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臣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来。
但当视线回转,落在灵剑上时,贺明臣又在心底突然感慨道:“完全看不出表演的痕迹啊。”
“难道说对方真的这么纯情?然后还爱上了我?”
“这怎么可能……”
“即使真有那种身边的人都爱上自己的buff,针对的也该是早就和我相熟相知的朋友啊,怎么会对寄生在一把灵剑里的灵魂有用呢?”
“明明这才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啊。”
贺明臣偏了偏头,“又是一个不可控的变量啊。”
虽说男人的容貌极好,看上去也极为纯情认真,但贺明臣压根没有相信对方的鬼话。如果他会轻信男人那些所谓爱你的假话,他早就死在某个任务里了。
指望别人的爱意,是毫无意义的。
贺明臣撇撇嘴,不再去想这些。现在事情还不明朗,对方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还看不出来,再等等吧,迟早会忍不住的。
比起这些,还是想想自己明天到底要种些什么最重要吧。
是种蔬菜,水果,还是稻谷呢?
啊,真是纠结呢。
而被怀疑心怀不轨的男人则缩在角落里,捂着脸满脸通红。
主,主人回应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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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修仙世界(7)
手里拿着从薛青远那抢来的谷物的种子, 贺明臣乐呵呵地换上了务农的衣物,肩上扛着灵剑幻化而来的农具, 走在小路上, 兴致满满地哼着歌。
呼吸着周围浓郁至极的灵气,贺明臣不禁感叹一声,“这样的生活可真是舒适美好又自由啊。”
结束了一天的种田工作, 贺明臣沿着小路,踏着月光的足迹向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本来薛青远不放心非要跟着一起来,贺明臣却以对方是不是要抢自己辛苦种的田为由直接驳回了他的说法。
对此,薛青远也只能无奈投降。
想到这,贺明臣都有些感叹, 因为薛青远对自己几乎无底线地退让与包容,他现在可真是越来越任性了。
不过这种即使再任性都有人包容的感觉, 还算不错,搞得他都想谈个恋爱试一试了,也正好打破现在尴尬的状态。
毕竟,即使谈恋爱, 这个人也不该是自己师父。
正思考着事情, 贺明臣突然瞥见不远处的大树下似乎倒着一个人,借着明亮皎洁的月光,贺明臣隐约能看到对方胸膛处微弱的起伏和胳膊处明显的伤口。
贺明臣:……
刚想谈恋爱,人选这就送上门来了?以救命之恩让他跟我谈个恋爱应该很合理吧?
贺明臣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想想就觉得有趣。
慢慢走近对方,贺明臣脸上带着一点担忧和防备,瞥了眼对方胳膊上的伤口,心底暗自估算了一下对方还活着和有能力反杀自己的概率, 随后放下心来。
他先是轻轻晃了晃对方的身体, 见对方仍然陷入昏迷, 便掏出伤药给对方简单的包扎一下。
虽然他腰间还有走之前薛青远亲手给他带的各种药物,但是,那些药物太好用了。用在对方身上的话,如果对方心怀不轨,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是没有办法制服对方的,反而还会反被制服。
他可不像任务以这种可笑的方式结束。
只是这样吊住对方的命就够了。
等了一会,对方还没有苏醒,贺明臣渐渐有些不耐烦了,于是一脸关怀地直接按在了对方胳膊上的伤口处。
等对方闷哼一声被痛醒,他才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
看了眼伤口处的草药,再感受了下刚刚的阵痛,从桑抿了抿唇,捂着伤口,艰难地坐起身来,倚靠在树上,说道:“没事。”
“谢谢你,不过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贺明臣沉默了下,随后轻笑一声,“好。”
还真是变得任性多了。
而且不仅放松了警惕,还直接崩了人设。
贺明臣站起身来,转身就要离开。
啧,泡在蜜罐里真是软化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如果想让一个人变蠢变坏变得无脑,那就把对方放在由甜言蜜语交织变成的牢笼里。
再回头深深地看了从桑一眼,还要多亏对方让自己迅速认清了这个现实。
贺明臣扭回头来,露出一个微笑,倒是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快就还了自己的救命之恩。
还算不错。
解开心结的贺明臣心情轻快,对着从桑挥了挥手,说道:“那我走啦。”
“等一下。”男人虚弱却认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贺明臣停下脚步,扭头说道:“怎么了?”
