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们有能力气到我?”微微抬着下巴,自信到自负的傲然。
又在转移话题。
苏清眠默了,反握住聆夜声的手,用了个术法送进纯粹的生命力。算了,聆夜声间歇性虚弱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习惯了。
聆夜声的面色好看了点,苏清眠躺在他身边,拉过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抱着富拥天下的美人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聆夜声早就走了。
有些迷茫地揉揉眼,是哦,聆夜声每天这个点都有朝会,听臣子各抒已见。
苏雾淮也会去。
在床上坐了好一会才彻底醒来,枕头上还有聆夜声睡过的痕迹,苏清眠摸起枕头抱在怀里,又坐了一会,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然后开始恼怒后悔。
他是傻了吗?
昨天聆夜声那么虚弱,手无缚鸡之力的,还躺在他的床上!
品,细品!
都这样了,他居然一点事情都没做,抱着聆夜声安安静静地睡了好几个小时。
他不应该欺身而上,压着人碾转反侧,亲亲摸摸,一起愉快地哼哼唧唧吗……
为什么……他好悔……
一定是被聆夜声那种无欲无求的柏拉图式恋爱的精神感染了,把他也搞成禁欲了。
天!
不行,下次一定要做个比较过火的事情,来个紧张刺激的深吻!
要不然,他这火没处发,脸上的痘痘会越长越多。
一个有对象的人还天天因为这种事情长痘痘,说出去太丢人了啊。
想到这里,苏清眠去照了照镜子,昨天起的痘消下去了,看来绾珂儿的祛痘膏还是挺管用的。
苍穹下期刊有条不紊地发展着,事业很顺利,爱情也算是还好,要是能吃到一点肉,那就是完美了。
苏清眠想想,他也算是事业爱情双丰收,达到了人生的巅峰,每天乐呵呵的,无忧无虑,最自由的鸟都没有他幸福。
绾珂儿几乎每天都会来山河别院,苏睦有时间的话就会教她练剑,万明墟的眼神一天比一天阴沉,皮囊的开朗灿烂逐渐压制不住内心的真实。
但是谁都没有注意到。
在绾珂儿的准备中,论剑比赛终于开始了。
第七十章 心疼 云伤 幸运数
主持论剑比赛的是圣亭学院一方,但是举办地点却不在学院里,而是在澈朝歌剧院,那地方就在中庭宫殿前面。
想想能建在中庭宫殿前面的建筑,定也是美轮美奂,金碧辉煌。
由大块玉石凿成的巨大尖塔建筑耸立在地面上,因玉石本身的颜色有多种渐变,建筑外表的色彩多变,像是穿了一身的彩虹,浮光掠影一样的水波纹在上面荡漾,充满了艺术的特色。
平常的时候,光海最优秀的音乐家在里面演奏乐器。
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的澈朝歌剧院注定充满了战斗精神,澎湃的朝气将会淹没整个歌剧院。
歌剧院原本的贝壳、海螺、轻纱等装饰物都摘了下去,换上了彩旗和金色的旋转符文,小精灵吹着喇叭飞舞,在空中撒下一把把象征着战争的虚幻的小剑。
沐子扬骑着天马,身后跟着一排肆意的少年,他们挥舞着剑,劈开彩旗,一条条彩旗装饰物垂落下来,毫无规则地降落在高大的建筑上。
看到装饰品被破坏,管事的老师气得直跳脚,抬着头大喊:“谁家的熊孩子,让你们家长来找我!”
比赛邀请了很多达官富商、名门望士、甚至智者隐士来,一点都马虎不得,彩旗出了问题,便立刻安排人去修补。
有张彩旗掉在苏清眠的脚尖,他弯腰捡了起来,沐子扬控制着天马在他身边降落。
天马翅膀摇起来的风吹起了苏清眠的发丝。
刚想和沐子扬打声招呼,苏清眠口还没有张,沐子扬就昂着头走了。
苏清眠:“……”
有仆人在苏清眠怀里塞了一个时间花球:“一会要用哦,大人要留好。”
苏清眠点头提着花球。
时间花球在各种场合下都可以看见,是一种常用的烘托气氛的物件,就像现代的彩带金粉一样。
进入澈朝歌剧院需要排队,苏清眠跟在人群后面,排了很久都没有轮到他。
骑着高大翼兽的奉原从他身边的贵宾通道经过,咦了一声,拍了拍苏清眠的肩膀:“你哥哥没有告诉你,可以直接走贵宾通道吗?”
