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扯什么器大活好。他难道器不大、活不好??
想到老婆不仅要和自己离婚,还要拿着他的钱养小白脸高中生,祁北丞确实被气得七窍生烟,当下就从醉梦中醒了过来!
“嗯?”
半睁开眼的瞬间,祁北丞察觉到了不对劲。
房间内灯火通明,所见之处皆是喜庆又典雅的深红。床单被褥是红的,沙发靠枕和贵妃榻毯子是红的,墙上贴着的囍字剪纸,自然也是红的。
墙角旮旯里飘着由透明、金色、正红色和深红色扎成的氢气球串,气球绳下挂着一张祝福字条: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眼前的场景,和新婚夜那晚一模一样!
不等祁北丞狂喜,一个纯白色的身影推门而入。在各式各样红色的衬托下,这抹纯白耀眼得像自带柔光。
祁北丞的小心脏剧烈跳动,意识模糊地在内心大喊:前妻!
啊不,是老婆!
老婆!!
——
二十分钟前。
两名穿着深蓝色伴郎西装的男士,协力将醉酒的祁北丞扛到主卧房的沙发上放下。
其中一名男士呼了口气,问坐在红色婚床上,头戴遮脸白纱的“新娘”。
“嫂子,人我们替你放这儿了?”
新娘微愣,点头应声:“好,谢谢你们。”
新娘子的声音细细的,很温柔。知晓新娘是男儿身的好友诧异,心想这声音确实不像男性。
——但也不像女性。
介于二者之间,是一种很特别的,性别模糊式的动听。
好友没将赞许表现出来。了解祁北丞心情和近况的他,对新娘子有几分天然的厌恶。
他面无表情,语气漠然:“不辛苦。倒是辛苦嫂子照顾北丞了,他今晚喝得实在有点多。”
新娘子嗯声。
待两位伴郎离开走远,应璃才松了口气,放下端着的新娘仪态,揭起遮脸的白纱。
好累……
他已经顶着重重的头饰、穿着厚厚的婚纱,度过了将近四个小时。
由于身体太过虚弱,他没能参与婚礼敬酒。走了个过场,匆匆宣誓交换了戒指后,就被迫退到后台休息。
舅舅舅妈充当起了他父母的角色,陪伴在他左右,和他一起面见了祁家的亲属。
除了他的公婆祁爸祁妈外,还有祁大伯、祁伯母和堂哥,以及特地赶来现场的大长辈——祁爷爷和祁奶奶。
应璃给堂哥之外的长辈们敬了茶、改了口,长辈们也都给了他厚厚实实的敬茶红包。本不用破费的堂哥也很够意思,给应璃包了张数额相当的支票,说是给堂弟媳的“新婚贺礼”。
应璃羞涩笑纳,内心却并不感到开心。
因为太少了。
和父母的遗产相比,这点红包钱实在太少太少了。
忽然谈下的联姻,匆忙定夺的婚期,明明是豪门世家娶媳妇,却简单得只有六围桌的婚礼……
将这些不愉快的瞬间,和今晚在后台时,舅舅舅妈与祁家人谈笑风生的画面结合,应璃觉得自己很悲哀、很可笑。
明明是他的婚姻,他的婚礼,但却没人在乎他、关心他。
大家在乎和关心的只有利益。
舅舅一家想著名声好听,迫不及待地要摆脱他这个光吃不干的累赘。
祁家人则想着资金资金,快来资金解决周转危机。
要不是舅舅先一步将联姻的事发散,搞黄了祁北丞门当户对的那门婚约,不然这趟婚事能不能轮到应璃头上,还真不好说。
可这又很奇怪。
他付出了包括婚姻未来和父母遗产在内的一切,赔了自己,却什么都没得到。舅舅一家厌烦他,祁家人除了爷爷和奶奶对他有几分喜爱之外,其他人尽管表面笑脸盈盈,实际都并不怎么待见他。
至于他的新婚丈夫,就更不用说了。
被迫娶了不喜欢的人——还是个女相男儿身的人。心怀不满和怨气无处发泄,所以喝了个烂醉如泥、不省人事,丝毫没有要和他好好度过新婚夜的样子。
“……”坐在红色的双人大床上,应璃不悦地攥紧了纯白色的婚纱裙摆。
他好想逃婚。
好想好想,已经想了一晚上。
作者有话说:
渣狗以为的剧情:老婆温顺乖巧,超级爱我,我们是先婚后爱的典范!
实际上的剧情:好想逃婚。
——
感谢秃崽大可爱的桃子威士忌?1瓶,春日野大可爱的桃子威士忌?36瓶!
谢谢提前入股,俺小陨子又来开文啦!
