,“……”
发生了什么?
“嗐,那还叫什么官爷,这里我最年长,就直接叫我程大哥吧!”
被撂在一边的江洋大盗,“……”
几人说话的功夫里,也没有耽搁正事,姜白野从坑洼草丛里拖出几具已死的江洋大盗的尸体。
没有一具是完整的,有的被野兽啃得只剩下个骨头架子,附着猩红的残肉。
夏日气温高,苍蝇蛆虫已经落满在上面,饥饿地啃噬着,贺麟当即吐了出来!
几个官差也有些难以直视,看着姜白野面无异色地将尸体拖出来让他们辨认,心下又是佩服。
一旁的仵作也有些没想到,这人适合当仵作啊,又会点医药,当什么跑腿的,屈才了!
最后一行人带着尸体离开大衡山时,基本所有人都表示再也不会来这个鬼地方了,这还只是外围野兽不怎么出没的区域,里面又何其危险?光是个老鹰就叫他们头大!
而他们不知道是,姜白野的目的也间接达成了。
他不想再有人借着大衡山生事,也讨厌别人屡次擅闯他的领域。
搜集了全部的证据,做好记录,程平几人就着急赶回去了,王里正原本留在清水村安抚人心,见到那些骇人的尸体,也跟了过来。
兹事体大,影响甚广,此案在宣河府知府府衙受理,经过一夜的整理,不管是涉事者、受害者还是目击的村民,一窝的人被严格看管起来,不准交头接耳,都焦灼异常。
次日一早,不少府城的百姓就闻讯而来,站在堂外旁听。
就连贺老爷也因为好奇,想要看看自家儿子嘴里的这个“戚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带了家丁几名过来围观。
便看到在所有人都惶惶不安,就连胡大夫这个见过大阵仗的经过一夜的挣扎也有些形容狼狈、面如死灰时,那一傲岸的高大身影对薄公堂、冷静陈词,不仅没有半点磕巴,反而字句犀利、精简地将所有案情叙来……
第48章 酒楼庆祝,勾得不行
姜老头听着姜白野那番慷慨激昂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人的言辞,再对比旁边面色隐隐绝望浑然不知该怎么办的大孙子,头一次,感到从未有过的懊悔。
没把这个二小子当回事,是他这辈子犯过最大的错!
没看到周围人都用着一种极度赞赏的眼光看着他吗,就连知府大人也……
姜老头不敢多看,连忙垂下脑袋,正浑浑噩噩冷汗直冒间,姜白野忽然提及他,“希望大人轻饶我爷爷,我爷年纪大了,前阵子还大病一场。”
这话,众人听了谁不夸他一句“善良”“孝顺”,姜老头立马被知府严大人格外“关照”了一番。
念在他并不怎么知情,当事人又替他求饶的份上,最后厉声敲打了一番,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二、二十大板!?”
“立刻执行!”严知府惊堂木一拍,因为涉及胡大夫和贺家,尤其那些江洋大盗,昨晚他一晚没睡。
好在堂下那个姜白野很是省心,完全不像旁人,哆嗦个半天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也不像别的受害者那样夹杂过多情绪,而导致进展缓慢。
他只是客观地说完,即便跪着,也没有给人低人一等的感觉。
严知府多了几分打量。
倒是生的一副好相貌,目光清正,气概过人!
姜老头被拉下去当众执行,疼得老泪纵横,一把最在乎的脸面丢尽,刚被打晕过去,李氏和还没得到及时医治的姜大山又被按了上去。
这次更重,五十大板!
姜越明跪在冰凉的府衙地板上,却不及他的心凉,整个人又悔又恨!
悔的自然不是做了错事,而是没有思虑好,没能彻底将姜白野斩草除根,悔的是听信了这个胡大夫的鬼话,他本该按照自己的计划来的!
官府的杖刑一般人轻易熬不过去,三十大板便能打得人皮开肉绽,五十板下去,李氏和姜大山都被打得血肉模糊,同样疼晕了过去。
严知府的审问同时还在进行中,“姜越明,你愧为学子,寒窗苦读数十载,却心性不正……”
当听到“剥夺儒童身份,终生不得参加科举”时,姜越明整个人眼前一黑,险些吐出口血来,连忙五体投地,“大人,学生……”
“拉下去执行杖刑,另收入监牢三年!”
这一次直接一百大板,等同于要了人一条小命,姜越明却仿若完全不在意了一样,不能科举,他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
他木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看到堂上所有人低伏着脊背瑟瑟发抖,看到姜白野立于人群正中,神色肃然,被人不断夸赞,看到门外不仅聚集了无数百姓,还有穿着儒袍的,他的同窗。
一帮明礼学堂的学子神色震惊且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指指点点。
最后被毫不客气地按下来,掀开儒袍时,他看到角落里,陆黎之修长的身影,还是那么的清风朗月、圣洁端方。
此刻他平静地看向自己,波澜不惊,却给人一种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的高高在上感……
不,他不要认输!
他不能就这么输了,还输在两个本该被自己碾压的人手里!
这般想着,别人是后面打得出血,他却是蓦然喷出了一口血,脸色呛红,一板子下去,将他的骄傲打碎,一板子又一板子,最后不过四十大板,人就已经昏昏沉沉,嘴里还无意识地蠕动着。
我不能输……
小冯氏、冯兰儿和轩子作为受害者和证人,本该没这么怕的,却因为某种心虚,一个个吓得面色惨白,不等严知府问起,小冯氏就白眼一翻,又晕过去一个。
明面上,几人确实没犯事,严知府将人打发了下去,又给那剩下的两名江洋大盗判处斩首,对着最重要也是最为关键的胡大夫却是头疼了起来。
姜白野用一双湛黑的眸直勾勾地望着他,仿佛在向他讨个公道。
明明真相就在眼前,他该像之前那样利落的。
严知府却有点生气了,这小子,知道过刚易折吗,他能做到如今的四品官,要是没点眼色,恐怕人都不知道在哪个旮旯角里!
他知道今日一行,会给他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和祸端吗!
一个大夫并不可怕,自古以来,医的地位都不怎么高,可怕的是胡大夫的师父,牵扯的可是宫中的贵人,如今那位老太医年事已高,没准胡大夫就是他的接班……
虽然宫中不缺太医,但医也是分门分派的,那位太医的派别和医法,擅长者不过寥寥几人。
这些都只是他心里的计较,不能为人道也。
然而当他看到那小子垂下了眸,不再用正气而期待的眼神看向自己,好似明白了什么一样,嘴边浮现一丝惨然的笑,就连置于身侧的拳头都捏紧了起来,极力隐忍着……
没有死缠烂打,诉求不公,也没有哭喊着让他做主,不依不饶。
沉默,是一种无声的鞭挞,更让人揣摩不透的心情复杂。
严知府好心累。
胡大夫隐隐意识到什么,肩背再次挺直了起来,飞快地看了眼严知府身边的人。
陈通判是知府的副手,帮他打理事务,也有些监督的责任,此刻附到严知府耳边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