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两口子抓起不想午睡的孙子们回堂屋,叫上馒头,关上门午睡。
馒头知道这是抗炎药还能拒绝,马不停蹄就主动吃了,吃完后还逼着自己吃了几口米饭,怕不吃东西不利于恢复。
他可不想因为被蜜蜂蛰而丢了小狗命。
吃完后跟着他们一块回堂屋,贴着墙边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睡着了。
下午醒过来,馒头觉得似乎没那么难受了,之前他嗓子还有点不舒服,现在感觉好多了,脸也只剩下胀,没有特别疼的感觉了,看来还是得吃药,当然薄荷的作用也是很大的,每次敷完都特别凉爽。
有精神一些后,去院子里把米饭又吃了一些,再喝点水,把中午没吃完的黄瓜吃了,补充维生素。
周霞拿着锄头,看到馒头有精神了一些,知道吃东西了,跟刘贵道,“不错,有效果了,主动吃饭了。”
刘贵扛起锄头和周霞一块往外走,堂屋里的金宝和银宝还在睡觉。
“你在家待着吧,刚好陪着金宝银宝,别去地里了。”外头可还有点晒呢,虽然都快四点了,但地里的活也不能不干。
俩人说着话,戴上草帽离开。
下午馒头没出门,四点半的时候黑子自己跑过来了,它脸也还肿着,只是没有第一天那么厉害,比起馒头好多了。
馒头一看到黑子就想咧嘴笑,但刚咧嘴,脸就开始疼,立即恢复面无表情,黑子显然也想咧嘴,但估计跟馒头一样有点疼,于是都维持着面无表情,但看它那螺旋桨尾巴就知道,它状态不错,欢脱的很,不然也不会跑来找馒头。
“汪呜——”黑子轻缓地叫一声,算是打招呼。
馒头则走过去用爪子拍拍它的背,算是回应。
馒头一碰它,它立即躺地上,就跟按了按钮一样,抬起爪子,面无表情的卖萌。
这在馒头眼里的确是在卖萌!
而且肿着脸卖萌真的人让人想狠狠揉一下,可惜了,他这爪子也揉不了黑子这小黑背,只好意思意思的汪汪一声,不显得那么尴尬地转身去喝水。
黑子的视线跟随着馒头,身体也从左翻到右边,看到馒头去喝水了,颇有点“你咋跑了”,嘴里小声哼唧一声翻个身爬起来,也凑过去在小水桶里喝水。
因为脸肿了,干什么都轻柔的很,生怕动作猛了牵一发而动全身。
以前是两个小狗头凑在一起吃东西,现在是一左一右肿了脸颊的小狗头凑在一起喝水,说凑也不准确,因为两只狗中间都隔着一点缝隙,不敢碰在一起,怕不小心撞到脸,疼。
有小伙伴陪着,馒头怕吵到屋里还在睡觉的金宝银宝,主动钻过门缝去院子外面,在院门口卧下来,小黑也钻出来,在周围转了一圈,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才卧到他旁边,趴下后就一直想跟馒头玩闹,爪子不停拍打馒头,但动作又不敢像之前那么大,妥妥又菜又爱玩。
锅盔远远从过道出来,它先拐弯去了小黑家,没看到小黑,又去了刘家,在刘家院子门口疑惑地看一眼小黑和馒头,像是忘了它俩,一脸陌生又狐疑地打算转身离开,一脸“这俩狗是谁,新来的?”
直到小黑主动冲准备转身离开,已经扭头的锅盔叫了一声,锅盔才收回脑袋,眼珠子透着惊讶地看着馒头,再看看小黑。
似乎慢慢想起来小黑了,可这个脸上肿大膨胀,还绿唧唧的狗子是谁?
完全认不出来是馒头了!
馒头目睹锅盔表情转换全过程,看的可谓是心塞塞,虽然他刚刚喝水的时候透过水桶已经隐隐约约看到倒映在水里的自己……
的确看起来惨兮兮,绿油油的……呜呜呜,小狗哭哭。
锅盔反应过来后,没有立即凑过去,而是原地乱蹦,张着嘴吐着舌头,憨憨的蹦来跳去,虽然不会人言,可那一举一动都在表达: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你们也太好笑了哈哈哈笑死我算了哈哈哈哈我蹦我跳我蹦!笑死笑死!真好笑。
还多看了馒头几眼,着重加强:尤其是馒头你,最好笑了哈哈哈脸肿就算了,脸上还一堆绿绿的哈哈哈哈哈!