苏清眠先是被巨型狮子模样的翼兽吓了一跳,然后才抬头看到上面的奉原:“我哥哥还没有来,大人。”
奉原轻笑,那张看起来抑郁病态的脸笑起来竟然也很好看:“哦,你哥哥都是工作狂,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是正常的。”
“唉,没有办法。”苏清眠摊了摊手。
奉原骑着翼兽挡在前面,后面的人过不去,骑着龙的云蜃没有耐心地敲了敲坐垫,发出咚咚的声音:“喂,走不走?”
奉原回头对他笑了笑,以示抱歉。
伸手像提小鸡子一样提起苏清眠,放在身后:“那我带你进去吧。”
“谢谢。”
苏清眠在排队的人羡慕的目光中走上了贵宾通道。
“那个人是谁啊,重臣之首奉原居然让他坐自己的翼兽。”
“他是小苏大人啊,苍穹下看过吗,就是他创办的。”
“哦哦哦,怪不得。”
“……”
一进场便有人跪在地上让奉原踩着自己的背下去,奉原下去后伸手牵苏清眠的手。
实在适应不了踩人下去,苏清眠手撑着坐鞍一跃,稳稳当当地落在地面。
仆人牵下奉原的翼兽和云蜃的龙。
澈朝歌剧院内部是足足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场地,上面是阶梯式的贵宾席,下面是凹进去的墙壁,墙壁上刻了一只威严的白猫。
苏清眠的目光胶在白猫浮雕上,看到旁边的文字脑袋里一片空白。
——苏戚画。
这刻的是他父亲苏戚画的兽身。
奉原站在他身边:“为了这次论剑比赛专门刻的。举办论剑比赛的初衷就是为了纪念创造出苏家剑的苏戚画,也就是你的父亲。”
苏清眠点头,默默移开目光。
奉原和云蜃一左一右地走在苏清眠身边,跟保镖似的。
苏清眠麻了:“两位大人,你们没有事吗?”
跟着他干啥,他雇佣不起两人给他当保镖。
云蜃神秘兮兮地凑在他耳边:“其实是天枢主叫我们送你进来的,他看你在门口排了很长时间的队,心疼了。”
苏清眠脸一红,下意识地环视四周寻找聆夜声。
奉原浇了一盆冷水下来:“他怎么可能在这里,他在楼上哦。”
大厅里面都是圣亭学院的学生和叫不出名字来的贵族爵士,学生活力大,乱跑嬉闹,撞到侍酒的仆人很多次。
想想也是,聆夜声不可能在这么乱乱糟糟的场合里,他应该在高大上的雅间里等论剑比赛开始吧。
云蜃自来熟地勾住苏清眠的肩膀,邪肆地勾起嘴角:“你的哥哥知道你和天枢主的关系了吗,我觉得自从你出事之后,你苏家人对天枢主的敌意可不是一点半点啊,他们要是知道了你们偷偷在一起了,还不得气死。”
云蜃毫无疑问的是聆夜声那边的人,他这是拐着弯地责备苏家人对天枢主的态度,作为臣子居然为了弟弟以下犯上,屡屡对天枢主不敬,结果呢,弟弟还不是偷偷摸摸地跟天枢主在一起了,嘁,可笑,悲哀。
苏清眠面无表情:“云蜃大人平时一定很忙吧,连一点小事都管,聆夜声应该给你发个劳模奖励,最好在浮光端给你造个雕像,让其他臣子都朝你看齐。”
云蜃拍手,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可以可以,那你可要跟天枢主吹吹耳边风。”
奉原不赞同地看了云蜃一眼,打着圆场:“我们找地方坐吧。”
“好。”
苏清眠往前走,云蜃勾着他的肩不放:“哎哎哎,别急,先说好,小苏大人是要跟我们一起坐,还是要等苏雾淮天命来了之后,再坐。”
这是要逼苏清眠在聆夜声和哥哥们之间做个选择。
“不好意思,云蜃大人,我打断一下,苏清眠是我的学生,论剑比赛所有人都是以学生的身份参加,所以他坐在学院这边。”舟雪柒走了过来,他柔和地笑着,眼中像是藏了一潭春水。
云蜃啧了一声,放开了苏清眠。
苏清眠跟在舟雪柒的身后,在学院专属的一片座位上坐下来。
舟雪柒面上带着秋分卷落叶的淡淡哀伤,直勾勾地看着苏清眠:“你和天枢主现在是什么关系?”
“爱人。”
既然舟雪柒问了,苏清眠便实话实说。
“你还是选了他。”
苏清眠躲开舟雪柒的目光:“我没什么好的,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
舟雪柒抬了抬手,打断了苏清眠的话:“我都明白,输了就是输了。”
他深深地看了苏清眠一眼,犹豫了一下,“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天枢主大人并不是值得你托付一生的人,请你回头看看,我永远在。”眼角红了一片。
苏清眠摇头:“你真的没有必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