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胡说!”沈离只觉得此刻脸无比烧热,他知道这人总是一副轻狂的样子,也习惯了他的油嘴滑舌,可每次…他都能语出惊人,让人猝不及防。
“没有胡说,苍天为证,我若胡说了,便让我不得……”
话还没说完,便被那人直直怼过来的嘴唇截住。
锦昭承认,他心都化了,他竟被这人这么烂的吻技俘获了。
“我说过…你若是再胡说的话,我便……”他挪开嘴唇,眼神带着怒气的瞪着锦昭。
“好好好,不胡说,所以说方才…你是心疼了吗?”
“我没有!”沈离将脸转到一边矢口否认道。
“你不承认也罢,不过…下次…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沈离眉头一紧,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就该真的把你这张嘴缝上。”
嘴唇再次覆上,细密的吻从他的眉间落到耳畔,耳畔满是他的气息,“若真如此,你就不心疼?”
锦昭注意到他的耳垂和脖颈都泛着微红,气息也有些不稳了,这人对他……
就在沈离以为今夜或许要栽倒这人手里的时候,他却翻身躺到了他的身侧,呼出一口浊气,手掌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望着床顶的地方,说了句,“再过不久,我就要回去了,真不想跟你分开。”
沈离侧过眸子看着他,说:“是该回去了,这么久了,侯爷应该很担心。”
锦昭也侧过头看他,“你若说句你也舍不得我,我便不回去了。”
沈离沉默了片刻,说:“你家人会担心。”
锦昭微微一笑道:“开玩笑的,我自然知道嘴硬的皇叔是说不出这种话的。”
沈离正要开口的时候,锦昭缓缓起身,“水该凉了。”
他起身拿过布巾,蹲下身子预备帮他擦,沈离忙坐了起来,试图去接布巾,“我自己来就好。”
锦昭将他的手推开,说:“还没完呢,你急什么?”
沈离:……
锦昭动作放轻的将他身上的水珠擦干净,随后从一旁他准备的匣子里拿出一块类似于丝绸的白色布条,以及一盒褐色的药膏。
他拿着药膏仔细的给沈离腿上的伤口涂抹着,涂抹完之后,又用布条细细缠上,这才忙完。
“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锦昭边收拾着东西边问。
沈离摇了摇头,说:“没有。”
锦昭这才放下心,起身将他按倒在床榻上,从一旁扯过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今夜也着实晚了,打搅了你那么久,眼下也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了,你…还是早些休息吧。”
见状,沈离下意识的侧头问:“那你呢?”
锦昭:“我把这水倒了,之后就去休息。”
沈离望着那个背影离开,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原本一直透凉的被窝…居然很快被他暖热了,就连手指…都是热的。
他的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弧度,这个人…他可以相信吗?
锦昭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端起茶壶便是一顿猛灌,之前他的那帮兄弟如狼似虎,动不动要去开荤,不开荤就忍不住,他原本还看不起那些人,这下…他算是明白了。
也真明白了什么叫把持不住,擦什么走什么,自己险些没崩住对他做了那种事……
古代人思想本来就保守,若是那么对他了,定是要把他恨之入骨的,再加上…他身子也不好,怎能经得起那种折腾……
还有……他还没有研究过两个男的应该如何……
他恨恨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试图赶走脑海中那些不该有的画面。
虽说那些话在他面前倒是说的溜,可自己这会儿回想起来,竟然觉得无比的羞耻,他又忍不住给了自己两个巴掌,这会儿在他心里,自己铁定是个……厚颜无耻的大淫。魔了……
直到后半夜,锦昭房间的灯才缓缓灭了,但依旧掩藏不住他躁。动的心情。
不过,他忽然想起来一茬,方才系统不是说奖励么?难道就是刚刚那一会儿?不能够吧?
与他亲密,可是自己争取的,怎能相提并论?奖励不是应当另算么?
系统:……
第196章 猫腻
太尉府。
“所以说那小子当真遇刺身亡了?”太尉曹仲谦扭头问坐在一旁的曹晋。
曹晋道:“这几日怀远侯府一直在打听他的消息,然而却没有一点蛛丝马迹,而且据我所知,杀他的人可能是平凉王之女,闵臻郡主。”
闻言,曹仲谦的脸色一惊,“竟有此事?”
“京城中人鲜少有见过闵臻郡主的模样,当初我随离王去平凉时,见过她,生了一张美艳的面容,之后我也去牢中暗探了一番,的确是她,只不过…已经被处决了。”
曹仲谦:“为何如此迅速?”
