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在了,那就快刀斩乱麻,当着先先的面,把这些家伙蠢蠢欲动的惦念全部彻底消灭。
感觉到杀气腾腾地气氛,时若先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谢墨赟嘴角带着毫无温度的笑容。
杀气腾腾……
帝迦那边,时若先要用力捂住马甲,不能让谢墨赟知道自己不是公主本尊。
谢墨赟这边要努力稳住,不能让谢墨赟乱吃飞醋……
虽然这一点时若先感觉自己控制不太住,但也不能放弃啊。
哪怕是三天三夜打个折也算是成功了。
谢墨赟冷声道:“好巧啊,居然能在这里见到来自楼兰到外使,还有公务繁忙到大将军,这片树林到底有什么魅力,能把二位都吸引来。”
帝迦握紧拳头说:“我为生莫来你还嫩不知道?”
帝迦目睹谢墨赟把时若先抵在树上亲吻的场面,此时正在两眼冒火瞪着谢墨赟,好像有一把烈火在焚烧着他的内心。
谢墨赟冷淡道:“不好意思,除了家妻,在下没有揣测别人心思的习惯。”
时·家妻暂时选择明哲保身,乖乖贴在谢墨赟身边。
非必要不开口,避免引火烧身。
帝迦怒气冲冲:“窝刚刚看到你崽欺负公主。”
谢墨赟搂紧时若先的肩膀,笑着问:“哦?是吗?——先先,我刚刚在欺负你吗?”
时若先的嘴还泛着水光,粉红色上带着粼粼水光,像水洗过的樱桃。
帝迦又嫉妒又气恼,“公主不用害怕,你被欺负了就嗦,窝闷楼兰会踢你做主!”
时若先绞了绞衣袖,“如果是踢我做主,那还是算了吧……”
帝迦不比漆玉行是常年混迹朝廷的老手,脸上藏不住心情,看着时若先的眼神里都是焦急。
“不嫩算了!公主补用担心,如果你受了委屈,楼兰一定会把你接回来。”
谢墨赟笑笑,“来使不懂也正常,毕竟没有成家,错把亲热当欺负和委屈……”
谢墨赟轻轻捏了捏时若先的肩头,让两人本就贴近的身躯靠得更近。
谢墨赟:“想多了,先先在我这里从没有过委屈。”
时若先小声嘀咕道:“没有……吗。”
那些三天三夜怎么算?
谢墨赟笑着问:“有吗?”
时若先抱住谢墨赟的胳膊,一脸认真地解释:“当然没有,我夫君对我非常温柔,就是偶尔会来上个几天几夜的——”
三人视线同时看来。
“——仰卧起坐。”
时若先干笑两声,把事情糊弄过去。
但谢墨赟有意借题发挥,顺手揉了揉手掌下时若先的腰。
时若先上扬的嘴角还没放下去。
谢墨赟说:“看你愁眉苦脸的,是不是腰‘又’酸了?”
时若先腰边的痒痒肉被反复揉着,憋笑也很痛苦。
什么“腰酸”?
什么叫“又”?
而且文武贝这家伙现在凭空捏造的功力不低啊。
谢墨赟说得一本正经,眼中的关切都情真意切。
好像时若先真的是被他“折腾”了很多次。
是个连腰都直不起来的娇妻。
可是在座的人都知道他是男的啊……
但谢墨赟故意摆出的亲昵动作和姿态,都成功为当下的气氛添火加油。
漆玉行冷眼,帝迦气愤。
谢墨赟的目的达到了。
漆玉行看着谢墨赟脸上得意,冷声说:“九皇子和九皇子妃在陛下庆生宴上,特地到御花园里卿卿我我,实在有伤皇室颜面,还请二位早些回去落座,莫要引得陛下动怒,以为九皇子是为了红颜抛下父族。”
谢墨赟双手环胸,“我与先先是父皇亲赐和亲,夫妻恩爱乃是两国交好的表现,怎会引起父皇不满?两国和亲,不伤两国的一兵一卒,百姓也能安居乐业,这不是比发动战争、动辄死伤惨重更好吗?”