从桑迟疑了下,但最后还是红着脸,厚着脸皮说道:“我,我其实有事,就是,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就送到山下就行。”
贺明臣犹疑地看着对方,“你不会想把我骗到山下去,然后杀了我吧?”
从桑:?
从桑连连摆手,说道:“不不不,怎么会,我怎么可能有这个想法?”最关键的是,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从桑心里简单腹诽了两句,但还是认真地说道:“你误会了,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晚上这里的凶兽出没,我胳膊受了伤,实在没有自信可以完整地走出这片山。看你晚上还如此泰然自若地在山中行走,定然实力强大。所以,我想拜托您能够送我下山,山下有我朋友接应,就不会再麻烦你,而且到时候必有厚报。”
“当然您若是不信我,怀疑山下有埋伏,我可以发法誓,立誓绝不会欺骗您。”
贺明臣只是偏了偏头,有些疑惑地说道:“你在说什么?”
“我从来没看到过什么凶兽,也不知道什么法誓。”
他弯了弯眼睛,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如果你说的是修仙知识的话,那可以不用问我了。我失忆了,所以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清楚。而且据我师父所说,我灵脉断绝,已经是个废人了。”
还没等从桑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贺明臣就又开口了,“等等……”
他微张嘴巴,一脸防备,甚至还把自己干活的农具放到身前,试图阻拦对方,“知道了我并没有你猜测的强大实力后,你不会对我下手吧?”
这话一出,从桑都没有了惋惜的心情,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也别把我想得太坏啊。”
而且你都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现在又摆出一副防备的姿态,都不知道你到底是有戒备心还是没有戒备心。
不过,看到他这幅表现,从桑心中的忌惮与防备倒是消退了不少。
尽管伤口处仍然传来阵阵剧痛,但从桑却自动地为贺明臣的行为找到了理由。
大概是担心自己一直昏睡才想要叫醒自己吧。
毕竟昏睡时,他确实隐隐约约感到有人在晃他。想起这些后,从桑对贺明臣的观感顿时改变了不少。
于是笑着说道:“抱歉,我也不是坏人,来山上是为了找一个人,但我低估了山里凶兽的厉害,一时失误受伤昏迷。”
“正好被你救下,又误会了你的实力,才想拜托你送我回去。”
将今天的经历大致解释了一番后,从桑继续说道:“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你运气好,还是因为凶兽听从了那位的命令,没有对你出手,但我劝你还是尽快离开,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贺明臣继续看着他,“那你呢?我走了……”他的视线落在对方受伤的胳膊上,一脸担忧,“你怎么办呢?”
从桑笑容苦涩,“那就是我的命了。”
说着,他又对着贺明臣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不过也没什么,死在寻找那位的路上的人太多了,我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
“没什么特殊的。”
“况且,死前还能遇到你,也还算不错啦。最起码,有人记得我的名字,记得我曾经为了寻找那位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哦,对了,竟然忘了自我介绍。”
“我叫从桑,千机从家唯一的血脉,为了复仇而来。”
认真严肃地说完刚刚那句话,从桑又恢复了刚刚温柔的浅笑,对上贺明臣怔愣的眼神后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得羞涩局促,“抱歉,是我吓到你了。”
“刚刚说顺嘴了,这句话原本是我准备在那个人面前说的。你只要记得我叫从桑就好了,从不顺从的从,桑树的桑。”
贺明臣顿了顿,浅笑着打趣道:“后面的桑字就这么简单概括了吗?”
从桑耳朵微红,“父亲只教了我从不顺从,桑字何意倒是不清楚,大概只是随便取得吧。”
抬头看了眼高悬天空的白月,从桑有些担忧地说道:“你快走吧。”
“你不和我一起走吗?”贺明臣突然开口道。
从桑愣了一下,“你,你愿意让我回你家?”
他其实猜到了一些,对方应该是和他师父一起住,而有能力在这座山上护着一个凡人肆意行走的人,大概应该就是那位的亲近下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