馒头在心里抽了抽嘴角,他不想承认自己在一只狗狗的身上看到了如此直白的嘲笑,对方还不是靠表情嘲笑,而是从头到脚,每一根毛毛都参与到了这场嘲笑中。
锅盔竟然在看它们笑话,本来还想在心里吐槽一句小心下次轮到你被蜜蜂蛰,但想想被蜜蜂蛰如此痛苦,还是算了,不让锅盔也遭这份罪。
馒头委屈地汪呜一声……还不能大声,表示了小小的抗议。
好在锅盔也没有笑很久,大概有30秒吧,随后就凑到他和小黑跟前,这里闻一闻,那里嗅一嗅,仿佛在确认朋友们的味道还是大差不差,对着呢。
尤其多闻了闻馒头,除了本身馒头身上的气息,还有浓浓的清冽的薄荷香气。
汪汪汪——
锅盔仿佛在说真窜鼻子,但它不会说,只能汪汪汪表达。
三只月份不同的幼犬凑在一起玩耍,偶尔有几只村里的成年土狗从旁边路过,三只狗狗都吓得瑟瑟发抖赶紧钻回院子里,三只狗头叠在一起通过门缝瞄,声儿都不敢冒一下。
平时仗着自己体重最壮硕的小黑也抖个不停。
有没有搞错,那可是成年狗狗,力量悬殊,不敢惹不敢惹,躲起来躲起来。
一共有四头成年期,不过都不是那种特别壮硕的,有白色,棕色,还有土黄色,和一只黑白色的狗狗,不知道算不算纯种的土狗,或者说是俗称的串串?
馒头很少见到这么多只狗聚在一起,之前差不多都只是两两在一起。
那只黑白花色的应该是只母犬,它走在前面,后面三只一直跟着它,母犬高傲地给一个眼神,扭头加快步子走,有点不想搭理那三个混混土狗。
这感觉就像是三个小流氓围着漂亮姑娘想搭讪,但漂亮姑娘不搭理他们,有些踌躇不前,但又不想就这么错过。
这导致其中第一只土黄色在路过刘家院子门口时,注意到门缝里的三只奶狗,呲牙凶了它们一顿,颇有点把气撒它们身上的意思。
小奶狗叽里哇啦的四散逃离,躲在院子的其他角落,大概过了一会儿才又偷偷摸摸的凑到门缝里继续看三只小混混狗狗有没有继续跟着漂亮狗狗。
锅盔再说正常点,身上不肿不痛,看外面没狗狗了,第一个大着胆子钻出去,刚伸出头往外看,就发现那几只大狗子在不远处的稻场里,还跟着漂亮狗狗呢。
锅盔看危险解除,转头咧着嘴冲屋里的两只笑,哈赤哈赤地甩着尾巴,意思是可以出来了。
小黑扒拉门槛,第二个钻出去,绿绿的馒头也跟着出去了。
三只狗挤在一起围观求偶现场。
吧唧一下,躲在最后面的小黑没控制住力道,从馒头的身后摔了出去,虽然砸到的是正常的那半张脸,但带动了另外半张,疼得他汪叽汪叽的往家窜,仿佛有人打了它一顿,要赶紧回家告诉“爸爸妈妈”求安慰。
但老三家两口子也没在家,他们去荷塘摘莲蓬去了,老三家承包了水塘,种了藕,夏天长满了荷叶,中间长出不少荷花,花瓣掉落长出莲蓬,有些莲蓬不摘就长老了,不好吃,所以得趁着脆嫩的时候去摘。
不过荷塘离这里不远,下了门前的河坡就是,小黑跑家里没人,喝了口水就熟门熟路的跑去荷塘找老三两口子。
锅盔看小黑跑了,还往河坡那跑,也跟着去凑热闹了。
馒头没动,他脸还肿着呢,而且小黑看样子肿的没那么狠了,但他今天应该是最肿的,不打算乱跑了,好好养养先,明天要是消肿一些再出去玩,嗯,就这么决定了。
心里这般想着,馒头本来都准备钻到屋里去了,最后还是没忍住,转身甩着小尾巴跟着锅盔的背影,也去河坡的方向。
看荷花吃莲蓬咯!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莲子好像有消瘀的功效,嗯嗯,该去,必去,去!
甩着小尾巴颠颠地就跟过去了。
河坡下的荷塘内,老三一个人坐在小船上,把能碰到的莲蓬都摘下来放到船头,船不大,塞了大概十几个就有点满了,离岸边近的时候,就把刚摘下的莲蓬都扔到岸边,老三媳妇再捡起来放到带的筐里,她正弯腰捡莲蓬呢,就发现小黑一点点变大,从远到近,到她脚边,晃着尾巴用脑袋蹭,用身体蹭。
“你还知道跟过来,还以为你跟馒头过去了。”那会他们醒了就直接来这里了,眼睁睁看着她家的黑子就这么去了刘家院子找小伙伴馒头去了。
黑子是小黑大名,他们两口子两个名都叫,想着以后肯定会成为大狗,所以不能一直是小黑,不够威武,得有个正经的名,也就是黑子,两个名字他们都叫,免得小黑不知道它还有个名字。
“黑子,来,吃不吃——”老三媳妇也不知道狗吃不吃莲蓬,自己掰开剥了几个塞到嘴里,又给小黑扔了几个。
小黑闻了闻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后面锅盔也跟过来了,它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跑去另外一边追鸭子还有大白鹅去了,另外一边再下去就是一条河,河边有不少鸭子和大白鹅,偶尔还能在河边捡到鹅蛋鸭蛋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