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若先睁开眼。
谢墨赟狼狈地捂住脸,指缝间能看到他脸上有红色的斑斑点点。
时若先愣了愣,“你这是……”
这些红斑慢慢扩散到谢墨赟的脖侧。
时若先忍着笑,“你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吗?”
谢墨赟不解,但他的嘴已经开始发肿,说起话来实在滑稽,只能用眼神发问。
时若先神秘地凑过去,指了指还在咕嘟冒泡的辣油火锅。
“我都说了:我不吃醋,我吃辣椒了。”
谢墨赟喉咙里也又痒又热,脸上也起了疹子。
好不容易等到一次深入交流的契机。
因为谢墨赟身体对辣过于敏感,导致煮熟的虫虫飞走了。
此事被时若先收录到《文武贝丑事一百则》里,准备八十年后还要拿出来笑话谢墨赟。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时若先:不好意思,我不是那种普通的玫瑰任人采摘,I am带辣的玫瑰~
谢墨赟:我吃口肉怎么这么难呢……
*
昨天这一段怎么写怎么不顺手,故咕之。
今天争取写多点吧。
第42章 谢:我还没死
熊初末一根筋搭错了, 闹得九皇子被误会,九皇子妃干脆就要和离,整个九皇子府上下都没了安宁。
好在九皇子把九皇子妃哄了回来, 要不熊初末就真成千古罪人。
他自知捅了大篓子, 预备到时若先和谢墨赟面前负荆请罪。
但还没进卧房的门, 就被拉彼欣拦了下来。
熊初末想解释,立刻被拉彼欣拉了回去。
拉彼欣竖起手指:“嘘——”
她指了指房屋紧闭的门, 口型告诉熊初末:“别进去打扰。”
然后两只手都捏成尖儿, 左手的尖儿和右手的尖儿一对——“他们俩在……”
熊初末了然地点点头。
既然九皇子妃和九皇子在屋里玩斗鸡,那他就不去打扰了。
按照九皇子妃的脾气, 有这个童心玩这些完全合理。
但是按照九皇子的脾气……
熊初末回想了一下谢墨赟平日除非天塌下来, 否则绝不动嘴的样子。
但要是陪九皇子妃玩,那就完全合理了。
一番梳理,熊初末的逻辑也完全合理了。
嗯, 就是这样。
熊初末双手抱胸, 对拉彼欣小声说:“那我还有事, 等他们斗完了再来。”
拉彼欣向着离开的熊初末挥挥手。
过了一会她才反应过来熊初末说了什么……
斗?
斗什么?
*
卧房里, 一片安静。
既没有拉彼欣猜测的热辣场面,也没有熊初末脑补出来奇怪场景。
一人一虫, 分别占据了床和塌。
别说亲嘴了, 这个距离顶多只能眼神交流。
唯一称得上旖旎的就是时若先披在身上松松垮垮的亵衣了。
时若先吃饱喝足, 此时把自己洗了个干净, 窝在软榻上看话本, 整只虫都熨帖了。
时若先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两条长腿从来不老老实实并拢放好, 而是蜷缩到胸前, 当了下巴的小桌板。
他左右手各拿一本话本, 两只眼在两本书之间来回横跳,忙得顾不上自己已经滑落到肩头的亵衣。
只是这种不经意,吸引来了某人的目光。
软榻对面的床上,谢墨赟半靠在床头,脸上虽没了疹子,但还是有些低热,靠着额头的湿帕子降温。
一次过敏,让他错失了继续亲吻的机会,错过了时若先入浴的机会。
时若先看他过敏,就也大胆起来。
仗着谢墨赟过敏了有些不适,连洗澡都大大咧咧起来,半敞着亵衣就出来了。
此时时若先迎着烛光看画本,清水洗后的脸上除去脂粉,更显得干净无瑕。
湿漉漉的头发也没有擦干,随便散落在胸前,被打湿的亵衣贴在时若先身体上,透过半透明的湿处,隐约可见时若先细腻的肌肤。
还有几缕鬓发贴着脖侧,像蛇似的蜷曲着向下蔓延。
流下的莹亮水迹汇聚在锁骨中间的小窝里,随着时若先转头的幅度再继续向下。
水滴划过时若先胸前雪白平坦的一片,忽然路遇一个艳.色的凸起,湿漉漉地围了一圈也没渡过,只能顺着最顶端无力地滴下。
这滴水滴“吧嗒”滴在软榻上,结束了它丰富的一生,也带着谢墨赟回过神来。
比起谢墨赟天生偏麦色的肤色,时若先实在白得过分,连一般女子惯用的香粉都没有他白,因此他身上红的地方也被衬得更红。
谢墨赟用力闭眼,驱赶自己心里的绮念。
时若先对谢墨赟的目光一无所知,整个虫的表情都随著书的内容而变化。
他时而皱眉深思,时而感慨连连,时而抚掌赞叹。
如此入神,才谢墨赟也起了好奇心。
谢墨赟定睛一看。
左手那本是《影卫来袭之木头对上美腻主子》,封面印着硕大的“主人我会爱您一生一世”。
谢墨赟深呼吸。
老题材,先先就爱看这种类型的。
谢墨赟继续看另外那本。
右手那本封面看上去就正经许多,骏马红枪还有一条红裙。
书名是……《残腿将军撬墙角那些年》??
