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果然是重新得宠了吧。
白清扬与谢贽视线重新交汇。
谢贽:你跟她……
白清扬:少问。
谢贽:我只是想知道……
白清扬:不重要。
谢贽:可是……
白清扬移开了视线。
谢贽:……
两人眼神交流李子酬都看在眼里,但她只敢在心里开麦:差不多得了,不是要说案子的事吗,到底说不说啊?
“咳咳,谢爱卿,你继续说。”
谢贽连忙应道:“啊是,臣遵旨。”
小窗结束,三人打开了群语音进行交流。
谢贽简单说了查案的经过结果,让身在皇宫的两人基本了解到了这两天她跟杨得瑾一起经历过的事。
“原来如此,用魔法来打败魔法。”李子酬点着头喃喃说道。
她真是服了杨得瑾了,这种鬼主意也想得出来?没事找事,也真亏几个人都能陪她玩。
戏弄麻瓜很有意思吗??
谢贽听到李子酬自言自语的内容,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什么,拱手道:“陛下容禀。”
“请讲。”
“臣听瑜亲王殿下也说过这句话,可是有什么深刻含义?”
李子酬:“呃……”
是指“用魔法来打败魔法”?
“就是一句俚语,你可以理解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李子酬瞎扯了一句,然后赶紧转移话题,“谢卿破案有功,朕自当重赏。”
谢贽谦逊地回答:“此案并非我一人所破,陛下厚爱,臣受之有愧。”
李子酬:“大理寺和瑜亲王的赏赐自然不会落,案子能破,你当居首功。爱卿近来夙兴夜寐,劳累奔波,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
“月底的几日,朕特许你假期。近来各邦使臣陆续来京,朔北人会在下月上旬抵达,到时候你跟瑜亲王去接风。”
白清扬讶然:“陛下?”
谢贽也是意想不到。
接风外国使臣,通常只有负责外宾的礼部和鸿胪寺能够参与,皇帝钦点信臣的情况则很少,这些人要代表一个国家最好的门面,负责向外邦展现本国的风貌,一般人把握不住。
朝中臣子若是能被选为迎宾赞礼的官员,那将是莫大的荣幸。
一国亲王,派去接外宾,谢贽还能理解。可是那可是杨得瑾啊,是跟女帝水火不容的人,陛下真放心让她去啊?
再说自己,一个三品侍郎,刑部有名的天煞孤星,派去接待外宾是不是不太吉利?
谢贽正想着怎么推辞掉,便听见白清扬问:“谢大人和瑜亲王从未接触过宾礼事务,陛下怎么突然起了这心思?”
谢贽微微一惊:这是可以直接问出来的吗?
李子酬却答:“他俩年轻好看。”
白清扬:?
谢贽:?
二人困惑地看向穿着黑色常服的女帝,她面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觉得自己根本没说错。
谢贽:“微臣愚钝……”
李子酬:“具体事宜交给礼部去做即可,谢卿和瑜亲王负责门面就行了,懂吗?”
谢贽看了眼白清扬,回答:“懂……吧……”不太懂。
白清扬:好生随意,这一点倒是有些像前世的那个李酬。
“今日回去,还需要辛苦谢卿交一份简报上来。”
谢贽:“自然,臣已将奏表写好,亟待呈报给陛下。”
李子酬点头,面带赞赏的神情,心想不愧是原作出了名的卷王。
“很好。”
“如此,”谢贽起身道,“微臣先行告退。”
李子酬点头:“去吧。”
白清扬见谢贽离开,稍稍松了口气。还好这次是谢贽先离开,她没机会来找白清扬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谢贽真的很称职。”李子酬忽然说。
“嗯?”白清扬不知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啊,是啊。”
李子酬笑了笑,却没继续说话,只低头将注意力重新聚集到折子上。
书中是谢贽帮助白清扬一步步掌控权势的,但白清扬也是有勇有谋,自己一个半吊子,还差得远呐。
“酬,”白清扬叫道,“你在笑什么?”
李子酬一愣,转头看向风姿绰约的少女:“你……你叫我什么?”
白清扬鬓间青丝垂落,她敛眸避开她的视线:“我……还不习惯直呼你的全名,这么叫可以吗?”
