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冯肴呢?”梁淳羽问道。
段松将马拴好说:“他在那边监工。”
梁淳羽“哦”了一声,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段松虽然只离开了三天,但是这还是自从他和段松认识以来段松离开最久的一次,以前无论去哪儿,段松都会带着自己,现在自己意识清楚了,也不需要时时看护,这三天,他一个人待在院子里,明明是安静的环境,书上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所以,今天院门一响,他就立马走出屋子,那瞬间的心跳,仿佛心悸一般。
段松有些饿了,他要自己做些东西吃。
“我要煮点面,你要吃吗?”段松问梁淳羽,梁淳羽点点头,跟在段松身后进了厨房,好像一个背后灵。
两人吃了饭,段松就去休息了,这三天他将季泉镇走了个遍,真是累的厉害,梁淳羽主动洗了碗,回到书房继续发呆。
日子一天天过着,时间让梁淳羽渐渐忘却了那些伤心的事,与此同时,那些快乐的记忆越来越鲜明,仿佛冬眠觉醒一样,连同记忆裹挟着情感都一点点浮现出来,直到有一日晨起梦醒,梁淳羽摸到湿掉的衬裤,脸上一片空白,以至于久久都缓不过来。
他以为自己经历了那种事,不可能再有正常的欲望,但是他错了,昨夜梦里人的脸虽然看不清,可梁淳羽清楚的知道那是谁,人的心里一旦有了欲望,即使身体上克制,它也会在你的潜意识泛滥。
春天到了,百花盛开,终于搞定季泉镇两家火锅店的段松准备找个时间放松放松,春日踏春,正是时候,于是段松将自己的提议告诉梁淳羽和冯肴,两人都同意。
踏春的地方就定在长风镇郊外的一条小河边,小河边的草地上长着各种野花和花树,景色怡人,鸟鸣阵阵,风清气爽。
他们乘着马车到了这儿后发现,也有其他人来踏春,看衣着打扮,大部分都是文人,段松专门带了一块布出来,他将布铺在草地上,然后将带来的食饮一一摆放在上面。
这次他带了糕点,水果,米酒,还有烤鸡,而梁淳羽带了纸笔,笔是段松的蘸水笔,段松想过将这种笔普及出去,但并不打算一次盈利,一支笔的利润并不高,但它贵在用处,所以他让木匠做了许多,然后在火锅店里当作小礼物,有些文人听说了这种笔,非常新奇,还专门跑来吃火锅,就为了试试这种省水的笔。
段松可没妄想将毛笔比下去,即使在前世,人们日常中有许多便宜又简便的笔,但是毛笔却从不失传,书法上升为艺术,毛笔自然不会淘汰。
“请问阁下可是段老板?”一个文弱的书生突然走到段松面前行了个礼,段松回礼道:“正是,你是……”
“在下张宏,听闻这蘸水笔是段老板所创,十分佩服。”张宏人长的清秀,看着年龄不大,为人亲和有礼,段松便与他攀谈起来。
段松对于四书五经那些知识不了解,但是他有阅历,高中水平的语文知识,再加上前世背的各种古文加持,没一会儿张宏的眼神就变了,之前的有礼变成了崇拜,段松只觉得他还是个年轻人,放在现代,他刚刚那番说辞就是装逼,不过偶尔装逼的感觉确实不错。
然而一道阴森森的视线徘徊在两人之间,段松后背发毛,往视线的方向一看,发现梁淳羽刚低下头,他还以为看错了,就没在意。
之后,段松还邀请张宏与他们一起进餐,张宏非常感谢,还报出了自己家门,希望有一日能邀段松上门做客。
梁淳羽的脸越来越沉,那个张宏一直缠着段松,和段松有说有笑,这让他心里非常不舒服,而段松,就跟缺根筋一样,自己名义上的伴侣还在,就和其他男人聊的这么热情。
梁淳羽开始胡思乱想,段松不会是看上张宏了吧,这么一想,梁淳羽坐到段松身旁。
“张兄可取的功名?”梁淳羽问的直白。
张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张某不才,还只是个举人。”
梁淳羽一顿,心中懊恼,因为误了乡试,他如今只是个秀才,比举人还不如,段松见他神色不对劲,于是岔开了话题,等到时候不早,段松同张宏告别,三人回了家,冯肴今天在一旁看得清楚,虽然不知道段松和梁淳羽之前为什么生分了,但两人感情还是很深的。
回到家,冯肴去做饭,段松回了自己房间洗漱,正洗脸间,梁淳羽突然闯了进来。
“你怎么进来了?”段松用布巾擦擦脸上的水滴。
谁知梁淳羽看见他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然后抓住他的衣领,抬头咬住段松的嘴唇……
第41章 夫夫之实