谢墨赟一把掀下额上的帕子,立刻起身走向时若先。
这书再看下去就不得了了。
影卫来什么袭?将军撬什么墙角?
他还没死呢。
时若先埋头苦看,丝毫没注意到谢墨赟正在靠近。
虽说画本光是看图就能懂个七七八八,但多少也会有些汉字出现。
但有些四四方方的字他横竖看了半天还是没看明白。
“先先。”谢墨赟不知何时来到榻前。
时若先从竖起的书里后面冒出一双眼。
目光灵动、眼睫浓密,是一双宝石般的漂亮眸子。
被这么干净的眼睛一望,谢墨赟就忘了自己起身的目的是什么了。
时若先眨眨眼,“夫君,这行字是什么意思?”
谢墨赟愣了愣,“让我看看。”
《残腿将军撬墙角那些年》被翻过了过来。
配图上的两个男人手拉着手,其中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说:“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1]
几百年前古人用于表白的诗句,落在这里也足够适合。
时若先也被前面的剧情牵动着,此时求知若渴。
和谢墨赟兴奋地接受道:“这个将军虽然腿不行嘴还坏,但是他苦苦等了这个女主很久,直到女主的丈夫去世了,他也没放弃,这里已经到女主丈夫病危了,他和女主到底说了些什么啊?”
时若先眼睛忽闪忽闪,等着谢墨赟解答。
谢墨赟抿唇,一五一十地把这诗句念了一遍。
时若先若有所思。
谢墨赟说:“关雎是一种鸟,住在河的那边,有个美丽的女子出现,君子要去追求了。”
“所以说……”
“所以这将军是喜欢上别人,准备和这个女主角告别了。”
谢墨赟把书从时若先手里抽出来,翻到最后一页看了看,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嗯,没错,就是这样,这个将军并非良配,女主角还是和原来的丈夫幸幸福福的在一起了。”
时若先感觉不对,“真的吗?我不信。”
但谢墨赟已经把扣上按在桌上。
他低头看着时若先白皙细腻的脖侧,伸手捻起一缕贴在胸前的长发。
谢墨赟:“看你身上湿的,别着凉了。”
时若先后知后觉地看了看自己。
一马平川、一览无余。
除了平原上的两个小丘包。
再看谢墨赟……
时若先拢起衣领,瞪眼说:“我一个良家妇男,你放尊重点。”
时若先上半身的亵衣湿了大半,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十分难受。
时若先打开衣柜,但又转头警告:“我去换套新的,你不许看。”
谢墨赟点点头,“我不看。”
说话声音还带着些许沙哑,是过敏还没完全消退的后遗症。
时若先眼睛一转,咧嘴说:“我知道你的弱点了,可不要逼我以后在身上涂辣椒,到时候某人不要被辣得浑身疹子,我可不负责”
谢墨赟一听“辣椒”这两个字,脸上下意识就开始发热。
但如果真的能有机会,就算是时若先全身抹上辣椒,他也会冒着过敏去尝一尝。
时若先在屏风后换亵衣,透过镜子看,谢墨赟就老老实实地转过身去。
虽然不偷看,但却把目标放在他的画本上。
谢墨赟偷偷摸摸把两本画本翻了翻,然后脸色青黑地把两本书扔到窗外去。
等到时若先出去,故意问:“我的两本书呢?”
“不知道啊。”
谢墨赟额头上又盖上湿帕子,还装模作样地帮时若先看了两眼。
一套反应,天衣无缝。
说完还要拉开衣领,“先先,你帮我看看,这里有没有疹子。”
这次不检查茧子,改检查疹子了。
时若先思索两秒。
看话本可能没有看疹子有意思。
虫要知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