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反派师弟今日以下欺上了吗 完结+番外 (生煎蛋)
而泽和并没有立即回到千凌峰。
他去了一趟望凌峰。
望凌峰的守山大阵千百年来都没有任何的变化,便是连许久之前那个冒失的小弟子磕了一块的残缺依旧还在。
泽和隐藏在宽大袖口里的手微微一动,便有一道看不见的灵力迅速融入守山大阵的结界屏障之中。与此同时,望凌峰上的树木更加葱茏,剑竹林内的剑气愈发凛冽。
隐于其中的四季阵灵一怔,下意识看向了山脚的位置。
只几息的功夫,那原本在山脚的人赫然出现在剑竹林内,目光里没有一丝波动。
“韶乌。”
四季阵阵灵也有名字。只是除了创造它的那个人以外,就很少有人会叫出它这个名字了。
下一秒,一脸色苍白的男子出现在泽和面前。若是不见他虚无的下半身的话,倒是看上去与太初门寻常弟子无一二区别。
“看上去精气神还不错。”
韶乌出来后,上下打量了一番泽和,颇为认真地做出了一番点评:“就是隐隐有着几分道心不稳的迹象……因为那小子?”
“当年为何不动手。”
“动手?”
韶乌立即骂骂咧咧了起来:“你要我当着衍启小儿和申通小儿的面对那小子动手?那我也用不着在这干巴巴等你了,直接被他们当成邪灵消灭了去!”
泽和没有开口,只一双眸子无波无澜地看着韶乌。
韶乌被盯得一阵心虚。他轻咳嗽一声,胡乱挥了挥手:“别做出这幅鬼样子。都说太上忘情之人有情却又最为无情,你这人素来冷心冷情的,怎么就对这一个小小的心魔执念不下!”
泽和嗓音噙着一丝寒意:“他并非小小心魔。”
“是是是,”韶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顺着泽和的意思,却又忍不住开口:“可他既已经转世,那便不单单只是你的心魔了。你又何必——”
“韶乌。”
泽和淡淡地打断了韶乌的话。
他明明是有话要说,可最后所有的话都只是化为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待此事结束。”
此事结束?
什么时候才算是结束?
韶乌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的青年,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我只希望你不要后悔。”
“该后悔的……应该是他们。”
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泽和的脸上覆上一层寒霜。
韶乌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对了,申通小儿那徒弟你可有见过?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哦对,顾白!”
“顾白那小子你可有见着?”
再次听到这名字的时候,泽和面上并无异色,轻“嗯”了一声后就无后话。
“这小子倒是个稀奇的!”
许是千百年都未曾和人这么说过话了,韶乌积攒了一肚子的怨气:“这小子压根就不是个学剑的料!我就没见到过哪个剑修连最基本的剑招都不会!好好的铁剑在他手上,当锤子当大刀就是不当剑!还有……”
泽和安安静静地听着韶乌的抱怨。
看来那个人当年定是做了极其过分的事情,居然让韶乌记到如今,甚至连一些细节都能刻意强调突出。
想及此,泽和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不过,”说到最后,韶乌又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几分凝重:“我在他身上窥见了天道的气息。”
“天道?”
“虽然只有一瞬,但你知道我也是——”
韶乌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面上露出一丝懊恼:“总之,那小子很早就打定主意护着沈寂。在这件事没有结束前,你不要对他们下手。”
这一次,泽和没有吭声。
韶乌知晓他是听进去了,松了一口气后又絮絮叨叨地跟他说起了这百年来发生的事情。
百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却也足够让当年的那些人如今成为凌玄界的一方大能。
第139章 吾辈剑修,自当一往向前
九月初六,大吉。
无数流光于四面八方落下,却都落于山脚之下,最后沿着石阶一步步往上走着。
“先前听闻太初门内有不可御剑入宗门的规定,倒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本就和顾白约好要来庆祝,叶萦萦几人备好了贺礼,提前约好在山脚下相见,一同上山去。
枫子季早来了一些,便听到身边的道友有几个私语太初门这个怪异的规定。
于是等到几位好友到了,他便随口唠叨说了一句。
苏楼没有吭声,只是小脸一白,下意识回答:“是真的!”
可不是真的吗?当时那件事给他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阴影啊!
“真的就真的——”
叶萦萦揉了揉耳朵,有些古怪地看了苏楼一眼:“你这么大声做什么?”
