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种田后和高冷男主HE了[穿书] 完结+番外 (淡雪青)
“乱了,乱了,外边到处都是巡逻的官兵,乱跑被逮到,是要严惩的!”
“爷,奶会不会有事,她身上也有疱疹了……”
老头子揩了把泪眼,“听说下午会有人过来发药,隔壁家的喝了药都说好了很多呢。”
“那么多人害了病,他们会来吗?”
“会来的。”
到了下午,爷孙俩等了许久,等得焦心不已,等得望眼欲穿,眼看着到了晚间,人一直没有出现,老太太还咳了口血。
爷孙俩顿时心生绝望。
“是我想多了,那么多人,他们怎么可能管得过来,那些人又何曾在意过我们这些人的性命,躲着还来不及!”
这家的孙子不禁红了眼,“可做不到为什么要这么说,唬着我们玩吗?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老头子再也不信他们了,我要出去找大夫!”
话音未落,就听一阵敲锣声在夜幕中响起,绝望而愤怒的人们连忙不敢置信地打开门,往外探出脑袋。
就见重重夜色下,一辆满载草药的牛车快速行来。
又是一阵敲锣声响起——
“各家有病患者,带着户籍和牙牌前来领药!”
“切勿扎堆,戴好面罩。”
人群瞬间欢呼而出,纷纷掏出钱来,买命一般,眼眶湿热。
“终于等到了,我家有两个病人!”
“呜呜,我娘快不行了,救救她吧……”
却见牛车上的伙计帮忙发着药包,并未收钱,“这些不要钱,但每一包都是救命的药,一定不能浪费,要用在刀刃上。”
“不许冒领,否则严惩不贷!”
这般吩咐着,随行的大夫也走了出来,去了一些病患比较严重的家里,按照病情给了不同的药。
方才那对爷孙俩就被这位大夫光顾了,把两人欣喜得喜极而泣,拿到药后,更是激动地一把跪在地上,直磕响头。
“谢谢大人,谢谢青天大老爷!”
“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救了我们全家的命……”
同一时间,连夜得到救治的人不知凡几,很快他们就发现,那些四处奔走仿佛不知疲倦一样连深夜都没有停下来的大夫,大多是回春堂的人。
而他们不要钱就能喝到的救命神药,药包上印着“济春医药坊”的字样。
“济春的药,难怪难怪,这是我们当地有名的宣药啊,良心的药,价钱公道,硬生生凭着质量和价钱把其他的药给挤了下来,这些药定然是他们无偿拿出来的!”
“听说他们一直和回春堂有合作往来,这回春堂我看了十几年,大夫信得过,年前还在京城开了分堂,风风火火的,还被陛下嘉赏,没想到值此关头,也没有忘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据说就连那些乞丐也被集中带走管理,有专人给他们煮药汤喝呢……”
卯时,天刚破晓,一整夜没睡的姜白野从一处寡居的老人家里走出来,摇了摇头。
立马有全副武装的官兵将死去的老人带走掩埋。
尽管他们救治的力度很大,行动又格外迅速,但还是有很多身体本就病弱没有人看顾的人在无声无息地死去。
清理着这些人的同时,其他活人也在极尽全力地挽救。
效果显著。
此时,府城的条条道道马路都很清冷,摊贩不在,铺子门窗紧闭,行人少见,被严知府施以手段,没有人敢出来乱蹿。
好在相比人比较多而拥挤的府城,其他的县城和乡下地阔人少,情况要好上许多。
只须派上部分人手就能控制得过来。
“也是我们出手快。”一身利落装扮的贺夫人同样彻夜未眠,强打着精神挤出一个笑来。
很难想象她这个年纪的妇人,丝毫不逊于他们这些大男人,连着几日奔波,干练而大气,不少姜白野没考虑到的事情,她都能提出不错的建议。
“接下来要去哪?”贺麟站外边,随手灌了碗药汤,问道。
“府学。”姜白野也仰头喝了一碗,暴露得越多,风险就越大,“噗,好苦!”
他眉头皱成疙瘩,另外几人也不装了,全都吐了吐舌头,“这竺微草哪里都好,怎么能这么苦?”
