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宁欢指着不远处,说:“那个人是裘信吗?”
风太大了,清伶没听清,于是微微伏着身体问:“什么?”
柳宁欢想让清伶听得更清楚,所以侧过了头。可万万没想到这个姿势这么暧昧,她竟然亲到了清伶的下巴。
柳宁欢:“……”
清伶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说:“公主不用这么含蓄。”
说完,清伶歪了歪头,在柳宁欢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柳宁欢:……
柳宁欢:!!!
柳宁欢炸了,说:“我不是让你亲我!我是问你,前面那个人是不是裘信!”
三言两语间,清伶已经驾着马接近了裘信。
裘信听到柳宁欢的话,非常惊异地扭头问:“你们怎么没乘马车?”
然后裘信自问自答,还故作恍然地点了点头,说:“因为这种玩法比较刺激。”
柳宁欢窝在清伶怀里,看着清伶四平八稳地越过了裘信,觉得非常自豪。
裘信会这么说话,一定是因为背后没有心爱的女人,她嫉妒了!
柳宁欢这么想着,对裘信做了个鬼脸。
裘信落在了后面,无可奈何地说:“公主放心亲,绝对没人看你们!”
柳宁欢:……
裘信这么一喊,周围很多人都下意识看了过来,然后露出了然又嫌弃的表情。
遇到暴露狂,是个人都会嫌弃的。
好气哦!裘信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柳宁欢气鼓鼓地,想回过头对裘信放狠话,没想到清伶捏着柳宁欢的脸颊,又亲了一下。
这一个吻不是浅尝辄止地落在脸颊旁,而是货真价实地亲在了嘴唇上。
柳宁欢微微怔忪,结果清伶撬开她的嘴,灵活地钻了进去,还……
还舔了一下牙齿。
柳宁欢睁大眼睛,捂着嘴巴。她觉得牙齿隐隐发烫,像是要自发脱落了一样。
清伶……清伶怎么能这样?!
清伶的声音从后边传来:“他们想看就看,与我们何干?”
这个动作过后,其他人的不屑更加明显了。
柳宁欢呆呆地看着前面,又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一直跟在裘信身边的破岳。
春狩虽然邀请了很多人,但资格较难获得,也是绝对不允许仆人入内的。在场那么多人,也只有柳宁欢仗着公主身份独断专横,带了一堆用人进来。
柳宁欢一直以为破岳是裘信的仆役或者侍卫之类的人,却没想到破岳也能在狩猎场内骑射。这说明他的身份不低,很有背景。
那么多人看不惯柳宁欢,把不屑与嫌弃表现得淋漓尽致,可破岳表现如常,他只是在清伶超过他之后,又立刻反超过去罢了。
柳宁欢说:“他……”
刚一开口,柳宁欢就想到了清伶的那个吻。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清伶刚刚是故意的……如果自己继续说下去,清伶就会继续“故意”。
所以柳宁欢把话憋回去了。
清伶依旧:“嗯?”
柳宁欢停顿了一下,突然大声说:“超过他!”
堪称气势如虹,力能扛鼎!
……要是马鞭在柳宁欢手上,那就更完美了。
听到柳宁欢的话之后,清伶没有作声,只是抿紧了嘴唇。
她突然发力,用力夹了一下马肚子。那马激昂地叫了一声,便奋勇向前,载着柳宁欢和清伶,飞快地掠过了破岳。
破岳想努力赶上,但不知是因为马匹还是技术,他都没有办法缩短差距了。
破岳露出无奈的苦笑,冲清伶拱了拱手。
柳宁欢正悄悄回头看,发现破岳认输之后,她偷偷地笑了一下,然后对清伶说:“你真的好厉害啊!”
一阵策马奔腾之后,清伶把大多数人都甩在了身后,然后放慢了速度,在草地上慢悠悠地散步。
柳宁欢跟清伶聊起刚刚的事情,显得非常激动,脸蛋都是红的。
“……你真的是太厉害了!你忙着骑马,肯定没有回头看,你不知道裘信表情有多吃惊,破岳有多无奈。唉,他们提前那么久都还是比不过你,他们真菜!”
清伶双臂环过柳宁欢的腰间,握着缰绳的动作暧昧得像是一个拥抱。柳宁欢窝在清伶怀里惬意极了。
清伶说:“公主不觉得奇怪吗?”
柳宁欢反问:“什么奇怪?”