苏·一心虚就下意识提高音量·楼紧抿着唇,忍不住微红着脸低头不语。
“这次太初门请来的修士可真多啊!”
苏楼的反应作为一个小插曲很快就翻过去不谈,陈景山看着周围各色各样的修士,忍不住有些惊讶。
而有着一个掌门娘亲的苏楼自然是知道这点的:“这些人说是来祝贺顾师兄的结丹,但最重要的却是奔着太初门那位泽和小师叔祖来的。”
“泽和?”
枫子季眼睛一亮:“就是那位元婴修为就能一剑斩渡劫的泽和真君?他这次也会出现?”
当年不过元婴的泽和一剑斩杀渡劫魔君的事情轰炸了整个凌玄界,也是那一斩让凌玄界所有人都默认泽和乃是千百年 来的凌玄界第一人。
“是啊,”相比较枫子季,叶萦萦的态度就有些兴致缺缺了。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都是一群想来见见那位闭关老祖如今修为的人。”
泽和出关,便是意味着整个凌玄界的宗门实力势必要进行一次大洗牌。
前有顾白沈寂二位弟子在宗门试炼中大放光彩,之后又有闭关多年的泽和老祖出关,这些人心中早就有了计量,如今不过是借着结丹大典的借口,前来打量一番,好早做一些准备罢了。
“你怎么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陈景山好奇地看了一眼叶萦萦:“昨晚上做贼去了?”
“倒是想啊,结果没成功。”
一说到这,叶萦萦就有着一肚子的气。
“哦,”陈景山了然地点了点头,后知后觉地一惊:“等等——你还真去做贼了?如今问情门已经穷到要门下弟子做贼了?”
叶萦萦白了他一眼,脚下速度加快了几分。
陈景山纳闷:“我又怎么了?”
而知晓一些内幕的苏楼轻咳嗽一声:“你可知道萦萦姐是什么身份?”
“萦萦姐居然还有身份?”
陈景山当即肃然起敬,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来。
苏楼:“……她是媚修啊。”
陈景山&枫子季:“萦萦姐竟然是媚修?!”
还未等苏楼开口,一道红色流光裹挟着劲风重重地从枫子季和陈景山中间飞过,最后深深地嵌入到两人身后的大树中。
两人深呼吸一口气,扭头对上叶萦萦笑吟吟的脸。
“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叶萦萦微微一动手腕,面上的表情甚是和蔼。她从两人中间走过,抛下一句“手滑了”后就轻松拔下之前扔出去的流光锤。
万斤重的流光锤在叶萦萦手上,仿佛如同是三岁稚儿玩耍的小木锤。
“萦萦姐真好看!”
“萦萦姐真温柔!”
“萦萦姐真乃凌玄界第一媚修!”
叶萦萦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这般会说话就多说——佛子尊者!”
“我们说佛子做什么?”
枫子季还在纳闷的时候,叶萦萦已经径直略过他,欢天喜地地朝着某个方向走了过去。
“没让我们说,”陈景山拍了拍枫子季的肩膀,然后指了指他的身后:“是那位佛子尊者过来救咱们了!”
枫子季:“?”
而苏楼更为直接:“昨晚萦萦姐就是跑到无垢佛子那做贼去了。”
陈景山最先反应过来,一脸惊悚。
“我记得,无垢大师修的不是欢喜禅啊!”
佛修里有一道名为欢喜禅,是僧侣通过阴阳合一来修炼。据说最早是由一种神秘的密宗传承宗派佛法衍生而来。
“萦萦姐说,要想成为凌玄界第一媚修,第一步就是引诱无垢佛子转修欢喜禅。”
枫子季&陈景山:“……不愧是叶萦萦!”
望凌峰内。
乌黑的墨发被白玉道冠高高束起,顾白如今身穿的法袍是申通早先准备好的,据说这件月白道袍印入三千法咒,是难得的上品法袍。
“不错不错。”
申通上下打量了一番,眼露满意:“我就知道这件法袍适合你。”
“都怪我生得玉树临风。”
顾白吹了吹额角散落下来的碎发,笑嘻嘻道:“就是不知今日这结丹大典上,我这幅模样又会迷了多少年轻女修的心!”
申通冷哼一声,但是瞧着顾白如今这幅模样,还是忍不住乐开了花。
他忍不住感叹:“为师总觉得明明前不久我还在藏书阁逮你出来练剑,结果这一眨眼过去,你如今已是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