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墨赟从善如流,“没多少。”
时若先半信半疑,“真的?”
没多少还能这么撑?
他转身掀开床幔,跃入眼帘的是扔了满地肚兜、裙子,还有躺了一桌子的酒壶酒杯。
“这叫没多少?”
“你自己缠着要喝,还让我别管。”
时若先还想说两句,但无奈虫有三急,弯腰捡起外衣披到身上。
整个过程他都不忍看一地狼藉。
明明是他一个虫喝多了,但屋子里好像是酒后乱.性还没来得急清扫的现场一样。
而且这一地的衣服,都是时若先身上的。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喝多了就脱衣服的习惯呢?
时若先把想法甩出脑子,大步迈出门。
没想到,刚出门就和拉彼欣正面遇到。
拉彼欣笑道:“九皇子妃!半日不见如隔一个半秋,奴婢想你了都!”
时若先也激动起来,但又想到谢墨赟在屋里,于是小声说:“小欣,你去哪了?咱们小点声说话,别让文武贝听到。”
“九皇子?”拉彼欣不解地望了望屋内,“咱们说话为什么要躲着九皇子?”
时若先着急地说:“你怎么还帮他说话?他不是生气把你和熊大调走了吗?”
拉彼欣这才明白中间出了什么误会,连忙解释说:“九皇子您误会了,奴婢今日家人突然进京探望,告假一天出去见亲人,熊初末是同九皇子办事去了……至于调走这事,奴婢猜是九皇子吓唬你的。”
时若先恍然大明白。
这文武贝,怎么小心思这么多,真是小奶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
拉彼欣笑了笑,忽然视线凝固在时若先脖侧。
“呀!九皇子您这个脖子是怎么了,是哪儿来的虫子咬的吗?”
时若先摸摸脖子,“不应该是虫子呀,虫虫很好,不会咬我。”
“您看,这红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红色的都是。”
拉彼欣指到的地方都是一块红色的印记,一小团在白色皮肤上更加显目。
时若先低头看清后立刻全部捂住。
这一个个小草莓,都得益于某人。
时若先愤懑地说:“不是虫子,是王八嘬的!”
“王……八?”
拉彼欣皱眉上前一步,想用手拉来开时若先捂着的手。
“皇子妃您把手松开让奴婢看看,发炎就不好了万一。”
时若先连忙扭头,“没事没事,我还有事我先走!”
“诶,九皇——”
拉彼欣望着时若先一溜烟跑了,不解地去了卧房。
没想到屋里一地狼藉更让拉彼欣惊呆了。
叽叽在窗户上晃着尾巴,拉彼欣问:“叽叽,家里是爆炸了吗?”
叽叽转过头,露出带着满脸热辣唇印的脸。
拉彼欣噗嗤一笑,紧接着弯腰捡起地上的亵裤、腰带、内衬…
拉彼欣收拾着屋里的残局,越看越感觉卧房内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这都是九皇子妃的衣服啊,九皇子妃和九皇子玩得真大,这衣服都到地上了……”
拉彼欣自言自语道:“这成套的还有个红肚兜呢?肚兜怎么不见了?”
拉彼欣到处找着,想着应该在床上。
但是拉彼欣一掀开床幔,抬头就看到谢墨赟坐在床上。
迎上谢墨赟那副天生冷淡的表情,拉彼欣顿时吓得魂都快丢了。
“九皇子您您您您在啊。”
“嗯。”
谢墨赟默默压紧了枕头——刚才他默默摘了脖子上的肚兜塞到下面。
借拉彼欣十个胆子也不敢问谢墨赟:皇子妃的肚兜在哪这种问题,只能说:“九皇子您在卧房里有看到乌龟吗?”
“什么意思?”
“九皇子妃脖子上好多地方都红了,她同奴婢说是王八嘬的。”
谢王八沉默。
“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
“处理王八?”
谢墨赟淡淡道:“处理皇子妃。”
“啊?”拉彼欣愣住,“这和皇子妃有什么关系?”
“一会送药房拿点疮药来。”
谢墨赟答非所问,拉彼欣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看来屋里真有王八。
*
时若先放水结束,裹着外裙匆匆赶回来。
一路上他总感觉自己嘴里毛毛的,“呸”了一路也没舒服,回卧房后用水漱口才感觉舒服了点。
但现在轮到嗓子里面毛毛的了。
时若先迟疑着问谢墨赟:“我昨天晚上是不是还做了别的事情?”
“想知道?”
