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当时还跟他吐槽道:“我怎么就单缺金呢, 我就喜欢金子啊,”还把凌老爷子逗笑了,跟他说:“是,看出来了,当时你抓周的时候,我们把文房四宝都摆在你面前,你挨着抓,但抓完都扔了,最后抓着一个金元宝不放了。”
苏管家也肯定的点头:“对,对,东西都是我准备的,笔墨纸砚我准备的最多,就想让少爷以后爱读书,考上名牌大学……”
凌辰短暂的回忆完了,他肯定他在这个世界是没有平安扣的,他不会认错的。因为好认。
他以前的平安扣不是满绿的,最左边的龙纹雕刻是白玉,从绿色渐变白色的,而另一条龙则还是绿色,也是渐变的,但是从翠绿渐变成帝王绿。
这种平安扣叫双龙护主,特别老式的款式,如果是纯色也许会有很多一样的,可是他那一块不会有重样的。
他自出生就戴着,对那块儿玉非常熟悉,凌辰用手缓缓摸过平安扣的龙头,要说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这块儿玉还要新一些,比他的那块儿新。
他那一块儿玉据说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他母亲戴了二十多年,到了他这里又近二十年,所以已经非常圆润通透了。
而这块儿像是有段时间没有戴过了,但除了这些,其他的都一模一样,仿佛是他把它遗落在了一个角落里,冷落了它一样。
“怎么了?不想要?”看凌辰不说话,且表情奇怪,柏容凛难得的不太确定了,这小孩不是丢了一块平安扣吗?难道是嫌他这块儿丑?是有点儿丑,款式还是旧款,比不上现在的那些洋气款式。
柏容凛轻咳了声:“你先带着,等你从草原回来,你再自己选个想要的。”
柏容凛的声音好听,温柔的时候更好,如泉水冲过玉石。
凌辰抬头看他,柏容凛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有这块儿玉呢?
难道真的是他爹?
凌辰被自己离谱的想象力差点儿呛着,都怪柏容凛的日常行为就跟他爹一样,特别是现在看他的眼神,跟研究熊孩子一个样,他在柏容凛心目中的形象是塌到低了。
柏容凛现在研究完了,不用再等听他的意见,也不用他拒绝,直接要给他挂脖子上:“好好带着,除了洗澡不能摘下来,拍戏的时候也带着,你是古装戏,放在里面看不到。”
“……我自己来。”
凌辰抓着玉环,柏容凛已经给他挂上了,调整了绳子的长度,让平安扣正好卡在他锁骨间,他今天穿的是圆领T恤睡衣,正好把锁骨露出来了,柏容凛看了下:“挺好看的。”
这小孩肤色本来就白皙,这会儿让翠浓的玉衬得越发如雪,白龙的头都融进他颈窝里了。
“……谢谢。”凌辰跟他道,声音低,但是他是真心实意。
他用手摸索着平安扣,扣子不大,圆圆的,中间只有一点儿穿线的地方,像是一个饱满的饼干。
他对这个饼干有着别样的情感,伴随了他十九年,被凌佑扔进湖里的那一刻,他恨不得想跟着它一起跳进去,它快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了。
柏容凛看他一直抓着,便知道他是真心喜欢了,于是也笑了:“这有什么好谢的,以后有什么事都告诉我,不能一个人下湖里去找。”
上次凌辰站在湖里那么长时间,他都怀疑是找这个了。
凌辰得了柏容凛送的这个于他来说最重要的礼物,现在看他就格外顺眼了,如果柏容凛真的要当他爹他也愿意了。所以他都点头了:“好。”
柏容凛还嘱咐他:“去了草原上也要注意安全,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好不好?”
“好。”什么都好,凌辰从床上站起来,一步就迈下床了,如履平地。
“……”柏容凛的脑海里就这六个点,感情他刚才嘱咐他的那些凌辰都是左耳朵听了、右耳朵出。
柏容凛再想跟他说什么,凌辰已经把挂在墙上的大提琴拿下来了,回头朝他笑:“我弹首曲子你听好不好?”
