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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 (琉小歌)


  他没有立即应允,而是说:“淳于小姐施以援手,微雨感激不尽。不过,此事还须以灵儿意思为主,待我问过她再议。”
  淳于南嫣得体地笑了。她仪态优雅,此时端立着,眸中光华流转,自有一番气定神闲。
  -
  淳于南嫣离开后,隔着一院的距离,燕熙瞧向商白珩。
  商白珩叹了一口气,先开口:“微雨,随为师来。”
  燕熙听商白珩肯喊他的表字,松了一口气。
  师生俩沉默地走回一起住了五年的院子。
  商白珩推开了自己的房门,率先坐在桌前。
  燕熙跟着坐下。
  商白珩的态度坦荡,已全然没有尴尬之相。
  他倒了菜递给燕熙,单刀直入道:“飞龙神机图我已看过,当是正品无疑,我已命人送到莱州,交给秦玑,这算是我们对秦家的一份诚意。另一份诚意,殿下此前所说,要为秦氏洗脱神机案嫌疑,龚琼也给顺手我们添了点东西。”
  燕熙接过茶杯,握到熟悉的凉度,不由松了颜色,轻声问:“什么?”
  商白珩起身从柜中取出两本账册,坐回来说:“龚琼在幽州废陵还藏了天玺十年至十五年的户部抄录账本,以及这些年与他有银钱往来的私账和私信。”
  这两本账册可是好东西,有了它们,相当于握住里一干贪贿官员的罪证,若用得好,足以搅动朝堂。
  燕熙不由精神一振:“龚琼在那五年间,任户部度支主事,统筹财政收支及粮食漕运,手握天下账本,没想到他竟敢抄录私藏,这可是重罪。他之所以把账册和神机火器藏在一起,便是要让这两者一同暴露,他是抱了玉石俱焚的决心。如此说来,虽说是我劫了他的东西,却也是着了他的算计。此人连生死都算作账,果然是名副其实的金算盘。”
  商白珩把账本翻到第三页,又递过来一封书信,指着上面的刘秉的名字说:“龚琼对算术天分奇高,心算了得,凡过目即算出,这也是他在户部晋升奇快的立命之才。这种人,必得会给自己留出后手,权贵是把他逼急了,才叫他以命相搏。前有龚琼饮血问路,我们的计划便从刘秉开始。刘秉现任工部左侍郎,去他之后,下面的位置逐级升迁补填,便能把虞衡清吏司郎中的位置腾出来。”
  燕熙思忖道:“我如今正七品,虞衡清吏司郎中是正五品,品级相差太多,就算立了功,也够不着,还得留有回旋余地。”
  商白珩点头:“可以先腾出来,不作任命,殿下先任从五品的员外郎,代管主持虞衡清吏司诸事。”
  燕熙道:“如此既不抢眼,又便于行事,甚好。”
  “如此,我便叫人与陛下报了。”商白珩合上账册,拿油纸包了,递给燕熙。
  燕熙收好。
  如此,议事已毕。
  两人相顾,竟是无言。
  -
  燕熙心中难受。
  商白珩扭开目光,他瞧向天光,默然片刻后先开口:“微雨,皇陵已无莱州王,我在此处已无学生可教,我也该重回翰林院了。”
  燕熙心中一紧,问出了这几日的忧思:“老师是在怪我吗?”
  商白珩起身,走到窗前,淡淡说:“忘记那夜的事,微雨,前方行路难,我们各自珍重。”
  燕熙仰头看他:“老师不愿再教我了吗?”
  商白珩望着那渐炽的日头,心中却是一片冰凉,他缓缓地说:“一日为师,终身当为师表,今后只是分开两处,不便日日相见而已。往后每逢五和十,我和周慈到宣宅找殿下,其实与从前并无差别。”
  燕熙听出商白珩有意与他保持距离,他心中怅然,垂下眸子说:“学生知道了。”
  他想,商白珩还是在怪他。
  可燕熙没有注意到,商白珩说这番话,全程不敢看他。
  -
  五日后,工部都给事中宣隐一封奏书直呈天听,弹劾工部左侍郎刘秉中饱私囊、假公济私,克扣虞衡清吏司用度,以致生铁质量堪忧,伤及军器,危及国防,桩桩件件,罪证确凿。
  天玺帝于朝堂震怒,将刘秉打入都察院监。
  散朝,百官如潮退出,人人避着燕熙。
  燕熙缓步行走,坠在百官之后,他独自一人走在丹樨上,直视前方,面色沉静。
  走下玉阶时,见汉白玉栏挡下的阴凉处,站着一名官员。
  那人金锻花玉带束着绯袍,补子上绣的孔雀栩栩如生,此人不似往常般总是有一行人拥趸,支身一人,守在此处。
  显是专为等他而来。
  燕熙无法装作视而不见,只好上前行礼道:“下官见过裴大人。”
  裴青时打量着燕熙,没叫他免礼,语气冷峻:“六科给事中虽直属陛下,但与都察院业务甚密。凡有要事,按惯例总该提前知会一声,即是互相提点,亦是互相帮衬。刘秉乃正三品大员,你小小七品都给事中,若对他一参不倒,必被反扑追责。今日是你正巧赶上都察院前日收到匿名呈来的龚琼私信为证。可不是次次都能如此侥幸。且此案巧合太多,并非你这样一个初任小官所能布局。你初涉朝堂,不知凶险,本官念你寒窗苦读不易,往后若再有同等之事,可先来寻本官。”
  燕熙拿不准裴青时是什么意思,不敢轻易回话。
  裴青时冷哼一声:“宣大人,不信本官?”