“比黄连还苦,呕,快给我块糖!”贺麟见姜白野从怀里掏出包用帕子装的糖块,眼都瞪圆了。
“想得美!”这是黎之见他怕喝苦药,给他熬的饴糖,里面加了点梅子化成的汁,味道酸酸甜甜的,眨眼就要被他吃光。
谁能想到他一本正经的吩咐安排人手的时候,嘴里偶尔会含着块糖呢,甜到了心里那种。
贺夫人一行人看着两人为了点糖大打出手,积郁已久的心情,也不由被逗笑了。
府学自五日前姜白野带陆黎之离开后,就被封锁了起来,那会,严知府还不知事情的严重性,自然也就没有重视。
黄教授派人找了大夫后,确定不是麻风病,同样也没有太过谨慎。
不过该有的防范他也认真做了,包括那名引起混乱的学子,所有和他来往过的人,余志杰也在内,都被单独关在了几间屋子里,让他们自个温书。
其他人还是该怎么上课就怎么上课。
没想到才不过两日功夫,府学内就爆发了一大片。
直到三天前,陆黎之去找严知府,说明情况,严知府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即让黄教授等人看管好这些学子。
倘若他们出来了,不知往哪安放就算了,四处流动,那必然是一场重灾!
“孟大夫他们已经去过一遭,换成其他大夫后,又染上了些人,也不知那些人是怎么办事的!”
这会府学里形同炼狱一般,跟书里描写的一样,姜白野未曾料到都爆出了个可怕的病例,还引起了恐慌,最后还是落到了这个结果。
此时,府学的寝舍里,人人自危,别说看书了,连安寝都做不到,恐惧得茶饭不思。
“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陆黎之那日被那个人带走之后,就出了这桩事,他像是提前知道什么一样。”
“还有还有,宋浩成他们还弄到了什么药,他们一伙人自那之后天天在喝药,即便跟某个病患无意接触过也没有得上,反倒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被染上了!”
众人面面相觑,迅速得出结论,“也就是说,他们提前得知了消息,却没有跟大家说?”
“就这么任由大家陷入这样的困境,陆黎之甚至只顾着自己跑了?”
“不,他不是这样的人。”
却也有故意挑拨离间的声音。
“那么多巧合碰在一起,你们还想怎么骗自己?没准他就是故意的,如此,今年乡试,他还能少些对手!”
同一时间,因为早两日喝了药,在府学混乱之际,主动出来帮忙的宋浩成几人也受到了层层诘问。
“你们既然知道什么,为什么不早点提醒大家!”
“哪怕只是一天,半天功夫,也能少些人患病,现在倒知道出来装好人了。”
宋浩成众人不欲解释,这些人自然不知道现在竺微草有多紧张,府学几百号人不是人人都能喝到的,而他们已经把自己的那份挤出来给患了病的人喝了。
倘若是装好人,他们只会像其他人那样,躲得远远的,而不是靠近他们这些很可能患病的人。
“别走,你们好好的凭啥要喝药,拿给我们喝,我们不喝就要死了!”说着,一只手一把从屋子里伸出来,拽住了最边上的丁力辉。
“把药拿过来,否则我们就把他拖进屋子里,让他也染上!”
费鸿玉怒了,“你们刚才不是喝过了吗?我们的药早就让给了别人,我们好心出来帮你们,竟然还要受这份窝囊气……”
“那是你们该得的,都是你们害了大家!”
一时间,这一排专门用来临时封锁可能患病的人的寝舍里响起大大小小的声音。
余志杰也在其中,他嘶嘶笑着看着这一幕,将长了疱疹的手背在身后,就连跟他同屋的几个人都没发现。
“别他娘的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人。”正争执不下的时候,一道冷笑响起,“放开手!”
宋浩成等人惊讶地看向走廊另一头走来的一大队人,带头之人,竟然是……
余志杰也愣了下,这人怎么那么像……
“陆黎之的姘头!?”有人认出他的身影,瞬间大怒,隔着门缝指指点点。
“就是他,就是他和陆黎之提前知晓了时疫,却不告诉大家,那个时候哪怕提一嘴,大家也不会这样,府学也不会沦陷!”
余志杰瞬间乐了。
却听赶过来的黄教授怒喝一声,“闭嘴!你们知道什么,枉读了一番圣贤书,全都读到了狗肚子里!”
“再敢大放厥词,全都把你们跟病患关在一起!”
场上瞬间鸦雀无声,不懂黄教授为何这般凶残,黄教授连忙看向贺夫人几人,“救人要紧,我们抓紧时间去那边治疗感染了时疫的学子吧。”
“等等。”姜白野拦住人,“那些人既喝了药,就只能等着他们慢慢恢复了,但府学里一直出现新的病患,却是件很可疑的事。”
“什么?”
贺夫人道:“我们刚从那边过来的,那边很多人已经不具传染性,他们卧病在床,也没什么行动力,大家靠近那边的时候也会格外注意些,所以问题很可能出现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