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裴锦衣面色通红,额上的青筋夸张地往外爆,“我不需要!”
“你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像什么样?苍穹主修的是剑道,又不是无情道!连师尊他老人家都修逍遥道,你扭捏什么?你以为我想救你啊,还不是因为——”
江暮阳看着裴清现在楚楚可怜的样子,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陆晋元那么急于让他剖丹还给裴清了。
因为失去金丹的裴清,渐渐的,就会从天之骄子,沦为一个废人。
裴清这颗明珠,应该永远熠熠生辉,永远明亮干净,不应该坠落,也不该蒙尘。
“裴清,过了今夜,这事就彻底封沉,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
江暮阳深呼口气,决定帮一帮可怜的裴清。他把手慢慢放了上去。
“裴清,没有关系,人非圣贤,即便是大罗金仙,也难保证绝无七情六欲,更何况是你?”
江暮阳害怕裴清会羞愤交加到自断筋脉,赶紧一把抓着他两只手,齐齐压过头顶。
“裴清,放松,没关系,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真的没关系。”
裴锦衣好像死了一样,整个人僵硬得好像一块木头,江暮阳察觉到他的肩膀在不停颤抖,以为裴锦衣在哭。
忍不住就温声细语地安慰他。
本来这事也不丢人的啊。
裴清也没有多大,他不需要活得那么累,不需要时时刻刻保持君子风范,不需要当一个活菩萨。
能哭会笑,有情有欲,才是活生生的人!
“裴清,不哭……”
江暮阳柔声安抚道,为了让裴清早点解脱,他还念咒放了鬼女们出来,让她们表演节目助兴。
说是助兴,其实就是活春宫,都是鬼女们生前勾引男人的画面。
江暮阳在裴清耳边吹气:“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羞的?你现在的样子,才是最鲜活的。”
裴锦衣没有说什么,一直把脸埋在江暮阳的怀里,露出了一截玉颈,淡青色的血管,在皮肉下清晰可见。
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给他临时做个标记。
江暮阳磨了磨后槽牙,忍了又忍,才没有直接咬上去。
他把脸扭了过去,深呼口气,暗暗告诫自己,要克制隐忍,要从容不迫,要冷艳高贵,要心如止水。
千万不能沉浸在裴清的美色里。
但凡今天换个男人,肯定就脱裤子把裴清给狠狠办了,可江暮阳不行。
智者不入爱河,煞笔重蹈覆辙。
江暮阳不想当煞笔,死都不会再跟裴清纠缠不休。
正当他在做心里建设的时候。
脖颈蓦然一痛,江暮阳“啊”了一声,既惊且疼,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一阵天旋地转。
他就从上面那个,变成了下面那个。
裴清不知道突然抽什么疯,一把挣脱开来。
压着江暮阳,与他十指相扣。
江暮阳顾不得疼了,一抬头就对上了裴清通红通红的眼睛!
“裴清!”江暮阳厉声呵斥道:“你醒醒!”
裴锦衣不听,又一口咬在了江暮阳的下巴上,咬出了两排渗血的牙印。
江暮阳慌了,觉得这样子的裴清,跟前世太像了。
是那种会活活弄死他的裴清!
“裴清!你别胡来!你听我说,你是正人君子,是正道之光!你是名门正派,是……是……是我亲哥!”
江暮阳大声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哥哥!”
“我是你……哥?”裴锦衣低声喃喃自语,“你是我弟弟?”
“对对对,你我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你怎么能禽-兽不如到,欺辱自己的亲弟弟?”
裴锦衣似乎在思考,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能不能乱搞。
但很显然,一个人的欲在彻底爆发的时候,足以吞噬一切修养,丧失所有的理智。
撕拉——
裴锦衣一把扯下江暮阳的衣衫,面无表情地把脸贴在了他的胸口。
好像婴儿一般,缓缓的,虔诚地,寻找到了能安抚住他的东西。
第24章 摘月亮喽
然后……江暮阳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啊,啊,啊!!
天呐!暮阳!
智者不入爱河,煞笔重蹈覆辙!
你怎么能跟裴清再度纠缠不休?
这不行,这绝对不可!
江暮阳打心底里拒绝用自己的身体,为裴清解毒。
这太诡异,太荒谬,太令人憋屈了啊!
“裴清!你醒醒!你可是个正人君子!你得风度翩翩,你得高贵冷艳!你得出淤泥而不染!”
“你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再看看我是谁!我是你爹!!你怎么敢这般欺我?”
