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 (琉小歌)


  宋北溟想听燕熙从前的事,可听了又心如刀割,他隐在阴影处的手握得骨节咯响,声音愈发沉地问:“荣爆起是会否伤身?”
  周慈忧虑地道:“必然是会伤的,人的元气总归就那么些,这里用多了,那里就少了……”
  宋北溟心头钝痛阵阵,他用力闭了闭眼,觉得这夜色太浓了,化不开似的,叫人心中苦闷异常。他凝视着夜色问:“我的枯除了能帮他化解‘荣’,也能帮他控制‘荣’,是吗?”
  周慈并不意外宋北溟会有这样的判断。
  他观察宋北溟与燕熙的相处,宋北溟是有意无意的贴近,燕熙是自然而然地倚靠。两人在一起时,燕熙身体明显放松。
  周慈道:“论理只要荣还存在,殿下的身体消耗就不会停止,殿下与三爷……咳……在一起的这些日子,虽说荣有被化解部分,但荣经年日久,有部分极是顽固难化,这部分仍然会消耗殿下的身体。不过,我观近日殿下身体没有败坏之象,许是三爷给的助益。”
  宋北溟与燕熙最亲近,他熟悉燕熙身体的每一处,每一处他都爱不释手又铭记于心,细小的变化也被他如数家珍。
  他自然也瞧出燕熙这些日子身体没有往坏的地方发展,于是问:“何解?”
  周慈道:“譬如有些病,得过一次便不会再得。许是三爷身体条件好,生成了能抵御枯的东西,那东西叫枯不能消耗三爷,反叫枯为三爷所用。而枯荣本是一体,殿下得了三爷的助益,便也有了能抵御荣的能耐。”
  宋北溟不解,道:“可微雨为何近来一直消瘦?”
  周慈愁眉锁起道:“一是荣的消耗;二是肠胃受损,饮食难当;三是殿下心思过重,不思饮食。肠胃我近来一直在治,这几日瞧着好些了,但殿下不思饮食,只能从旁多劝。”
  宋北溟记在心下,想到更要紧的问题:“若微雨的荣被完全化解或控制了,会如何?”
  周慈想到了燕熙恳求他不要将身体恶化的情况告诉宋北溟和商白珩的事。他既答应了,便不能食言。
  但周慈身为大夫,也不能什么都不说,他希望燕熙活得好的愿望并不比宋北溟弱。于是他迂回地答道:“会呈现殿下本来身体底子的样子,会比五年前还差。”
  宋北溟眉峰紧聚道:“微雨五年前身子很差吗?”
  “不太好,否则也不会被形势所迫用了荣。”周慈不能往深了说,转了话锋道,“若任荣一直消耗下去,殿下的身子只会越来越差。”
  “我要微雨活下去,纵是病弱了些,娇养着便是,人得在。”宋北溟其实早有预判,他的意见早在上次和周慈在军帐外谈话时就隐约地提过,此时他仍是坚定地说,“既然我能控制枯,荣就一定也有某种控制的方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要微雨好好活着。”
  周慈道:“殿下先前有说过会配合治疗,殿下的意思也是不要表面的繁荣,而要努力停止荣的消耗。”
  “往后我每日都来陪微雨用饭。”宋北溟看檐上的风灯轻晃,刮了一日的风终于小下去了,他侧头瞧向正房的窗子说,“先生也在这院子住下吧,微雨这次来了,就不走了。”
  周慈点头。
  宋北溟转身朝向房门,又顿住问:“微雨还要多久能醒?”
  “只要没有气息不畅,便不是大事。我已经为他施过针,从脉象上看,殿下已经从晕厥中缓过来了。之所以没醒,大约还是心思郁结。”周慈捏着病案道,“人在遇到重大变故,丧失意识也是一种身体的自我保护。殿下心底有强烈的求生意识,他在努力地保护自己的身体。殿下答应过我们会爱惜自己,他信守承诺,一定会说到做到,他此时就在尽力地兑现自己承诺。”
  周慈说到这里,心疼燕熙不已,想了想又说:“殿下太累了,若是能睡,便让殿下多睡会吧。最多到子时,殿下必会醒来,我先去给殿下煮药膳。”
  宋北溟点头:“我去陪他。周先生辛苦。”
  “他是我的殿下,照顾他是我的职责,谈不上辛苦。”周慈说这话时很郑重,他走出檐下,看天上团云散开,一轮满月从云层里跃出来,他很轻的说,“今日是中秋啊。”
  宋北溟今日忙得焦头烂额,燕熙有恙,他坐立难安,根本没注意天色。
  此时闻言瞧向那轮圆月,见月旁一片薄云缓缓散开。
  宋北溟想起他和燕熙在满月夜里格外浓列的结合,可他的微雨今日却躺在病榻里。
  宋北溟一时悲意涌来,竟是不知今昔何昔。
  -
  宋北溟回到正房,侍从悄声退下。
  宋北溟坐在床沿,俯身细看燕熙,曾经轻轻一按就红的眼角以及不用点朱也嫣红的唇,此时浅淡得有如细瓷,叫人不敢碰,怕一碰就碎了。
  燕熙明明就在眼前,却叫宋北溟无端觉得燕熙好似方才那片薄云,风一吹就能散开。
  宋北溟心神不定,取了小刀来,割了一回血给燕熙喂下,又凑近去闻燕熙身上荣的味道。
  荣比方才弱了些,宋北溟略定了心,翻身上榻,把燕熙拥在怀里。
  这样满满地将人抱住了,宋北溟终于觉得燕熙是真切的了。
  -
  燕熙陷进了挣扎不出的梦。
  梦境里雨下得好大。
  他浑身疼痛地在追赶着什么,跑了许久,终于看见远处汉临漠骑着战马疾驰而去。
  他在梦里混乱又懵懂,这才想起自己到这里来做什么,大声喊:“师父!”
