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愣了愣,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他,注意到刘老太投来的疑惑的目光,倏地低下头,耳热的越发明显。
怎么可能不疼?
疼死了,即便昨晚裴缺完事和给他的腿根抹了药,今天坐在工位仍然是坐立难安。他还去洗手间看了好几次,发现都掉皮了,红肿一圈,走路时裤子面料摩擦着,害得同事看他好几眼,邻桌的还悄悄地问他是不是得痔疮了。
裴缺轻轻地皱眉,低声道:“回去我帮你看看。”
简言拍他一掌,心想这人真不要脸,他以前怎么没发现。
肯定是这几年在外学坏了!
刘老太原本还担心他俩关系不好,毕竟隔了几年,难免心有隔阂,但现在见两人旁若无人地说悄悄话,脸上的笑真诚了一些。
“你们今晚就在这里吃饭,我给你们做饭。”
简言连忙推辞,房间里的孙女出声留人,他们才坐下。
不过留下来也没闲着,简言帮着择菜,裴缺便进厨房帮刘老太打下手。
刘老太身子骨硬朗,做事麻溜,她烧菜也拿手。
裴缺立在一旁,刘老太借着炒菜的功夫,才有机会和他单独聊聊。
“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裴缺微抬眸:“还行。”
刘老太叹气:“我不知道你在外过得到底怎么样,但你哥过得不好。”
裴缺一顿,指尖一颤:“哥哥他……”
刘老太的思绪飘得有些远,叹气变得悠长:“你哥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苦都往自己肚子里咽,他什么时候诉过?他不说没人知道。”
“你走的前两年,他时不时就来我家,他不说想你,但对你的念想是半分不少。”
不知道想到什么,刘老太笑了笑:“我当初说你一点不是,他还驳我话,说是把你当成他心头的血都不为过吧?”
裴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番话,从另外一个视角去看他离开后的哥哥,他喉咙微滚,声音发涩:“我不知道。”
刘老太:“你当然不知道,小简又不会跟你说,所以我才提两句。”
“裴缺,你是个白眼狼。”
刘老太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叫“裴缺”,语气发硬:“当初我说过,你要是敢回来,我一定替你哥把你腿打断。”
裴缺微微低眸,眼睛被厨房里的烟雾熏得发红,他哑着声音:“对不起。”
刘老太摇摇头,挥手让他出去:“你别跟我说对不起,要说也是跟你哥哥说。我现在也不打断你的腿了,你哥哥原谅你了。”
裴缺坚持地站在厨房里给她打下手,但接下来半句话都没说。
刘老太有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关于简言的,都是裴缺不知道的,每说一句,裴缺就想扇自己。
简言早就发现裴缺从厨房里的状态不对劲,但他没找到机会问,直到吃了晚饭,两人去附近公园散步时,他才迟疑道:“刘婆婆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裴缺垂眼,看着男人满脸担忧。
他摇头一笑:“没有。”
简言眯着眼审视他:“真没有?”
“她是不是骂你了?”简言有些苦恼道:“刘婆婆也是生气,你别放在心上。”
裴缺嗯了一声,他牵着简言的手,软声软气道:“哥哥,你怎么这么好。”
陡然被夸的简言有些不好意思,谦虚道:“也……也没有吧。”
裴缺眼神微深,在简言迷茫的目光下询问:“哥哥我能亲你吗?”
简言被惊得连忙捂住嘴巴,惊恐地看着他:“不能。”
这在外面,怎么能乱来!
这人也忒不要脸了吧。
下一秒,人已经弯腰凑近他了,不过那嘴唇落在他的手背上,简言捂着自己的嘴巴,只露出上半张脸,眼睛一眨一眨的,呆住。
然后他的掌心被人轻轻地挪开,简言一时间也只是呆愣地看着他,在他僵硬地瞬间,温热的嘴唇和他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这公园黑灯瞎火的,简言后面正有一棵大树,他往后一退便抵住硌人的树皮,沙沙痒痒的,让他后脊跟着一麻。
后面是粗粝的树,身前是高大的男人,简言的手下意识地抓住裴缺的胳膊,摸到了跳动的青筋,他手指一跳,松开,不知道该摸哪里。
温热的呼吸在他耳间鼻间唇间窜动,简言睁大眼睛不知道该不该闭眼。
下一瞬,他的眼睛被宽大的掌心盖住,所视之处一片漆黑。
也就是这静谧的黑,简言的每个感官被放大。
他感觉到自己的唇瓣被撬开,他的齿间被人轻舔,然后他的舌尖被卷袭,他的每一处神经都在被挑衅,简言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太丢人了,见过那么多的猪跑,但真正实验起来,简言还是没学到真功夫。
他憋红了脸,万分庆幸现在夜色高照,漆黑一片,不然裴缺肯定要笑他。
裴缺衔住他的嘴唇,安抚地舔舔他的一颗尖牙,喘着声问他:“哥哥,真的还疼吗?”
