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
苏轻舟带着林问逛在大街之上,脑海之中浮现的却是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事情,不知不觉随意乱走着。
“熊二兄?”
突然之间,前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抬头一看,前方陈冒带着随从快步走来,手上还拿了些多的东西。
敛起眼底的情绪,苏轻舟扬起客气的笑容,道。“陈公子,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这些日子想上门拜访却忘了问熊兄的家在何处?当真失礼。”
陈冒此时望向眼前的苏轻舟,心里多了几分的疑惑。他叫人查遍了整个京城,却没有姓熊的人家,他就知道对方说了假名。
这就表示,对方的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一般的富商没有必要,除非对方,非富既贵,不屑于对自己说真名。
想到这里,他更想结交眼前之人,弄清楚他的身份。
“家里是个小院子,不好意思待客。陈兄才是,今天如此有闲情逸致?”
说完,眸光扫向他随从手上的大包小包。
陈冒爽朗一笑,道。“这些都是送友的东西,刚好遇到熊兄,我对京城不是很了解,你可否给我作个向导。那些女子的首饰店之类的,哪家最好?我想买点让人送回去给母亲妹妹配戴。”
“只怕要让你失望了,今天我有要事在身,实在无暇逛街。”
他现在要回候府好好睡个回笼觉,再想办法将婚无声无息的退掉,实在不想看到陈冒。
仿佛能料到他会拒绝一般,陈冒脸上大方一笑,道。“既然这样,就下次了。过几天我也要回家过年了,二十五之前,不知熊兄可否有空饮上一杯,就在顺月酒楼。”
“好,一言为定。”
苏轻舟看了他一眼,朝他笑了笑,随后带着林问越过他离开。
望着他高佻的背影,陈冒敛起脸上的笑容。“去,跟上他,看下是哪家的公子?”
“是。”
随从将手上的东西扔给另一个随从,迅速隐于人群之中,跟上前来的苏轻舟。
林问跟着他家公子慢悠悠走在街上,很快就发现了后面跟踪的人。
“公子,陈冒有一个随从正跟踪我们。”
“随他便。”
无所谓的挥挥手,陈冒这样的人看似豁达,其实多疑,显然是知道他们用的假名,想知道他的身份。
哼!想跟就跟好了,只要你跟得上。
带着林问,苏轻舟走入一间茶楼,转眼消失在那个随从的视线之中。
亲眼看到人进去,随从来到茶楼之外,扫了眼大厅,却没有看到苏轻舟的身影,迅速走入茶楼之中。
一把扯住送茶的小二,道。“刚才那个蓝披风贵气的公子是我家公子,他在哪家雅间?”
听到他的话,小二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家公子?为何不带你就从后门走了。”
什么?随从脸色微变,疾步穿过走廊,往后门而出。
后门外是另一条街道,人来人往,哪里还有苏轻舟的身影。
随从此时也知道,自己是被人发现了,暗骂一句,快步没入人群之中。
卖衣服的小摊后面,苏轻舟与林问走出来,望着那随从消失在街那边。
“看样子,这个能力也不怎么样?”
连跟踪都不会,这样的人,陈冒竟然派出来想知道他住在哪里?笑话!
“公子,这个陈冒定然是查不到你的出处,才有着这一出。”
“哼!司远霆说了,总有一天这远平王是要撤掉的,只怕他们也有所察觉,才不停的派儿子结交京中权贵吧。”皇帝权势浩天,却也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想扳倒大树,欲蚀其根,这个道理远平王自然也懂。
“走吧。回去睡个大觉,有什么事睡饱了再说。”
带着林问,苏轻舟穿过街道,往候府的方向走去。
第95章 退婚成功
御书房内,司远霆坐在空空如也的龙椅下首,殿中站着各机要大臣,都是临时被召入宫中议事的。此时外面夜黑风高,大雪飘落,北风呼啸入耳,用力的拍打着宫殿的窗棂。
“知道本王为何深夜将各位召入宫中吗?”