漆玉行抿唇不语。
但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已经紧握成拳。
他本能带兵出征,而今……
谢墨赟直戳痛处,漆玉行冷冷看了谢墨赟一眼。
“大启也可直接拿下楼兰,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而帝迦磨牙道:“狗皇子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
时若先眨眨眼,有一瞬间的懵逼。
妈滴,忘了帝迦是个老外……
合着这老外根本没听懂文武贝在说什么啊。
既然这个未婚夫听不太懂汉话,那不就任由时若先发挥了。
不过狗皇子这三个字说得倒是很标准。
时若先“哼哧”笑出声。
在谢墨赟看向他的时候,时若先又收起笑容拉下脸,弱柳扶风地靠在谢墨赟身边,抚着胸口说:“夫君,他骂人呢,怕怕~”
漆玉行默默抬眉,眼里带着些许无语。
虽然漆玉行已经习惯于时若先和谢墨赟不分场合都腻腻歪歪。
但是每次看到时若先和谢墨赟耳鬓厮磨,还难免会感觉到莫名气恼。
他心想:骂人不是你的强项吗,这会怎么成了娇滴滴的小姑娘了。
帝迦眉头紧锁,听不太懂没关系,但是他信念坚定,信誓旦旦道:“窝要保服公主!”
谢墨赟笑笑,“你拿什么保护?”
这句帝迦听懂了,拍着胸膛说:“金子!窝有金子!”
谢墨赟嗤之以鼻,“有金子又如何。”
但帝迦这一拍,他胸前挂着的五级银龙项圈随即而动,连着下端的宝石坠子闪闪发光。
时若先刚刚还对着谢墨赟柔情似水的眼睛定在宝石上,然后就再也挪不开了。
好闪好亮好富贵……
这得老多钱了吧。
好喜欢好想要啊quq
帝迦立刻问:“公主稀饭啊?那窝送给你!”
他二话不说,摘下脖子上项圈递给时若先。
这叮叮当当一大把,可都是真金白银……
时若先假模假样地推辞:“这不好吧?真的要送给我吗?”
帝迦:“嗯!窝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虽然你这样说了,但我还是感觉不合适诶……”
时若先嘴上继续婉拒,但手却老老实实地伸了过去。
谢墨赟拿住时若先的爪子,一双眼眯起,语气低沉道:“喜欢我买给你。”
谢墨赟瞥了一眼帝迦,又看回时若先。
“不熟悉的外人给的东西,不要乱拿。”
帝迦气急,“你嗦谁是歪人,虽然我和公主之前梅见过,但也有分约在身。”
时若先眼睛转了转。
原主和未婚夫之前居然没见过吗?
那他就不用担心崩人设了。
海阔凭鱼跃、剧乱任虫编啊!
在一边默默看戏的漆玉行不禁笑出声。
“分约……”
帝迦握紧拳头,“和文分,分约!”
漆玉行嘴角标志性的冷笑越发轻蔑。
帝迦怒用楼兰语骂道:“中原的伪君子!”
漆玉行面不改色,用流利的楼兰语回答:“多谢夸奖。”
帝迦忍着惊讶道:“你懂楼兰语?”
“一个征战南北的人懂得楼兰语不算什么。”
帝迦诧异地看向说话的谢墨赟。
谢墨赟挑眉,“楼兰语,我也会。”
时若先:“?”
你们突然说楼兰语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两个汉人无障碍和楼兰人沟通,楼兰公主一个字都吭不出声……
还有漆玉行这货,帝迦跟来就算了,为什么他也要过来掺一脚?
谢墨赟道:“先先是我的妻子,他现在做我的皇子妃,今后做我的太子妃、皇后,生同衾死同穴。”
漆玉行说:“你能保证今后都不纳妾。”
谢墨赟:“当然。”
帝迦满不在乎,双手抱胸说:“我管你纳不纳妾,楼兰可以一妻多夫制度,既然已经来迟一步,我也不介意给先先做小。”
谢墨赟咬牙切齿道:“你想得美。”
这三个人楼兰语斗来斗去,时若先听又听不懂。
但看他们的表情都变化莫测,还是决定趁机离开。
“你们聊吧,我着急回去吃席。”
时若先后退小半步,脚底发出“吧唧”一声,居然后退时踩到地上的橘皮几把。
“妈妈妈妈呀!”
时若先脚下一滑,双腿失去重点,眼看着就要摔倒。
闻声,三人同时冲过去。
谢墨赟离得最近、身手最为利落,按理说也该最快到时若先身边。
但他被帝迦拦住,闪躲时稍稍了慢了一点。
漆玉行滑着轮椅赶去,时若先刚好扶着他的把手站稳了。
谢墨赟看着时若先没有和漆玉行发生肢体接触,提起的心顿时安定了不少。
时若先也惊魂未定,稳住脚跟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谢墨赟推开帝迦去扶住他。
“没事吧。”
时若先本想摆摆手说没事。
但是脑海里的想法一转,改为满脸后怕。
“有事。”
时若先靠在谢墨赟肩上,“刚刚吓死我了……嘤嘤嘤。”
漆玉行:“……变脸倒是很快。”
时若先捂着脸,抽泣着说:“总要有一点反应的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