简言懵懵的:“什么?”
“腿。”
“不……不疼了。”他结结巴巴的,呼吸还没平稳下来,胸口起伏很大。
他的身体和青年强劲有力的身体紧贴着,他甚至能感觉到青年身体的每一处变化。
“真的吗?”裴缺问。
简言怕他真的要看,便点点头:“真的。”
“我不信。”青年绵绵软软道:“我亲眼看看才行。”
第82章
夜深人静, 简言热得难受,他的脊骨微微凸起,微微起伏, 身上黏黏糊糊的。T恤褶皱得不成样子堆在地上。
他咬着唇,不肯吭声。
可蛰伏于腿间的人却似乎生出恶趣味,偏生去舔舐他, 逼着他出声。
简言只能死死地咬着嘴唇, 一边哑着声音推拒道:“裴缺,你出来……”
“别……别弄……”
简言要疯了,实在受不住了, 抓住人的脑袋,将他抓起来, 又怕真把他抓疼, 左右为难,也就给了人有机可乘。
下一秒, 他突地浑身一麻, 腰腹一阵痉挛,他听见青年的吞咽声, 眼前陡然闪过一道白光, 手指猛地一松彻底软下身来。
裴缺喘着气附上去, 轻轻地勾住他的腰肢,在他耳边得意道:“哥哥, 我看了, 恢复得还不错,明天肯定就好了。”
“我买的药效果还不错。”
这他妈的哪是检查啊?
这简直就是小人!
简言无心和他斗嘴, 只能软弱无力地瞪他一眼。
裴缺眨眼, 一脸委屈样:“哥哥……”
简言听不得他叫“哥哥”, 听得他浑身一臊,他倏地便抬手捂住裴缺的嘴巴,声音沙哑:“不许叫。”
“那叫什么?”裴缺眨着湿漉漉的眼睛,他的嘴角还有些湿,简言抬手捂住他嘴巴时莫名的羞耻。
他不说话,裴缺便不依不饶道凑近去亲他,相互纠缠。
“小简?”他叫道。
年轻朝气的青年不懂节制,恨不得和自己喜欢的人时时刻刻黏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裴缺便像只小狗狗似的,一边亲一边喊:“小言?”
“言言。”
“简简。”
“阿言……”
他想方设法地编出一堆的名字,简言听得耳朵泛红,刚想张嘴,忽觉他接下来的动作一顿。
紧接着,他的嘴巴覆上一只宽大的手指,简言睁大眼睛。
小狗却好像失去了耐心,软声道:“阿言,你刚刚不是不想吭声吗?”
他呼吸微微急促,有滴汗滴落落在简言的鼻尖上,似乎又滑落进他的眼角模糊他的视线。
“我想了想不说话也好,免得废了嗓子。”
简言不明所以。
接下来他便知道为什么。
他的嘴巴一直被人捂住,每次他喉咙一紧时便会下意识地张嘴咬住青年的掌心虎口。
他想叫也叫不出,只能睁大眼睛,而他每一次张嘴,牙齿就磕在那刻着他名字的黑色纹身上。
似乎那纹身都要和他融为一体了。
年轻人体力充沛,简言虽然也挺喜欢这滋味儿的,但是他实在是体力不支,和年轻人的体力比不了。
隔天,他便把裴缺赶出房间,连带他的衣服被子全扔出来了。
裴缺只能可怜兮兮地耷拉下耳朵,和翘翘两狗相望。
至于裴缺送去李章的那条狗,裴缺本来是抽空去接回来,但没想到李章飞国外去了,连带着把他的狗也带走了。
李章还兴致勃勃地给他发来照片,表示他会照顾好小狗。
李章家庭关系淡泊,和狗相处久了还有点亲情的滋味在里面。他也是难得和裴缺联系多年的好友,虽算不上多亲近,但关系也不差。
裴缺没多苛责,只是勒令李章给小狗改名,不许叫“言言”,他听见一次就打断李章的一条腿。
李章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恐怕是裴缺白月光的名字,这白月光是谁,他现在都不得而知,只是略有耳闻,他求生欲极强地表示绝对不会!
于是小狗就这样跟着李章去国外潇洒了。
简言倒是觉得没什么,将其放在一边。
刘老太走的那天又邀着简言和裴缺去吃饭,简言和裴缺抽出时间前去,买不少东西,当是为刘老太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