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事后一根烟,诚不欺他。
在肌肉都极为疲惫的情况下,尼古丁可以刺激交感神经,释放身上激素,好歹能……
压压精。
虽然他没有烟,只有一根棒棒糖。
舒桥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直到蝴蝶骨上被空调的风吹得刺骨,他才缓缓起身,在衣服堆里找好自己昨夜乱丢的衣服,慢吞吞地套上。
衬衫的第一个和第二个扣子已经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他裹好了外套,摇摇晃晃地打开了酒店的门,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来。
他在口袋里又摸索着出一根棒棒糖,拿起酒店的笔在包装袋上写了几句话。
然后掰开了睡美人的手指,塞到了他的手心里。
“我知道你听不到,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说。”
舒桥神情复杂,语重心长的口气里带着一丝悲恸欲绝。
“醒来以后就抽一根阿尔卑斯压压精吧。你冷静一点,记得……千万别搞我。”
说完,他才扶着腰,一瘸一拐地出门去了。
当然账没结。一晚上的夜景总统套房他哪里有钱出,沈故开的就当然得沈故出。
门轻轻地被带上了。
半个小时候。
窗外的雨还没听,淅淅沥沥的声音让人昏昏欲睡。
床上的人动了动,终于醒了。
他的手指压住了雪白的床单,刚想起身开灯,就感觉到了手里有什么东西。
沈故抓了抓凌乱的黑发,眯起了眼,抬起了手,借着微弱的灯光去分辨。
手心放着个棒棒糖……草莓味的。粉嫩嫩的包装袋上还歪歪斜斜的写着一句话:
“睁开眼,缓一缓;快起床,伸懒腰;美丽的一天又开始了,我为清晨的您送上问候,祝您福如东海,长命百岁,心情愉快,不要生气。早安!”
沈故:“……”
沈故:“?”
作者有话说:
——推荐我的预收文——
《我被偏执的自己攻略了》
温思远从小无依无靠,饥寒交迫,摸爬打滚,终于续了一口命熬出了头,准备开启欣喜的普通人的生活时——
福都没享。
挂了。
但上天有眼,他穿回了七年前,还穿到了京城首富路家那不学无术的小儿子路柠身上,荣华富贵,养尊处优。
穿越的第二天,他受宠若惊地背著书包、坐着豪车经过北城一中的时候,看到了七年前的自己。
小狗崽子一身破旧的校服,身旁倒着几个刚被打趴下的混混,未修剪的头发挡住了那张过于俊美的眉目,发丝下漆黑的瞳孔迸射着狠厉的眼神。
他手里拿着个脏脏的馒头,冷声:“你也是来打我的?”
“你误会了!”
路柠又痛心又怜爱,冲上去就往小狗崽的怀里塞了两个大鸡腿,含泪指天:“你放心,这辈子我一定护你无忧无虑,长命百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温思远:“……”
——
少年温思远生活在北城最破旧的小巷中,他被亲人抛弃,被同学排挤,总带一身烟头的痕迹与打架的伤口。
他阴郁,孤僻,冷漠,直到有一天——
他终于遇见了人生中唯一的光。
北城的小霸王路柠,总是会牵着他的手为他出头,会带来他最爱的零食,还会熟练又心疼地清理着他身上的伤口。
路柠是那么的了解他,是他的光,是他的命,是将他从黑暗中拉出来的唯一解药。
——
可是,温思远却看到了他的光还在温暖着别人,他的解药还在拯救着别人,那双满含星光的眼里总还有别人。
嫉妒与占有像是无解的毒药,在少年焦躁的心中疯狂地滋长。
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伸出手——
他要将这缕光封存在狭窄的瓶子里,永远只照耀着他一个人。
“我们的灵魂这么合拍,我们是彼此命定的人。”
少年如困兽般禁锢着他,深不见底的某种混杂着无尽的温柔与疯狂,在他耳畔哑声道——
“我爱你,难道你不爱我吗?”
路柠:“……”
等等!明明他已经在努力治愈了,怎么还是养歪了啊QAQ!
偏执阴鸷攻X治愈可爱受;
——
文章最后【引用并修改百度中老年温馨问候语录】:“睁开眼,缓一缓;快起床,伸懒腰;笑一笑,美好的一天又开始了。”
我要默默地开文!
然后悄悄地惊艳所有人!
这本存了挺久的,存稿也很多了,所以就发出来啦!
我很喜欢这个梗和这个人设和封面!沙雕小甜饼,希望小可爱么也会喜欢!