李子酬眼中发涩,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情绪。
“酬”——倒也没叫错。
穿越到书中这么久了,她永远以一个代称活在旁人口中:皇上,陛下,女帝。李子酬这还是第一次在异时空,被除了杨得瑾以外的其他人叫了名字。
省去姓氏的称呼不是全名,却也是她的名字。
忽然之间有些感慨万分,李子酬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
“谢谢你,皇后。”李子酬真诚地感谢道。
白清扬脸颊染了樱色,却转头,一双翦水秋瞳定定地看着李子酬。
李子酬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问道:“怎、怎么了?”
“你好像……”白清扬眼中有了些不满,“从来没叫过我的名字。”
自从重生后的那一刻起,白清扬就没听到过一次李子酬叫自己名字,从来都是以皇后相称,生疏得过分。
李子酬却斩钉截铁地否认道:“我叫过。”
白清扬秀眉一皱:“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呢?
“在……”李子酬突然卡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来,话锋一转搪塞道,“好久以前,你肯定记不住了。”
白清扬歪头想了想,如果是在自己重生之前叫过,她可能确实记不住了。但她觉得,如果李酬的灵魂被人顶替,很大概率是跟自己重生同时发生的。
“我记得住,你说是什么时候。”白清扬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她真的很好奇,要是李子酬当面喊过她的名字的话,她怎么会不记得呢?更奇怪的是,李子酬避而不谈,像是羞于提起一般。
白清扬的视线很灼人,李子酬嗫嚅半天,还是认命地扶额道:“在?水游湖,你落水那天。”
白清扬恍然大悟:“哦,原来是那一次啊。”
那一次自己溺水昏迷,意识都离家出走了,自然是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她那时候,应该很担心吧,不然也不会亲自下水救自己。
想到这里,白清扬不由得心里一暖。从那以后,白清扬开始认识到,这个人是真的体贴善良,也慢慢的对她有了信任。
信任。
白清扬恍然,她有多久没有信任别人了呢?
从前,她以高官厚禄许人,只为让他们尽心全力地辅佐自己。对谢贽的信任,也是基于阿耶门生这一身份。
“那你能,再叫我一次吗?”
“诶?”李子酬发出疑惑的一声。
“你再,叫我一次吧。”
少女樱唇轻启,眼波流转,颊上绯红未褪,恳求着她。夏日的阳光穿过珠帘,在她的颌与颈之间投下阴影。
李子酬嘴唇微张,被这幅光景迷了眼睛。
未几,才听到李子酬低低喊道:“好,清扬。”
作者有话要说:
杨得瑾:好纯情啊。
第62章 解谜
“殿下在哪儿?”谢贽一进门就问道。
“在□□乘凉,小的带您去。”亲王府的门房应道。
“有劳。”
临着假山流水的一处凉亭里,杨得瑾背对着谢贽而坐。
杨得瑾今日一身白色夏衣,头发用滚着金线的罗缎束了一个高马尾,额前梳下薄薄的刘海,耳后和颈项尽数暴露在空气中,显露出现代人的随性。
“殿下。”
“哦,谢执瑞,你来的正好。”杨得瑾见她来,将手中的册子飞出去。
“这是?”谢贽反应迅速地接住。
“教会信徒名录,红色圈出来的部分是官员。”
谢贽打开大致看了一眼:“不少呢,殿下准备作何处置?”
“不作何处置。”
“殿下是想放过他们?”
“呵,咋可能。”杨得瑾笑了下,“留做把柄以作警醒不是更好?”
谢贽赞许地点头道:“殿下说的对。”
杨得瑾招手,让侯在不远处的侍女去将冰镇的酸梅汤取来。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殿下有何不解?”
杨得瑾又拿过那名册,翻来覆去地找:“女皇派基本上都在里面,但为什么没有梁荆?”
谢贽了然,原来是因为梁荆的名字不在其中。
“梁相身居高位,手下那么多着道的官员,他不可能不知道。”
毕竟当时在含元殿,就是他带头攻击白清扬的。
“至于那个人为什么不是信徒……”谢贽顿了一下,“可能是因为他抠吧。”
杨得瑾:“啊……”梁荆那个人确实……
他可是原作里中饱私囊的头号大贪官,而且抠的不行,典型的守财奴。加入大成教的开销那么大,他可不一定会拿着钱去打水漂。
嗯……
那他之前还在早朝上带头跳脸李子酬,吃饱了没事儿干啊??!
杨得瑾失语:有病。
“哈——”杨得瑾晃了晃头,拉伸了一下,“这事儿可算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