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凌风淡淡的点了点头:“多谢。”
他的话音落下后, 简成希就听到了系统十分欠扁的声音:【当然安全值为20%, 您所处的环境较为安全, 请再接再厉】
简成希想,他迟早有一天把系统的毛给拔了。
小步的走上楼,越过厉凌风走进房间,这是简成希的卧室,也可以说是从前原主和厉凌风的婚房,这里有唯一的两张双人石床,还有个简陋的衣柜。
可是现在这个房间和从前过于寒酸和破旧的模样不同了。
简成希点燃了放在桌子上的萤灯,桌子的桌布是他自己裁的桌布,盖住了原本老旧的桌子,放到了一盏漂亮的小萤灯后看起来整洁又文雅,除了这些,还有本小帐子记录着家里每天的花销,几只叠好的礼盒工整的摆放着,是他要用来卖果子的。
还有整洁的地面,别具匠心点缀了绿叶的窗帘。
这忽然让厉凌风想起了多年前,他住在树屋的时候,那个时候树屋也是空旷没有生气的,他捡回来的小妻子唉声叹气的说:“我们的家好穷啊。”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肉眼可见的,家里的东西却越来越多。
简成希的手工很好,会制作很多的小玩意。
尤其是热爱绿植点缀装饰家里。
所以每次他完成赏金任务后都会为他带一束山里的花送给热爱生活的小妻子。
简成希每次都会非常高兴的期待看着他,笑眯眯的说:“风哥今天又给我带了什么花呀?”
每一天,窗台上都会放着玻璃花瓶,花瓶里面插着他送给他的花。
家里多了很多的生气,这一切都是因为简成希,有了他后,树屋不再是休息的地方,而是家,一个厉凌风想都不敢想的家。
这一切的一切。
都在生完孩子后变了。
他亲手打碎了花瓶,将花踩在脚下,语言犀利脾气古怪:“真的穷死了,这是什么廉价玩意,我怎么嫁给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穷男人,给你生了个孩子,都要一辈子生活在地下城这种鬼地方!”
经常有老人说,偶尔也有生完孩子的人会产后抑郁导致性情大变。
为了能让他恢复到从前,为了能让简成希对他重新展开笑颜,为了他们的孩子,厉凌风踏上了参军的道路,时隔多年再次踏入了这个家。
前世,他回来的时候,这里是座空楼,一片死寂。
而现在——
萤灯的灯光是暖黄色的,格外温馨。
简成希絮絮叨叨的说:“我得好好找找,你出去的太久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适合你穿的衣服……”
室内安静的很。
简成希疑惑的回过头,就看到厉凌风站在桌子旁,正在看着桌子上自己的手工用纸折出来的花出神。
“呀!”简成希有些不好意思的走过来把纸花收起来说:“就是闲着没事的时候叠的。”
厉凌风侧目看了他一眼,低声开口道:“为什么不用真花。”
简成希愣了愣,接着轻轻的笑了,将纸花小心翼翼的放回桌子上:“现在环境和土地那么恶劣,哪里能找到真花啊。”
说这话的时候他低着头,目光温柔的落在桌子上,纤长的手指抚过纸折的花叶。
萤灯燃烧着的烛光落在人的侧脸,娴静而美好。
厉凌风总是冷漠死寂的心,却也好像被细碎的小火苗点燃了些许的温度。
就在这个时候——
简成希又反应过来了,连忙说:“啊,我想起来了,你之前留下来一个箱子。”
厉凌风看到简成希火急火燎的跑向柜子里,把柜子大开,终于翻出了箱子来,他将箱子打开,终于翻出了厉凌风的衣服来,递给他说:“这可以穿吗?”
然而却等到厉凌风的回答。
简成希疑惑的抬起头,却见厉凌风走到了柜子前,男人的目光扫过柜子里的衣物,声音意味不明道:“这是谁的衣服。”
简成希:“啊?”
他回头,就见厉凌风的脸色似乎有些阴沉,正看着衣柜中的几套成年男性的衣服。
于此同时——
系统在脑海中提醒道:【检测到您的安全……】
简成希快它一步的开口道:“那是我自己的衣服!”
厉凌风回眸看他,似乎有些意外,在战场上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男人很少会意外,可是这一次他却皱起眉头:“你以前的衣服呢?”
简成希老实巴交的说:“卖了,换钱了,家里的钱根本不够用,地下城的花销你是不知道有多高,营养液的价格贵的要死。”
厉凌风关上柜门:“我走的时候给你留的钱还不够用吗?”