感谢点开首章-借机卖一下两个预收大白菜:都耽穿书生子文《穿成傻子少爷的绿茶男妻》、幻耽真.换攻爽文《被渣后我飞升成神了》
下本大概率先写《穿成傻子少爷的绿茶男妻》,具体文案如下:
——
有“抠死鬼”之称的男幼师樊坷,意外穿进了豪门争斗文中,成了和傻子少爷联姻的炮灰男妻。
原身又蠢又坏,三番五次羞辱小傻子少爷,还和反派姨母里应外合,克扣生活费转移大额财产。最终被天降的正派端了个底朝天,和傻子少爷一同毙命于剧情中期,连死法都没个详细描写。
看书看一半的樊坷沉默三秒后,赶紧拉着傻子老公去民政局离婚。
——
小复式别墅、大水晶吊灯和保底百万的月生活费,皆让前世抠了一辈子门的樊坷震惊。
财迷心窍的穷鬼樊坷当下决定不离了,要离也等享受够了再离!只要主线剧情没到,现有的钱够他开销好久!
“傻子妙傻子好,傻子少爷有低保!”
在愧疚感和抠门本性的驱使下,樊坷一边糊弄迟早要死的反派,一边将家庭内账打理得井井有条,把小傻子老公养得白白帅帅!
就在他打点好一切,准备离婚远走高飞时,意想不到的剧情出现了。
傻子老公他,痊愈了!
——
“喊我宝宝帮我洗澡,说爱我永不离开我,原来都是骗人的?”
顾慎以黑沉着脸,将樊坷堵到墙角,脸上忽然扬起冷笑。
“没关系,你逃不掉的。”
樊坷当场愣住。直到第一次早孕反应到来,樊坷才猛然记起:这本豪门小说里,有男男生子设定。
漂亮拜金的伪绿茶受×失智变傻.痊愈后绝地反杀偏执年下少爷攻;
——
感兴趣就收一下大白菜吧,鞠躬鞠躬——
第2章
◎婚纱,脱了。◎
祁公馆不比舅舅家,地处偏僻又有专人严加看守。可且不提他虚弱的身子能不能逃,想到父母那笔已经给出去了的遗产,应璃又觉得不甘心。
换角度想想,这门婚事其实是父母花钱为他“买”来的。
他不想就这么“浪费”了。
攥紧裙摆的手慢慢松开,应璃轻叹:“算了。”
他提起长长的裙摆起身,想用药箱里的泡腾片,泡一杯解酒的维C水。因为没找到饮用水或凉水壶,他只能用电梯间里的热水壶煲水。
水太烫了,他特地晾了一会儿,才小心地端着杯子,拖着婚纱长裙回到卧室。
“祁先生?”
将水在圆茶桌上放下,应璃好心地伸手,想扶一把那半躺而睡的人。
还没碰到人,祁北丞就不耐烦地反手一挥:“别动。”
心性敏感的应璃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瞥了眼茶桌上的热维C水,心想还好放下了,不然肯定会洒到他身上。
祁北丞姿态高高,似醉非醉地半睁着眼,打量应璃:“婚纱,重吗?”
应璃压下不快,点头:“重。”
“那就脱了。”祁北丞稍微坐直了些,“你一个男的,为什么要穿女装,嗯? “你穿着难受,我也、看得难受。”
应璃惊恐:“怎、怎么脱,在哪脱?”
“就这儿。”祁北丞很是慵懒,斜了眼沙发圆桌前的空地,“就我跟前。至于怎么脱……应该不用我帮你吧?”
应璃自然是抗拒和不愿的,精致好看的小脸在听清祁北丞荒唐要求的一刻,就逐渐皱成一团。
他已经猜到了祁北丞的想法。
无非就是……要拿他不男不女的身份侮辱他。
想到父母的遗产,想到自己的现状,应璃没抗议,也没表现出不情愿,沉默了一会后,他干站着开始摘发饰和头纱。
想嘲笑他、侮辱他?
行啊,来吧。
——
前妻在那边脱婚纱,祁北丞则在这边用意识尖叫,疯狂自问: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噢不对,都结婚了,确实是他不花钱就能看的!
可话说回来,为什么这个“梦境”这么真实?真实得让他迷糊。他甚至怀疑他不是在做梦,而是重生了。
梦境怎会将他的过去模拟得这样细致?细致到勾起了他关于新婚之夜的不堪回忆,让他很想弹跳起身,暴揍自己一顿!
是谁新婚之夜不欣赏婚纱老婆,生怨气喝闷酒,不和老婆干正事,还对老婆进行尊严羞辱——最后醉着酒在沙发上睡了一宿的?
哦,是他啊。
妈的。
简单回忆之后,祁北丞觉得自己确实挺渣、挺狗的,该骂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