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能。
白天这么忙里忙外的不就想多结识点人脉吗?各仙门之间关系复杂,说不定因为这次决斗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那他之前在秋猎受的伤不都白挨了。
蒲苏想不明白,夜玄不是沉不住气的性格,傅仁虽然让人讨厌,也没有必要非得跟他单挑不可。
他看出来傅仁并不想跟他对上,只要示一下弱,这事就过去了。
夜玄是谷慕千的未来道侣,就算不愿跌身份,他可以去啊,境虚宗肯定不会不卖御灵宗面子。
蒲苏正要劝说夜玄,谁知他似乎有点不耐烦的突然站起来,抓着蒲苏的胳膊一把将他按在支撑着床帐的雕花木架上。
“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夜玄胸口喘着粗气道。
蒲苏双手被按在头顶,见夜玄怒气冲冲的俯视着他,刚不聊的好好的吗?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蒲苏顿觉他在夜玄面前简直手无缚鸡之力,索性放弃反抗,省的再碰到他哪根弦,惹怒了他。
“难道你不觉得他烦人吗?”夜玄逼近蒲苏的脸颊,仿佛怒火中烧。
“烦人。”蒲苏立即应和道。
“你难道不讨厌他吗?”夜玄俊美冷艳的脸顿时又逼近了几分。
“讨厌讨厌。”
“那我给他点教训怎么了?!”夜玄的鼻尖几乎要碰到蒲苏的鼻头上。
“没问题,你教训的对。”蒲苏别过脸,吓的大气也不敢出。
被夜玄怒目而视绝对是种折磨。
“我只是不喜欢看他纠缠你。”夜玄的声音突然柔了下来。
蒲苏毛茸茸的碎发贴着夜玄的脸颊,柔软的像个小动物。
夜玄的气息呼在蒲苏耳边,摩挲着他敏感的神经。
蒲苏的耳根便又红又烫,一直延伸到颈下。
白皙的颈侧能看见动脉的微小勃动,夜玄有种忍不住贴上去,想咬破这鲜嫩皮肉般的饥渴。
蒲苏的身体隔着薄薄的衣衫传来一阵细小的颤抖,一股火从他小腹燃气,不停的往上冲。
肚脐,脾胃,最后到心脏。
他的身体被这欲火烧的不自觉发出微小的痉挛,蒲苏不住的轻轻喘息,过了好一会儿,那火不但没有熄灭,反而烈火燎原般在他心中肆虐,摧枯拉朽,把他仅存的一丝理智逼到世界边缘。
“夜玄。”蒲苏急迫的喊了一下。
夜玄看他神情不对劲,缓缓松开了手,蒲苏顺着纱帐蹲在地上,抱着腿,把头埋进膝盖。
“对不起,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夜玄蹲下来,忽然有点内疚,抚慰着蒲苏的肩背。
他身上小火炉一样滚烫。
夜玄试图抬起他的脸,结果蒲苏一直不愿意,就那么在地上蹲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
他脚都麻了,才趔趄着倒了凉水,一口气喝了好几杯,然后躺回到床上。
夜玄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看着他,不敢再轻举妄动。
蒲苏裹着被子躺在床里边,看夜玄木然的站着,抵着被子含糊不清的说道:“我饿了。”
“你想吃什么?”夜玄立即慌张的在房间乱转,眼睛四处搜集着食物。
“我什么都吃。”蒲苏躲在被子里回应着。
夜玄只找到一个放了好几样坚果的盘子,他斜靠在床外侧,蒲苏趴在里边,俩人剥着一盘松子花生等一盘坚果。
蒲苏这会儿人又好了,看见吃的两眼放光。
“跟你说我最不喜欢辟谷了,看见什么好吃的好喝的让我无动于衷,还不如杀了我。”
夜玄从蒲苏渐渐恢复过来的面色上似乎察觉出了点什么,蒲苏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俩人有点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又错开了视线。
夜玄剥了花生仁递给他,蒲苏手上正剥着一个,懒得伸手拿了,小嘴儿叼起来就吃。
一丝奇妙的触感被夜玄的神经元小兵们抬着,从手心一路敲锣打鼓的在各个神经线上巡回了一遍。
蒲苏仰着灵动的眸子看夜玄,“你知道吗?要是让隗骨知道了,他就都给我没收了,可半夜睡不着的时候实在太饿了,饿的想吃人。”
夜玄怔了一下:“吃人?”
“对,吃仁。”蒲苏纤细的指尖一阵翻动,把花生仁外面的红衣也剥掉了,“像这种又白又嫩的,嘻嘻……”
谐音梗,虽然可耻,为了逗主角攻他也是尽力了。
夜玄走后蒲苏忽闪着眼睛躺在床上,睡意全无。
他就算不被主角攻掏了心,也要被他掏了肾。
可能是他太久没见过漂亮小姑娘了?