“……”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简成希讪讪的笑了笑,立刻转移话题道:“反正那些衣服我穿不穿都不碍事的,倒是你,快去洗漱吧,天色也不早了。”
好在厉凌风似乎是不喜欢计较这种事的人,只要不触及到底线的问题,男人似乎都不会过于追究
厉凌风接过衣服说:“你先去洗。”
简成希疑惑的询问说:“为什么?”
厉凌风言简意赅道:“我身上脏。”
简成希抬头看向他,很快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厉凌风的身上的盔甲太多的血痕了和灰尘,应该大部分都是救火和擒拿强盗的时候留下的,如果他去洗完澡的话,可能室内就会凌乱许多,可是这些被他称为脏的,都是为了救人民与水火才染上的。
简成希摇摇头说:“没关系的,你先去洗吧,我想去看看孩子。”
厉凌风并不是一个矫情的人,没有再拒绝。
简成希走到儿童房,先是看了看李奶奶的情况,又到另一边看孩子,厉沉还是个小雪豹子窝在厉凌风的斗篷里面睡觉,厉碎碎抱着软乎乎的哥哥睡的更香了,小姑娘睡觉并不安稳,小腿都压在哥哥的身上,抱的紧紧的。
自幼两个孩子便相依为命,感情更是十分深厚。
从厉沉回来后,碎碎几乎没有离开过半步,对哥哥的担心写在了脸上。
简成希轻笑了笑,小步的走了过来,将厉碎碎身上的被子盖的更严实了些,看着两个睡着了的孩子心中柔情顿起,轻声的开口道:“晚安。”
……
从房间出来后,简成希看到了浴室外面的盔甲。
尤其是肩膀处还带着血,这让他想起来厉凌风还受伤着,晚上的时候这个人一直在救助别人,自己的伤口却没有处理。
平心而论,他很害怕他,但不得不说的是,他很敬佩这样有血性的男人。
正想着——
浴室的门被打开,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简成希转身,就看到了在一片水雾之中,高大英俊的男人穿着昔日的旧衣,黑色的衬衣勾勒出男人过于结实的胸膛,因为可能有些小了的缘故,甚至还能瞧见在若隐若现的结实肌肉,此刻的他褪去了冰冷的盔甲,修长的腿上穿着宽松的短裤,未干的水珠浸透些许的衣裳,浑身都充斥着满满的男性荷尔蒙。
“……”
身材也太好了吧。
简成希看的有些呆了。
厉凌风低声开口道:“要去洗澡吗?”
简成希:“啊?”
“我说你,要去洗澡吗?”厉凌风冷淡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声音富有磁性:“一会不是还要睡觉吗?”
明明有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却被很正常的声音从他低沉而沙哑的口中说出的时候,简成希本来就是个脸皮薄的人,这会儿说话都差点咬到嘴:“啊,先……先不睡。”
厉凌风说:“怎么了?”
简成希连忙说:“你不是受伤了吗,我先帮你上个药。”
厉凌风本以为是什么事,听到这件事后淡漠开口道:“无所谓,不用。”
简成希看到盔甲上的血后执着的说:“不行,这又不是在战场上没有那个条件了,你那个盔甲上那么多血怎么会是小伤,既然受伤了就要好好上药啊。”
厉凌风侧目看了他一眼,黝黑而平静的眸子让人心里一慌,像是与无情的野兽对视上了一般。
简成希慌了下,刚准备害怕。
厉凌风慢悠悠的开口道:“不是我的血。”
简成希:“啊?”
“大部分都是别人的。”厉凌风走到一旁将盔甲收到储屋空间,声音似乎带着几分强者的狂妄:“他们还没那么本事伤到我。”
“……”
简成希回想起今晚的种种,吓的又想缩起来了。
回想起来他受的伤好像除了为了保护自己被碎片刺到,就连劫匪都没伤到他分毫。
这个男人强到可怕。
他也有狂妄的资本和力量。
厉行风回眸对他说:“兽人的自愈能力很强,明早就会好的,睡觉吧。”
简成希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劝,于是轻轻点点头说:“好。”
就在他苦恼怎么才能和这样危险的人在一张床上睡的着时,厉凌风却从旧箱子中将昔日的黑色风衣拿了出来,那风衣宽大的很,穿在他的高挑的身上却有一种莫名的威严和气场,男人换上了鞋子,将袖口挽好。
简成希疑惑的说:“你……不是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