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受不住的时候苍白的手掌也是这样陷入头顶的床榻,在他耳边喘息着痛苦的仰起脖颈,被他咬住凸起的喉结,按住了苍白的腰跨,掌握了所有呼吸和命脉。
他把手臂横在口中,在潮湿阴暗的地下室里想着雄虫微微喘息的模样,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第二天清晨雄虫难得的喊了阿莫斯进去,他驯顺的跪在雪白的地毯上很久,等到骨节分明的手掌将一盘完好的食物放在他眼前。
第一次没有被刻意搅乱,阿莫斯微微愣神。
雄虫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眼,假作不在意的道:“我没有吃过。”
所以,不是剩饭剩菜。
“谢雄主赏赐。”
不知为何阿莫斯竟然有些失望,意识到这一点时他的手掌长时间的没有动作。
跟他预料当中的折磨不一样,雄虫并没有用尽手段的惩罚他,只是忽略他,将他当做不存在的虫。
后来很多年阿莫斯一直知道一开始雄虫是有一些恨他的,恨他打乱自己的第二次进阶,也恨他的强迫侵犯,但他表达恨意的方式只是无视,最多只是罚跪。
他以为那样就足够恶劣,殊不知那样的程度在生性恶劣的雄虫里显得怎样仁慈,甚至会担心他会饿。
不怪阿莫斯会爱上他,没有任何一只雌虫会不爱他。
第128章 生殖障碍的雄虫
没有任何雌虫能够抵御那样温柔俊美的雄虫, 阿莫斯也不例外。
帝国的雄虫是高高在上俯视雌虫的掠夺者,他曾经以为他会平等的厌恶所有雄虫,直到遇见楚倦他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雌虫会飞蛾扑火一般的爱着雄虫。
楚倦对他的态度在那一晚以后明显温和起来, 再没有之前鲜明的敌意。
不同于出门呼朋引伴的多数雄虫, 楚倦更喜欢安静,会自己一只虫推着轮椅在庄园里走一走。
里斯的职责是照顾雄虫,然而家族里还有很许事需要他去处理, 所以身为雌奴阿莫斯反而有更多的时间跟在楚倦身后。
庄园的面积有数千里, 白色的阁楼背后是一条蜿蜒的溪流, 再往后是一条四季不休的瀑布, 楚倦偶尔会在瀑布下看书或者侍弄花草。
阿莫斯就静静待在一旁陪着他, 那是阿莫斯一生中难得的好时光。
雄虫手中书卷翻动的声音比瀑布声还要动人, 看的累了便支起一只手撑在额头上休息片刻,阿莫斯在雄虫闭目的间隙里悄然抬起那双灰绿色的眼眸。
那是一双看起来冷硬又不驯的眼睛,无论何时里面总隐藏几分锐利,但如果此时他肯低头看一眼湖面一样的溪流,他就能看见他眼底流淌的深情。
可惜他没有低头,所以他永远也不知道他看着雄虫的眼神里到底蕴藏了多少的爱意。
瀑布下的亭子需要走两步楼梯,楚倦的轮椅不知怎的有些下不去, 阿莫斯顺驯的跪在楼梯一侧, 等待着雄虫从他脊背上踩过。
跪下的角度能看见他隆起的肌肉线条, 宽阔结实的脊背足够承受任何鞭挞,哪怕有抑制环也能看出s级雌虫的凶悍可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却没有等到雄虫的脚掌,而是温热的指尖落在他的脊背上, 落在那些未曾愈合的狰狞伤口, 手指明明是温凉的, 落在阿莫斯身上却仿佛火焰灼烧,每一寸肌肤都渴求着雄虫靠近。
“疼吗?”
雌奴以为是高度不足以让雄虫踩上,于是高大的身躯蹲起一些,闻言只是摇头。
麻木的心脏却受到了近乎战栗的心动,雌奴受些皮肉之苦已经是最低的刑法,谁会在意一个雌奴的死活,又来关心他疼痛与否。
楚倦最终没有踩过他的脊背,只是伸出一只手臂:“扶我下去吧。”
“是。”阿莫斯的喉结微微滚动,半站起身来搀扶住孱弱的雄虫,那股清冽的气息若隐若现的萦绕在他周围,雄虫的腰肢瘦而韧,他只要稍微再用一些力气就能把这只小雄虫完全抱进怀中。
就如同那天夜里.......
