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了校草A墙角后[穿书] 完结+番外 (山河立殿)
叶囿鱼心里一暖,随即装作无事发生, 三两步跨过玄关。
“爸、妈, 我回来了。”
“今天邬伯父休假,遇哥他就不来我们家了。”
叶母短暂怔愣片刻,反应过来后顿时笑弯了眼:“柚柚回来就好!”
“你邬伯母已经提前打过招呼啦。”
叶父下楼的脚步一顿,冷哼一声挪开视线。
几秒后,他又变扭地回望过来:“你还知道回来?”
叶囿鱼没有戳破,而是好声好气地应下:“下次我会早点回来的。”
余光瞥见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 他又软软补了一句:“爸、妈, 先吃饭吧。”
晚饭的氛围没有想象中那样尴尬, 也不算热烈。
更像是普通的家庭聚餐,随意又融洽。
饭后, 叶囿鱼像昨天那样陪叶母聊了会儿天, 不到十分钟就被叶父赶上了楼。
他心知叶父叶母心有芥蒂, 总怕拘得紧了他又生出逆反心理,索性没有反驳,顺着叶父的意思回了房间。
从昨天回到叶家开始就意外重重。
他甚至没能好好洗个澡。
叶囿鱼随手拢起床头的那套粉色蕾丝边睡衣。
三两步摸到邬遇房间, 把手里的睡衣塞进行李箱,换了套正儿八经的睡衣出来。
浅淡的冰雪气息擦着鼻尖转瞬即逝。
叶囿鱼捏着睡衣的手一顿。
他迟疑两秒, 试探性地低下头嗅了嗅自己的睡衣, 皂角的清香丝丝缕缕钻进鼻子里。
刚才……是错觉吗?
叶囿鱼环顾四周, 房间里的陈设整齐有序到不像是住过人。
就连被褥也叠成了长豆腐块的形状, 看不出一丝褶皱。
即便如此,依旧不能抹去邬遇昨晚住在这儿的事实。留下点儿信息素,也是正常的吧?
散落在床头柜的阻隔贴被邬遇整理到行李箱隔层里。
叶囿鱼收回思绪,抱起睡衣的同时抽出一张阻隔贴。
浴室里,光洁的镜面映照出叶囿鱼宽厚的身形。
他这才反应过来,他身上还穿着邬遇的外套。
脖颈处,因为扣子扣到了最上方的缘故,看起来还算严丝合缝。
可稍稍往下,就看见肩线位置滑到手臂处,本就宽大的外套在视觉上显得更加肥厚。
没过大腿的下摆给整个造型增添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就像穿了条风格夸张的裙子。
叶囿鱼看得头皮发麻。
他快速解开扣子,把外套扔到一旁的衣篓里,而后又脱掉了其他衣物。
水声响起时,他拎着脏衣服的手恰好停在衣篓上方。
视线里,偏长的袖子就那样要落不落地搭在篓口,似乎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垂到地上。
他盯着衣篓思忖良久,最终还是捡起了那件宽大到格格不入的外套。
叶囿鱼洗完澡走出浴室时,桌上的手机发出细微的震动。
他把外套往床尾一搭,擦着半干的头发走到书桌前。
微信里,诸多群消息里混进了一条好友申请。
对方的头像是一只拟人化的垂耳兔。
粉白的耳朵垂在脸侧,红色的眼睛水雾雾的,呆萌又可爱。
个人风格过于明显,一眼就知道是白涂。
叶囿鱼没有犹豫地按了接受。
白涂似乎一直在等待他的回复,见他接受了,立马发来一串消息。
【兔兔偷窥.jpg】
【叶同学!】
【你有什么忌口吗?校草呢?】
叶囿鱼倒是没什么忌口的。
他想了想,简单回复了邬遇的几个小毛病。
【收到!】
【应该是要住上两个晚上的,要多带点衣服哦!】
【地址我就不单独发给校草啦,你帮我跟校草交涉一下吧!】
白涂又交代了一些坐车的注意事项,确定没有遗漏后就销声匿迹了。
叶囿鱼盯着聊天界面,后知后觉感到有些奇怪。
按理来说,白涂跟邬遇的关系要更亲近些,论交涉,也应该是让邬遇来知会他吧……
如果不是考完试正好撞见,白涂恐怕都不会邀请他。
叶囿鱼捏着手机正出神,手机就蓦地震动起来——
是邬遇打来的语音电话。
“柚柚在做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隔着手机的原因,邬遇的声音听起来比平常要低沉一些。
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
“没、没干嘛……”
叶囿鱼慌张地把手机拿远了些:“就是刚洗完澡。”
“是吗?”邬遇笑了笑,故意放慢语速,“白涂刚刚跟我说,你连我的喜好都记得很清楚。”
白涂?