听说隔壁的仙山上有好多漂亮的女修姐姐,以前陈出人他们经常跑到附近的山头看,蒲苏不愿与他们为伍,所以一次也没去过。
可惜了。
胡思乱想间,蒲苏双目微合,右手轻轻滑进锦丝睡袍,沿着小腹一路向下。
蒲苏脑海里回想着喜欢的女明星,可记忆忽然像前世般遥远又断片。
无数面孔在他脑海一闪而过,却都是模糊一片。
在数不清的模糊面孔中蒲苏极力搜寻着那能让他怦然心动的面容。
他手上送的越来越快。
那些脸却没有一个能在他心里停留一下。
他突然变的焦灼起来。
画面滚动的越来越快。
忽然一个十分出挑的面容从模糊的人像中蹦了出来。
上下两片丰润的唇瓣,抿成中间一道旖旎蜿蜒的唇缝。
尖挺的鼻子。
修长的眉目。
沉沉合着的眼,绒长的睫毛沿着眼皮闭合出的弧度浓密的排列。
蒲苏在这张脸上流连忘返一阵,所有压抑的欲望被勾着,随着唇齿间低回的浅吟和压着的轻喘喷薄而出。
蒲苏终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回味般想要再看清那面容时,闭合的双眼缓缓张开,两片一望无际的大海般灰蓝的眸子,和蒲苏四目相视……
操
蒲苏一个猛子坐了起来,感觉腿都是软的。
自从这件事之后,蒲苏每次见夜玄便想躲。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夜玄看他的眼神也怪。
蒲苏像一下被看穿了心事般,惶惶不安。
他拿着一本书挡在面前,却时不时往夜玄身上瞟,他在院中教傅白刀法,很难想象一个看着身材刚正挺拔的男子有这么好的柔韧性。
只见夜玄一个竖叉落在地上,右手已经将刀抛向了空中,刀尖以刀柄为圆心一边旋转一边下落。
如果不想被刀刃削断了脑袋,就要俯身贴腿,还要跟着刀的旋转同步,以腰为中心,旋转一周,准确无误的接住刀柄。
噔噔噔,楼梯间传来一阵脚步声,只有隗骨会跑出这么跳脱的动静来。蒲苏立即收回目光,进了里间。
“小师叔怎么一整天都在楼上,你这个当师父的,倒比夜公子还清闲。”隗骨放下茶点,帮他收拾着散乱的书架。
蒲苏伏案看书,装作一股勤奋的模样:“夜公子博学多闻,我武不成,学一下文也好。”
“你有什么感兴趣的?我不介意讲来给你听。”只见夜玄从门外走了进来。
显然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夸他一下,还挺不谦虚。
人设这么快就崩了?
“就是,都看了半天了,休息一下眼睛。”隗骨附和道。
他现在倒是处处都听夜玄的了。
隗骨收拾完东西,出了门,夜玄随手把书房门合上了。
他径直走过来,坐在蒲苏书桌对面,轻声问道:“你想听什么故事?”
“没有没有,我随便说的。”蒲苏胡乱收起桌上几本摊开的书籍,准备开溜。
“那你想听神童的故事?”夜玄坐着一动不动,轻声追问道。
蒲苏刚抬起屁股,又坐下了。
神童?!
蒲苏突然想起秋猎时在妖洞里,夜玄昏迷前说的书里的神童。
原主小时候是有本传记。
不过那八成是恭维御灵宗的人写的,内容想必多有夸张不实之处。
小时候原主还是挺聪明好学的,好像从九岁之后,他生母去世,性格逐渐扭曲,不思进取,骄横跋扈。
本来应该是个不错的好苗子。
但蒲苏穿过来的时候,原主已经在炮灰之路上飞驰了十万八千里了。
现在提起来,不觉得尴尬吗?
蒲苏努力回想了一下,什么“三岁诵读名门道法”啊。
随便翻着玩的呗,三岁能认识几个字啊,翻一本心法是不是得说结剑气了?
“四岁结剑气”啦。
果然。
什么“五岁以金珠弹射山峦,山倾”啦。
随便拿法器扔着玩,请勿模仿。
“六岁使穿云箭”啦。
射了也就几步之遥吧。
七岁……
八岁……
蒲苏就奇了怪了,怎么没人写原主闻鸡起剑,挑灯练剑,冬三九夏三伏的炼剑。
他倒姑且信了。
毕竟体内的真气,和手到擒来的剑法是实打实的。
“你想说什么?”蒲苏弱弱的问道。
“我只是感到好奇,对你。”
卧槽。
这是什么回答。
我是什么人还不够显而易见吗?
我只是个想抱上你大腿的人啊,而且我一直都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