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亲过我了,我也得从那边得到点别的什么。”时若先眼底闪过狡黠。
谢墨赟浑然不知时若先心底的算盘。
时若先突然不好意思起来,一边把眼睛看向别处,一边说:“咳,那个,你不是腰受伤了吗,我帮你涂一下药。”
谢墨赟心里流过暖流。
原来先先也在关心他。
但谢墨赟拿来药膏后,时若先等着他解开上衣的眼神毫不掩饰。
谢墨赟先是迟疑,然后心里了然。
喜欢这个是吧……
谢墨赟故意放慢动作,让时若先催他快点。
谢墨赟漫不经心地说:“没关系,我耐痛,不上药也没事。”
“不行,必须上!”
谢墨赟确认时若先的真正目的后,反而把腰带重新系好。
“你这是干嘛?”
“上药也可以不脱衣服。”谢墨赟扬起嘴角,“想看,需要另外算。”
时若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这个套路似曾相识。
时若先嘀咕说:“文武贝你学坏了。”
看时若先皱着脸,谢墨赟失笑,把时若先抱到怀里,让他贴着想贴的地方。
幸福来得太突然,时若先的脸被两边挤着,不自觉脸红起来。
文武贝学坏了也挺好……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谢墨赟低头问:“所以你刚刚在心里想的什么数字?”
时若先商量道:“要不你先放开我?”
谢墨赟不解,还是松开手。
时若先抱着被,一副随时要跑的模样。
谢墨赟皱眉,“你忘了?”
时若先无辜地抬起眼,和谢墨赟对视。
“三点一四……”〔1〕
谢墨赟:“。”
怪不得要提前做准备。
*
初吻被强行夺走的第一晚,时若先睡得异常安稳。
昨晚回府已经过来寅时,又在床上和谢墨赟闹了不知多久。
时若先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他呈“大”字形睡在床上。
谢墨赟不在旁边,但有只手在。
时若先看到自己靠床边垂着的手,居然还被一只手握着,吓得他直接坐了起来。
谢墨赟难得睡过了时间,朦胧睁开眼,却发现时若先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他揉揉僵直地胳膊和手腕,问:“怎么了?”
“你还说怎么了。”时若先瞪大眼,“我俩的手怎么在一起?”
“半夜你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我只好把手伸过去拉着你。”
谢墨赟醒得晚,但眼下还是青黑一片,像是夜里被时若先折腾狠了,严重缺觉。
时若先努力回忆着,还真让他找到一点有关这事的片段。
他半梦半醒的时候,多半不记事。
但是昨晚特殊,他换了各种睡姿都睡不着,最后是真切感受到谢墨赟手心的温度,才渐渐有了困意。
时若先心里无比诧异。
不会吧。
他过去最喜欢的就是一虫独占大床,偶尔有别的虫和他一起睡都会失眠。
现在居然到了没有谢墨赟就睡不着的地步……?
时若先被这行为肉麻到抖了抖肩膀。
而谢墨赟醒来收拾着床铺,心里想的都是昨晚那一吻。
时若先泛红的面颊,还有柔软的嘴唇。
每样都让他心荡神驰,和时若先说话的嗓音也温柔起来。
“现在还有时间,我吩咐后厨把早膳再温一会,你继续睡吧。”
时若先用被盖住自己的脸,让自己不和谢墨赟带着笑意的眼对视。
完蛋了。
谢墨赟这家伙是铁了心要腐蚀他的坚定的直虫信念!
更完蛋的是,时若先自己还有点享受。
时若先立刻拖出作为穿书人的信息来警醒自己:
谢墨赟是无CP文的大男主,只搞事业不近感情,唯一CP还被他亲自下令赐死了。
而且这个唯一CP就是我啊TvT
时若先睡在他和谢墨赟两人的婚床,斟酌着自己以身换命的计划是否可行。
谢墨赟是无□□业批,但相处下来发现他只是不善表达。
谢墨赟是不得势的皇子,但以后他会是皇帝。
谢墨赟是单手就把自己拎起来的高手,但他胸也很大…
胸也很大……
在时若先几度动摇时,“大”这个字戳到他的注意力。
胸大,挂件也大。
这可如何是好?
