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为那一丝怀疑而感到惭愧。
眼前这个他喜欢的Alpha,其实也和自己一样在反抗着命运,沉默而坚定。
“陆万青,别人说长长久久有什么用。”舒辞轻哼一声,走到他面前。
陆万青被扑了个满怀,怔在原地。
“我说的长久才算。”
舒辞仰起头,修长的脖颈勾出动人的弧线,贴在他耳侧,气息喷薄。
“吻我。”
碧蓝的潭水翻涌起浓烈的情绪,陆万青径直将人托起,毫不费力地衔住近在咫尺的唇。
陆万青信息素在此刻肆无忌惮地放出,与他的臂膀一同拥住他。
舒辞分心感受了一下空气中的能量波动。
而后笑了起来,攀上他的肩,背缓缓抵上墙壁,餍足地享受着他的亲吻。
陆万青用自己的信息素复刻了一室繁花,花瓣洋洋洒洒,藤蔓将两人紧紧缠绕。
呼吸间,舒辞扬眉挑衅:“连浪漫都是我教你的,这么看我好像亏了。”
话音未落,便被悉数含咽进了绵长的亲吻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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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情侣黏腻的时候,沈凛团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之中。
最后一次公开演讲与竞选对垒不到一周,一个临时会议砸下了许多重磅的消息——
文书组和媒体组会后直接被留在了沈家,禁止任何消息提前泄漏;
智囊团一边梳理证据链,一边模拟顾阎团队可能的对策,预案至少提了五十个。
“顾阎为了让交易市场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不惜把亲侄子送进了监狱,最近都在为他的大义灭亲和行动魄力造势,最后一次,不妨让他们先出招。”
沈凛的公开演讲地址选在了市政厅前。
此前他都在公园、学校或是商圈那种人流密集的瞩目场所,穿得相对年轻亲民,而这一次,他换上了极为正式的黑色衬衣与西装。
只有领带和怀表带点缀了一抹浅浅的亮色。
“弹幕没人讨论他为什么这么穿,全在舔脸。”
舒辞陷在沙发里,和出门办事的陆万青连着麦,看着沈凛的直播,吐槽:“这代人没救了。”
沈凛捏着麦克风,微微拉向自己,镜头推进,金色的眼瞳里泛着一点淡淡的红。
“前几次站在台上,我和大家谈理念,谈计划,谈我们的未来应该在哪里,而今天,我想先聊聊我自己,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为什么会穿这一身站在市政厅前?因为曾经有一位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他的故事从这里开始,也因这里消亡。”
“大概要追溯到十七八前,当时的新首席——也就是顾阎先生重新书写过这段历史,重塑了ABO的社会地位与结构,以至于我不确定,有多少人还记得历史上第一位竞选首席执政管的Omega。”
沈凛的声音有着让人平静的魔力,被团队训练出的每一个抑扬顿挫,都停在吸引人听下去的点上。
他从宋之远,讲到他与沈家父母的渊源,讲到他的小青梅。
“有人说我为了选票讨好广大O性别的群体,也有人说我恐怕和前辈们一样,都只是说说而已,说实话,在很小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
“直到我认识了她。
“为什么一个和我同样聪慧,甚至比我能先一步作出数学题的Omega妹妹,不能和我一样去上学?
“为什么她只是没有A性别的父母就得隐姓埋名生活?为什么宋先生要隐瞒自己的婚姻生育情况,才有机会站在与其他Alpha一样的平台?”
“明明大家都是父母的孩子,明明我们都是人,为什么有人从生下来就得过着不被Alpha当人的生活?
“这是应该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弹幕在他的质问里变得有那么一瞬安静。
舒辞靠在沙发里,闭上眼睛 ,他声音幽幽地对陆万青说:“在我看过的那本书里,没有人提出过这样的问题,就连沈凛也没有。”
火葬场与虐恋情深严格发生在不对等的世界观下,A强O弱天经地义,不曾掺杂任何主观的批判。
“这个世界的真实和书所创造的真实,似乎在一种叠加状态。”
按照剧情走,所有人都会陷入统一的价值观;而脱离剧情后,人们对O的态度就变得千奇百怪。
“有剧情在,所有人都是作者的提线木偶,一旦剧情不在正轨,木偶们就开始挣脱束缚。”
直播中,沈凛开始蓄力,用宋时羽将将沉船事故引出,陆万青却没有心思在听,他全身心都在舒辞刚刚说的话上。
“如果是这样,你就是最早挣脱了绳线的那个。”舒辞按了按太阳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所有的提线都剪断呢?”