清伶说:“我会骑马的事情。”
柳宁欢一愣,从这句话里感受到了某种非同寻常的意味。
清伶的终极目的,是为了取得“平真公主”的信任,从而得到刺杀石憧的机会。
所以她应该隐藏所有马脚,更不应该问出这种启发“平真公主”深想的问题。
清伶身为一个刚刚出名的花旦,不该拥有骑马这项技能。她还骑得那么好,能把所有贵族子弟都甩在后面。
清伶到底希望自己怎么想呢?难道她是想自曝吗?
柳宁欢的思维九曲十八弯,但嘴总是比脑子更快,且更加脱线。柳宁欢说:“我梦到过你。”
清伶说:“什么?”
“我梦见你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踏着七彩祥云,骑着白马来接我。”柳宁欢一下子玩了两个梗,但因为清伶不懂,所以只能非常寂寞地自己笑了一下,“所以你会骑马,不是很正常吗?”
柳宁欢背对着清伶瞎扯,一边扯一边觉得自己是傻逼。她看不到清伶的表情,也不知道清伶能从这段扯淡里分析出什么来。
过了一会儿,清伶疑惑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踏着七彩祥云……还怎么骑白马?”
柳宁欢:“……”
好有道理!
柳宁欢语塞,只好嘻嘻哈哈地糊弄过去了。
清伶带着柳宁欢走了一会儿,走到了一条小溪旁。小溪周围长着果树,那果子色泽鲜艳,形状饱满,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清伶发现了柳宁欢的眼神,然后果断下马,把果子摘了下来。
清伶站在马旁边,仰头把果子呈上来。
柳宁欢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某种状似忠诚的东西,于是近乎逃避地移开眼神。
清伶的忠诚只对着赵湛才有,自己还是不要产生这种错觉比较好,免得伤肾又伤心。
柳宁欢低头看马鞍,然后对清伶伸手,说:“扶我下来。”
柳宁欢翻身下马,清伶张开双臂,轻轻巧巧地把她抱了下来。
柳宁欢坐在草地上吃果子,望着潺潺的流水,觉得心情还不错。
春天很好,溪水很清澈,果子很好吃,就连赵湛……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
柳宁欢一边啃果子,一边问清伶:“再走一会儿就到了内围吧,我们还继续吗?”
清伶反问:“公主呢,你还想接着往里走吗?”
柳宁欢向后一倒,躺在地上说:“不走了吧,我有点累……腿都酸了。”
柳宁欢仰着头看天,她觉得自己从未见过这样蔚蓝的天空,也很少听到这么清脆的鸟叫。
身为一个现代人,柳宁欢离大自然真的太远了。
她刚穿越来的时候,还曾担心没有电脑手机该怎么活,结果过了这么多天,她发现五子棋也挺好玩的。
她甚至因为这些幻想出来的美好场景,而变得有些不想离开了。
春风缓缓吹拂着,柳宁欢觉得非常惬意,连带着放松了警惕。
柳宁欢说:“我真的只打算踏青来着,所以带了那么多水果瓜子,没想到还是被你带着骑马了。”
清伶又呈上来几个果子,说:“如果公主想吃的话,那边还有很多。”
柳宁欢咯咯笑了一下,说:“是啊,现在也算达成计划了嘛!不过我从来没有……”
柳宁欢想说“我从来没有骑过马”,然而这一次话说出口之前终于过了过脑子,她顿了顿,改成了:“……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带着骑马,结果整条腿都快废了。大腿磨得好疼啊,屁股也有一点儿疼,我怀疑磨破皮了……”
这大概是柳宁欢对这次踏青之旅唯一的意见了。
骑马真的太折磨人了!大腿内侧和屁股都像是被锉刀搓过一样,柳宁欢怀疑明天就要长茧……
正在这时,清伶坐在柳宁欢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腿。
柳宁欢浑身一抖,连忙坐起来,捉着清伶的手腕问:“你干嘛?”
清伶说:“您腿酸,我伺候您。”
说完,她轻轻挣开了柳宁欢,然后低着头一丝不苟地给柳宁欢按摩小腿肚子。
一阵酸软从小腿处传来。
清伶力道掌握得很好,既不会让柳宁欢觉得痛,又能让肌肉的僵硬得到缓解。
柳宁欢看着清伶捏了几下,就被这种奇异的舒适感收买了……她放任自己重新躺倒在草地上。
清伶手法熟练,力道恰到好处。那种酥酥麻麻的酸爽从小腿扩散到全身,让柳宁欢动都不想动。
柳宁欢享受着特权服务,晕晕乎乎地说:“等会儿我给你捏。”
清伶先是在小腿处来回捏,待到柳宁欢完全放松警惕之后,她的手突然上移,摸上了大腿。
柳宁欢:!!!
她又要坐起来,却被清伶重新按回草地上。清伶说:“您不是说大腿疼?我替您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