时若先忧伤又惆怅。
好在他想到了缓兵之计,不着急做出选择。
想到自己被夺走了的初吻,时若先在心里流泪。
王八蛋文武贝,害的我痛失完璧之虫的名号。
*
起床后,时若先先把自己昨晚因为害羞没洗的澡洗了。
然后趁谢墨赟没来,想自己对镜把头发挽起来。
自己动手不仅没有丰衣足食,反而把时若先累够呛。
时若先忙了半天才把头发弄好。
简简单单束了起来,这发型不算美观,但好歹可以出门了。
时若先还记得今天是漆世彦的生日,他之前都忘了准备礼物,等最近想找合适的,一直都没找到。
最后一天,时若先决定再去集市碰碰运气。
要是实在找不到,时若先打算从谢墨赟库房里挑点好东西送过去,以后再补上。
谢墨赟此时也在忙着将军府生日宴的相关事务,交代邵嬷嬷一定要看住时若先。
邵嬷嬷让谢墨赟把心放在肚子里,牢牢蹲守在卧房门外。
想进出卧房必从大门经过,所以只要守着门就万事大吉。
但时若先自有办法逃出来。
不消三炷香时间,时若先就带着拉彼欣和熊初末出现在集市。
比起往常,今日的集市不止热闹非凡,还多出许多异域面容。
拉彼欣拍手说:“今天是西域商人固定进京通商的日子。”
看着琳琅满目的稀奇特产,时若先感觉漆世彦的礼物稳了。
西域商人各个精明,说着不标准的汉话叫卖。
其中一个商人看着时若先衣着质感极佳,认定是家底殷实的大家闺秀,于是满脸堆笑地向仅仅是路过的时若先介绍起来。
“小姐气质真好,和我这块和田玉雕的观音真配!”
时若先不予理会,继续向前。
商人继续吆喝:“哎呀,这块就更配了,蓝田玉做的弥勒佛保您大富大贵。”
时若先只是不经意给了他点眼神,商人立刻来劲,推销道:“小姐想看什么?”
时若先停下,“你这里佛像很多嘛。”
商人夸下海口:“小姐想要什么佛的玉佩我都有,全大启不好说,但我敢保证全京城就我这儿东西最全。”
时若先故作惊讶道:“真的吗?”
被这么漂亮的姑娘一脸崇拜地看着,商人的魂都在飘。
他美滋滋地说:“那是自然。”
时若先满脸无辜,“我想要战斗胜佛的。”
商人笑容僵硬,“这个没有。”
“那圣斗士星矢的呢?”
商人笑不动了,“听都没听过。”
“那奥特曼的呢?”
商人彻底绷不住了,“没有……”
时若先撇撇嘴,和拉彼欣说:“哼,吹牛,这都不卖开什么店。”
“小姐您要是专程来砸店的吧。”商人求饶道:“我叫安特曼,差一个字,您看把我做成玉行不行。”
此时,一个粗犷沙哑的吠叫从商人支起的摊子下传来。
那声音好像破锣掉进老旧拉风箱里,让包括商人在内的周围人都皱起眉头。
“喔我的天啊,求求你别再叫了,我的生意都被你赶跑了。”
商人掀起帘子一看,直接气到闭上眼。
“你又在这给我做菜呢?!你要是在这样就把你杀了吃肉!”
商人语气粗鲁。
拉彼欣问:“什么错非要杀了?给你做饭难道不好吗?”
“什么菜,那是我的气话。”
商人索性让开自己的位置,“呐呐呐,你们自己来看,这垂耳大叫驴是一个英格兰佬抵债的,他说这叫逼格圈,结果带回家能吃能睡,一干活就装死。”
刚才那叫声和驴也无异。
时若先心生好奇,跨步一看。
摊下一双天生烟熏妆加全包眼线的大狗看着他,眼神里透露着厌世冷漠,以及想要把世界干翻的不屑。
时若先对着商人说:“这狗你不想要了?”
“这玩意居然是狗…我还真以为是什么大花驴。”
商人一脸为难。
他不是舍不得送狗,而是真心劝阻时若先做下一个比格犬受害者。
“这狗精力旺盛,到处闯祸,好吃懒做,说啥都是一双白眼。”
摊下的比格像是听懂了一样,垂下嘴皮,翻着眼看商人。
但时若先对他嘬嘬嘴,这比格就摆出好脸。
商人又气又想笑,“这狗真会看人。”
时若先掏出荷包,“这狗多少银子,我买了。”
商人摆摆手,“不要钱,你直接拿走,这狗沾都不能沾。”
他把狗牵出来送给时若先,然后弯腰皱眉用脚扒拉地面的土去掩盖地上的比菜。
拉彼欣拉着系在狗脖子上的绳,问时若先:“九皇子妃,这狗带回去不会闯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