裴锦衣应声抬起头来,双眸赤红无比,脸上没什么表情,微微歪着头,好像在疑惑,为何面前的少年,一时说他们是兄弟,一时又说是父子。
薄唇上还残留着一抹艳红。
该死的裴清!歪个几把头!
怎么跟疯狗一样,把江暮阳的皮肉都咬破了,还咬出了血!
“我是……正人君子?”
“是啊,是啊,你是正人君子!”江暮阳持续性地给他洗脑,“正经人是不会趁人之危的!”
不对,等等。
中了淫-毒的人,貌似是裴清?
趁人之危的,貌似是他江暮阳?
江暮阳的脑子现在有些混乱,他搞不清楚,到底是自己过分,还是裴清更过分。
的确是他先动手的,可他的本意也只是想救裴清!
他只是上手摸了摸,可是裴清却撕他衣服,还咬他,狗似的啃他胸口。
“可你方才说,这种事情,没什么可羞的。”裴锦衣缓缓道,“是你说可以的,你言而无信。”
江暮阳:“……”
他的意思是,他可以大发慈悲,用手帮裴清做一回真正的男人。
但没有说,要跟个活菩萨一样,主动献身。
虽然说,江暮阳也不见得会吃亏——他并不认为在下面就是弱势的一方。
修真者不拘小节,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人活着就要鲜活,热烈,敢爱敢恨。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今夜跟裴清发生了点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习以为常。
可是,裴清不记得前世种种了,裴清的心里会介怀。
江暮阳大力挣扎,用额头哐哐哐地撞向裴清的胸膛,深呼口气,好言相劝道:“裴清,你听我说,其实中了淫-毒,真的真的有很多解毒的方法,我们不能拘泥于传统观念,格局要啪的一下打开!”
“我很……难受。”
“我知道你很难受,相信我,我可以帮你……你松手!啊!!裴清,裴清!疼!别攥那么紧!我的手腕快断了,啊!!裴清!”
中了淫-毒的裴锦衣,神志不清醒,手底下也失了分寸。
竟咔擦一声,把江暮阳的手骨捏错位了。
江暮阳疼得冷汗潸然,衣衫不整地被压倒在地。
两个人又贴得很紧很紧,这种姿势实在太诡异了。
他深呼口气,暗暗告诫自己,遇事不要慌,先冷静,冷静!
江暮阳几乎咬碎了一口牙齿,偏偏周围浮现出一帧帧鬼女们的生平事迹。
多是如何勾引男人,又是如何吸干男人的元阳。
画面清晰无比,姿势也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门。
莫说是中了淫-毒的裴锦衣,哪怕就是寻常的裴锦衣,也要看得面红耳赤!
更糟糕的是,那画面上的鬼女,竟然是女相男身!
此刻,也如同江暮阳一般,被一个青年,死死禁锢在方寸之间!
江暮阳暗骂自己掉以轻心了,明明知道裴清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
还是那种死蝎子活钩子,怎么敢轻易招惹的。
当时就该直接跑路,不该再回来看裴清的笑话!
眼下倒好,裴锦衣失去了往日的矜持隐忍,状若疯狗一般,死死咬住了江暮阳的咽喉。
江暮阳几乎快喘不上气了,隐隐约约,他好像又回到了前世。
同裴清十指相扣的右手,慢慢收拢起来,他用指甲,狠狠抠挖着裴清的手背。
却不是为了让裴锦衣清醒,只是为了小小地泄愤。
裴锦衣嘶了一声,更加用力地反握住了江暮阳的手,失了往日的矜持,像个莽汉一样,手足无措地守在门外。
江暮阳挣扎着,往他耳边吹气,轻声道:“裴清,我本来想放过你的。”
“但现在,是你送上门的。”
他咬着裴锦衣的一缕头发,慢慢拉丝,“摘月亮喽。”
等裴锦衣再度清醒时,他正压着江暮阳的背——那白皙似玉的后背,此刻布满了鲜红的指痕,还在往外渗血。
江暮阳的两只手腕很纤细,被叠在了一起,反压过了头顶,俊脸紧紧贴在地面上,微湿的头发,虚虚掩着他略蹙的眉头。
“对不起,江师弟!今夜之事,是我的错!通通都是我的错!”
裴锦衣的脸色还很红,热汗顺着眉骨滴落下来,流进了雪白的领口,他的脖颈都是红的。
脆弱又楚楚可怜,好似雨后孱弱无助的海棠花,那样娇艳欲滴,又那样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