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想得到我,但我没同意 (SuperLee)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SuperLee
- 入库:04.10
冯春停下来时,房间里静悄悄的,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她抹了抹眼角,勉强笑了笑,倾身过去,轻轻拍了拍安戎和薄旻的手。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所以说没有什么人能幸运一辈子。如果是平时的先生,三倍剂量的信息素催化剂除了会诱导发热期,并不会对他产生太大的影响。两年的实验虽然没有造成腺体不可逆转的损伤,但也已经脆弱不堪了,那次之后,先生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那之后薄凛昏迷了整整两年,薄氏由薄惠坐镇,加上顾宴、池瑆、云蔚这些人完全可以撑起薄氏,薄凛平时就很少出现在大众视线中,时至今日也没有人意识到他消失了一段时间。
消息封锁传不出去,但家里不可能瞒着,尤其是薄惠要顾着集团,必须得有人照顾薄凛。也就是那之后,家里才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安戎和薄旻离开薄家的那段时间,虽然大家表面上不敢说什么,但私底下颇有微词。甚至连冯春有几次听到保姆闲聊都装作没听到。连她自己都无法释怀,又怎么能堵住住家工人们的嘴。
然而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们一巴掌。
“一年前,也是春节前后,先生终于醒了,腺体虽然经过多次手术表面上看似康复,但听陆博士说,如果一年内发热期不来,腺体对于先生来说就一直是一个定时炸弹。就像火山中不断聚集的能量,一旦濒临临界值,就会大爆发。”
安戎忽然想起了那天无意中撞到薄凛和冯春的谈话。
“……没来吗?”
冯春叹了口气:“没有。前半年先生还经常配合检查和各种治疗,但后来——”
后来他们回国了。安戎怔怔地想。
薄凛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他们身上,哪里有时间去医院?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
尤其是,得知他遭遇的一切之后。
这算什么,惩罚自己吗?
安戎的心底陡然生出几分恼怒。他抿了抿嘴角,对冯春说:“帮我联系陆博士,我要见他一面。”
将这件隐瞒了多少年的事情和盘托出之后,冯春反而松了口气,不管以后薄凛会不会责怪她,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的局面,其实有很多次,她已经想跟安戎坦诚了。
次日安戎独自出门,再次来到之前做过检查的那家医院。
在陈医生的诊室里见到陆征,安戎并不意外地发现对方果然是之前匆匆见过一面的那个中年男人。在陆征约在这里的时候,安戎就已经有所预感了。
从冯春那里已经大致听说了那几年的事,但陆征知道的显然比冯春要详细数万倍。不过陆征也并没有就以前的事说太多,而安戎跟他一样,更加关心的是薄凛腺体的状况。
为了让薄凛的腺体能够彻底恢复正常,陆征和陈医生做了很多努力。
信息素的释放有很多种方式,任何情绪的波动都会导致信息素的外泄,最有效的手段当然是进入发热期。
但众所周知,薄凛是一个情绪寡淡的人,想要刺激他的情绪波动比登天还难。而后者似乎更无可能——薄凛根本不能容忍其他人带着目的接近,就连网络上购买量最高的成人视频都不能让他产生一星半点的信息素。
“听云总说,不久前薄先生的信息素爆发了一次。”陈医生说。
陆征看着安戎,云蔚虽然没有说明事情的详细经过,但在他上次在这里见过安戎之后,他比谁都清楚,一定是跟面前这个能让薄凛参与实验的青年有关。
陈医生说:“虽然那次的爆发有效地缓解了腺体的压力,但严格来讲,只有发热期的到来,才是腺体真正康复的有效证明。”
陆征说:“其实上次在这里我们见过,当时您在外面喝茶。后来您走的时候回了下头,应该有看到我,还记得吗?”
安戎点头:“当然。”
“那天过来的时候,我看到您的同时,就产生了一个想法,”陆征一顿,说,“但薄先生拒绝了我。”
陆征没有继续说下去,只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看着安戎。
安戎几乎在刹那间就心领神会。
“我明白了,”面颊有些发热,他站起身和陆征、陈医生握手,“谢谢两位,我先回去了。”
“如果能达到预期的效果,一周后,请带薄先生过来做个检查。”陈医生最后叮嘱。
回去的路上,安戎让司机在药店旁停车,等他回来后开了一会儿车,司机疑惑地问:“很热吗,阿戎?空调是不是开太高了?”
安戎的手放在衣兜里,闻言捏扁了手心里的小盒子。
第183章
“去哪儿了?”