他遏制住自己疯狂翻涌的念头,扶着雄虫在轮椅上坐下,而后蹲下身捧起雄虫赤/裸的脚踝。
雄虫有些受惊,鸦羽一般的长睫微微颤动,抿紧了嘴唇,却并没有阻止他。
雄虫不爱穿鞋,从亭子里下来的短短几步路的台阶上却落满了从瀑布飞流而下的水滴,他将雄虫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而后用衣袍擦去其上的水珠。
或许是瀑布旁温度太低,雄虫的体温也低,青筋浮现的脚掌愈发显得苍白羸弱,放在无论何时都温暖炽热的雌虫掌中一片温凉。
半晌,雄虫仿佛有些不自在,将脚掌收了回去,而后貌似无意的问道:“上次出去,是因为我太重了吗?为什么你往下陷了一下。”
他踩上去那一刻雌虫的腰背微微往下塌陷了片刻。
阿莫斯摇头沉默了一瞬,抬起雄虫另一只脚掌放在膝上,用衣袍擦去雄虫脚背水珠的动作珍惜而缓慢,低声道:“不是,只是想让您踩的舒服一些。”
雄虫莹润的脚趾微微颤动了一下,声音尽量平静缓和的开口:“走吧。”
阿莫斯只是顺从的跟在雄虫身后,夕阳已经西下,也许是夕阳染红了天边最后一抹晚霞,他隐约发觉雄虫苍白的耳垂多了一抹颜色。
楚倦推动轮椅的速度仍然缓慢,等待着背后膝行而来的雌奴,某一刻他停了下来,背对着雌奴道:“我累了,你过来推我吧。”
因为身体的原因一直要受人照顾的雄虫自尊心有多么强不言而喻,哪怕是当真累了也只会硬撑,他如何会承认自己累了,直到很多年以后阿莫斯才明白,他只是心疼雌奴跪着膝行,想要他站起来走的容易一些。
他永远温柔而宽容。
夕阳铺在地面,身后的瀑布在夕阳的照耀下流光溢彩,雄虫微微靠在椅背上,椅背后就是雌虫坚毅结实的胸膛,远看仿佛是雄虫轻轻靠在雌虫怀里。
里斯一直记得那一幕,像刻刀一刀一刀刻进了胸膛,在那一刻他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却没有及时抓住。
那天晚上阿莫斯三十年的虫生当中第一次抚慰自己,想象着雄虫落在他背后狰狞伤口的指尖抚摸着他的身躯,最后想象着雄虫踩在他膝上苍白莹润的脚掌释/放出来。
雌虫咽喉当中发出沉闷的声音,将手臂咬出一片淋漓的齿痕,他的一只手掌压在腹部,在黑暗里望着黑漆漆的地板喘息。
那里,有雄虫的蛋。
他一直以为他对雄虫莫名的渴求是因为肚子里的虫蛋,是蛋在疯狂汲取想要雄父的灌溉,但当他在最后一刻想起雄虫赤/裸的脚踝时,他想,也许并不只是蛋的缘故。
是他,卑劣的渴求着雄虫的宠爱。
他从黑暗中爬出栖身的房间最终跪在雄虫的房门前,汲取一丁点微弱的雄虫的气息。
他知道他不能有怨言不能有渴求,他是雄虫所有梦魇的起源,雄虫不愿意碰他是理所当然,可还是难免的感受到痛苦。
求而不得的痛苦。
清晨时雄虫却将他唤入房间,桌子上放着不再是平日里雄虫吃的早餐,还有大份精致昂贵的兽肉。
雄虫优雅的用刀切割着肉块,切好后放在他的餐盘当中,轻声道:“抱歉,我忘了雌虫的饭量会更大一些。”
故意报复才让你跟着我吃了那么久剩下的食物。
“不,雄主的食物已经很好了。”阿莫斯低垂着头颅,那一瞬的失落恍若未曾出现。
他情愿和雄住共用一个餐盘,至少那会有雄虫残留下来的气息。
雄虫将一杯兽奶放在餐盘旁,视线扫过阿莫斯平坦结实的腹部,又不自在的微微偏过头去:“可孕虫需要摄入更多营养。”
孕虫,阿莫斯一度以为雄虫会厌恶这个蛋至极,甚至想要拿掉这个蛋,可在那一刻他以为雄虫是真心同他一样期待过那颗蛋的诞生。
属于他们两只虫的蛋。
楚倦待他很好,珍惜的兽肉兽奶营养品络绎不绝的送至庄园,名义上都是为了虫蛋,阿莫斯是平民雌虫,很多东西都不会享用,他笨手笨脚的跪在一旁时雄虫就会无奈的叹息,为他将兽肉分割好,将吃食搭配好,甚至有一次或许是顺手,他喂给了阿莫斯一勺酸奶。
喂完雄虫也愣住了,阿莫斯低头请罪自己的逾越,雄虫却只是笑一笑,问他喜欢吗?
雌虫并不喜欢小雄虫喜爱的甜蜜味道,可那一刻他还是鬼使神差的张口说了喜欢。
雄虫就再喂给他一口,后来他才知道那是莫南山脉产的珍惜奶制品,一年只产不到两百千克,价格是天价,哪怕皇室雄虫也鲜少享用。
是专门用来给雄虫调养身体的,也是雄虫平素难得喜欢的东西,可他说喜欢,那一盒珍惜的奶制品雄虫一口都没吃到。
这样的雄虫怎么能不心动不爱他呢?他是雌虫不是草木。
也许是营养太好的缘故,虫蛋在阿莫斯腹中飞快长大,一个月没有收到雄父滋养的虫蛋已经开始叫嚣着渴求雄父。
欲/望铺天盖地而来,叫嚣着吞噬所有的理智,阿莫斯只能忍,拼命的隐忍,在深夜一遍遍想象着雄虫的手掌抚慰自己,甚至在深夜把自己的手臂咬到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