时若先点头。
谢墨赟:“这是另外的价钱。”
时若先皱眉,“你怎么学这些坏东西,谁把你带坏啊?”
谢墨赟挑眉看着他,时若先不可置信地指向自己:“我啊?”
时若先呢喃道:“那我喝醉了真的没少做事。”
谢墨赟眼底带笑,“那可真是太精彩了,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从哪里开始呢?”
谢墨赟沉思起来,时若先拉住他。
“别的先不说,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我感觉嘴里毛毛的?”
叽叽甩着尾巴从时若先眼皮子底下飘过。
时若先心里浮现出不妙的猜想。
不会吧……
不出时若先所料,谢墨赟把叽叽拎到怀里,怜惜地摸了摸它的背。
谢墨赟戏谑地看向时若先,“你说你是叽叽的妈妈,要给叽叽舔毛。”
时若先喉咙痒得发慌,“是‘要给’,还是已经‘给’了啊?”
谢墨赟笑着说,“要不是我拦着,你恐怕醒来得一嘴的毛。”
时若先捂脸道:“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了。”
谢墨赟继续说:“你还说舔不了毛就给它喂奶……要不是我拦得快,你的衣服领就得被撑坏了。”
叽叽冲他“喵喵”叫,面容嫌弃加愤怒。
时若先呆住的掀起衣服,低头检查自己的小馒头有没有异样。
但刚一打开时若先就知道自己低头看的动作多余了。
这不用看了。
刚一掀开,就有猫毛争先恐后地飞出来。
谢墨赟补刀说:“我以为叽叽原来是府上来的小野猫,没想到妈妈就在这啊。”
时若先又气又恼,“戒酒,刻不容缓!”
谢墨赟拉住他,“等等再戒,今天是十五满月节,夜市上什么都有……你确定你要戒了?”
时若先眼睛一转,“我戒的是数字九,你以为是什么?”
谢墨赟说:“既然如此,你穿好衣服,收拾收拾就能出门了。”
此时夜色已晚,正是夜市热闹的时候。
时若先刚睡醒,一身的力气用不完。
角落里的黑衣人透过窗户远远看着时若先欢呼雀跃的样子,轻轻咋舌说:“这小子怎么一点都长不大?”
时若先正在换衣服,一晃神忽然感觉好像有人在看自己。
他转身去看窗外,只有树枝在摇晃。
谢墨赟问:“怎么了?”
“刚刚好像有人在看我。”
谢墨赟抿唇关上窗,“没人,是风。”
黑衣人站在九皇子府的高处,看着京城遍地人烟还有皇宫的灯火通明,不禁叹了口气。
算了,今天让他们两个都高兴高兴,他也能放松一下。
督促皇子搞事业也是很累的。
黑衣人翻身跳下。
“刺啦”一声。
挂树上了。
——“我草,又是这棵树,树下面又是这条狗,我他妈!”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重写了一下可以返回去重新看。
第66章 时:我一个寡妇
秋末时分, 冬意渐近,夜晚出行的男男女女得要靠厚衣才能抵御低温。
但比起今夜满月节的热闹,这点低温都不足为惧。
夜市上的男女老少们认真打扮, 都加入到这场一年一度的盛宴之中。
平静的汨河河面上反射着莲花灯的点点烛光, 还有一轮圆月倒映水中, 河面上浮光跃金一片。
时若先对着水面里的自己眨眨眼。
果然是人靠衣装。
虽然脸是同一张,但和他穿来之前相比, 有了妆发之后的确是好看了很多。
“九皇子妃, 咱们在外面就不要这样蹲着吧……”
拉彼欣干笑着劝说:“这腿岔这么大,实在不很雅观啊。”
时若先看了看在河边的其他女子, 要么是弯腰, 要么是并腿坐在地上。
只有他蹲在地上,像个随时会对路过美女吹口哨的该溜子。
时若先苦恼道:“可是这样舒服啊,你试试你也会爱上的。”
拉彼欣劝不动, 只好挡在时若先背后。
时若先这张脸太招摇, 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拉彼欣刚刚才用眼神瞪走一个胆大的, 时若先自己都毫无察觉, 捧着脸问:“文武贝怎么还没回来?”
“应该快回来了吧。”
拉彼欣张望一番,忽然在人群中寻到一抹月色, 激动地说:“九皇子回来了!”
时若先转头, 看到谢墨赟拿着莲花灯和糖墩儿一起回来了。
而这时, 河边一个暗自观察时若先许久的年轻男人悄悄走了出来。
拉彼欣拦在时若先身前, 抬头喝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