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走呀,何少爷!”那人急了,从人群里挤出来,搭住何洛铭的肩,何洛铭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那人的手拍开了。
那人抬起头,正好,天花板上的摇头射线灯照到他的脸上,何洛铭看了看,仔细回忆了一番,反正就是原主数不清的男朋友中的一个,大家一起逢场做戏过、吃喝玩乐过,这样的人很多,他也记不住那人的名字。
“对不起,今天有事!”何洛铭急着走,家里媳妇受伤了,还在等着他回去呢,怎么能被这种人纠缠呢?
“何少爷,你不记得我了?哎,你别急着走啊!请我喝一杯,怎么样?咱们可是好久好久都没有见了呢……”那人仍想伸手去勾何洛铭的肩,何洛铭后退一步,但后面是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他没地方退。
“哎哟,秋少爷呀,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来来来,我叫小刘哥陪你喝一杯!何少爷最近穷得很,还欠我不少钱呢!”正在何洛铭思考退路时,一双柔荑搭上了姓秋那小子的肩,紧接着一个曼妙的身姿贴了上来,酒吧老板娘英雄救美似地救了何洛铭的场。
“没钱啊……那算了,何少爷,下次再说吧……”姓秋的小子瞬间就变了脸,像换了另一张脸似的,隐入舞池里去了。
何洛铭转头走到酒吧的清咖座上,老板娘跟了上来,两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彼此心照不宣。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当初堂叔和顾思安用美人计对付他,他只是以其人之身而已,但他也要做得小心些,不能留下任何痕迹,毕竟,现在是法治国家,他不能犯罪。
“何少爷,这小子,就知道骗你的钱花,一听你没钱,就赶紧溜,太不是东西了!不过,我说你欠我钱,没说错吧?”老板娘托着腮,笑吟吟地看着他说道。
“上回的时间有变,我需要尽快。”何洛铭说。
“哟?要催货呀?本来说好两个月,现在才一个月……那得加钱?”老板娘翻看着自己纤纤十指说道。
“加多少?”何洛铭问道。
老板娘瞬间把手一翻,说道:“这个数,我要现金。”本来是一百万,翻一翻就是二百万。
“好。看到新闻,我会给你寄银行保险箱的钥匙,钱在保险箱里。”何洛铭站起来就走,挤出人群。
出了酒吧,他看了手机,这才发现,何洛铭给他发了信息,还不止一条,就像以前对原主一样。
“少爷,记得早点回来!你出差刚回来,晚上不宜玩得太晚!”
“少爷,朱院长和两个跟来的医生居然留下来帮我打扫家里的卫生,我怎么劝也劝不住,他反倒不要让我沾水,这可怎么办?”
“少爷,你说,我要不要给朱院长和医生买点东西,他们工作那么忙,这么晚了还义务帮我打扫卫生,我过意不去。”
接下去,手机就安静了,想来又怕打扰少爷的兴致,让少爷玩得不爽,回家发脾气。唉,悦悦啊,他说什么好呢……何洛铭叹了一口气,打了车,就直奔家里。
开门一瞬间,他听到客厅里“啪”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打碎了,何洛铭连鞋都来不及换,连忙跑过去看。
只见司徒悦正站在沙发面前,脚下打碎了一只玻璃杯,他震惊地看了眼客厅墙上的挂钟,又看着何洛铭,惊喜的表情蹿上了整张脸,结巴地话说不完整了:“少、少爷,你、你……你怎么……那么早就……”显然他由于太惊喜,所以打碎了手里的杯子。
何洛铭把司徒悦拉出了碎玻璃,对他说:“别叫星期四了,我扫一下算了。”
司徒悦任由何洛铭把他拉出,看着他去杂物间里拿了扫帚、畚箕,一下一下扫掉了玻璃渣,然后又看着他去卫生间里拿了拖把,把地拖干净,但他还纠结着刚才的问题,似乎这个问题对他很重要:“哦……少爷,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何洛铭抬头:“不是某人说,让我不宜玩得太晚吗?”
司徒悦:“?!”
第70章
“少爷, 你……”司徒悦欲言又止,看着何洛铭正盯着他,他鼓足勇气说道, “是不是……没钱了?我知道, 我住院你肯定花了不少钱……”
何洛铭又被司徒悦的脑回路给震惊了, 他平静地问道:“所以呢?”他倒要看看司徒悦会说出什么来。
“我这个月快领工资了, 要不……我去找红姐求求情,预支一点给你?”果然, 司徒悦的小脑瓜总是永远都想着他的少爷。
何洛铭故意问道:“红姐?你不怕她再把你数落一顿?”
