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了校草A墙角后[穿书] 完结+番外 (山河立殿)
邬遇似乎是看穿了他的紧张,俯身在他额间轻轻吻了一下。
耳侧,邬遇安抚道:“别怕。”
“我猜你应该不记得了。”
“叶囿鱼也不记得。”
叶囿鱼身体一颤,瞳孔也骤然缩小。
【叶囿鱼也不记得】是什么意思?
邬遇叹息一声,打消了层层剖析的念头。
他坐近了些,伸手把人揽进怀里:“柚柚是你的小名。但据我所知,九岁之后,就没人再称呼叶囿鱼为柚柚了。”
“九岁那年,叶囿鱼和我一起被绑架。当时我不会游泳,是他救了我。”
“那之后他就性情大变。怕水、阴沉,总在跟我作对。”
叶囿鱼放空地看向墙角,兀自反应了很久。
他和炮灰攻的差异鲜明到不需要对比。
一开始的确没有人怀疑过炮灰攻的身份。
只听从医生的话,尽量满足他的需求,避免对他造成二次伤害。
但自从他出现之后,曾经他们接受过的一切理由,瞬间都变得荒诞可笑。
邬遇短暂地停顿了几秒:“这一切只是基于我的猜测。”
叶囿鱼眨眨眼,没有做出回应。
邬遇无法确认的事,他自己可以确认。
所以,他的确是叶囿鱼。
是应该活在这个世界的叶囿鱼。
炮灰攻的信息素缺失……
不是因为缺陷,仅仅是因为他误打误撞进入了错误的世界……
炮灰攻在这个世界痛苦地活着,而他在另一个世界摸爬滚打。所谓穿书,不过是他们彼此都回到了那个既定的轨道。
第49章
邬遇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
不止是他。
大家也都有所觉察。
叶囿鱼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潜藏在心底的最大的秘密, 其实早就在不经意间暴露于众人面前。
邬家人对他无条件的好,是因为喜欢他……还是因为邬遇欠了他一条命?
叶父叶母面对他时,心里想的又是什么呢?
他以为, 彻底解决穿书矛盾之后, 一切都会变得轻松。
但真的走到这一步他才发现……
他甚至不知道今后应该如何自处。
叶囿鱼铺平了身后的枕头,又替自己掖过被角。也许是太久没有活动过的原因, 他的手正小幅度地打着颤。
他拢起手指, 一时间有些无法分辨自己的情绪。
他本该是激动的。
但是内心好像出奇地平静。他撑起身体,轻轻吻在邬遇唇边:“哥哥,给我一点时间。”
或许他只是需要时间来适应。
说完,他没看邬遇的反应,兀自钻进被窝里蜷成一团。
身侧的位置震颤了一下,邬遇似乎是站了起来。
隔着被褥, 声音也变得沉闷。他听见邬遇说:“我喜欢你。即使剖除叶囿鱼这层身份。”
邬遇说完就关上了门。
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叶囿鱼的呼吸声。
下午六点,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
老三和张岸彼此推搡。
临到门前, 张岸蓦地往后退了两步:“医生都说能探望了,你先进。”
老三冷笑一声:“你怎么不进?遇哥都说了别打扰他!”
迹扬跟在两人身后等了一会儿, 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边嘴硬, 一边往他身后退。
“邬遇这不是不在吗?”他不耐地挥开他们, “我先进。”
叶囿鱼早在听见动静时就醒了。
他探出头,倏地就对上门口三双铮亮的眼睛。
迹扬正蹑手蹑脚地往里走。
说得坦荡,做起来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两相打量了几秒, 叶囿鱼噗嗤就笑出了声:“都说哥哥不在了,你们怎么还不进来?”
迹扬身形一僵, 反应过来后大步走了进来。老三站在原地琢磨了好一会儿:“这不是没事吗!遇哥说得我愣是没敢往里走!”
张岸蹿得最快, 三两步就搬凳子坐在了床边。
“得亏你没出什么事。”
“那天晚上我们快吓死了, 我反正第一次见遇哥那模样。”
叶囿鱼回想起邬遇握住刀刃的样子, 心脏蓦地收紧,脸色也跟着白了几分。
迹扬见状,一巴掌拍在张岸肩膀上:“聊点开心的。”
开心的。
老三眼睛一亮,瞬间被点醒:“班长和苏敛被抓了!”