这笑容跟春天里开的第一朵玫瑰花那样,娇艳又璀璨,让人移不开眼,稀罕到极致,哪里还顾得上生气。
柏容凛只能点头:“好。”
等凌辰弹出几个音时,柏容凛眼里笑意更深了,这是他昨天晚上弹给凌辰听的,他自己的毕业创作。
凌辰是第一次弹,虽然他白天的时候听过很多遍,白天虽然拍戏忙,但是这首曲子真的很好听,他就下载了柏容凛的音乐。
这首曲子距今有7年了,可是它依然在音乐榜上占有一席之地。
从这里也证明柏容凛曾经真的很厉害,所以今天才轻而易举的上了热搜榜,他都已经退出娱乐圈了,还被那么多人惦记着。
曲调因着听了多遍,已经都记住了,所以除了刚开始有一点儿生疏外,后面就流畅了,柏容凛创作的这首曲子有让人弹的冲动,激情与优雅同在,悲怆与柔情相融。
柏容凛创作的是钢琴曲,但是这些年来被很多乐器演奏,大提琴因着音质浑厚有力,也是最常用的一种,毕竟钢琴不方便,不是随时随地可以弹的。
相比起演戏,弹琴对凌辰来说才是专业,所以他用大提琴把柏容凛那首长达十分钟的钢琴曲完整的演奏完了。
柏容凛看着他轻声说:“演奏的很好,谢谢,我没有想到这么好听,比我演奏的更好。”
凌辰当他是夸奖,只笑着跟他鞠躬致谢,这是他们钢琴老师教的,已经刻在他们分数里了。
这首曲子是柏容凛自己创作的,创作的足够好,自卖自夸也没问题。
凌辰给他演奏这首曲子并不全是答谢柏容凛给他找回了平安扣,最大的原因是他也很喜欢,昨天晚上听完后他就想拉着试试了。
“好了,上床来睡觉吧,已经10点半了,明天早上你要五点钟起床。我已经让邓伯给你带着一把小提琴了。”
柏容凛给他把大提琴放回原位置,催他上床,凌辰刚才打游戏打的毫无睡意,弹这首曲子后就更没有了。
周妈跟刘姐都说有身孕的人都会嗜睡,晚上早早的就能睡着,但是凌辰完全相反,他早上起不来,柏容凛都无奈了。
“好。”凌辰非常配合的上床了。
大约是找回了平安扣,这一晚上凌辰睡的比较踏实,做的几个梦都是不想起床的。
梦里外面在下雨,淅淅沥沥的,这种天气就适合睡觉,柏容凛还要叫他起床,不厌其烦的叫,手还拍着他背,不肯让他睡实,凌辰只得含糊的跟他说:“外面下雨了,不用去拍戏了。”
柏容凛问他:“谁说下雨了?下雨就不能拍戏了?”
他的声音毛茸茸的,感觉就在他耳边说的,跟一根狗尾巴草一样,凌辰痒的转了个面,窝在了一个舒服的地方,然后跟柏容凛说:“我们这一周是拍草原戏,下雨天效果不好,所以不用去了。”
他梦里想张导肯定要急疯了,这次拍不了不怪他了,天不让拍。
柏容凛像是笑了,笑的还挺大,因为床都在颤,凌辰埋在枕头里都藏不住了,只得又转了个地方,双手抱着了东西,这次终于好点儿了。
柏容凛也笑完了,跟他说:“不下雨了,起床吧,已经五点十分了,你们的班车六点出发,要在七点钟出京城,要不就堵在路上了。”
他一说话,凌辰抱着的东西就在动,他不得不把它抱紧了,含糊了声:“不下了?这么快?不是大暴雨吗?”
凌辰不知道自己抱着的是柏容凛的脖子,他是被柏容凛从被窝里挖出来的,意识还在被窝里。
只有柏容凛知道被他这么抱着是种什么滋味。
凌辰不仅抱着他脖子,为了逃避,把脸也埋在他脖子空里,说话的气息跟全洒在他脖子里,像是暖融融的小猫拱进了怀里。舍不得抓出来又受不住,只得把头后仰了下,手揽在他背上还怕他掉下去。
凌辰没有睡醒,身体软的跟没有骨头一样,跟着他往后仰。
柏容凛好容易坐稳了,跟他继续道:“……下雨天才更应该早出发,要不更容易堵车,听话,你可以在车上再睡会,车程4个小时,能睡一会儿的。”
他的这个后仰姿势更舒服,于是他发现凌辰彻底不说话了,在他颈窝里的呼吸也平稳下来,柏容凛手在他背上缓缓拍着,有一瞬间想跟林冬说,给凌辰请假吧,他晚点儿亲自送他去围场。
但柏容凛知道他不能再给凌辰搞特殊了,既进剧组就要成为一个团体,跟其他人同住,才能培养感情,拍戏时好相处。
所以柏容凛抱了凌辰两分钟后,把他也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凌辰很不舍,闭着眼睛还要往他身上趴,柏容凛握着他腰,克制了又克制,实在没忍住在他鼻尖落下了吻,吻了一下就控制不住下一个,他在凌辰那张如清晨花瓣似的嘴角上压了上去,凌辰似乎不情愿,想说什么,被他含着吸了下,而凌辰竟然模糊着回应了。
柏容凛深吸一口,艰难的让自己离开了,凌辰重新趴回他怀里,手臂很软的搂在他脖子上。
第三次叫他起床失败。
柏容凛手搂在凌辰的腰上,手在他软软的小肚子上轻轻的抚摸着,他想自己幸亏早上已经冲了澡,不至于让他太丧失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