“……稍等,元帅有电话切进来。”
陆万青摘了一边耳机,另一边接入电话会议。
那边沈凛已经开始列证据反问顾阎,热搜在瞬间冲上了最顶端。
两人安静听着彼此的呼吸。
过了一会儿,舒辞听见陆万青的声音:“蜜月申请批准了,我现在回家接你。”
“……???”
不是,咱姐夫还在这奋勇抗敌呢,你就已经申请好休婚假啦?
作者有话要说:
老陆:走,剪线去!
第85章
秋风带动沈凛的衣摆, 吹起一片肃杀。
沈凛难得打感情牌,以至于人们难得放下浮躁的心绪,听他发言。
谁知他话锋突转, 一句话炸开锅。
接下来的证据更是严密到不失昔日律师工作的尊严,令人信服。
“当年沉船事件是为了葬送宋先生的人为设计,证据均已提交总警务厅。”
沈凛停顿,看向离他最近的顾氏媒体。
“时至今日, 我从未攻讦过竞争对手,因为无论怎样争执, 都是为了更好的未来。
“但今天,我想向顾阎先生提出质疑。
“一个为了上位不惜草菅人命, 牺牲全船人来铲除对手的人, 怎么配提明天,如何站在这里共论未来?”
此话一出, 网络平台几乎瘫痪。
沈凛就差没说顾议员是凶手了!
如果说此前交易市场还只是对O的迫害,自傲的A对此不屑一顾, 那么沉船事件则是无差别、无所谓ABO的牺牲。
一些年长的人忽然回忆起, 沈家这位家主幼年时曾在公开场合表达过他对调查结果的不信任。
原来他从来没有放弃过。
原来背后竟有这么多隐情。
十多年了, 久远到连当时遇难者家属的哭声都变得模糊不清。
在此刻, 在各地角落, 背负着亲眷离世、独活在世间的人们怔忪着听着沈凛的话,压抑多年的痛苦终于有了一个发泄的出口。
“您是否愧对所有遇难者的家属, 是否认为自己依然有资格站在擂台的另一侧, 希望顾阎先生好好考虑。”
演讲结束前的镜头, 给到了沈凛特写, 他脸庞英俊, 眼角却又隐忍住的晶莹。
人们明白, 沈凛这是保持着议员最后的风度与体面,给了顾阎选择权。
昧着良心继续竞选?还是自动退出?
无论怎么选,都有无穷的情绪喷薄而出。网友和家属无法像沈凛那样冷静,一轮质问和讨伐从演讲直播进行中便已经打响。
“为什么这些证据会被他找到!你不是说你已经处理好了吗?”
顾阎的办公室气压极低。
他摔了无数东西,而陈归就跪在这一片狼籍上。
当年的沉船陈家就是顾氏的刀,也从那一次做了共犯起,顾陈两家深度绑定。
而现在,共犯变成了兴师问罪的人。
“当年我拖延了救援和打捞队,联系的人都确认完全销毁了船上的监控设备。”陈归亦百思不得其解。
沈凛不愧是律师出身,为了预防他们将证据打成伪造,连同录音在内的所有证据都拿去做了专业鉴定。
“公关呢?”顾阎竭力压着怒火,看着铺天盖地的新闻,以及让他退出竞选的热搜。
“在会议室等您。”陈归话音刚落,手机便响了起来。
忘记静音了。
陈归脸色一变,不敢去看顾阎沉下去的表情,连忙掐掉。
“回去吧。”顾阎疲惫地揉按太阳穴。
常年随心所欲的后果,就是在面对后生小辈突然的发难而感到力不从心。
他们顾氏,分明轻而易举就能站到世界中心的啊。
陈归迟疑了一下,看见顾闯在一旁使眼色,他连忙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出了顾阎的办公室。
手机又响起,是那个全家娇惯的孩子。
陈归不耐烦地接起,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柏月抱怨地声音:“舅舅,你干嘛挂我电话?!”
陈归在顾阎那里受了一肚子气,这会儿听见他的骄纵声音,不免一阵气愤,厉声斥责了一通。
柏月头一回被这么凶,委屈巴巴地支吾着:“我……我就是想说,我弄到和阿逐哥哥的匹配度了,发生什么了呀,舅舅今天火气好大。”
陈归愣了一下。
看来小外甥还没有看到新闻和热搜。
“你怎么弄到的?检测中心不会轻易给人做的!尤其是顾家,只有他们自己选择匹配对象。”他压着声音钻进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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