弯腰换鞋的功夫,薄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走廊的木地板上,下沉式玄关让安戎所在的地面矮了近十公分,一米九多的alpha垂眼看过来,更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安戎的心跳乱了几拍,下意识地抓住已经解开的羽绒服一角,隔着厚厚的布料和羽绒握住了里面的小盒子。
“……就……出去了一下。”
薄凛莫名地看了他几眼,没说什么。
等安戎换好鞋走上来,他抬手摸了摸安戎的脸:“这么冷还出去,是有什么事——吗?”
话还没说完,手就被挡开了。薄凛看着安戎从自己面前飞快走过,微微怔了怔。
……安戎耳根……是红了吗?
明明脸那么凉。
垂下眼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并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魅力只是因为一个碰触就能让对方动摇的薄凛,最后得出了自己眼花了的结论。
安戎出门太早,回到家时还不到八点,餐厅里的早餐倒是刚准备好。薄凛走过去的时候,刚从楼上下来坐在安戎旁边小声跟他说着什么的薄旻抬头朝他看过来,视线游移了几下,慢慢又落在他脸上。
“新年快乐,”他轻轻抿了抿唇,“爸爸。”
薄凛:“……”
穿着一身红色唐装的安堇风风火火地从楼梯上跑下来,边跑边抱怨:“哥哥都不等我扎辫子!”
从最后一个台阶上跳下来的时候一不留神滑了一下,结结实实地双膝着地跪在了地板上。
跟在后面的冯春吓了一跳,着急忙慌地要下去扶,却听到餐厅里安戎“噗嗤”一声笑了:“这么大的礼,压岁钱不能少。”
正好就站在安堇跟前承了她这个大礼的薄凛下意识地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递过去,等到安堇欢欢喜喜地接过红包道了谢,往餐厅里跑的时候,才回过神来,往前跟了两步要去看看她的腿有没有摔青,但见安堇开开心心的,安戎更是一副稀松平常的模样,想着家里铺的是木地板,安堇又穿了厚厚的连裤袜,似乎的确没必要大惊小怪,脚步就停了下来。
冯春走下来,站在他身边感叹:“小小姐越看越让人喜欢,阿戎才多大,带出来的孩子真是看不出一丁点omega的娇气。”
薄凛喉结动了动,内心中升起一种为人父的自豪,有一瞬间真的很想当场宣布安堇是他的女儿,亲生的。
安堇的打岔让刚才有些诡异的气氛消弭于无形之中,薄凛走过去,一家人吃完早餐后,到了上午九点钟,所有的住家工人都来到一楼客厅里。
沙发上今天坐满了人,没有位置的也在地毯上坐了一排,被叫到名字的就起身走到薄凛面前。
薄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或者说,从这些住家工人在薄家工作那天开始,薄家就从没有一年的春节像这样热闹过。
大年初一是拜年的日子,但薄家春节也好,平时也好,很少接待客人。想给薄凛拜年的,也基本都是在外面的酒店。
除了零星几个单身或者因为某些原因不方便回家的,住家工人们一大早领完红包就可以回家过年了。
往年春节封的大红包都是直接打到工资卡上,数额自然优渥得没话说,但像今年这么有人情味还是第一次。
今年的红包都是薄凛亲自封的,红包上都写着每个住家工人的名字,摸上去的厚度也足足有之前的两倍,几乎要把比寻常红包还要大容量的偌大一个红包撑爆了。
客厅的茶几上还放着一份份包装精美的新年礼品,每个工人家里有几口人,人人都有份。这些是安戎自掏腰包置办的,就像六年前他还在薄家时一样,每次过节,每次出门回家,他都会记得给家里的工人们准备礼物。
这些住家工人们拿着金领的工资,在薄家什么东西没见过,安戎准备的礼物也不见得多贵重,但人都是有人情味的,真心是最难能可贵的东西,没办法用金钱来衡量。
最后一位住家工人领完红包,站在原地没有走。她忽而红了眼眶,似乎有些紧张,说出来的话有点磕磕巴巴的:“薄先生、阿戎,我今年最、最大的心愿,就是……就是二位能像……像以前一样。”
所有的住家工人都看了过来,热闹的气氛也微微一滞,冯春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会的会的。不过愿望是好的,怎么大过年的眼睛还红了呢。”
住家工人陆续离开,家里虽然空了下来,但过年的气氛还在。留下来的冯春和两个保姆开了电视坐在客厅里看春晚的重播,电视开着,即使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几个人,仍旧显得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