老三没有细谈邬遇的部分,只说警方根据他提供的信息查到了他们来往的记录。
他说得避重就轻,但叶囿鱼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当时场面混乱如斯,唯一清醒只有邬遇。那种情况下,邬遇少不了要被问责。
“啧。”迹扬推开两人跨坐到床边,“我说的开心是不用期中考。”
叶囿鱼还没反应过来,张岸率先反驳:“年级主任说的是推迟,而不是取消。”
老三接过话:“对啊!你想,本来叶囿鱼这一躺可以避开期中考的,现在推迟了。”
“万一推迟到他出院再考呢?”
他说得掷地有声,气氛顷刻就沉闷下来。
迹扬深吸几口气,终于还是没忍住,默默攥紧了拳头。
叶囿鱼被逗笑了。
胸口的郁结好像都轻了很多。
他调整姿势从床上坐起来:“我真的没事。要说受伤,遇哥伤得比我还重。”
但是今早邬遇照顾他的时候,他甚至没来得及过问他的伤势……
他分神片刻,很快又说:“让你们担心了……你们能来我很高兴。”
几人听得不是滋味。
“你这么说,是拿我们当外人了?”
“好歹也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尽扯这些虚的!”
“是不是兄弟了!”
“你们放心……”叶囿鱼冲他们笑了笑,眼底闪过狡黠,“上次月考我就考得比你们好,期中考我也会加油的。”
这场探病进行得很是愉快。
叶囿鱼怎么说也算半个病患,他们没好意思下手,但对彼此就没有顾忌了。
一通拧打,三人险些在叶囿鱼隔壁住下。
临到门口他们还在互相起哄。
迹扬嗤笑:“你们但凡聪明点,他也不会躺在这儿了。”
老三梗着脖子:“是我们不聪明吗?是叶囿鱼自己不聪明!”
“是啊是啊!”张岸一连附和了几句,“他不聪明。”
叶囿鱼:“……”
来得很好,下次别来了。
离开后,迹扬戳开邬遇的头像发了句语音:“人基本是帮你哄好了。”
他想了想,又打了一串字——
【你是没看见他提起你那一脸心疼的样子。啧。】
叶囿鱼一觉睡到六点。
床头摆着的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跟迹扬他们闹腾了半小时,这会儿他的肚子隐隐开始叫唤。他三两下支起床桌,伸手就把饭盒拎了过来。
他拿出菜和粥,依旧能从壁沿处感知到阵阵温热。
耳边响起一道轻巧的“咔嗒”声。
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拧开。
邬遇拎着两个饭盒走了进来。
叶囿鱼拿着勺子的手顿在半空中。对视间,他看见邬遇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他眨眨眼,看看邬遇手里的饭盒,又看了看桌子上还热腾的饭菜……一时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一、一起?”他试探着问。
邬遇坦然点头:“正好我也没吃。”
最终,中午那份饭还是进了邬遇的肚子。
叶囿鱼小口地舀着老鸭汤,一边喝,一边偷偷瞄向邬遇的手。
他的手整个暴露在外面,清晰可见掌心处那道结痂的伤口。
叶囿鱼时不时地往邬遇掌心瞄几眼,越看越刺眼。
他放下汤碗,眉头皱成一团:“哥哥,我觉得我们需要聊一聊那天晚上的事情。”
邬遇收拾好饭盒拎到一边,端起汤碗在他身边坐下。
他张口正准备控诉,猝不及防就被喂了一口汤:“别说话,小心呛。”
一口汤咽下肚,叶囿鱼瞬间就洞悉了邬遇的把戏!
他特意把头转向另一边:“那天你明明就可以不受伤……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
邬遇静默几秒,放下汤碗:“是我错了。”
话落,叶囿鱼腰上一重,整个人就被邬遇揽进了怀里。
“柚柚。”
“我也很害怕。”
叶囿鱼蓦地怔忪在原地。
他能清楚地感知到,腰间的力道越来越重,而邬遇的身体正不可控制地发着抖。
“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邬遇如是说。
两人的谈判最终还是失败了。
叶囿鱼捂着鼓囊囊的肚子,不禁叹了一口气。他非但没能劝说成功,还被邬遇哄着喝了一肚子汤。
那头,邬遇拿着半干的毛巾从卫生间走出来:“柚柚把衣服脱了。”
叶囿鱼反应了几秒,倏地瞪圆了眼。
脱、脱什么衣服!
他脑子转了又转:“我、我已经醒了,可以自己洗澡!”
邬遇脚步一顿:“可我不放心。”
叶囿鱼噎了几秒,再次开口:“那我也可以自己擦身体的……”
邬遇没有说话,就那么注视着他。
不稍片刻,叶囿鱼就觉得自己面红耳赤,哪儿哪儿都热。对峙了不到一分钟,他偏过头自暴自弃:“脱就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