第2章
A市。
沿海的城市即使到了十月也仍残留着一股欲拒还迎的热流,白昼温差极大,连吹来的风里都带着一望无际的海的味道。
纳星传媒如今也算是个不错的经济公司,虽然跟签了一众影视红星的第一公司时遇比起来差了不少,但门口依然也有不少堵着的狗仔和想要偶遇的粉丝。
舒桥将自己包裹成了粽子,又带着墨镜,一路压着帽檐,跟做贼一样进入了公司。
前台的姐姐习惯性地就要问他找谁,一见着他一幅做贼心虚的样子,忍不住扑哧笑了。
“桥桥,穿这么多不热呀?”小姐姐说,“你看你都出汗了,进了公司就把帽子给脱了吧。”
舒桥一边将帽子口罩全摘了,一边有些腼腆地抿了抿嘴:“外面人多,我怕被认出来。”
小姐姐说:“也是,毕竟桥桥现在人气这么旺,被认出来追到公司就不好了。”
舒桥忙说:“哦那倒不是怕这个。”
小姐姐:“?”
舒桥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手指:“我、我是怕被打。”
小姐姐:“……”
头一次见到明星怕被打的。
但舒桥身份的确特殊,网上那些黑粉言论铺天盖地,他又是个超级招黑体质,小姐姐思来想去倒也没说什么,只好心疼地给他递杯水,又母性大发地关怀了几句,才让他上楼去找闻鸣去了。
闻鸣的办公室在13楼,毕竟是手下有几个摇钱树的经纪人,办公室的采光也相当好。
舒桥进了门时,闻鸣正在办公桌上看电脑。
他今年不过三十出头,戴着个黑框眼镜跟老花镜似的,一边皱眉絮絮叨叨一边单手敲键盘,活脱脱像个刚学微信的老父亲。
舒桥小声道:“闻鸣哥,你找我啊?”
闻鸣抬头看了他一眼,把老花镜放下了。
他在桌面上翻找了些什么,然后用手指了指椅子:“坐。”
舒桥应了声,坐到椅子上。
那椅子的底部是硬的,一坐下去就硬邦邦地硌着。舒桥刚被折腾的部位被这么一硌,当场叫出了一声悲鸣。
闻鸣问:“怎么了?”
舒桥连忙捂住嘴:“没没,就椅子有点硬。”
闻鸣说:“有点硬你瞎叫唤什么?又不是坐到图钉。”
舒桥笑出了小虎牙:“闻鸣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其实是我豌豆王子哒!”
闻鸣:“……”
你他妈豌豆射手吧。
他真的是很头疼,这样一个二缺傻白甜,到底是怎么立了个完全相反的人设走到现在的——心机重、整容脸、爱炒作、没礼貌,又一路黑红成现在这幅模样了。
这个问题他从刚接手舒桥就开始思考了。
那个时候的舒桥刚从男团解散出来,网上一片骂声,并且有理有据地捶他是怎么“卖队友搞霸凌抢C位”的。
闻鸣觉得自己绝对是接了个祖宗,可时间越长却越觉得不对劲。他想了许久,觉得这归根结底跟舒桥的脸很有关系。
不是因为长得刻薄,也不是因为长得讨人厌。
而是因为他长得实在太漂亮了。
他的长相是黑粉一直以来也是唯一无法攻破的点。
舒桥很白,眼睑下的肌肤和鼻尖儿带着些晕染开来的淡粉色,像是上好的白瓷上沾染着细腻的胭脂,这是他与生俱来的。
他的眼角像是猫一样微尖,可眼尾却又略向下,增添了不谙世事的无辜感。
当他抿着唇,眼底像是一汪清水,碧波荡漾;当他抬着眉眼,却又如同狐狸般慵懒。
也不知道哪位娱乐圈大哲学家说过。
有的人在没有get到他的漂亮之前,“漂亮”就是他招黑的利器,不然为什么总有许多的美人儿雪藏多年后才开始为人熟知,一炮而红。
舒桥的好看太锋芒毕露,既不内敛也不温和,即使是带过形形色色艺人的闻鸣,见着他也先入为主地认为他必然是个背靠金主暴脾气的祖宗。
谁知道是个二缺傻白甜呢。
但是身处娱乐圈,就不得不提“人设”这玩意儿。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成也在它,败也在它。
舒桥虽然人设不讨喜也容易招黑,但庞大的黑粉基础也是流量,因此综艺邀约不断,片酬也高,在娱乐圈居然也能称得上半个“顶流”。
纳星给他定位基本不会变了,有这么棵大摇钱树,也没想着要转型。
闻鸣看得远,心想这总归不是个办法。
星运的长短其实都是口碑撑起来的,就舒桥现在这样,国际大牌的代言和好一些的影视作品根本接不到,有时候红毯都借不到上点品牌的衣服,白瞎了舒桥一幅好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