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获还以为停电了,正准备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人群自动朝两边分开,安澜亲手推着小推车走出来。
推车上放着双层蛋糕,写着“22”的蜡烛热烈地燃烧着,明亮的烛光映出孟获脸上怔愣的表情。
孟获自己都忙忘了——今天是他22岁的生日。
纪鸣用他的破锣嗓子开了个头,剧组全体人员一起给他唱“生日快乐”。
竟然已经整整一年了。
去年这个时
候,他也在剧组,生日还恰逢着杀青,可除了一个未曾逢面的男粉,没有一个人记得他的生日。
一年时间,过去就恍如隔世,他身边已经有了那么多真心祝福他的人。
孟获闭上眼睛许了愿,然后笑着吹灭了蜡烛。
乔安边吃蛋糕边问他许了什么愿。
孟获想了想,许了好几个,说出来的就不灵了。
孟获咬着叉子上的奶油。
“许愿纪导灵感爆棚,拍摄顺顺利利。”
这个就不可能灵验,说了就说了吧。
孟获吃完蛋糕,才想起登陆微博和微信,果然收到了很多祝福。
孟获先发了微博感谢粉丝,然后在微信里一一回复,把未读信息都清理完了,再下面一个就是陆星淮。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晚,很日常地互道晚安。
回到酒店,孟获洗了个澡,东摸摸,西晃晃,等啊等啊,手机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孟获都快暴躁的时候,房门被人轻扣了两下。
孟获踩着拖鞋,飞奔过去开门。
“你这是什么表情?”
乔安倚在门框上挑眉问他。
“纪导喊我们上去。”
拍摄时间以外,纪鸣还从没私下见过他俩,孟获迅速换了一身衣服,跟乔安一起上楼去。
敲门的时候,孟获还有些紧张。
几秒的时间里,他已经脑补完纪鸣灵感枯竭,拉着他和乔安促膝长谈,通知他俩电影停拍的噩耗了。
一开门,纪鸣笑容满面,孟获从没见到导演这么开心过。
房间空地里摆着张麻将机,纪鸣找他俩来,竟然只是来“玩”的。
在剧组呆了几个月,纪鸣和安澜手早就痒了,做梦都想摸几圈,只可惜凑不齐一桌。
“…幸好你来探班了,我记得几年前咱们拍戏的时候也打过几次,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再没凑齐一桌了。”
安澜和纪鸣一唱一和,“就是,星淮,你以后得常来。”
孟获和乔安乖巧地走进屋,孟获在对上陆星淮的眼睛时,怔了瞬。
“陆老师,好久不见。”
孟获跟着乔安,怔怔地点了点头。
三缺一,纪鸣提议把乔安和孟获叫上来,多的一个,他们可以轮流打。
孟获挠挠后颈。
他不会打。
纪鸣按了下洗牌的按钮,麻将机很快自动把牌码好了,他听见孟获的话,眼睛瞪大:“过年家里大人都没教过你吗?”
他连字都不会人的时候,就会认麻将牌了。
孟获笑了笑,企图蒙混过关。
陆星淮朝他招了下手,让他坐到身边去。
“不会没关系,我教你。”陆星淮漫不经心地把手臂搭在他身后的椅背上,淡淡地对他说,“摸牌。”
陆星淮自愿教他,纪鸣和安澜也说不了什么,跟新手打,他们还占便宜呢。
孟获默默坐得很直,不敢碰到陆星淮的胳膊,余光瞥见房间内的其他人,孟获礼貌地低低道:“谢谢陆老师。”
陆星淮简单明了地跟他讲了遍规则,孟获用心地记着。
陆星淮给他看牌,跟他坐得很近,近到其余三人都不会关注和疑心。
“别紧张,玩两把就会了。”陆星淮淡淡地说着,手在他后腰上摸了一把。
?!
孟获手一抖,把麻将牌的位置放错了。
陆星淮的手越过孟获把他放错的牌归过来,看上去,就像把他搂在怀里一样。
陆星淮占完实际的便宜,口头上也不忘欺负他。
“这张可以和它放一块儿,才讲的就忘了?”