曹晋摇了摇头,“只知道她入狱之后,曾进行过严刑拷打,但她一直未曾说出什么,之后便论罪处决了,不过那天听说她将暗器刺到了崔锦昭身上,虽说他当场跟皇上说并无大碍,但从那之后就像失踪了一般,我又听闻闵臻郡主擅用奇毒,崔锦昭只怕是已经身亡了。”
“再过两日便是比武大会,若他无事定然会去骁骑营挑选与多厥勇士对战的将士,而不是迟迟未曾出现。”
听闻曹晋语气中的笃定,曹仲谦松了口气道:“本以为那小子是个难对付的,没想到竟是昙花一现,不过这样也好,闵臻掺和了这一脚,倒是为我们省了事了,若非是那小子坏了我们的好事,此刻…那些该死的人还会活着吗?”
曹晋道:“您所言极是,只是又要费力气去对付三皇子和……”
曹仲谦抬手打断他的话,“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即可,不必说出来,谨慎些是没有错的。”
曹仲谦的神色微沉,似乎想到了什么。
曹晋应声道:“那我们何时动手?”
“不急,多厥使臣这边先应付完再说,并且上次刺杀的事才刚过去,若再动手,动作便有些频繁了,而且张淮刚被制服没多久,若这时候动手,定会让他们多加防备,并转移他们的视线,不是最好的时机。”
“最近先静观其变吧,对了,三皇子那边…多派些人给我盯着,一找到机会便……”曹中期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苍老的眼窝中难掩毒辣。
曹晋点头应下,想了片刻,还是有些疑惑的问道:“父亲,三皇子已然没有什么用处了,他的死活跟我们也没有多大干系,为何您还执意要……”
曹仲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你还是太嫩了些,之前他作为储君的时候,我们帮他做了不少事,他的存在始终是个隐患。”
曹晋:“只是事情已成定局了,他还有什么挣扎的余地呢,我猜测他不会再多说,现在…也只是苟延残喘的想保住一条命罢了。”
“糊涂!你忘了之前他在大殿上的表现了?跟崔锦昭一唱一和的,那时我便怀疑他们之间有什么猫腻了,而且……他当时身中奇毒,为何不明不白的就解了?这些事情怎么想都觉得蹊跷,与其这般迂回,不如早些斩草除根。”
曹晋似乎是被说服了,了然的点了点头。
“那儿子便先退下了,还要去跟皇上禀报军中之事。”
曹仲谦心不在焉的摆了摆手,当曹晋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叫住了曹晋。
“父亲,您还有什么吩咐?”
曹仲谦眼眸深邃道:“晋儿,不要什么话都跟皇上说,给自己留一线。”
曹晋脚步微顿,不明所以道:“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曹仲谦没有多说,而是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头,说:“我们要效忠的人是太后,只有太后才掌握着这大梁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好了,你有事就先走吧。”
曹仲谦点到为止,并未说全,曹晋依旧没有怎么明白他的意思,糊里糊涂的离开了。
曹仲谦回到案桌前,从身后的木匣子里取出一个物件。
是一枚款式陈旧的兰花发簪,款式虽陈旧,但兰花上依旧泛着光泽,适合年轻女子佩戴。
曹仲谦拿着那枚发簪看了许久,最终叹了一口气。
*
东宫。
一连忙了几日的沈烨回到了宫中,在用午膳时,让人将秦婉卿请到了主殿。
桌上摆满了各种饭菜,秦婉卿安静的坐在一旁,不悲不喜。
他鲜少与她一同进餐,今日把她叫过来,许是有重要的事吩咐。
刚动筷没有多久,沈烨便开口了,“婉卿,明日便是与多厥的比武会了,你…与崔将军交好,可知道他现在何处?”
秦婉卿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还未…找到他吗?”
沈烨摇了摇头道:“没有,这么久…没有半点消息,明日骁骑营也要参与,没有他这个主帅领着,不合适。”
秦婉卿忽然想到,当初毕竟是他举荐锦昭为骁骑营主帅的,如今锦昭却迟迟没有出现,他定然很着急,秦婉卿明显感觉到他的眉目间有疲惫之色,许是因为这段时日的操劳。
可是锦昭又能去哪呢?难道说当初在大殿上,当真遭到不测了吗?
沈烨见她面色略微泛白,语气放缓道:“你不知道也无妨,明日…只能暂时由我来应对了,只是……你作为太子妃,需与我一同出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