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一午没干别的,光陪着孩子玩了,陆远年纪上来了,玩心不重,除了爱逗逗穆法硰伸爪,没什么别的爱好了。
跟着两个小的,去看了场电影。电影里的冷风吹的陆远膝盖疼,音效是好,就是震得陆远心律不齐。
真是闹心。
不过看着两个小的,乐呵呵的样子,陆远觉得也挺好。
陆远给自己的定位挺标准,孩子平时都没怎么管,也没怎么带过。不负责的程度要被人知道了,估计得啐他。
因此,陆远只宠着,想着别让孩子烦了他就很不错了。
好在,穆家资金到位,除了父母不在跟前,吃穿用度,教育上,穆铮和陆思慕遥遥领先其他人。
穆铮跟着泠青跑家族事务,成熟了不少,往那一坐,就是个标标准准的贵公子,沉稳大气,但不知道为什么在陆远这,一准就现了原形,爱撒娇爱黏着他。
陆思慕年纪小,也不会藏着掖着,比穆铮更甚,陆远是脱离了虎口,又进狼窝,从穆法硰这又到了两个孩子手里。
不过,陆远慈爱的摸摸两个孩子的头,两个小的终有长大成人的那一天。
至于穆法硰,这辈子陆远是别指望了。
看了电影,又马不停蹄的去了动物园,陆远自己的幼年,无论是跟舅舅生活的那辈子,还是跟着老太太阿姊在岱岛过活,都不算什么特别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
因此根本不明白家庭聚会是什么样的。
只是提着精神,怎么也得让两个孩子满意。
动物园里看大熊猫,陆思慕贴着玻璃,就差拿502给自己黏上去了,陆远看着好笑,穆铮拿了饮料,分给他们。
陆远一喝,好家伙,黑咖啡,差点没吐出来。
再看陆思慕,更惨,哈巴狗似的晾着自己的舌头。
穆铮站在那,身高腿长,和穆法硰越来越像了。
陆远拍拍穆铮的肩膀,穆铮一脸奇怪,陆远笑笑,忽然温和道:“你的脾气随谁都好,就是不要随你的父亲。”
穆铮有点呆,不明白这话从何说起,陆远笑了一声:“肺腑之言,小穆铮,你父亲哪里都好,让外人看那也是富贵命,他赚的钱这辈子都花不完,长得不能说是顶尖的帅哥,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看来,也算不错的好外貌。他像你这个年龄,却吃了很多苦,有些苦是槛,他没迈过去。有些苦,则完全是他自己生出来的,他那个脾气性格你也看出来了,执拗,偏执,又疑神疑鬼,这些年除了泠青和身边的几个老人,哪还有别的朋友,所以,穆铮,你不要像你爸爸那样。”
陆远又自虐似的喝了口黑咖啡,笑着对穆铮说:“哪怕钱少一点,穆家不再一家独大,只要你能开心快乐,我觉得就很好。人,活得自私一点才开心。你得为你自己而活。”
穆铮似懂非懂,认真点了点头,思索完了以后跟陆远说了一句:
“妈咪,我以后一定更认真工作。争取超越爸爸。”
陆远气得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末了末了,还是穆法硰血亲的儿子。
这样算,穆家哪出过什么精神正常的好人,穆法硰……不用说了,那就是个棒槌,往陆远的心尖尖上敲。
穆英泷,穆法硰的父亲。比穆法硰更是疯疯癫癫,长得一副病弱西施的模样,却天天想干上帝干的活,没事就糟蹋糟蹋别人的人生。
至于再往上,陆远看穆英泷……就能估摸着上面的人,也不是好相处的正常人。
陆远看向趴玻璃的小儿子,傻里傻气,很有小孩子天真活泼的样子。
忽然悟出,陆思慕没准是全家的希望,唯一一个肯为自己多着想的金瓜瓜。
陪着孩子疯玩了一天,陆远回去洗了个澡,刚吹干头发,觉得奇怪,穆法硰怎么还没回来。
往常早就腻着他,自己眼巴巴的回来了。
工作上的事,很多吗?陆远想着,给泠青打了个电话,问了问。
泠青不知道为什么很心虚,左顾而言他,只说和几个股东吃饭呢。
陆远奇了怪了,说跟股东吃饭,你干什么一副被拔了尾巴毛的样子,蹑手蹑脚。
泠青流着汗,不说话。
陆远冷笑一声,好脾气也没了,翘着腿,脚烦躁的晃了晃,说泠青呀,你别瞒着我,现在趁我还有耐心的时候说,你好我好大家好。
泠青也不愿当个炮灰,让他们两口子自己掐去吧,就说确实是和股东在吃饭,就是……在类似夜总会的地方,有几个漂亮姑娘给夹菜。
他话说的隐晦,陆远还能不明白吗?冷呵一声,要了地址就让司机开车去了。
