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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他不干了 (西山鱼)


  这话一出,就连鹿正青都愣住。
  众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朝他们两个看去。
  颜老听闻拐杖重重一锤,吹胡子瞪眼:“什么?这个是予安的画!”岂有此理,他们师门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奇耻大辱。颜老只觉得一张老脸都瘆得慌,庆幸他刚刚还好没有喝下那杯茶。
  鹿正青几乎是立刻反驳道:“不会的。”与宁不是这样的人。
  鹿望北想说什么,但是他想起那天他问与宁时,与宁眼底的那丝忐忑,向来对从没有怀疑过与宁的他这一刻竟然有一丝动摇,他看着两个弟弟,嘴巴动了动,但是最后还是神情苦涩什么都没有说。
  颜老才不管这么多,白了眼鹿正青,瞪着自己的大徒弟,示意他说话。
  杨春归苦笑一声,但是他也没有去定两个孩子孰对孰错,只是脸上不由的严肃起来,朝他们问道:“是怎么回事?”
  他明白这件事性质有多恶劣。无论是冒认别人的画,还是诬陷别人冒认画,对任何一个画家而言,都是足可以将他们定在耻辱柱上一辈子,将他们艺术生涯毁之一旦的大事。
  正因为这样,他才更要问清楚。
  所有人都看着鹿与宁。
  鹿与宁全然注意不到他们所说的,他只抬头看着鹿予安,他们两个鲜少有这样剑拔弩张的时候。
  走到现在这一步,鹿与宁心底反倒没有什么恐惧,他知道他的职业生涯已经毁了。
  瞒下那幅画已经是他能够做到的极致,他是画家,也有自己的自尊。
  他做不到撕下最后的脸面哗众取宠的去和鹿予安辩驳,最后的抵抗。
  他只是——
  他只是不敢去看此刻爸爸和哥哥眼中的自己。
  鹿与宁没有丝毫的解释。客厅里顿时陷入尴尬的沉默中。
  这样的沉默让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问题的答案。
  杨春归心里叹息一声,看向鹿与宁眼神中满是失望。
  他竟然看走了眼,虽然与宁的画没有之前的好,他也只觉得是与宁没有找回状态,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他的不加防备,竟然被与宁利用。好好的拜师竟然变成了一场闹剧。
  可杨春归却不得不打气精神收拾烂摊子,他看了眼神色难看的师父一眼说:“与宁,你竟然承认这件事,你就知道我不可能在收你为徒。”
  师门里面绝对不可能收这样的弟子的。
  他在师父眼里大概变成了是非不分的瞎子。
  杨春归向来宽厚,怎么处理鹿与宁却犯了难。
  鹿望北疲惫的叹了口气,他再三和与宁确认过,但是与宁还是骗了他,要是与宁那个时候和他坦白,他会想办法处理好,再不济也不会闹成这样人尽皆知——
  与宁以后该怎么办?
  哪怕在此刻,在鹿望北心中,鹿与宁也是他的弟弟,亲人之间永远不会因为对方犯了错而选择抛弃。
  鹿正青也无法为鹿与宁说什么,甚至没有办法帮助予宁收拾烂摊子。
  与宁这次犯的错太大了,他神色复杂的看向鹿与宁说:“与宁——”他的声音中带着失望,他好像从来都不了解这个小儿子,他竟然将骗了所有人。
  他无声的叹息。
  而这一声叹息,却像是刺激道鹿与宁。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鹿正青任何一句话对鹿与宁都是至关重要的。
  他无法承担起他们任失望的目光。
  “爸爸。我——”鹿与宁不后悔自己的鬼迷心窍,但他无法面对爸爸的失望,他最后还是辜负和爸爸和哥哥,鹿与宁眼眶已经泛红,急促的看向鹿正青解释,“咳咳——”
  突如其来的咳嗽加上强的情绪起伏的连锁反应,让鹿与宁咳嗽声几乎止不住,一连串咳嗽声中他的呼吸粗重起来,嘴唇也逐渐变紫色。
  鹿予安几乎是立刻意识到什么,朝鹿正青吼道:“药!”