叶囿鱼正愣神,邬遇又说:“原来柚柚这么关心我?”
他这才反应过来,白涂把刚才的聊天内容大抵都复述给了邬遇。
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耳边传来邬遇的轻笑。
叶囿鱼脑子一乱,胡乱解释到:“不、不是的,我只是恰好记住了!”
邬遇嗯了两声,并不在意他后续的解释。
胸腔里,心脏像是感知到召唤,落鼓般强而有力地跳动着。
叶囿鱼摸了摸自己微热的脸,扯了个“吹头发”的理由,慌忙挂断了电话。
一晚上,叶囿鱼都有意无意地避开微信消息。
临睡前,邬遇发来一句语音——
“柚柚晚安。”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语,叶囿鱼却听得耳热。
他翻了个身,半个人都滚到床边,戳上屏幕的手几次想要退缩。
手指按上语音键的瞬间,他的语速快到囫囵:“晚、晚安!”
只有一秒。
叶囿鱼没敢再看,把手机盖在床头就闭上了眼。
第二天一早,规律的敲门声悄然入梦。
叶囿鱼睡得迷迷瞪瞪的,门外传来邬遇的询问:“柚柚,我能进来吗?”
他下意识扯过被子往脑袋上蒙,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嗫喏着。
“唔……可、可以的。”
“门没锁……”
耳畔,脚步伴随着开门声响起。
叶囿鱼枕着被褥,却没注意到暴露在外的双腿。
裤腿在他疏忽时悄悄卷到了膝盖处,凉意顺着皮肤钻进身体里。
越睡越冷。
饶是睡梦中的叶囿鱼也觉察到不对劲。
他下意识伸出手胡乱地摸着,从腿间扯出一块交缠着的布料盖在小腿上。
温度在这一刻骤然回溯。
叶囿鱼正满意地蹭着被褥,隐约听见邬遇的声音:“柚柚。”
“我的外套怎么在这儿?”
邬遇的外套?
脑子混沌一片,他挣扎着睁开眼。
周遭一片漆黑,邬遇又说:“原来柚柚昨晚干坏事了。”
邬遇的声音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但叶囿鱼几乎瞬间就捕捉到了。
昨天在浴室里,邬遇也是这个语气。
熟悉的画面撞入脑海,叶囿鱼下意识屏住呼吸,整个人蓦地就清醒了。
被褥里的动静没有逃过邬遇的眼睛,但他没想把人逼得太紧。
邬遇装作没有看见:“柚柚可以再睡一会儿,我在隔壁等你。”
话落,脚步声由近及远,最终和关门声一起消失。
短短两三分钟,叶囿鱼周身已经蒙出一层薄汗,额间细碎的毛发濡湿成一揪揪。
确定邬遇已经离开后,他倏地掀开被褥,喘着粗气坐直了身体。
叶囿鱼的目光落在望着紧闭的房门上,眼里透着些许茫然。
其实他还没有弄清楚状况。
但在听见邬遇的那种语气后,他的身体条件反射地变得燥热……
刚才邬遇好像问了外套?
灵光一现,叶囿鱼倏地看向床尾——
昨晚他顺手挂在床尾的外套不翼而飞。
余光里,杂糅成一团,早就看不出的款式的外套,一半正大大咧咧盖在他小腿上。
因为过分宽大,另一半还在他腿间夹着。
叶囿鱼思绪骤停。
脑子里好像有无数道灿烂的烟花,在这漫长瞬间绚烂盛放。
他呆坐在床上放空良久,缓过神后一把扯过邬遇的外套放到床边,起身就往浴室走。
一想到邬遇刚才的调笑,他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发烫。
什、什么做坏事……他那明明是睡糊涂了!
一连打湿了两件衣领,他脸上的热度才稍稍退却。
等他洗漱完,已经是四十分钟后了。
蓝色的圆形挂钟挂在书桌正前方的白墙上。
时针和分钟呈九十度角,恰好九点过半。
叶囿鱼走出房间,两步站定在客房外。
他深吸一口气,又做了两分钟的心理建设,才慢吞吞地伸出手敲在门上。
“遇、遇哥……”
话语间夹杂着明显的颤音,他连忙轻咳几声调整状态。
缓了几秒,他重新开口:“遇哥,我整理好了。”
说完,叶囿鱼自己先绷不住了。
他的声音细若蚊蝇,就像生怕给邬遇听见似的。
没等他唾弃自己,房门倏地打开。
邬遇站在一门之隔的内侧,好整以暇地望过来。
他还没说话,叶囿鱼先羞红了脸。
先前那半小时的自我安慰,在见到邬遇的这一刻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