梁淳羽又疯了,但这次他疯的不是神智,而是心,他不顾一切地狠狠吻着段松,双眼红红的,看着激动又可怜,段松感觉到嘴上的疼痛,于是安抚地抚摸着梁淳羽的后背,渐渐地他感觉嘴上的力道松了,正要离开是段松却拥住梁淳羽再度吻了上去,段松的吻温柔而醉人,梁淳羽很快就闭上眼睛沉入进去。
两人吻了许久,仿佛将这浪费的几个月都要补齐似的,终于两唇分开,梁淳羽睁开眼睛,看见段松正满怀深情地看着自己,瞬间他的脸烧的厉害,段松看着他害羞,怜惜地吻了吻梁淳羽的鼻尖,他们的唇这会儿都有些肿,向吃了辣椒一样。
“怎么突然就吻我?”段松抱着他坐下,梁淳羽一脸纠结,然后抱住段松的脖子,脑袋埋在段松肩膀上。
“不想你被抢走。”梁淳羽慢慢说道,亲都亲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段松抑制不住地笑了笑,他太高兴了,因为在他还不知道拿梁淳羽怎么办的时候,他自己竟然先迈出了这一步。
“我喜欢你,淳羽。”段松说,梁淳羽抓住他肩膀上的衣服,眼神里的倔强不再,他知道段松喜欢自己,但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让他心中一跳,那种感觉前所未有。
“我也是。”这是梁淳羽的回答。
天色未晚,一会儿冯肴就把饭做好了,段松多希望这会儿已经是晚上。
“今晚我搬回去好不好?”段松贴着梁淳羽的耳朵说,梁淳羽轻轻地点了下头,都这种情况了,就不需要在矫情了,他们名义上本就是夫夫,现在也是该做真正的夫夫的时候了。
两人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出门吃饭,饭桌上的冯肴,看着两人时不时的对视,感觉自己非常的碍眼,他又开始考虑要不要搬出去,除了给人家两人一个方便,还有就是自己也能舒坦点,作为单身汉,秀恩爱确实刺眼。
吃了饭,三人说了会儿话就回了屋子,段松将自己的被褥搬回和梁淳羽的主屋,梁淳羽则是在烧水准备洗澡,浴桶在主屋旁边的健身房,梁淳羽提着水桶进去时看见正在搬东西的段松,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那水桶很大,梁淳羽提的费劲,段松直接接过去帮他提进屋子。
倒了热水,段松又去提凉水,梁淳羽则在屏风后开始脱衣服。
“水倒好了,我出去了。”段松对着屏风说。
屏风后梁淳羽小声“嗯”了一声,段松出去了,他才从屏风后出来,刚出门的段松突然想起他们缺少一个重要的东西,于是立马骑马往外面跑,他来到胭脂铺子,熟门熟路的进到小隔间直接买了一瓶芍药味的脂膏,然后匆匆又赶回去。
他回去时,梁淳羽已经洗完澡了,段松进屋将脂膏塞进梁淳羽手中,梁淳羽一看,立马面若桃花,说了好几声“你……”
段松笑自己急色,于是捧住梁淳羽的脸亲了好几口书说:“我去烧水洗澡,这个你自己用,你看的书里有教,记不起来去翻书。”
“混蛋!”梁淳羽踢了他一脚,段松笑着出了门,梁淳羽羞的简直像找个地洞钻进去,他以前在梁家看的都是圣人之书,从来没看过什么春宫,疯了后,还真是“博览群书”,他记性好,那些看过的内容想忘都忘不了。
梁淳羽攥紧脂膏,脱鞋上床,而段松烧水洗澡,不复之前的慌忙,等他洗完收拾好后,才进了屋子。
梁淳羽将自己用被子包的严严实实背对着他睡着,段松看着床边他脱下来的衬裤里衣,便猜到里面是怎样的光景,他感觉自己的鼻子热了热,走到床前,段松叫了声“淳羽”。
梁淳羽“嗯”了一声,段松开始慢条斯理的脱衣服,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屋子里点上了蜡烛,段松掀开被子一角躺了进去,梁淳羽身体很僵,段松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撑起来亲吻梁淳羽的肩膀。
“别害羞淳羽,转过来让我看看。”段松轻声说道,梁淳羽犹豫着转过身,看着段松他将手放在段松的脸上道:“我害怕。”
段松知道他害怕什么,于是捏着他的手亲吻手心,安抚似地对他说:“那就看着我,我是段松,你的相公,将和你共度一生的人。”
说完段松吻住梁淳羽的唇,用被子将两人蒙住,被子里起起伏伏了好久好久,羞人的声音时不时传出来,等到更声不知打了几次时,段松从被子里出来,他撑在梁淳羽上方,看着累惨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