  下一秒,鹿与宁轰然倒在地上,他双手捂住自己的喉咙,胸膛发出急促的呼吸声,他整个人如同像被抛上岸的鱼一样,剧烈挣扎。
  可哪怕这样鹿与宁却眼里含着泪看着鹿正青的方向,像是还有什么话要和鹿正青说。
  鹿正青那里还顾得上其他,连忙上前看鹿与宁的情况。
  杨春归他们是没有看过鹿与宁发病的样子的,都被下了一跳,杨春归一时间连刚刚自己要说的话都忘记了。
  鹿予安按住鹿与宁的手脚,朝他们大声说:“散开。”他快速的朝莫因雪看了眼。两个人甚至没有对话,莫因雪就有默契的将李老头客厅里的窗户打开。
  鹿望北已经将气雾剂对准了鹿与宁的喉咙,药物见效很快,他的呼吸肉眼可见的渐渐缓和下来,发紫的唇色慢慢恢复原来的血色。
  鹿望北松了口气正要继续给鹿与宁用药。
  可是鹿与宁却挣扎着将药推开,他甚至顾不上自己刚刚的发作,而是挣扎着爬起来急迫的朝鹿正青无语伦次的解释说:“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想这样的,爸爸——”
  因为刚刚的发作,他的声音沙哑异常,甚至他每说一个字,喉咙都刺痛,可哪怕这样,他也急迫的说:“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是爸爸,我害怕。我不想让你们失望。爸爸、哥哥你们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他清楚哥哥和爸爸为他付出了多少,他是想成为他们的骄傲的。
  鹿予安的眼中已经隐隐有泪光。
  鹿正青看向鹿予安。
  小儿子狼狈又虚弱的坐在地上眼眶微红,刚刚那一番语无伦次剖白,更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可责备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与宁不想从他们眼里看到失望。
  他似乎明白与宁这样做的原因了。
  他和望北对与宁的期待,竟然已经给他造成这么重的负担了吗?
  鹿正青不由想起那天画室里,是自己先认为画是与宁,然后与宁才默认的。只是他沉浸在当时的喜悦之中,忽略与宁当时眼里的慌张。
  如果说与宁有错,自己又何尝没有错呢。
  所以他沉默许久只叹了口气说:“你知错就好。”
  杨春归看着鹿与宁现在的样子,叹息一声,原本的那些话,也说不出口,只恨铁不成钢说:“这件事我不会和任何人说,与宁你自己好自为之。”
  这算是给了与宁脸面,没有让他彻底消失在画坛。
  鹿予安冷眼注视着眼前的一幕,他脊背挺得很直,倔强又孤单。
  所有人的注意力仿佛都在鹿与宁身上。
  他的背突然被人轻轻拍了拍,他抬眸,是莫因雪。
  莫因雪疏冷的眉目没有什么情绪,可仅只是这么一眼,却极大的抚平了他内心的焦躁。
  鹿予安忍不住想,是他的错觉吗。
  莫因雪总能够在人群之中察觉他的情绪。
  就好像有莫因雪在的时候,他就永远不会是一个人。
  永远不会是一个人这件事,对已经一个人太久的他而言,充满了诱惑,几乎让他无法抵抗。
  他习惯去坦然接受身边所有东西都会离开,习惯去接受命运最坏的安排,习惯他身上永远无法发生什么好事。
  而这一刻,他似乎又再次有了强烈的想要留下什么东西的决心。
  “那予安呢?鹿与宁!你不是最应该向予安道歉吗?”莫因雪上前一步,冷笑说道,眼看着他们都要互相原谅对方了,竟然完全没有予安什么事情。
  真是可笑。
  “予安。”鹿正青嘴唇微动,看着予安心里十分愧疚。
  莫因雪嗤笑一声,正要帮他说什么。
  鹿予安却上前一步,走到莫因雪的前面,他看着地上虚弱的鹿与宁说:“画现在在哪里?”他的东西他一定要拿回来。
  鹿与宁却凄惨一笑说:“你不是早就把画拿回去知道这件事了吗?你现在还装什么?”
  他的话音一出,众人眼里都是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予安事先知道这件事?他为什么不说?
  鹿予安眼底疑惑一闪而过,他看鹿与宁色神情不像在说假话,心里有个念头闪过,含糊的将这件事情认下,没有反驳。
  鹿正青看向鹿予安的神色错愕,这一切竟然都是予安计划的?他为什么这样做?
  “你特地在这个时候将事情捅破,不就是为了让我摔得最惨吗。你何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呢?”
  鹿与宁深深看向鹿予安说,终于问出他藏在内心深处许久的那句话——
  “为什么?”
  他不明白,予安为什么那么恨他。
  自从予安回来,他默默退到一边,予安要他的房间,好,他搬出去。
  予安不和他说话,好,那他主动找予安。
  予安和爸爸哥哥吵架,那他就努力调节他们的关系——
  予安不喜欢他,他家里都小心翼翼,避开予安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只为了避开冲突。
  甚至那次他急性发作,挣扎着从房间里爬出来,敲予安的门,予安却视若无睹,他都可以不在意。
  绝望的他曾经以为他会因为予安的见死不救,死在那个晚上。
  他退让的还不够多吗?
  鹿予安为什么还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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