“臣等不知。”
众大臣噤若寒蝉,皮都不由自主的绷紧。
他们王爷能干,强大,从来没有深夜将如此多的大臣拢一起。只怕这个事情十分重大。
“一个时辰之前来的折子,远平王,吉安这两个异姓王已过河南,很快就到京城了。”
司远霆将手中的折子扔在桌上,冰冷的眸子望向下方的大臣。
什么?众大臣震惊万分的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亲王,这远平王他们当真是胆大包天,圣旨未到,竟然提前来京,臣觉得,该将尔等问罪才是。”上前,丞相言正辞辞的说道。
兵部尚书上前一步,道。“亲王,他们无状在先,我们不必客气。他就算是拥兵一方的异姓王,那也是个臣子,未得主子传唤,私自上京,本就是死罪。臣觉得,定要将这二王捉拿问罪。”
他的话一落下,一个大臣上前,道。“亲王,闵大人臣觉得所言欠妥。异姓王既然敢来,必有所准备。臣觉得等到京之后,先观其言,如若他一上来就请罪呢?以担心陛下的安危为主,我们如何拿罪?”
司远霆冰冷如刃的眸子扫向那位大臣,道。“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拿着为陛下好的名头,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吗?”
“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个大臣连忙跪下,连声说着。
司远霆望向下方大臣,缓缓道。“既然他们要来,就好好的招待。记住,就好像他是你们的儿子一样,给本王可劲的招待。有多好的态度就用多好的态度,不许有半分的冷淡。”
什么?他的话一出,大臣们瞬间懵住了,面面相觑,不明白亲王这是何意。
“怎么,还有别的疑问?”冰冷的眸子微抬,轻轻的扫向他们。
“臣等领命。”
既然亲王都这么说了,他们还能说什么?难道他们改变亲王的决定不成。
出了御书房后,众大臣仍一脸不明,这亲王是哪一招。
御书房内,司远霆望着下方的司喧,扔了个奏折给他。
“这上面的批注是何意?身为皇子,将来你要辅佐浩儿的,定会占有重位,可你的批文却如此幼稚。”
七皇子这辈子顶死也就是个亲王,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不可能胜任得了皇帝,这就是他与皇兄为何越过他及老八,选择浩儿的原因。
司喧翻开奏折,望着上面自己的批注,有些脸红。
“皇叔,侄儿说了,侄儿确实对政事不感兴趣。”对于自己他最了解了,别人都以为他无心皇位。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是想的。可是,,他的性格决定了不可能会成为一个好的君主。相反,如若没有皇叔在,一定会被有野心的大臣蚕食掉。
母妃的心思他也知道,可是皇叔怎么可能会让毫无能力的他坐上皇位。
“就算不感兴趣,多多少少都要学会一些处理方式。司喧,你知道为何本王弃你而选浩儿吗?”
望向他,司远霆眸光幽深如海,让人难以捉摸。
垂头,轻轻嗯了声,道。“因为我没有当皇帝的气质。”
“不错。因为你过于温和,身为帝皇,要如一把未出鞘的剑一般,锋利坚硬,敌人未近就会感到三分威压,这正是你少的东西。如若没有皇子可选择,选你是无奈之举。如若有更好的人选。。”
那么永远也轮不到他,这就是残酷。
垂眸,司喧双手作揖,道。“皇叔,侄儿明白,定然不会怨恨九弟的。”
他也不能怨恨,如若不然,皇叔定然不会容得下他的母家的。
“明白就好,以后我会让你做轻松一些的工作,你适合文职,我已有安排,你好好办差就好。”
“是。”
司喧恭敬作揖,随后退了下去。
司远霆这边忙得脚不沾地,另一边昌定候府之中,张敬华直接踢开了昌定候府的大门,脸上有着急促。
“表弟,表弟?”
疾步往里院走去,如入无人之地,恨不得用上轻功了。
候府之中的丫环哪里敢拦他,连忙远远躲开,生怕被他撞到。
“表弟!”
尖锐的声音划破了昌定侯府的宁静,清晰传入苏轻舟的耳中。
此时他正躺在院前晒着太阳,听到他表哥的狼嚎,连忙起身。
“怎么了?”
“属下去看看。”
林问将手里的茶放到桌边,起身往外面走去。谁想未走到院外,就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张敬品。
“林问,你让下。”
将林问拨到一边,张敬品气喘息息的来到苏轻舟眼前,颤抖的手指向他。
“表哥,舅舅出事了?”
霎地站起来,能让他表哥急成这个样子的,定然是家里出了事情。
张敬品瞪了他一眼,气急败坏的道。:“不是我,是你要出事了!你知道吗?钱小玉,她,,她自尽了!”
“什么?”
咣,,林问手里的茶杯霎地摔倒在地,碎成千千片,发出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