  汉临漠充耳不闻,继续远去。
  燕熙在梦里也急得要命,施展功夫去追。
  大约是汉临漠看他追得太快,便勒马停下。
  燕熙伸手要去扯缰绳,汉临漠却驾马踱出几步,和他保持距离说:“微雨听话,回家。”
  燕熙猛地一怔,竟是听不明白,讷讷地问:“师父,我的家在哪里?”
  汉临漠没有回头,直挺挺地坐在马上说:“你喜欢哪里,哪里就是你的家。”
  “可是人不能只选喜欢的。”燕熙难过地反驳,在彷徨的回话间慢慢地回忆,倏地微睁圆了眼说,“我想起来了,我家里还有妈妈和妹妹,她们需要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考试在等我,我要回那个家。”
  “那你便回去。”汉临漠点头,他的背影有某种不似活人的僵硬,声音比现实中刻板,但语气在努力表达慈爱,“为师要去另一个地方,便不送你了。”
  “师父,”燕熙在无意识间泪流满面,“您为何不肯看徒弟一眼?您是不是也觉得我无情无义,大家都在留我,而我却想说走就走?”
  汉临漠的脖子笨重地动了一下,像是想扭头来看他,不知为何又顿住了,仍是没有回头,吐字迟钝地说:“微雨,你若无情,便不会跑到这里来寻我,快回去罢。”
  燕熙怔怔地问:“回哪里?家在哪里?谁能告诉我,到底回哪啊?!”
  就在此时,远处有成群的人走来。
  燕熙泪眼婆娑地瞧过去,竟是看到了一位穿雪白裙装的女子,背影像极了唐遥雪;又看到了一人穿着青色官服,一板一眼走路的模样与文斓无异;还看到威严的苍龙军整肃地站在雨里。
  燕熙正纳闷为何唐遥雪、文斓和四千苍龙军会在此处,突然胸口一痛,被什么推得往后猛退几步。
  他定睛去瞧推他的人,看到那匹载着汉临漠的战马之上,坐着的人没了脑袋。
  燕熙哇了一声痛哭起来。
  他压抑多时的情绪,在看到汉临漠无头尸身时崩溃,他难过地蜷缩起来,眉间紧得能拧出水来,委屈地哭喊:“你们每个人要走都不告诉我,口口声声叫我不要难过,那你们为何要走?”
  燕熙无助的说:“你们凭什么一个个都把我抛弃在这里?!”
  -
  燕熙似醒非醒,全身似被寒雨淋透了般发着抖,眼前闪过很多人影:
  他在都察院监杀掉的赵崇;
  在朱雀湖边死在他眼前的龚琼;
  被他弹劾死的刘秉;
  在他见死不救之后自焚的燕照还有那些惨死的燕氏兄弟;
  他在奉天殿上打了耳光的姜溥;
  行刺他未果死在他脚边的姜磊;
  还有很多很多,他叫不出名字的死人。
  这些人像是终于找到了燕熙表面上刀枪不入的弱点,从四面八方飘来。
  燕熙说:“滚开。”
  他拔出流霜,要把这些人再杀一次。
  可他握着刀好委屈,他明明应该握的是笔,却跑来这里杀人,沾了满身的污血。
  他原本是单纯的高中生,现在不干净了。
  长久以来的破碎感,在梦中将燕熙撕裂。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将何去何从。
  他好像怎么做都是错的,但他又无法叫停,有人在不断为他死去,有人在催促他前行。
  他到底是谁?
  这个梦境渐渐变成茫茫白色。
  渐渐的,燕熙知道这是梦了,可他找不到梦的出口。
  他往左走,看到唐遥雪、文斓和汉临漠的身影,这些至亲挚友催他快回去;
  他往右走,便被那些恶鬼围攻;
  改为往前走,四千苍龙军齐步远去的身影他苦追不上;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