孟获揉了下后腰,红着耳朵,呐呐地说:“...对不起。”
陆星淮喉结滚了滚。
明明被欺负得狠了,还反过来跟他道歉。
要是…的时候,也这么乖就好了。
陆星淮重新把手搭回椅背上。
轮到孟获。
每抓一张,就要再打出去一张,正好摸到离他最远的那一堆牌,孟获伸直胳膊才能够到,有时还会不小心把自己码好的牌碰倒,笨手笨脚的,把家底都给纪鸣他们看光了。
孟获的上家是安澜,再轮到安澜的时候,安澜摸完,犹豫打出哪一张时,陆星淮长臂一伸,帮他摸了一张。
薄白指尖漫不经心地拿着牌点了点,孟获耳朵有点热,觉得陆星淮这幅游刃有余的样子莫名苏。
他偷偷看陆星淮,陆星淮不经意垂眸——正好被抓住了!
孟获倏得低头看牌。
眸底闪着细碎的笑意,陆星淮咬了下腮,抓着牌的手握成拳放到孟获唇边。
“吹一口。”
“啊?”孟获呐呐地问。
陆星淮笑着重复了一遍。
“快点。”
余下三人都看着他,孟获忍着羞赧,轻轻吹了一口气。
陆星淮摩挲了下被吹过的虎口,摊开手掌,孟获眼睛亮起来。
陆星淮把八万放到最右边,然后手一施力,讲牌全部推倒。
孟获兴奋地抓着陆星淮的手腕。
“胡了,我们赢了!”
纪鸣和安澜不约而同叹了口气,一边把麻将牌推进桌子里,一边自顾自说,自己查哪几张牌就能胡什么。
他们都没把孟获第一次打就胡牌这件事放在心里,只当是新手保护期的好运气。
结果,接下来七把,五把都是孟获赢的,还有两把是乔安,他们连胡牌的边儿都没摸着。
乔安看着导演和编剧心如死灰的面色,咽了咽口水,给孟获使了个眼色。
他们打的不仅是牌,还是人情世故啊!
第八轮,孟获仍没有收到她使的眼色。
“又赢了!”孟获眼睛亮晶晶的,脱口而出,“陆老师好厉害。”
安澜面色一凛,相似的话语穿越时空唤醒了她的记忆。
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她。
安澜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俩再也没和陆星淮打过牌了。
当初,他们欺负陆星淮年纪小,没玩过麻将牌,主动教他以给他们陪养个牌搭子。
结果,陆星淮除了前三轮输多赢少,接下来,不管怎么玩,他们都会被陆星淮按在地上摩擦。
最狗的是,陆星淮能算出他们等什么牌,宁愿把牌烂在手里,也要耗死他们,最次也是平局,重开。
安澜沉默了下。
陆星淮杀死了他们最大的业余爱好,拍那部电影的时候,安澜和纪鸣看见麻将就烦,没办法,每天回酒店只能闷头写剧本。
多年过去,他们早已对这个可怕的人失去了戒心。
庆幸,她早早迷途知返。
安澜扶额站起来,她看着纪鸣,疯狂使眼色暗示,嗓音疲惫地说
“我有点累了,要不今天就打到这儿吧。”
纪鸣正打到兴头上,压根儿没注意看安澜的眼色,他决心不赢一盘,绝不罢休。
“...那你好好休息,星淮,你来打。”
安澜:“...”
安澜踩着疲惫的步伐回房间了。
不休息了。
她现在很有灵感,情绪充沛。
又恨又气又后悔。
她还是回去改剧本吧。
安澜走后,纪鸣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没有陆星淮教他,孟获起先心里还有点不安,可接下来几场,他运气仍然很好,想什么来什么,欧皇次次降临,就算他不赢,胡牌的也是陆星淮。
跟自己赢一样开心。
孟获开心的时候,纪鸣却快怀疑人生了。
他打了一辈子牌,也会算,可人算不如天算,这桌上的好运气,就像全跑到对面了似的。
无论是摸牌、还是往外打,陆星淮神色都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就算胡牌了,也是这样镇定自若的。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眼牌池,实时计算纪鸣想打的每一种牌型的概率,一边压着纪鸣,一边不露痕迹地给下家喂牌。
陆星淮垂眸看了眼腕表,不知不觉,都打了三个小时了,时针指向11,快23点了。
陆星淮用余光瞥了眼精神奕奕的青年,不紧不慢地跟纪鸣说:“导演,我看大家也困了,要不散了吧。”
陆星淮作势要把牌打散,老赌徒急眼了。
“诶诶,最后一把,就最后一把!”
指尖轻扣着桌沿。
“也好,不过玩了一晚上都没下过注,最后一把,赌点什么吧。”
这个时间点,无论陆星淮赌什么,纪鸣都会答应的。
“赌多少?你说。”
陆星淮轻勾唇角。
“赌钱俗了点吧。再说,您也不缺那个啊。”
纪鸣深吸了一口气。
“那你说,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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