陆远一身银灰色正装西服,西服颜色冷,也比不得陆远的脸色,跟要捉奸似的。
另一边,穆法硰坐在一旁,闹心的很,他本身不爱与人相处,早就烦的厉害,心一累,身体也跟着累下去。冷着脸,不言不语,股东都知道他的脾气,只跟他问了两句好,大家玩的开心,没人不长眼惹穆法硰不快。
“穆董?”声音跟黄雀似的姑娘,穿着一身红色旗袍,婀娜着过来,一屁股坐在穆法硰腿上,柔软酥.胸挤着穆法硰的脸。
穆法硰没反应过来,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恶心的他想吐,他不喜欢别人碰他……一碰他,穆法硰就想起了母亲死的那个雨夜。
还没发作,陆远开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第173章 高领大衣
陆远眼瞅着那姑娘像是西游记里的妖精,手是越来越不像话,跟要吃唐僧肉似的,先扒人家衣服,再好好舔舔,品尝品尝。
再瞅瞅穆法硰,大爷的!更来气了,陆远是真当穆法硰是心肝,供小祖宗似的哄着,如今倒好,哄到人家白胸脯里去了。
气得呦,陆远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冷笑,结果……
穆法硰推开那姑娘,脸色一变,呕得吐出来。
别人不知道,陆远却清楚,不是穆法硰心里的人,碰不到穆法硰,就算碰到了,也得出生理反应。
善良点,不是那种生理反应。
穆法硰泛着胃酸,只觉得恶心,他一难受,就要犯疯病,恨不得现在就一枪蹦了坐他大腿的女人。
一滩软肉就这么坐了他的大腿,跟白肉虫子一样腻腻乎乎,穆法硰跟陆远两人去了荒岛,身边能碰着他的,也就陆远。
久而久之,穆法硰就把习惯改了,白手套不戴了,没想到今天摸到了一个陌生人,穆法硰浑身都要疯了,眼睛恶狠狠,冷冰冰的。
他想起他的母亲,玛利亚。
越想起,就跟自虐似的想起她胸脯上的血窟窿,穆法硰恨红了眼睛。
泠青吓的呦,可怜见的,都快发抖了,跟陆远说好话:“夫人!!”
陆远冷着脸,疲倦的挥挥手:“都出去吧。”
那倒酒小姐好像也知道自己办错了事,没敢抬头就走了。
陆远又露出笑,和股东挨个握手:“真是不好意思,怪我没搞清楚接先生的时间,这样,我做东,大家去玩个痛快。”
股东们客客气气,都也承情。
陆远挥手,叫泠青给他们安排了个地,:“都记我账上。”
泠青巴不得的赶紧走,闻言立马点点头。
有没跟陆远打过面的,喝了酒,一到车上便露出猥琐的笑:“那谁啊?身段那么靓?”
股东们纷纷露出会心一笑,又说:“别瞎想,那是穆董的夫人,陆家的少爷,金贵着呢。”
“呵!真的呀?”那人不由吃了一惊,可又笑:“怪不得穆董那么舍不得,家世好先不说,光看那小脸,比我包的小明星还漂亮。”
“可别瞎说!”有个瞪了他一眼:“陆老板能和你包养的那些比!先看看你是个什么玩意!这话不说穆董,就是陆家家主陆润知听见了,你也没得好跑!”说完,马上又跟泠青打哈哈:“泠先生,他喝醉了,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哪能啊。”泠青皮笑肉不笑:“不过您说对了,真不能让先生听见,你就是当面骂先生八辈祖宗他都不定生气,可你要是说夫人的一句不好,他那脾气,你们都清楚。”
众人寒颤,都嘘声了。
不过到了新地方,继续玩得火热朝天。
泠青抽了根烟,斜着眼看了看他们,没掩饰不屑,当然,谁也没注意到他,泠青开车回家,心想:你们也配提夫人。
又想着家里虎子肯定早就睡成一只憨猪,不由失笑,妈的,家里有个人真好。
另一边,陆远再生气,一看见穆法硰那有点白了的脸色,立马就停战了,走过去,抱住穆法硰拍拍他的后背。
穆法硰倒还挺委屈,咬牙切齿:“她,摸我!”
陆远心想,你活该,来这种地方不等着人摸等什么呢?但只是拍拍穆法硰的后背,柔声哄着:“没事,没事,我们宝贝没事。”
穆法硰这个气啊,又起了疯,恨得眼睛通红,骇人的很,忽而阴森:“剁了她的手!”
陆远唬他:“成,我们先回家,我给你煮牛奶喝,你喝酒了吗?”
穆法硰一听,更委屈了,黏在陆远身上:“不。”
那就是没喝了,陆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