司徒悦摇了摇头,说道:“红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哪回我去预支工资,她不是当面把我数落一顿, 然后偷偷地找店长预支给我?她就那样的人……再说, 我都请了好几天假了,再也不能在家躲懒了。”
何洛铭低头看了一眼司徒悦的手, 创口贴贴得平整, 想来是朱三明检查过后, 重新给他贴了。美容行业是一个极其考验手力的行业,手上带伤就算戴着手套,也会因为沾染护肤品感染。
何洛铭低头的一瞬间, 司徒悦连忙把自己的手藏到了身后,信誓旦旦地欲盖弥彰:“朱院长说,我的伤口不深, 不感染的话, 两三天就好了, 我想明天一定会没事的……”
何洛铭坐在沙发上,招了招手, 司徒悦乖乖地坐了他的身边,他苦口婆心地教育自己的媳妇:“司徒悦,赚钱真的不急于一时,你的手是你赚钱的资本,要是没有彻底愈合,是会感染的,到时候,只怕你会请更多时间的假,所以还不如明天你再休息一天。我……陪你。”
“少爷,你明天不上班?”司徒悦完全没有把何洛铭的前一句冗长的劝告听进去,他的关注点一下子被最后那三个字给吸引过去了。
何洛铭解释道:“嗯,今天出差,单位可以休两天做为福利。”
“福利?这单位可真好!少爷,你可要好好珍惜这个工作!别像上回……呃,没什么!少爷,你洗洗睡吧,我已经洗过澡了!少爷,晚安!”司徒悦说完这一连串的话后,急忙从沙发上起身,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呯”地一声关上了门。
何洛铭的额头突突地跳了跳,到现在,他都还没正式被邀请进过司徒悦的房间,更不要说拆掉挡住他们的那堵墙了。追媳妇的路,如同万里长征一样,漫长而艰难。纵使他有千亿、万亿财富,在司徒悦面前,他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司徒悦走进房间里了,手被朱三明处理得很妥当,家里也被三个医生兼职清洁工打扫得很干净,没他什么事了,他坐在沙发开始工作。
集团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也有几个时差的项目,比如在中东的老裘和孙小西就没闲下来过,一天汇报的信息加起来能写一篇万字小论文。庄晓白一旦做起了项目,就变成了日夜不分的程序员,随时都会向他的直属老板汇报他开发新系统的进度。老葛他们也不落后,说是分了权利,但他们还是事事汇报争取不犯错误。
何洛铭闲着也是闲着,便一一处理起来,他的决策能够使他的集团更快地上一个轨道。他专心工作,时间飞快,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他的脚边突然有了动静,他低头一看,只见星期四启动,朝他过来说道:“少爷,很晚了,早点睡!”
他笑了笑,对星期四说:“你主人叫你催我的?你告诉他,我这就睡。”说完,他夹着电脑就进了房间,没一会儿,拿着睡衣去洗漱,然后捧着洗好的衣服回了自己房间。他工作起来就忘了,他不进房间,司徒悦肯定睡不着,所以才启动星期四来催他。
进房间后,他也没闲着,庄晓白正在和他讨论一个技术壁垒的问题,一个主意跳进了他的大脑,他问庄晓白能不能避开IP监管给有关部门发一个视频,他要举报一个人。
“这简单,只要不是国家机密,不会有人追得那么仔细去寻找举报人的IP,而且,能追得到我IP地址的人,全国只有3个人,全球不超过10人,所以董事长,你绝对放心!”庄晓白夸下了海口。
当天凌晨,全国所有的媒体和政府相关部门都收到一条莫名其妙的视频,没标注任何信息,也查不到IP地址,点开来一看,里面似乎是一个食堂的二楼,随着视频的镜头,竟然发现食堂里面别有洞天,紧接着出现了某银行行长何远超那有标志性的地中海以及他们那一桌秀色可餐的午宴。
何洛铭凌晨两点才睡,而某个他随手拍的视频已经上了热搜,并且持续发酵。
第二天,他起了大早,几乎与司徒悦同时打开了房门,两人转头,四目相对,都在各自身上看了一眼,情侣款睡衣。
“早!”何洛铭打破了宁静,他抬了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你先!”
“少爷,早!你先吧,我去做早饭。”司徒悦也谦让道。
卫生间只有一个,以前他们都是一前一后起床,从来也没有遇到过抢卫生间的情况。司徒悦起床纯粹是生物钟,而何洛铭早起,则是为了赶上7点的早新闻,不过,能撞到一起,显然他们两个都没有预料到,但他们都选择让对方先用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