  燕熙面不改色地说:“下官不敢。”
  裴青时冷肃道:“本官言尽于此。你若不信,便由你罢。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靖都水深,此次你已涉水,往后凶险,且自担着。”
  燕熙不卑不亢地回话:“下官虽无权势做傍,却也知道权责相当。既是敢为,自是已料后果,下官既食民禄一日,便要为民请命一日。下官不过无关痛痒的小官,便是出事,也累不及他人,我个人安危,实在不足为提。不似裴大人身居高阁,身系重大。今日得裴大人提点,下官感激不尽。”
  裴青时听出燕熙话里话外的讽刺。
  他堂堂正三品主事官员,纡尊降贵来提点一个刚入仕的小官,竟还被不识好歹、含沙射影地指责。
  他诧异之下,冷笑起来:“宣隐,你屡次遇我,或避或议,莫非你我之间有旧交私仇?”
  作者有话要说:
  【注】: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引自唐白居易《太行路-借夫妇以讽君臣之不终也》


第27章 六部既乱
  燕熙笑了笑, 恭顺地说:“下官耕农出身,第一次来靖都还是殿试时, 没见过什么世面, 哪里会与裴大人这般高门显贵有旧识呢?太折煞下官了。”
  裴青时沉声:“冥顽不灵。”
  燕熙沉静不语,只微笑着瞧着对方。
  裴青时心中捋着宣隐入仕以来所为,宣隐算得上是清正有为。他见着这双眼睛, 说不出为什么,总想多提点几句, 可偏生这人对他格外防备。
  裴青时一面对这年轻人器重,一面又忍不住嘲讽, 他眼中阴晴不定,冷脸瞧着对方。
  却突然见燕熙对他挑眉。
  燕熙眼底冰凉地对裴青时说:“裴副都御史,有贵人找。”
  裴青时回身,瞧见不远处, 丹樨旁立着长公主府的大太监,微微变了脸色。
  燕熙躬身行礼:“裴副都御史有事, 下官告辞了。”
  裴青时将若有所思的目光从那大太监身上收回来, 嗯了一声。
  燕熙折身便走了。
  -
  有怒气自燕熙心底烧上来。
  原主被一干“疼爱他”的人环绕, 被阻断了耳目,鲜有涉猎前朝之事,也很少到前廷来, 大约从未见过师兄等人与旁人接触时的情景。
  今日, 燕熙亲眼见着长公主与裴青时有私交, 心火一阵一阵的燎上来。
  就这么个时常训原主又向着外人的师兄, 何以值得原主真心敬慕与推崇?
  哼。
  燕熙穿过高门, 余光见着裴青时对那大太监行礼。
  他心中嗤笑一声, 以裴青时的身份, 平常端得冷淡严肃,见着贵人的宦官照样无法免俗。
  燕熙唇边挂着冷笑:这就是我的好师兄。
  -
  那大太监名叫齐福,是长公主府的掌事,燕桢儿的心腹太监。
  齐福见燕熙走远了,才走到裴青时身边,行礼道:“奴婢问裴大人安。”
  裴青时心中有些不耐,他但久浮宦海,深知内侍性情阴诡又有着近身贵人的便利,不能得罪。客气地说:“齐公公来有何事?”
  齐福又行一礼:“我今日来宫中替长公主料理些留在重华宫的旧物,路过此地见着裴大人,自当来问好。”
  裴青时回了一礼:“齐公公客气。”
  齐福说:“长公主这会也在进宫的路上了,巧的话,一会就能遇上,裴大人若得空,挑个地方说话?”
  -
  一处偏殿里。
  燕桢儿拨着茶水,她面如凝脂,眼如点漆,如今二十五岁了,多了几分风韵,已到了最艳之时,举手投足间端庄动人,令人惊心动魄。
  他声音娇啭:“桢儿总算见着裴副都御史了。”
  裴青时站在门边说:“臣请长公主金安。”
  燕桢儿微抿了一口茶水,柔声说:“裴大人难请,桢儿便不绕弯子了。今日相请,是要预祝裴大人即将上任工部尚书,恭喜裴尚书平步青云,大展鹏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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